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恐惧,就像充满挣扎的逃脱,成功了就能见到光明,失败了就永远被黑暗吞噬。
她庆幸自己终于看到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夜未眠却依然充满活力,她已经从那个可怕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喝一口苦咖啡,抬眼看着已经露出红透了的旭日正冉冉升起,渐渐将一切都染成幸福的颜色。
早晨六点。
电话响了,打开来看,居然是夏青槐打来的。
声音充满了朝气,听得出他心情不赖,他很少一大早就那么高兴的,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吗?
“我说。”他停了一下。
“嗯?”她声音沙哑地问。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等我?”他问。
“有事先走了。”她心里唯一的遗憾是,直到现在,她还是只能独自面对昨天夜里那一连串可怕的事,他近在咫尺,却无法企及。
“今天回去一趟。”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只发号施令。
心甘情愿服从,渐渐成了她的一贯风格,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首歌叫做《囚鸟》,写歌词的人,大概也陷入了夏青槐这样的男人洒出的情网之中吧。
“什么时候走?”她问。
“快出来,我就在你家门口。”他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让她一下子慌了神,她家?是云海家!距离这里最快也还有五十分钟的车程。
得!又要骗他。
还没开口却已经冒出一身冷汗,虽然想好了托辞,却还是支支吾吾:“你,先走吧。我自己会过来的!”
夏青槐可不是好打发的人,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重重地敲门声。
她不知所措,只能实话实说:“我现在在x酒店。”
“你彻夜不归!还给我住酒店!”他语调所有的高兴瞬间化为乌有,几乎是着火一样地咆哮。
她堵住耳朵,急中生智,忙说:“我在这里厨房做夜间服务,刚刚下班。”
电话那头很快就没有了声音,挂断了。
世界末日来了。
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夏青槐会怎么看她?连再见也不说就挂断电话,应该是生气了。
不行,怎么也得解释一下。
她简单洗漱,走得匆忙,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只得换上了昨天晚上穿的衣服,刚拉开门就看到爸爸站在门口。食足酒美
“辰星,我昨天晚上仔细想过了。”他扶住她的肩膀往前两步,将她推回房间:“你今天就回法国去!和青槐一起去!”
“爸!你冷静一点。”看来,爸爸也是彻夜未眠。
“不是,你听我说。我自然舍不得你们常住在那边,你们就过去一段时间,等我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你们再回来。”他很紧张,两只手心里全是汗。
她颦眉看着他,问:“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明知道他不会说的,但还是撒一网,没准儿会有意外收获呢?
“我想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那些人搞出来的!”他咬着牙说:“之前有个什么大哥跑到我那边去说要给我注资,跟我合伙!一会儿又说要高价买我的股票和汤谱,被我拒绝了就搞出这些事来!你听我说,辰星!我是不怕他们的,可是我听说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坑蒙拐骗,打家劫舍,我只是怕他对你们不利!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将来怎么和你妈妈交代。”
原来自己猜对了!早知道就和爸爸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险些把自己都逼疯了。
以爸爸的实力和头脑,区区一个不知天高地的小混混,自然是什么都不用怕的,她笑了,轻轻抱住他:“爸!用不着替我担心!我并不害怕。”
爸爸轻轻拍着她的背,忽然有些哽咽道:“孩子,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我总是很容易伤感,大概是上了年纪的关系吧。我每一次看到你,就会深深地担心,我想了很多很多,莫名其妙地生出很多担心来,其中最担心的就是除了我之外,没有别人真心爱你,又担心你会因为我曾经粗心大意犯下的那些错弄得遍体鳞伤等等等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爸!”她忍不住笑起来,摇头说:“你不如直接问我,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那个玉泽南就很不错,长得又白净斯文又懂得疼人,你怎么就独独爱上了那个冷冰冰不知冷热的夏青槐了呢?”
爸爸的脸上忽然泛起一阵红晕,然后举手,最终还是不舍,落在她脸颊上的时候成了轻抚,点头说:“辰星,我答应过你妈妈,要好好地照顾你,要把全世界都给你,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很没本事,非但没办法保护你,而且还连累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和夏青槐就一定会幸福的!”凶残弃妇重生记
“爸,他不是坏人。”她笑了。
“可他恨你爸爸。”现在才发现,爸爸虽然从不提起,但对这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的,也是,一个小小的疏忽,间接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自责内疚弥补全都做了,还是只能看到夏青槐冰山巍然不动,女儿伤痕累累地回家,他心里怎么会好受呢?或许,这就他对玉泽南另眼相看的原因,同样的境遇,不同的态度,不能说他不够精明,谁都渴望被原谅。
“爸!我会加倍爱他,让他放弃仇恨的。”她轻叹了一声:“你知道很多时候我都想跟他说出实情,然后恳求他原谅,可是每当我看到他的坚持,听到他的过往,我真的无法向他开口。”
“我明白,是我的错,我们欠他太多!”爸爸也跟着叹气,然后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苦了你,我的孩子。”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充满慈爱的爸爸,依然还是那么年轻俊朗,经过岁月的沉淀,散发着陈酒一般迷人的魅力,他才刚刚四十出头,丧偶十八年,为陆辰星封闭了自己的感情生活十年。
那是怎样漫长的孤独啊!幼稚自私的她居然还为他找了一个女人而恼怒。
现在才明白,她真正该生气的不是他带了那个女人去登山,而是他没带那个女人回家。
这对那个女人不公平,也对她不公平!她不要再拖累爸爸,妨碍他追求幸福,她甜甜一笑,抬头说:“爸爸,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有了。”爸爸也跟着笑。
“爸,你为陆辰星一个人而活的时间已经太长了,是时候为陆湛活了。”她搂住他的肩膀。
他诧异地盯着她,忙问:“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别人说什么我不想听,也不会相信,我只想听你说,只要你说,我就相信。我们都太害怕对方受伤了,所以只想傻傻地保护对方,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真正的爱不是获得,而是给予,是付出,是忍耐,或许会受伤,但不会放弃。对吧,爸爸?”
爸爸狐疑地盯着她。
她又笑道:“爸爸!给真爱一个机会。”
“你到底在乱说什么!”爸爸显得有些局促,不过很快就释怀过来,这种释怀源于对自己保密能力的自信,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百密一疏,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女儿洞悉。超级修真狂少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击中你的内心。”她的手机不停地响。
“去吧!青槐在等你。”爸爸朝她挥挥手。
现在就开口说让她离开,说明在进屋之前早就已经部署好了,确保安全才会这样。
对爸爸说出那些话,就像是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顿时觉得无比轻松。
她握住双手,轻轻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地念道,妈妈,辰星接受了爸爸的女人,并不是不再爱你,就像白天看不到星星,还是一样清楚地知道星星是什么样子。
电梯门开了,她溜出电梯,快步跑到大厅,环顾四周,不见夏青槐的影子,忙跑出大厅,站在酒店门口的喷泉前面,回拨他的电话。
“你怎么不接电话!”他凶巴巴地问:“现在在哪里?”
她抬头看到了司继峰那辆白色的商务车停在酒店前面停车场里,夏青槐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着电话吼。
他的石膏都拆掉了!看样子已经痊愈了!
忽然觉得世界一片明朗起来,他宽厚的背影如山,让人看到便觉得格外安心,所有的烦恼和不快全都抛诸脑后,不理会他在电话里问她的位置,快步向他跑过去。
陆辰星,加油!在这个充满暴躁而又物欲横流的年代,所有的人都该给真爱一个机会。
“夏青槐!”她跳到他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
他的火气渐渐隐去,换不掉的还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她不怕他,偏着头看他的手,用力拍了一下,忍不住笑:“你好啦?”
“昨天晚上喝醉摔开的!不过也好,昨天晚上照过x光,说没事了!”胖子立刻打开车窗,从驾驶座旁边探出头来,咧嘴开玩笑:“干什么?小凡,跑到这种地方来整外快吗?你好狡猾,居然还骗我们说到这里来做夜间服务的厨师!”
夏青槐瞪着她,眼睛都着火了。
她越来越喜欢他这样的表情,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胖子面前。
“干嘛?”胖子问。
她盯着夏青槐,笑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男人在我做事不怎么样的时候还给我钱花。”
她掰下一根手指,一本正经地说:“一个是夏青槐。”
夏青槐若无其事却瞪大了眼睛问:“另一个呢?”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