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大军徐徐朝参合坡进发,一路紧追赵普、许亮大军身后,渐渐朝参合坡开进。这里山高陡峭,平地在此慢慢收窄,延伸到参合坡前,参合坡犹如一堵墙拦在身前。参合坡上锣鼓震天,旗帜招展,声震四野,数里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早有探子探明情况,急忙向翼王禀告。
翼王高座中军王座,在马车中缓缓前行,两旁文臣武将跨马伺立左右,文臣十数名,武将百员,身前精骑开路,身后战马嘶鸣,尘土飞扬,大地震动。翼王神情放松,面皮舒展,嘴含笑意;文臣们大多信心十足,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武将摩拳擦掌,战意激昂,特别是陆机,他心中恨极了谢玄,一心要复仇。
翼王道:“李爱卿,谢玄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敢于本王争锋,你有什么看法?”
身旁一位峨冠博带,两袖飘飘的老者,正是李姓老者,笑着说道:“翼王,谢玄年不过二十,吃过的米还没有大王吃过的盐多,不知天高地厚。”
身边的文臣们大多轻抚胡须,笑意洋洋,神态轻松。只有一人面现隐忧,沉默不语,此人也与李姓老者一般装扮。
翼王道:“胡爱卿,你为何独自一人默默不语,有什么谏言直说吧,本王今天心情大好。无论你说什么,本王都不怪罪。”
胡姓老者道:“大王,谢玄此人出身贫穷,历经磨难,野心很大,他的地位是他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而且年富力强,有谋士辅助,只怕不好对付啊。”
李姓老者道:“胡大人,谢玄有什么某士辅助?不过是几个穷酸儒,这些人谈经论道还可以,让他们辅佐君王争夺天下,未免贻笑大方。”
翼王笑道:“哦。谢玄虽然不成气候,不过蚂蚱还会跳几下的。胡爱卿还有什么担心的,本王洗耳恭听。”
胡姓老者道:“大王,谢玄手下谋士有宇文涛,此人有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大才,他的才能胜我十倍,还有王猛、褚亮等人,这些人无不是理政安民的行家,有了这些人的辅助,谢玄的实力膨胀的厉害,不容小觑啊。”
翼王道:“胡爱卿严重了。王猛、褚亮的大名我曾经听过,也派人邀请过,不过此二人曾经拒绝我的邀请,却辅助这个毫毛小子,眼光实在太差,可见也没什么本事。胡爱卿大可不必担心。”
一旁的陆机见到如此情形,连忙谏言到:“大王,谢玄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啊。臣就是犯了轻敌大错,才有当日的惨败。”
胡姓老者道:“陆元帅所言甚是。大王,狮子搏兔尚尽全力,还是要多加小心。臣感觉这几天的行军路线好像被人故意引导,有点不妙的感觉。”
旁边的文臣武将纷纷大笑,出言讥讽,陆机尴尬不已。翼王面色微怒,嘴角一翘,不动声色继续前行。
不一会儿,探子来报:“大王,前面参合坡上发现谢玄大军,人数有数万之众,谢玄就在军中,阻住我军去路。”
翼王抚髯笑道:“参合坡?这是个什么地方?”
探子道:“禀大王,参合坡是一处险关,谢玄在那里修建了临时城池,那里有一处斜坡,两边山高林密,只有中间一条宽约一里大小的斜坡,谢玄大军驻扎在这个斜坡顶上的城池中,请大王定夺。”
翼王道:“嗯,诸将听令:在谢玄大军三里处安营扎寨,全军速行。”
翼王大军徐徐前进,在距离谢玄大营不远处扎下营寨,兵势相连,锣鼓震动四野。
第二天清晨,天色蒙蒙亮,参合坡出在一片淡淡的雾色中,宁静、寂寥,毫无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大军吃过早饭,翼王派出大将范龙,率领大军两万前来挑战。范龙在谢玄营前叫阵,道:“谢玄,快快出来送死。”
大帐中,谢玄高坐,文臣武将分两排坐下,一个个脸色严肃。谢玄道:“诸位,翼王大将在叫阵,哪位将军为我擒拿此人?”
许亮高声道:“大将军,末将愿往。”
谢玄道:“好。许将军,本将军祝你马到功成,切记不要追出太远,在城下厮杀可以了。”
许亮道:“末将遵令。”出帐提刀,飞身上马。诸人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许亮提范龙之头掷于地上。
谢玄大喜,道:“许将军真是好本事。”斟满一杯酒,起身来到许亮跟前,“请将军饮此杯。”
许亮心中激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末将多谢大将军赐酒。”诸将眼神明亮,心中战意升腾。
谢玄道:“立功的机会多的是,诸位将军不要心急,眼下重要的是扛过翼王的进攻,然后休息好,月余时间过后,我们必将出城反击,击败翼王,一战定河北。”
诸将摩拳擦掌,皆曰:“击败翼王,一战定河北”
谢玄道:“接下来翼王必定派遣猛将前来挑战,大家随时准备迎战。”
翼王大营,翼王脸色阴沉,眼神喷火,沉默不语。一位中年大将道:“大王,末将愿意前去挑战,斩杀强敌。”
翼王面色这才稍稍舒展,道:“嗯,马将军武艺高超,一身武功已达肉身境九重,你此去我很放心。马将军,本王命你率领两万大军前去挑战,务必挫一挫谢玄的锐气。”
马将军转身出账,提枪上马,率领大军滚滚来到关前,跨马出得阵前,发声咒骂谢玄,向谢玄挑战,:“谢玄小儿,出来受死!”声音极为响亮,关内关外听得清清楚楚。身后将士纷纷大笑附和调笑。
片刻后,一位将军领着大队人马出了城门,身穿紫冠金甲,手提大刀,杀气腾腾,正是李普胜。李普胜手指对面大将高声道:“还不滚过来给你爷爷提鞋。”
马将军闻言大怒,也不答话,跨马挺枪直刺过来,肉身九重的庞大真气如龙卷风般,顺着枪身席卷李普胜。
李普胜哈哈大笑,毫不畏惧,提起真气夹紧马背,大刀明晃晃的,放出耀眼的白芒,如长虹般硬接对方的雷霆一击。
当!火花四溅。
李普胜砰对方一枪劈中刀锋,真气压过自身真气,通过刀身逆流涌入身体,李普胜翻身落马,噔噔噔连退十余步方才站稳,脸色一片苍白,身下坐骑口吐白沫,摔倒一旁,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活不成了。李普胜被对方一击击落马背,心中大骇!
马将军也被这一击震得身下坐骑后退几步,手臂发麻,气血翻涌。他周身真气运转不休,手臂活络,气血饱满,战力恢复,他大笑道:“你这个汉子本事不大,脾气倒也不小,看本将军如何擒你。”他跨坐马背居高临下,手腕转动,枪影重重,真气爆射,锁定李普胜。
李普胜眼神一凝,身子不敢停留,连番跳跃婉转腾挪,大刀辟出数道刀芒,将近身的枪影劈散,真气急速运转,将对方迫近的真气堵在身外。
马将军哈哈大笑,手下连番转动,枪尖层层叠叠不离李普胜面门,将李普胜耍的团团转。“小子,你这等本事也敢在爷爷面前显摆,你难道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吗,哈哈哈”当下真气灌注枪身,摆臂横扫,锁定李普胜,带起阵阵呼啸声,将李普胜圈在一片枪影中,杀得李普胜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马将军笑声不停,心中得意。
忽然城门又开,一员大将杀奔而出,直奔马将军而去。原来谢玄见李普胜处境不妙,连忙派遣罗通出城相助。罗通挺枪,纵马杀来,真气随枪身旋转不休,撞在马将军的真气之上,真气爆射,飞沙走石,马将军的真气被一阵震得散开少许,李普胜趁机连劈数刀,将身外枪影劈散,跳出战圈,连忙拉过己方士兵的战马,翻身上背,气喘吁吁不停抚胸轻咳。罗通与马将军一场大战,双方你来我往,枪影对枪影,真气对撞。罗通也渐渐不支,喘息急促,李普胜大叫道:“罗将军,你我一起出手。”声音未落,纵马杀将过来。
谢玄在城墙上看得分明,见李普胜、罗通双战那将军,战况激烈,吩咐道:“擂鼓助战!”鼓手双手执大锤,连续敲击战鼓,鼓声隆隆,声震四野,三人激战正酣,战意盎然。
这边翼王得报,言马将军大发神威,连战两位猛将,丝毫不落下风,翼王大喜,诸将连忙恭喜,出了中军大帐观战。忽然对面响起隆隆战鼓,翼王命令道:“给我敲响战鼓,给马将军助威。”两边战鼓声徘徊,杀声震天。
场中三人你来我往,真气四面爆射,兵器交加,火星四溅,翻翻滚滚,飞沙走石,场外众人都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