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陷入狂暴的角都和认真起来的飞段,猿飞娆飞快地在卡卡西手心写下了一句话:“我去帮鹿丸。”
“自己小心。”嗓音微哑。
双手结印:“幻术·枷杭。”
“不死二人组”刹时感觉自己被枷锁锁住了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银发女人扔下了一把爆破符。
待烟雾散尽,木叶五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大约是退入了林子里。
带着三个孩子用最快速度往树林深处跃去:“鹿丸,我大致知道你们的计划,等一会儿我会缠住飞段拖延时间,你们三个尽快布置。”
“娆姐姐,您怎么知道一定会是飞段找到我们?”井野咬了咬嘴唇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那边那个是旗木卡卡西。” 嘴角勾起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更难对付,也更值钱。再说角都两颗心脏几乎都算是毁在他手上,这也算是私人恩怨。”
找了适合的位置停了下来,拿出了一把刻了术式的苦无:“布置好了以后把这个插在飞段应该在的地方,然后给我信号。”
鹿丸看着苦无上特殊的记号:“飞雷神之术?”
“是啊,我好歹也是四代火影的嫡传弟子啊。”阿娆眨了眨好看的眼。
“可是一会儿前辈您怎么离开?”少年望向对面的女子。
“我会在其他地方埋下术式,一旦把飞段运到你需要的地点我就会离开。”
“可是前辈万一您受伤了,那。。。”丁次脸色不大好,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是有点冒险,我刚刚耗掉了不少力,使用飞雷神之术又需要大量查克拉。”银发上忍点点头,转而又绽开一个安抚地笑:“可是丁次,你别忘了刚刚角都说的话,我也是很值钱的。”
“虽然这样说,你们三个还是要尽可能快哦。”转身背对着三个孩子挥了挥手。
“谢谢你,前辈。”
“阿斯玛不只是你们的老师,也曾是我的同伴,是我的叔叔。”侧过脸,银白的发遮住了她的眼:“我不能救他,但至少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第十班这一次的复仇之战打得十分顺利,不死的怪物飞段在树林里被炸得四分五裂,彻底封印,而另一边旗木卡卡西在及时赶来终于使出自创螺旋丸的鸣人的帮助下也顺利杀了角都。
美中不足的是,被自创的招式重伤了手的漩涡鸣人,多处受伤查克拉耗尽的旗木卡卡西,以及在爆炸时查克拉透支来不及使用飞雷神之术逃离而被炸伤了右肩的猿飞娆。
抬起左手抚上双眼,挡住窗外刺目的日光,身上缠满了绷带,被地怨虞攻击过的心口更是进行了特殊处理,稍有动作就是伤筋动骨的疼。
转过头,隔壁床的女子侧着身子似乎睡得正沉,病号服下右肩同样被缠上了绷带,露出被子的侧脸在日光下愈显苍白。
火红的狐狸,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静静地趴在她身侧,绛紫的眸一动不动地望着刚醒来的男人。
卡卡西恍惚间觉得那眼神意味不明,似打量似审视,还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那只叫恕的红狐狸,是猿飞娆三年前在某个任务途中捡到的,虽然不是什么通灵兽也没有什么查克拉,但因着那一身罕见而漂亮的红色皮毛也极为引人注目。最特别的是它极通灵性,除了捡到了自己的主人,从不搭理其他人,无论小樱她们几个女孩子怎么逗它都不为所动,而即使作为常年训练的忍者,却也没有人能抓到它摸一摸它赤红如火的毛发。
回过神的时候,红色的狐狸已经合上眼懒洋洋地摇着尾巴,一副纯然无害的样子,让卡卡西不禁怀疑刚才是因为自己刚醒而看花了眼。
一只狐狸,怎么可能有那样复杂的眼神。
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因着多年训练而过硬的身体素质加上五代火影亲自治疗和嫡传的樱发弟子细心的照料,半个月后,旗木卡卡西又恢复到了可以出任务的状态。
奇怪的是,猿飞娆的伤却总是不见好,右肩的伤虽然重但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外伤却愈合得极慢,连纲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其归结于银发女子这次查克拉透支得狠了些,影响到了她的恢复。
第十班的孩子内疚于阿娆是为了帮他们对付飞段才会透支查克拉受了重伤,没任务的时候便常常来探望她。
永远打不起精神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男孩子,外表大大咧咧其实特别细心的女孩子,还有圆乎乎却依然对吃无比热爱的男孩子,都是无比温暖的存在。
在他们时不时的陪伴下,猿飞娆虽然还未痊愈但终究还是能出院了。
卡卡西出了任务,据说要后天才会回来。
靠在沙发上,肩上未好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房里悄然无声,一如她一个人的很多年。
想了想,挖出去年开春时酿的青梅酒,带着恕爬上了房顶。
琥珀色的酒倒在半透明的水晶杯里,被衬得越发晶莹透亮,小小抿一口,清爽酸甜。
懒懒散散地拥着宽大的外袍,望着远方被晚霞染红的半边天。
身边赤衣的男子,在落日的余晖下竟俊美得近乎魅惑,右手执了酒杯饮了一口,绛紫的某种似有光影流动:“很好喝。”
望向身边半眯着眼的主人:“你不该为了他们去冒险。”
“反正我的身体本身也撑不了太久了。”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只是在他们身上,我多少看到了些我们过去的影子,总忍不住想帮一帮。”
将手里的酒饮尽:“其实我的酒酿得也不错吧,可是啊。”嘴角扬起了笑:“恕,我最想喝的是师父酿的梨花白,那可是这世上最好的酒。”
扬起头,笑得愈加热烈,眼角却有了湿意:“只是再也喝不到了,永远喝不到了。”
一旁的恕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替她又斟上了酒。
很快,那一坛的青梅酒已经没了大半。
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这副身体啊”笑得妩媚动人:“现在才喝了这么一点就有了醉意。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我吧,特别是那个臭小子。”
眼神有些迷离:“恕,我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可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都不在了,全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原本以为,至少他还会在,哪怕我们两看生厌互相怨恨,至少他还在。”不自觉地抚上左手的手腕:“可是连他也不在了。”
“是他杀了阿炔。”迟疑了片刻,恕还是开了口。
“是,他杀了哥哥,却又拿自己的命救了我。”她低着头:“我和他纠缠太深,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
“那旗木卡卡西呢?”
“卡卡西?”紧了紧自己的衣袍,声音也低了下去:“他是我的光啊。”
敏锐地感受到了有人的气息在靠近,恕扶住阿娆,让她平稳地躺下,一边还能听见她的呢喃:“可是这世界上那么多的感情,怎么会都是善终。”
等卡卡西发现家里没人,找上房顶的时候,就看见银发的女子缩成一团睡着,手边还放小半坛的酒,小巧的水晶杯倒在一边,红色的小狐狸安安静静地窝在她身后,看见他来了,便一跃跳到了楼下不见了踪影。
叹了一口气,弯腰将猿飞娆拥进怀里:“喝那么多酒,还睡在风口,你伤是不想好了嘛?”说着揉了揉她的发。
怀里的人皱起了好看的眉,一向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醉后意外地带上了撒娇的意味:“不许告诉我哥哥啊!”
闻言脚下脚步一顿,却还是将人小心地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他从不知道猿飞娆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