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领着一千人马放声大喊“大军败了!”然后逃进翼王大军之中,翼王大军面露骇然,人人自危,夺路而逃。这一逃,身旁的大军以为前方战事溃败,事不可为,也跟着一起逃窜,逃窜的人数越来越多,成排山倒海之势。马将军见大军失去控制,气得暴跳如雷,却找不到好办法,好不容易指挥自己的亲兵拉起数千人的部队,往许亮杀来。许亮哈哈大笑,举刀就劈,两人实力相差不大,你来我往,真气对碰,战斗的十分激烈,斜边赵普也拍马赶到,两人一起夹击马将军,马将军渐渐不支,真气耗损过大,连忙勒住战马,跳出战圈大口揣息,旁边罗通一枪斜刺来,真气勃发,威力十足。马将军慌忙提气挥枪扫去,罗通往后连人带马退后几步,马将军这时已经快逼闷过去。身后许亮一刀杀来,真气顺着刀锋直逼他的脖子,马将军哪里来得及思考,反手一枪遮挡,他这仓促的遮挡哪里挡的住许亮蓄势已久的一击。
当!
马将军被一刀劈得翻下马来,身下马儿被一刀劈成两半,血流满地。马将军铠甲上全是血,头上脸上被溅出的鲜血喷了一脸,视线被挡,刚想转身逃跑,被身侧早就待机出击的赵普一枪插进了喉咙。马将军不甘的倒下,双眼睁得老大。三人围杀马将军后,各自带领大军冲杀溃败的士兵,蔡贵的左军和温睿德的右军与翼王中军混成一团,士兵纷纷乱奔走散,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被谢玄大军赶鸭子一般,沿着参合坡来回跑来跑去。
翼王早被手下五个将军护着,文臣一个不见,杀出重围,一口气奔出四五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迎面邹名率领一万大军杀来。翼王脸色大变,喃喃道:“天亡我也。”
一个将领道:“大王,我们现在还有近万精锐骑兵,怕他做什么,我们杀出去,只要回了乐平,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一位老将军道:“是啊,大王,我们还有乐平,只要逃过此劫,还可卷土重来。”
翼王道:“李爱卿呢?我想问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老将军道:“大王,李大人好像逃走了,末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翼王狠狠道:“哼,亏本王那么信任他,他居然先我而逃。胡爱卿呢,他怎么没来,是不是也逃了?”
老将军道:“大王,你忘了,胡大人他、他病倒了,我们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带上他,这个时候恐怕凶多吉少。”
翼王脸色一暗,惭愧道:“是我辜负了胡爱卿,他才是大忠臣啊。我好后悔没有听他的意见,给了谢玄小儿喘息的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老将军道:“要是陆元帅还在,何惧对面区区兵马,哎。”余下众人脸色暗了下来,默然无语。
翼王道:“是我冤枉陆元帅,希望他没事,我也安心了。你们逃命去吧,他们的目标是我,与你们无关。我自杀出重围。”
诸将哭道:“我等誓死追随大王。大王,我们杀出去吧。”
老将军高声吼道:“各位,为大王尽忠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出去,冲啊。”双腿一夹马背,当先冲了出去。
余下四位将军各自领兵迎战邹名,立刻双方不断有人摔落马背。战马嘶鸣,杀声震天。翼王大军到了绝路,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面对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对手,放手大杀一场,场面混乱不堪。翼王手执长枪,真气爆发,枪影重重,当面无论是谁,都挡不住他的一枪暴击,邹名大军士兵纷纷倒下。但是邹名大军人数何其多,刚刚杀完身边的,马上更多的士兵将其包围。翼王杀得手都软了,他的枪下不知道杀了多少士兵。只知道一路杀出差不多一两里路,终于杀出重重包围,一路往乐平疾奔而去。
再说陆机陆元帅在自从被翼王软禁后,整日借酒消愁,一日三餐,以酒为食,醉卧天地间。这一日,外边兵荒马乱,屋外冲杀声排山倒海,火光熊熊燃烧,陆机醉醺醺自语道:“什么,又打什么大仗了,可惜老子空有一身抱负没法施展,去他奶奶的,还是美酒好。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
孙可率领大军让开谢玄大军行军的方向,做做样子稍作抵抗,然后回头领军转到陆机软禁的屋子,屋外的驻守士兵早就离开,一个人也不见,房门开着,一个醉醺醺、满嘴胡子、头发蓬乱的中年男子半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醉眼朦胧,说着他自己才能听懂的酒话。
孙可正眼瞧去,心中大为感慨。这样能征惯战、忠心耿耿的将军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孙可道:“你们两个将陆元帅捆起来吧,困得牢点,陆将军可不是一般人呐。”
两个人找来一根三米长的粗线,将陆机双手反绑,打了个死结,然后穿过双腿,将他整个人捆成一个粽子。陆机醉熏的嘴里吐出几个字,没有丝毫反抗,任由两人摆布,哪里还有丝毫的元帅的威风。
孙可道:“走,我们将陆机献给谢大将军,大将军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
众人道:“孙将军,走,大伙跟着你混饭吃。”
孙可领着众人,押着陆机向谢玄表功去了。
且说翼王杀出重围,纵马狂奔十余里,一路上伤感不已,后悔不停胡姓老者的劝告,导致一败涂地、满盘皆输。他心中对李姓老者愤恨不已,要不是李姓老者进谗言诬陷陆机,自己也不会搞成这个田地。望了望四周随他杀出来的军士,只有老将军和七八百名残兵,人人脸上凄惨,垂头丧气,精神萎靡,加上空着肚子,大伙又累又饿,身体承受能力到了极限。
“翼王,你终于来了,张某等候你多时了。”张丹枫靠在路旁一颗大树下,懒洋洋的说道,他面无表情,目光锋利如剑,直刺翼王双眼。
翼王手一摆,众军士停下脚步,站成阵势,翼王出得前来,老将军紧紧跟随左右,翼王抱拳道:“阁下可是谢玄的三弟、张丹枫张将军。”
张丹枫道:“正是。今日我的来意相信大王应该明了。”
翼王哈哈笑道:“无非是擒拿我,防止我东山再起罢了。”
张丹枫站直身子,表情平静如水,淡淡道:“既然大王明白,我也不废话了,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出手将你带走?”
老将军道:“大将军,此人由我们来对付,你趁机逃出去。我机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还奈何不了他,管他个三七二十一,大家亮出兵器一起上,跟他拼了。”
翼王左手一横,拦住老将军,道:“老将军的忠心本王铭记于心。本王坐下数十员战将没有一个比得上你。但是对面的对手不是靠人多就能解决问题的。本王就是顾忌此人,怕引出此人出手对付我,才对谢玄多有留手。以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老者道:“大王,我们该怎么办?”
翼王不语,径直向前来到张丹枫身前五米处,抱拳道:“张将军可否放过我的军马?”
张丹枫道:“我只要你。其余的人我不管。”
翼王道:“多谢。”
翼王勒马回转到老将军身边,对老将军嘱咐道:“老将军,我尚有三个嫡子,两个儿子已经结婚生育六个孙子,还有一个儿子年纪尚幼。这几人麻烦你帮我安排好,不要再出来为我报仇,让他们安静度过此生吧。”
老将军垂泪道:“大王何必这么丧气,我们一起与他拼了,只要逃离此地,大王还有再起的机会。”
翼王惨然道:“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实力。我们这几百人,以他的实力,他现在想杀谁就杀谁,根本与人数无关。老将军,一切拜托你了。”翼王在马上向老将军深深鞠了一躬。
老将军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只能哽咽着答应。跟随翼王逃出的士兵放声大哭,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翼王来到张丹枫跟前,双手伸开,道:“张将军,现在本王人你处置。”
张丹枫淡淡道:“张某需要封住你的全身功力,你如果不服,可以一战。”
翼王道:“张丹枫,你小看我了。本王岂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请便。”
张丹枫不答话,左手食指隔空点出,一道真气击在檀中穴上,真气由此穴蔓延全身大穴,翼王的真气都被锁住,手脚能正常活动,但是与普通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