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淡淡道:“胡小姐,麻烦你照顾下这些可怜的女子。张某还有要事要办。”
胡洁道:“张公子放心,这些女子我们来照顾吧。你办正事要紧。”
张丹枫纵身飞上客栈酒楼,看着瑟瑟发抖的汪师爷,冷冷道:“老丈,你应该知道今晚事的经过吧。你细细道来,不腰隐瞒。”
汪师爷挣扎着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真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张丹枫道:“什么,你说还有一个黑脸汉子带人去抢劫财物去了?这个黑脸汉子是今晚惨剧的始作俑者之一?”
汪师爷跪地磕头,道:“正是,公子,求求你救救桐柏县城的父老乡亲吧。”
张丹枫道:“他们去了多久了?”
汪师爷道:“他们去没多久公子你就出现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张丹枫纵身跃起,消失了在远方。张丹枫在县城的街道穿梭,神念散开,寻找黑脸汉子一干人,他仿佛一个影子般,来去无终。在一个大户人家处,房屋冒起浓烟,到处是瓦砾残片,院内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没有一个活人,血迹斑斑,房屋内翻箱倒柜,偶有几块金元宝散落在角落处。张丹枫脸上冷的似十二月的寒冬,周身杀机达到了高峰,抢身而出,飞速离去,不久来到一处当铺前,那里站着一个黑的像煤碳的大汉,此人手执板斧,指挥众军士在当铺进进出出,搬出好几箱金银珠宝和古董出来。旁边有**辆马车,车上同样是黄白之物,官军围着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黑脸汉子大笑道:“兄弟们,加把劲,裴将军正等着呢,回晚了不但挨骂,小美人也被别人抢走了。”官军们皆笑起来。
张丹枫缓缓走来,冷道:“你们是人是鬼?”
黑脸汉子见一个小子走来,出口恶言,大怒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找死吗?”
张丹枫道:“我是来找死的,想送你们一程,你们那个狗屁裴将军已经在黄泉道上等候多时了。”
黑脸汉子闻言大笑道:“你奶牙还未长齐,就敢如此大话,爷爷今天替你家大人教训教训你。”右手一挥,卷起一股狂风,板斧直劈张丹枫。
张丹枫眼露讥讽之色,左手一拍剑鞘,握剑、抽剑、出剑一气呵成,真气激荡,一道剑光划破长空,十分之一个刹那,剑气勃发,撕裂长空,瞬间飞过他的眉心,这时黑脸汉子大斧已然劈道张丹枫跟前不足一尺远。
黑脸汉子狂道:“小子,你吓傻了吧,爷爷这就送你上路。”话音未落,忽然身子一颤,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
张丹枫面无表情,冷冷道:“你去吧!”
“小子,你好快的剑!”他的眉心显现一丝血痕,滴滴血珠渗出。
砰!
身子扑在地上。
一剑,只一剑就杀了肉身七重巅峰的黑脸汉子!张丹枫估计,自己目前的实力,相当于两个当日溶月公主的实力,或者两个溶月舫上老者的实力,已经堪比一般普通的肉身境十重初期的大高手。
张丹枫右手连挥,长发飞舞,剑光穿过官军,卷起片片血光,一排排的官军倒下,连发出声音的时间都没有,只觉眼前剑光闪过,人就无声无息的倒地,剑剑致命,一击必杀。张丹枫脸上寒气逼人,眼神冷漠,杀机毕露,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官军就杀。这一百多人甚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纷纷走上了黄泉道。
不出片刻,当铺附近恢复了平静。张丹枫杀机熄灭,但他的心已经寒彻刺骨。杀了这么多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他的身心已经冰冷。将剑回鞘,不再理会当铺的事,一步步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带张丹枫回到客栈,门前被阻拦的女子家属已经和他们的女儿团聚,场地哭哭啼啼,声音哽咽。被强抢来的女子已经整理好衣服五官,有的和亲人所说衷肠,有的不发一言,表情麻木,急的亲属连连安慰。酒楼上县令神情恍惚,口不择言,面若疯状,汪师爷流着泪搀扶着他。胡洁看到这一幕,已经回到客栈酒楼,眼睛湿润,抬头看见张丹枫已经返回,只见他冷如寒冰,目光冷漠,一步一步上得楼来。胡洁的心仿佛被针刺穿,不知不觉间流下泪来。
张丹枫冷道:“夜深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说罢从胡洁的身边错过,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胡洁又流下一串泪珠。
张丹枫盘腿而坐,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天的遭遇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先是遭遇盗匪,解救了胡洁的困境,接着晚上的这幕人间惨剧,严重的冲击着他的认知。官军的荒淫残暴,官府的无能,百姓的无力,女子的无助和绝望,一幕幕在他的脑海回荡。
为什么百姓会反?
为什么官军如此残暴?
为什么这个世道这么残酷?
难道官军镇压是正道?
难道百姓起来反抗暴政是反叛?
不!
百姓有生存的权利,官府不能剥夺百姓基本的生存权利,当百姓没有生存权利时,他们有权利起来抗争!他们没有错!
官军镇压这种抗争是正义的吗?是对的吗?官军听于命上级,有理由去镇压反叛!他们也没有错!
谢玄、邹名两位大哥在并州镇压百姓的反叛,他们是正义的吗?是理直气壮的吗?
张丹枫头大如斗,两股意念激斗不休。玄门剑典循环运转,他的心灵始终保持一丝清醒。
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二天一早,胡家车队启程,离开了桐柏县城。一路上大家似乎约好了般,没有欢声笑语、打斗嬉戏,均都沉默不语。胡洁纵马跟着张丹枫,两人并排骑行。逢山过山,遇水搭船,三天过后,荣阳城已在眼中。这三天一路遇到三波盗匪拦路抢劫,胡家护卫大发神威,将那些蟊贼杀得片甲不留,狠狠出了桐柏城中憋的闷气。尤其是有一股盗匪,被张丹枫冰冷无情的目光扫过后,后脊发凉,心中寒气直冒,居然不战自溃,狼狈逃窜。又遇到一股官军打秋风,大家毫不客气,重创对方,尤其是张丹枫一剑斩杀对方主帅,狠狠震慑了这支军队。
荣阳城是豫州南部的荣阳府所在,是豫州一个较大的城市,人口上百万,城墙和城中大部分建筑用青石建造,显得古老、朴素,没有华丽的外表。人们生活虽然拮据,但是还是生活的下去。
“张公子,我胡家就在荣阳城西区。”胡洁面带桃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张丹枫,隐含一丝期盼。
张丹枫此刻心中冰冷,根本不想理会这种事情,加上他年级尚小,还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对他来说,这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次偶遇。
“不了,我到客栈住。”叶尘纵马加快速度,寻找最近的客栈。
胡洁还想说什么,管家拦住了她,“小姐,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张公子就像一条潜伏的巨龙,迟早要驰骋在这片天空。你留不住他的。我们回走吧。”
闻言,胡洁止住声音,的确,在对方眼中,自己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过客,以后不会有任何交集,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发出不能自已的惆怅来。“我们回去吧!”
荣阳城人口多,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多。张丹枫算是见识到了,寻找客栈的片刻功夫,他至少看到两起打斗事件,一次是两个小孩打架,大人拉偏架,导致双方父母发生争吵,最后演变成全武行;另一次是一个男子买完菜后发现缺斤少两,于是拿回卖处找卖者讨个说法,说着说着两人动起手来。
张丹枫心中暗叹一声,来到一个酒楼前。
“公子,是住店吗?”
不得不说,在荣阳城,酒店服务还算不错,看到张丹枫路过,连忙喊道。
“在这里住几晚。”张丹枫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元宝,足足十两,丢在了柜台上。
“好勒。小二,招呼客人喽。”
在小二柜的带领下,张丹枫来到二楼客房里,然后招呼小二出去,盘膝坐下,运功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