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陈弱和林雪三人在商城住了五天,江明肩头的伤口已不再疼了,三人这才驱车回了洛城。
自回程开始,林雪看向江明的眼神就明显与以往不同了,更多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情愫,似乎对江明无处不在的女人缘她也不在意了。
陈弱义无反顾地把自己名下陈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抵押给了大哥陈志强,置换出近三十亿的现金,而林雪名下也多了百分之一的陈氏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
不过在陈果坚决的要求下,林雪没敢把这百分之一也抵押出去,正如陈果所说,做生意也要给自己留点儿后路。
不多久,新闻上便传出,有投资者投资了林嘉集团,新的投资者为洛林医院注入现金三十五亿,获得洛林医院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
看到这则消息,江明知道,林家英将陈弱抵押股份得到的三十个亿注入到了洛林医院,试图要稀释掉张家的话语权,并为上市做准备。
但他知道,这依然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洛林医院的药品和医疗器械的供应仍然严重依赖中原张家,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洛林医院的脖子依然被张家抓在手里。
那天江明从商城回到洛林医院,就看到科室里挂了一面大大的锦旗,看了上面的字才知道那是王父森送的,他为了感激江明救了他的儿子王淼,给江明冠以了“妙手回春”的称号。
王父森经营着一个汽车王国,身家上百亿,他在江明的科室里为他自己和儿子王淼都办了终生会员,直接交纳了二百万的会费。
从那天起,每过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个富商来到江明的科室,要么办一个一年期的临时会员,要么办一个终身会员,有些是方月的朋友,还有些是王父森的朋友,当然也有些受到靳阳天的号召。
江明的科室也渐渐忙碌起来,虽然还比不上其他科室的门庭若市,但比之前的门可罗雀却是好了无数倍,要知道,他们看一个病号的营利都要比得上其他科室上百个了。
在这个过程中,欧阳丹丹建立的宣传平台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完全把江明包装成了医圣的形象,把脉神技被她形容得神乎其神。
这一日科室里来了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起来与任曼有几分神似,但刚好任曼不在科室里,江明也无法向她核实这位中年人是不是她的亲戚。
“你就是江明?”那个中年人盯着江明的脸,眼神再也没有移开过。
“对,您要看病吗?”江明笑问。
“好像。”
“像什么?”江明追问。
“没什么,像我妹子。”中年人苦笑。
江明的心一紧,知道这人一定是和任曼有关系的。
“我来给您看病。”江明伸出右手,示意中年人坐下。
中年人轻笑着坐下,把手里一个透明的档案袋放到桌上,把手腕伸给了江明。
江明的右手搭上中年人的腕,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那个透明的档案袋,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下来,这哪是来看病的,分明是来认亲的嘛!
档案袋里是一份da鉴定书,而他的黄金一指反馈回来的信息告诉他,眼前的中年人是任曼的父亲。
“您没病,像您这样年纪又这么懂得养生的可不多。”江明笑得有些不自然。
“心病能医吗?”中年人严肃下来。
“如果你有故事,我可以听一听。”江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屏住了呼吸静静地听。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那年我妹妹上大学,喜欢上了班里一个男生,她在毕业那天怀上了男生的孩子”
说到这里,中年人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表情有些痛苦。
“后来呢?”江明面无表情地问。
“那时候,我爸爸经营着一家家电贸易公司,握着草原风扇的省级代理权,那时的草原风扇风行全国,是绝对的领导品牌,我们一家的日子过得还算富足。”
江明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眼前的中年人便是他的舅舅,而舅舅口中的妹妹就是他的母亲了,他期待许久的身世问题可能就要浮出水面。
中年人顿了下接着说:“草原风扇董事长的儿子在那家公司里任渠道管理部总监,有一次,他到我们公司去视察,我爸爸为他专门准备了一个酒会,酒会上,我妹妹和她男朋友都去了,我妹在酒会上唱歌跳舞大放异彩。”
“董事长的儿子看上了你妹妹?”江明咬着牙问。
中年人愣了下,苦笑道:“没错,可我妹妹倾心那个同学,对董事长的儿子根本不为所动,后来,董事长的儿子对我妹妹又送项链又送汽车,可依然没有用处,他恼羞成怒,开始对我爸名下的公司下狠手,不断挥舞着片刀,将我们的代理区域一点点地拿掉,最后,连我们应该有的销售政策也不给我们了,我们的拿货价成了全国最高的,他还不断给我们头上扣帽子,说我们窜货,罚款比我们赚的钱都多。”
“那不经营他们的产品就好了。”江明哼道。
中年人苦笑一声接着说:“我爸爸那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动不动就发火,对我妹妹的男朋友也是一百个不愿意,强烈要求她把男朋友甩了去找董事长的儿子。”
“你妹妹答应了?”江明眼圈都红了。
“当然没有,我妹妹倾心那个男生,说什么也不愿做这个牺牲品去嫁给董事长的儿子。”中年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江明松了口气,等着中年人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妹妹执意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儿,我爸名下的公司在那时也越来越困难了,几乎到了关门的地步,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我妹妹头上”中年人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下去。
“然后呢?你爸爸把你妹妹怎么样了?”江明追问。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才说:“我妹妹的孩子生刚生下来六天就在医院里失踪了,没有人知道谁抱走了孩子。”
“是你爸爸?”江明牙都快咬碎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再后来呢?”江明又问。
“我妹妹失魂落魄,快要发疯,让她的男朋友去找,无论如何也要他把孩子找回来,她的男朋友真的就去找了,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中年人的双目中也有了泪花,显然是在说他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