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静静地看着殷澈,似乎想要从他漆黑的眸子中看出什么情绪,可惜,他是一个隐藏得太深的男人,谁都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姐姐现在被王爷禁足,府中选王爷的妻妾,自然臣妾要出来,不然叫外人瞧着,王府中的女人都是不管不顾的,那还不折了王爷的颜面。”
殷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自从他见到她第一眼,就看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知道她本并不情愿嫁给他,他隐约感觉得到她的心中似乎另有人。可那都仅仅是他的感觉而已,她也会吃醋,耍小聪明争宠,也会为他打点后宫,也会为他的安危尽职尽责。
“嗯,那你选定了谁?”
“霓裳和涟漪是父皇赠的,就算百般不愿也必须要买父皇的面子,纳到府中来,有利有弊,可没得选择。易敏儿是吏部尚书易洁荣的独女,臣妾思量着,拿了兵部,吏部事物也应该在王爷的考虑范围了,便留了下来。府中女人不宜多,其余人便给了些赏赐遣散了。”
殷澈的手微微捏紧。这个女人,比他想象得更聪明。知道他要什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亏得杨相如此娇宠。殷澈松了眉,走到如尘面前,“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菜?”
如尘笑着将食盒打开,“三鲜水晶胶,梨花胜雪,百梅等春,都是王爷平日里爱吃的,王爷尝尝。”
殷澈吃完晚膳,天色不早了,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好些日子没听你弹琴了,不如今夜就弹奏一曲罢。”
如尘抬起双眸,定定地看着殷澈,狭长的眸,漆黑的瞳,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如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微微垂下,“今日王爷是起了什么兴致,想要听琴。”
殷澈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如尘的下巴,将如尘一抬,便贴近了自己的脸,甚至能感受得到她忽然急促的呼吸。
“你那把红木马尾,倒是十分珍视,可却甚少见你弹奏。独有一两次听见,都是弹得本王不曾停过的曲子,却是别有韵味,不如今日便弹一首曲子罢!”殷澈想了想,又问道:“之前你教殷琪的那首曲子,唤为何名?”
如尘手一抖,险些没有撑住自己的身子,殷澈问什么曲子不好,偏生问的是那一首。
殷澈顺手将如尘抱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如尘不得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那首曲子还不肯跟本王说?”
如尘撑起笑,“又怎会呢!王爷多心了,那首曲子名为《离亭怨》。”
殷澈仔细想着,“倒是未曾听过的曲子,不如晚上便弹奏来给本王听听罢!”
如尘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语。可背在殷澈脖颈后的手,微微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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