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犯桃花的凌遥内心小鹿冲冲,依凌遥率真直爽的个性,早就把名逍强吻了,但真情流露的彼此都是郑重而神圣的相互拥抱着,即使苦苦守候了数载,眼看就可以美梦成真,能换来片刻的情投意合,凌遥告诫自己该感到心满意足,一味的追求放纵又能如何?凌遥时刻未曾忘记自己与名逍间无法跨越的间隔,所以凌遥留给名逍的每一点回忆,都是凌遥最灿烂阳光的一面。
只要名逍不拿开自己的手,凌遥不会主动推开情窦初开的名逍,当然,在凌遥的记忆中,每一个发情的男子都是鲁莽无礼的,可凌遥知道名逍不会,因为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就已立场分明了,凌遥再活泼可爱、再春光灿烂,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妖的事实,而名逍呢?一个修真除妖的卫道士罢了……
应该高兴的凌遥想到不久后就可能会面对仗剑卫道的名逍,心中的欢喜顿时变得无限悲凉。明明是心心相印,但命运就是如此的可笑,凌遥的情绪又是这么的不讲理。
悄悄落下双眼的帷幕,依依不舍的泪水也默默登上了舞台。凌遥的身边总有冥语的管教与约束,所以哭闹是她向哥哥诉苦的拿手好戏,可凌遥只要看到哥哥教训冥语,眼睛就变得像关闭的水闸一样灵敏,但此刻凌遥不希望名逍为彼此的立场而伤感,双眼却像决堤的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怎么也控制不住。
早就听人说和心仪的女子亲嘴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名逍也想尝试,希望与凌遥尝试,不过名逍没有想的那么遥远,什么人妖殊途难有结果的。正当名逍也张开双唇想亲吻凌遥时,凌遥的眼泪破坏了你侬我侬的氛围,名逍见过凌遥流泪,但名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泪水,这泪水仿佛意味着凌遥即将失去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
伸出手的名逍想为凌遥擦去这大煞风景的泪水,当手指快要碰到泪水时,名逍不得已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心中勉强对自己开解道:“何必呢?她根本不喜欢和你做这样的事,你这样做算什么?骗自己?还是骗她呢?”
既然强求不来,凌遥也不再闭眼奢求什么,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正好是名逍痛苦的表情,凌遥马上开口哀求道:“逍,我……我们从来都……我求你不要拿开你的手,你可以一直抱着我么?就像现在这样。”
嘴上说的再好听,痛苦的泪水早已出卖了自己的内心,凌遥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可凌遥现在“说谎”了。长出一口气的名逍心如刀绞,也许名逍嘴上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对凌遥情真意切,但此刻痛不欲生的感觉自己无言辩驳。或许别人口中那美妙的感觉并不属于名逍,名逍嘴上笑了,心却苦涩的流泪了。
笑并不完全意味快乐,名逍的笑容就是这样,凌遥忽然觉得名逍变得好陌生,陌生的让自己如坠冰川。这种冰冷的陌生凌遥从来没在名逍的身上见过,他像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孤魂野鬼,丝毫不见往日的开朗与执拗。
明知不可能,但名逍像是即将化作清风飘走一样,凌遥拼命的抱紧了名逍的腰,生怕名逍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凌遥的言语与行动保持着一致,可静静滑落的泪珠又算什么?那绝对不是激动的泪水!名逍比凌遥高出一些,便低头与凌遥轻轻的触碰着额头,眼神中满含无奈。
越是不言不语,凌遥的心越没底,即便眼下是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可名逍心仿佛越走越远。缓缓摇头的凌遥从未后悔爱上名逍,而名逍此时的冰冷仿佛预示着这份脆弱的情感即将终结。凌遥做了一个和几年前一样的决定,而不一样的是,这次根本不会再有同类出手搭救自己了。
“逍,杀了我吧,但我求你抱着我,我想,能死在心爱之人的怀里,我是幸福的。”既然要面对日后的势不两立,凌遥宁可选择现在死去,因为凌遥舍不得放手,更舍不得名逍放手。
凌遥与名逍隶属的阵营不共戴天,洛远天料定他们必有翻脸的一日,可洛远天万万没想到凌遥选择这样死去,就这样死去对洛远天绝对是得不偿失!洛远天顿时失色,真气骤然而生!
名逍心中的判断与凌遥南辕北辙,于是气愤的抬起了头,想要推开凌遥,但凌遥抱紧的双手像是牢牢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死不松手,名逍拗她不过,无奈作罢道:“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心中不愿,我就取你性命么?在你眼中我姜雨逍就这样的胸怀么?你在说什么傻话?”
大口吐气的洛远天拍了拍胸口,名逍的当局者迷可把洛远天吓得够呛,忍不住说破道:“说傻话的人是你,她是妖,你是人,她是因为不舍才会流泪,什么胸怀不胸怀的?”
情意绵绵最烦别人多嘴多舌,更何况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且不管名逍对洛远天的话是何态度,凌遥已经恨不得撕烂洛远天的嘴了:“你能不能别在那站着,这里这么大,你去别处走走不可以么?”
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就是浪费感情,洛远天才懒得掺和名逍和凌遥的事,干脆一拍嘴巴,赔礼道:“行行行,算我多嘴,我就不该担心名逍真把你杀了,你们继续,我别处转去!”
洛远天不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嘴上说着不在一旁当电灯泡,心里却还惦记着名逍和凌遥不要翻脸,所以表面扬长而去的洛远天实际上转明为暗,轩福阁内灌木多,花草也多,藏个把人根本不成问题,更何况洛远天伪装的本领非同一般。
不思者,莫为之。短短的六个字让名逍对凌云崖寒透了心,而十六七岁的男孩正是对情感非常敏感的年龄,所以凌遥对名逍的好让名逍受伤的内心时刻都感受着温暖。事实同样残酷,凌遥是妖,名逍自己却是人,殊途是注定的,情愫也只能是不会长久绽放的花朵。
离经叛道的事名逍从小到大一件也没做过,就连念头也从来没有萌生一点,但有些东西积压的越久往往生长的越迅速,名逍此刻萌生的想法便是如此。
名逍松开的手重新放回了凌遥的腰间,细细回想着下山后的这些日子,仔细数数也没到一个月,可就是这不算长久的时间,名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重要,而自己对凌遥态度始终不温不火,起初甚至还在赶她走,相较之下自己的作为实属不该。
一边为凌遥擦去泪水,一边深感幸福的摇头,也许那些空口无凭的大道理与毫不做作的情感比真的太脆弱,名逍更愿意接受凌遥一往情深的爱恋。
纵死无悔的心名逍可以感受到它炽热的温度,可萦绕在凌遥心头的顾虑同样未能散尽,细心擦拭完泪水的名逍轻轻托起凌遥的下巴,解释道:“你是妖?妖又怎么样呢?我从来没见你加害过我,我为什么要去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话?你说呢?”
一个个问题像是定心丸,听得凌遥感动无比,可凌遥的心中仍有顾及,摇头道:“逍,你虽然这么说,可我……我不敢想象我们将来会面对怎样的困难,或许不止凌云崖,连天川、灵峦都会因为容不下我们而……”
目光炯炯的名逍摇了摇头,身后发出了强烈而温润的红光。雪铭剑与名逍的心生出了共鸣。跃跃欲试的雪铭剑气虽敛于剑身,但此时内敛的剑势已经超出了御心的剑势。暗中观察的洛远天对剑的品评十分在行,如今完全“异变”的雪铭引起了洛远天深深的忌惮,忍不住压力自言自语问道:“名逍啊名逍,你对雪铭剑做了什么呢?”
雪铭剑的巨大转变同样引起了凌遥的注意,不禁满目忧虑的望着名逍,低声道:“这雪铭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灵力?逍,这雪铭剑连我都压制不了,它怎么会……”
一柄与自己并肩战斗的佩剑或许是执剑人的选择,但雪铭与名逍的关系和凌遥与名逍的关系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彼此的选择。不善言辞的名逍不懂得如何解释自己与雪铭间的“默契”,而眼下佳人在怀,说不得**一刻,也当得起情投意合,谈论雪铭剑的问题,实在是辜负凌遥的一片痴情。
左手轻轻放在凌遥的额头上,皱眉的凌遥有些不适应,但名逍抱住自己的手没有放开,凌遥也搞不懂名逍要干什么,没准儿又是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毕竟天真才是名逍生活的主旋律。
名逍的手从凌遥的眼前轻轻拂过,凌遥顿时心好像停止了跳动,这动作分明是对死不瞑目之人做的,名逍刚刚说的话让凌遥无限欣慰,可与此举相衬岂不是要送凌遥上黄泉路么?凌遥这才明白过来,自己默默感动道:“逍,谢谢你……我很欢喜。”
慢慢托起凌遥的下巴,名逍的心好像到了嗓子眼儿,抱住凌遥的手在微微颤抖,名逍的每一个呼吸都充满了期待。既然凌遥与自己心心相印,接吻一定会是非常美好的感觉,那一定是令人辗转难忘的感觉。
名逍的嘴微微张开,缓缓的凑到了凌遥的双唇上。凌遥的双唇温润如玉,而且非常柔软,名逍由于半天没有喝水,嘴唇有些起皮,带给凌遥的感觉也许并不美好,所以名逍的双唇不敢轻举妄动,但这种将凌遥轻轻“咬住”的感觉仿佛是一团无形烈焰,灼烧着名逍的每一寸皮肤。不愿放手的名逍唯有死死的抱住了凌遥的腰部与后颈。
同样没有任何经验的凌遥有些无奈,自己不是第一次亲吻名逍,但以往的每一次亲热都是自己主动名逍逃避,像现在这样相互拥吻凌遥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更何况凌遥认为名逍是为了杀自己才会做出“牺牲”,完全说不上你情我愿,无论名逍怎样做,最后都不会逍遥快乐。
彼此亲吻的名逍与凌遥像是做了对调,过去是凌遥含情脉脉名逍逃之夭夭,现在名逍情窦初开凌遥却无可奈何,虽然凌遥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但爱是相互的倾诉,名逍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凌遥选择了沉默。这个初吻除了给名逍一次接近与表达,然而并不像名逍感觉的那样妙不可言。
暗中观察的洛远天目不转睛,名逍并不是受到蛊惑才亲吻凌遥的,而是名逍的观念产生了变化,洛远天认为名逍的改变与他背后的剑有莫大的关系。雪铭剑的威力不可小视,如果是剑在影响人,这种猜测也不无可能,洛远天心中一番思索,却忽略了头顶的那只八哥。
“傻瓜!”八哥的一声叫嚷打断了名逍与凌遥的亲吻,名逍与凌遥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时,洛远天顿时叫苦不迭,名逍或许看不出自己的藏匿,但凌遥一定会发现自己形迹可疑。洛远天心中思虑道:“与其被他们抓个现行,不如我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