如尘闭上眼,将手放在琴弦上,似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才拨开琴弦。
“拂颜独声触月寒,露残湖影读飘鬘。竹映鳞波,只见婵娟黯黯。三更寒月,照得倾国颜。落似尘般化辰殓,昔日颦眉怒眼。我望你旧时身姿,早已凌乱。”
殷澈静静地看着如尘轻声吟唱,细细咀嚼着这词的意义,脑海中那抹婵娟倩影,倒映在湖畔,恍若幻世琉璃。
她颦眉怒眼,嫣然一笑,俏皮又任性,美得不可方物。
寒月之下,婵娟黯黯,鳞波徐徐,风华绝代。
年少若有时,为何不曾相遇那时的冷如尘。人生一幸,伊若繁华曾几时。
收去尾声,一滴晶莹划过面庞,如尘惊慌,慌忙拭去。
是谁,做了这首曲子,这首独属于冷如尘的曲子。
“王爷见笑了。”
殷澈环住如尘,舍不得太紧,又舍不得松开。
“这是谁做的曲子,曲中的人,就好似在写你一般。”
如尘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过是随手填词,不足挂齿。”
殷澈不再多语,只是说:“如尘,我们再要一个孩子罢!这一次,我定不会让他人伤其丝毫。”
如尘不语,任由殷澈将她抱回床榻。他有好些日子没有碰她了,似乎尤其留恋她的身子,无法控制的狂野与热情,折磨得如尘冷热交替。
最后,他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要将她陷进自己的五脏六腑,释放了自己所有的激情,瘫软在她的身边。
漆黑的夜,如尘的眸却尤其透亮。殷澈的睡容十分安静,睡着后的他没了平日里的冰冷,精致的面容若神抵般好看。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握住天下的男人,为何在这里执着。她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夜,静得可怕,静得如尘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把她抱得死死的,她动弹不得。呢喃着什么,如尘仔细一听,他不过在喊她的名字。
夜,深得可怕。还酹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那轮明月,朦胧却明亮。
这已经是多少个她不在自己身边的夜晚,他已经快要记不清。他还要再走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才能再次站在她的面前,他也无法知道。那火红的凤冠霞帔消失在雪天中的模样,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却无能为力。
“冷如尘,如果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多少个失眠的夜,多少次站在窗前仰头看向明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可他却依旧忘不掉圣旨下到冷府的那一刻,心中是如何的煎熬。
一双眸,噙满泪水,远远地,望着那站在窗前的身影,转身离开。
她总是在说他在奢望,奢望他们的未来,现如今,自己又何尝不是奢望,奢望他们的未来呢?
念如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我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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