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潘仁义去自首,就有好事者已经报案了,一时之间,潘家梁陷入了恐慌之中,几辆警用摩托车,带着四五个警察,将潘仁义抓了起来。
警察来了,潘仁义似乎恢复了理智,没有任何的挣扎,任凭警察将他控制住。警察开始进行繁琐的调查取证,折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任何所谓潘仁义杀死自己女儿的证据。
潘守亮的女人一口咬定孙女生下来就是一个死婴,交给潘仁义埋掉了,潘守亮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看见,翠翠当时昏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
“我带你们去,人是我杀的,就埋在后山的坡上。我是杀人犯,我要给女儿抵命。”只有潘仁义冷静的不断重复这句话。
民警同意让潘仁义带他们去后山找女孩的尸体。
“警察同志,潘仁义是疯啦,你们不能相信他说的,当时孩子生出来就是死的,他在胡说八道。”母亲不停的给潘仁义辩解。
“我们找到尸体,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在屋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民警带着潘仁义,冷漠的责令其他人原地等候。
围观的村民唏嘘不已。
潘仁义带着警察到了后山的坡地,那片他当时作孽的地方,挖开当日埋女儿的地方之后,连潘仁义也蒙了,坑里只有一床婴儿的小被子,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有,连一滴血都没有。
当时,潘仁义连同砍刀一起埋葬的,砍刀也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
???
民警只好将婴儿的被子拿回去,通过指纹取样,发现小被子上的指纹也只有潘仁义和他母亲的。女婴成了子虚乌有的存在。婴儿去哪了?是谁在说谎?
难道女婴被其他的野兽吃掉了?为什么一滴血迹都没有?
潘仁义当时明明搞得血肉模糊的?自己的手臂上还留下了女儿的血迹。
完全就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报案,民警现场开会,分析了一家人的现状,床上躺着中风的潘守亮,另一间屋里是刚生产完,迷迷糊糊的翠翠,潘守亮的女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潘仁义疯疯癫癫、、、、、、
最后根据所有的证据显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女婴存在过,更谈不上什么杀死自己女儿的丑闻。这就是一起无中生有的报假案、、、、、、
白跑一趟!一家都是疯子!民警觉得这是一场无知的闹剧。
“不,你们不能走,我的女儿在这里。”眼见民警们要撤退了,潘仁义突然把衣服一脱,裸露着上半身,指着自己胳膊上巨大的肉瘤,拦住了民警。
民警们停下来,检查了潘仁义的手臂,肉瘤是很大,但是再大也还是一个肉瘤,潘仁义曾经看到的女儿的脸和五官,在肉瘤上没有任何的痕迹。
“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疯子,简直一屋子都是疯子。”一个民警有点恼怒的说了一句。
“你们看清楚,这就是我女儿的头,你们看,这是眼睛,这是鼻子,这是嘴巴?你们别走呀,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潘仁义大叫着想阻拦民警的离开,但是民警们眼睛再也没有耐心听潘仁义胡搅蛮缠了。
潘家梁的村民也觉得他们一向敬重的潘仁义疯了,大家摇头晃脑的做鸟兽散了。
所谓的杀人案件不了了之。
潘守亮和女人心里是暗自高兴的,事情竟然被遮掩过去了,他们也感觉意外,也许那个该死的孙女真的被野兽吃了,那也是她的造化,两个老人是不会心疼的,翠翠从怀疑到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民警也认为女婴的事情是虚构的,翠翠也就相信了,连民警都不信,还能信谁?
最惨的只有潘仁义。他说真话没有人相信。所有人都觉得他说的是疯话,怪不得历史上有那么多装疯卖傻的人,都躲过了劫难,原来真话才是最不容易被人相信的?民警们,你们也傻了吗?
晚上,潘仁义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就听见一个小女孩不停的在自己的耳边叫:“爸爸,爸爸。”潘仁义惊醒了,转过头,看到旁边的被窝里,翠翠和儿子睡得很好。
“谁?你是谁?”潘仁义问道。
“爸爸,你压着我的头了。”小女孩的声音很清晰的就在潘仁义的耳边,潘仁义一愣,突然看到自己的头就压在自己的胳膊上,刚好压住了那块硕大的肉瘤。
潘仁义急忙抽出自己的胳膊,这一次,在昏暗的夜里,他清楚的看见肉瘤上是一个小女孩的脸,那一双小眼睛在不停的闪着。
“你是谁,为什么你要缠上我?”
“我是你的女儿呀,我要时时刻刻缠着你,呵呵呵——”小女孩开心的说,潘仁义看到小女孩的上嘴唇裂开,兔唇让他感到很害怕。
“你既然已经死了,就早死早投胎,是你自己命不好,何必要来祸害我们一家?”
“我来了就走不了,我是来求你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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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两人说了好一阵,潘仁义都感觉是梦魇。
翠翠翻身,在睡梦里嘟囔着问道:“仁义,你在和谁说话,你是不是又说梦话了?你起来给儿子换个尿布。”
潘仁义一个激灵就醒过来,再看自己的胳膊上,还是那个肉瘤,什么小女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潘仁义把母亲叫到了一起,当着母亲和翠翠的面,把昨晚自己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的和小女孩的对话给两人说了一遍。
翠翠摸着男人的额头,心疼的说:“仁义,你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我们的女儿胎死了,你还在难过,是不是?没事了,过几天,你去乡上把这个肉瘤切了,一切就过去了,你想女孩我以后给你生。”
“翠翠,你还是觉得我在说疯话?”潘仁义快被真的气疯了。
“儿呀,翠翠说得对,你们这么年轻,以后多生几个,男孩,女孩,娘都给你带。”潘仁义的母亲说道。
“妈,你们没有一个相信我?我说什么你们都觉得是说疯话,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我的女儿在逼问我,你们这是要逼死我。”潘仁义将一个脸盆砸烂在地上,冲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