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从7号别墅出来,走在别墅区的大街上给林雪打了个电话,然后把他经历的一切都一一跟林雪说了。
“那你想不想在那儿住啊?”林雪不无伤感地问。
“我想回去看你。”
林雪愣了会儿,可能没有想到江明说话这么火热。
“爷爷没几天可活了,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他对我真的很好,你就在那儿陪他几天吧!算我求你。”林雪用哀求的语气说。
江明的心一下子就酥了,他实在不忍心驳了美人心意。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江明充分体味了什么叫惬意。睡在窗明几净的卧房,早上还有佣人熬好了粥,煎好了鸡蛋送到他的房间里,窗外自由飞翔的鸟和浓浓的绿意直让他心旷神怡。
不时有豪车开到别墅里来,从豪车里总会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他们都是去看望林老爷子的,那些人,有些江明是认识,比如市委书记、公安局长等,还有些江明虽然叫不出来名字,但也能看出来他们非富即贵。
江明也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都对金钱和权位充满了贪婪,有金钱就可以住别墅,开豪车,甚至享受社会名流的尊敬,体味俯瞰众生的豪迈。
他想起来孤儿院院长的话:人活在世,最大的乐趣不是你占用了多少社会资源,也不是你将多少对手踩在脚下,而在于你为社会创造了多少财富,帮助了多少需要帮助的人。
他至今都不理解院长的生活哲学,最后,他只能把院长归类到“高尚的人”,他觉得,作为一个年轻人,他还是应该先去追求物质的富足,而精神层面的升华那是以后的事了。
第二天晚上约莫十点钟,江明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盘膝打坐,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来见我。”
“你是谁?”江明回道。
“你爷爷。”
江明边向外走边不住地思索,他记得很清楚,他没有把手机号给过林雪的爷爷林原,难道他是从林雪那儿拿到的手机号?
“坐。”在林原的房间里,他面色疲惫地靠在床头向江明摆了摆手。
“嗯!”江明把椅子拉到床边,挨着床坐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吗?”林原笑着问。
“不知道。”江明摇了摇头。
“我用两天时间对你做了个调查。”林原说。
“调查什么?为什么要调查?”江明皱了下眉,有些不解,也有些警惕。
“我必须知道你跟家英或者老二家雄有没有关系。”林原盯着江明的眼睛,目光如电。
“您的结论呢?”江明有些不悦。
林原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很好,你不是他们俩的人。”
“调查这些有什么用处?”江明沉着脸问,他不知道林原到底想干什么,但知道他一定不怀好意。
“我想知道你们院长有没有搅和到林家事务中来。”林原轻声说。
“院长和这件事没有关系,院长也不屑于做这些事,我也是一不心卷了进来。”院长是江明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他不能容忍林原把院长看成一个阴谋者,也不相信院长会无故卷入一个陌生家族的权力更迭。
“他确实是个这样的人,迂腐,书呆子气。”林原几乎是咬着牙说。
“您和我们院长什么关系?”江明肯定地问。
“回去问你们院长吧!”林原不愿意讲,说完这句话,他从脖子上颤颤威威地解下一个吊坠,吊坠是个寸许长的钥匙,钥匙似是用青铜所铸,显得极为古朴。
“把这个钥匙送给你。”林原把钥匙递给江明。
“这是什么?”江明伸手接过,不解地问。
“戴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林原叹了口气,神情出现了一瞬的伤感。
江明看林原的神色极差,赶紧又探手到薄被下,把住他的脉,要替他诊断一下。
林原将手躲开,拒绝道:“我知道我的身体,不用了,还要谢谢你给了我两天的时间,能让我把该安排的事都安排了。”
“林雪说你对她很好,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江明道。
“你喜欢雪吗?”林原转头盯着江明问。
“当然。”江明想都没想。
林原叹了口气,眼神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墙壁,没有说话。
“怎么了?”江明声问。
林原眼眶红了红,说:“我林原一生坏事做尽,可我从没后悔过,唯有一件事至死我都至今不能介怀。”
“噢?什么事儿?”江明等着林原继续说下去。
“十多年前,不记得具体日期了,我一个朋友的女儿看上了雪的四叔家杰,我那个朋友的女儿长得很漂亮,我很喜欢,于是便安排了她和家杰在家里见面,没想到家杰竟带了个怀着孕的女孩儿回来,还说女孩怀着他的孩子。”
说到这里,林原停了下来,叹了口气才接着说:“我那朋友的女儿当场泪崩而去,我暴怒之下打了家杰,把那怀孕的女孩儿赶出家门。”林原又停了下来,情绪有些失控。
“如果他们真心相爱,为什么不能答应他们?又不是你娶媳妇。”江明等林原情绪稳定了些毫不留情面地问。
“真心相爱?那个女孩儿父母都是下岗职工,父亲还卧病在床,谁知道她是不是看上了家杰的钱?我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女孩儿嫁入我林家?最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家杰竟然拿怀孕来威胁我。”十多年后,说起这件事林原语气依然阴狠。
“后来那个女孩儿呢?”江明总算知道林原的霸道了。
“我安排人在女孩儿到医院做产检时动了手脚,让她流了产,还找了几个混混强暴了她,从那以后女孩儿变得疯疯傻傻,听说她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林原面无愧色地说,好像做出这种事并不会让他的良心受到谴责。
“那你有什么事无法介怀呢?”江明开始嫌弃眼前这个老头儿,甚至都后悔又多给了他三天的生命。
林原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家杰情根深种,偶尔还会偷偷去看那个疯丫头,却对其他所有的女人都根本不来电,我给他介绍了无数个女人,还有不少是明星或者模特,可他就是看不上,不久前,还听说他跟医院里不少护士不清不楚,都快四十的人了,四处沾花惹草却宁死都不肯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