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生走下来白斩站在他面前,男人顿步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人,本欲绕过离开,可刚走没几步男人停下来拧着脖子叹了口气。
“要不要去喝一杯。”
沉闷的声音从后面想起,白斩转身看着同样转身的夜宸生,点头。
“好。”
两人来到名苑楼,与其说是一起喝酒还不如说是夜宸生看着白斩喝酒。他看着男人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没有阻止,直到白斩将一壶酒全部喝进去夜宸生才开口。
“你没有回府?”
白斩放下酒壶抹干嘴角的酒渍摇头。
“没有。”
夜宸生又让小二拿了一瓶酒,白斩解开红布就要喝,夜宸生抓住壶边阻止白斩用劲没有挣脱颓废的放下酒壶。
“我回府就得见她,暴露情报的是我,而泄露情报的是她,我爹娘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和她更是有直接的联系,宸生,你说我该怎么见她?以什么身份见她,仇人还是爱人?”
夜宸生不言不语,白斩手上使劲男人就撒开了抓着得手。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见她,你心里也和我是差不多的吧?”
夜宸生听后垂眸,他给自己到了一杯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又放下了。
“我们之间,身上虽然流着一样的血,可其实根本没有亲情,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太傅已死而季童也和我产生隔阂,我和她之间最后的情谊也尽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
夜宸生看着那碗里的酒,拿起筷子轻点,酒里荡出波纹。
“我要为太傅报仇。”
白斩皱眉。
“她是你亲姐姐。”
夜宸生面无表情的抬头,眸子对上白斩。
“你在为她说话?她可是害死太傅的人。”
白斩不在言语,他拿起酒壶又开始灌自己酒。夜宸生端起碗来一口饮尽,和白斩同时放下手里的东西。
白斩心里五味俱全,话在口里徘徊良久脱口而出。
“放她一条生路。”
夜宸生蹭的站起来,白斩抬手抓住男人的袖子。
“只要她活着。”
夜宸生看着昔日和自己谈笑风生现在却满目疮痍的人抽出袖子,白斩的颓废写在脸上,夜宸生歪头抿紧嘴唇。
“只要她不在与我作对,我就放她生路。”
白斩闻言点头。
“好好。”
男人连说了两个好,夜宸生再没看他转身离开名苑楼,那壶酒最终全入了白斩的肚子。
摇摇晃晃的回到府上,夜九歌身边的侍女看到白斩过来上前一步。
“姑爷。”
白斩没有理她,他推门进去,夜九歌刚好梳洗完毕。
“你回来了。”
今日季龄曲函下葬,白斩一身白衣进来,女子全无半分伤感淡淡开口。
男人靠在门口看她身上红色的睡裙只觉刺眼,他大步上前扯着夜九歌肩膀处的衣裳狠狠一撕,夜九歌尖叫的捂住露出来的胳膊。
“你做什么?”
“今天我爹娘下葬,你身为儿媳却穿这么艳丽的衣服,夜九歌,你非要与我对着干吗?”
侍女过来给夜九歌披上衣服,女子退开半步看向白斩。
“儿媳,白斩,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季家的儿媳,他们死与我有何关系,死了到也好,省得看见他们糟心。”
白斩眼神巨变。
“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们死了最好。”
男子手扬起,夜九歌头抬的高高的。
“你打啊,把手甩在我脸上,我是公主,你要是敢打我你就得死。”
白斩停下动作,女子扭曲的脸一瞬间让白斩厌恶无比。他转身离开屋子,夜九歌追上去几步。
“怎么,你怕了?白斩,你好没骨气啊,自己爹娘死了都不能送只能看着,不对那不是你爹娘你爹娘早死了,哈哈哈哈。”
夜九歌一路跟着男子走到门口,她放声大笑看着白斩离开的背影。她承认她现在有些疯癫,可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落寞夜宸生上位季氏却依旧屹立不倒她心里恨,凭什么在这本该是她夜家的夜朝却要容忍姓季的人,凭什么身体里流着季氏血的人当皇帝而不是她本族。夜九歌恨,她一直都认为夜宸生就是季龄的儿子,而且这个念想从未改变过。
看着离开的背影,夜九歌慢慢的平复内心,他们的结合本就是一个错误可她就是不相信,现在时间给她上了一课,不合适再怎么样依旧不合适。
白斩离开夜九歌的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虽然喝了酒可脑子还是清醒的,今天见了夜宸生,男人其实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他,季府投毒的人就是他自己,这是后来金紫渡给他解了魅惑术后忆起的事情。
白斩躺在床上捂住脸,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失造成的结果。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午夜十分,还没有睡着的白斩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男人没睁眼只是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女子轻声来到白斩床前,她蹲下身子手抚上男子的脸。白斩睁眼一把抓住,看清楚来人,他狠狠地甩开手里攥着的手臂。
夜九歌被甩在地上,她看着床边的男子眼神坚定,最后一次绝对不能失败。
女子起身圈住白斩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嘴唇,白斩愣神之际隐约想起前几次夜九歌控制他的时候都是这样子,于是没动只是一直盯着夜九歌,他身上魅惑术解了没人知道,自然夜九歌也不会知道。
女子松开嘴,看白斩眼神沉静便覆在他耳边说道。
“我要知道今天你见到夜宸生说了什么?”
白斩回答。
“没说什么?”
“季夜呢?”
“没有。”
白斩的回答让女子很不满,她和陈百通联络,陈百通就给她找了还在帝都的陈裴,那日她通知陈百通救出陈裴,从闺月阁接陈裴出来碰到白斩,那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白斩使用魅惑术,成了之后,夜九歌就觉得管用极了,只要白斩回来就找机会使用,所以白斩才感觉疲惫。
男人看她皱眉,拳头捏紧强忍着情绪配合夜九歌,问什么答什么,直到夜九歌说出季夜二字,白斩迟疑了。
“明日,我要你拦住季夜,我会派人跟着你,你把他带到宫外,我要亲自杀了他。”
白斩没说话,他看着女子想起夜宸生的话来,他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字。
“是。”
夜九歌离开,白斩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夜。
隔天,季夜让白斩叫了出来约在宫外一处隐秘的地方,来到那里,男人还没反应就让周围冲出来的人给绑了起来。季夜被人绑好夜九歌从暗处走出来,她手里提着剑,剑尖划过季夜的脸哈哈大笑。
“哎呀,季家这唯一的后代让本宫给抓到了,要是杀了你,你们季氏可就绝世了。”
季夜看眼白斩转向夜九歌。
“公主殿下,我季夜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
“无冤无仇?你爹季龄几次害我父皇颜面扫地,还乱我夜氏血脉,你们的罪行数不胜数。”
“呵,我们有什么罪,我们季氏向来行得正,倒是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只会耍阴招。一个女人家脑子里总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搞得自己精神兮兮,夜九歌,你可真是一个奇葩。”
“你。”
季夜三言两语的就激怒了夜九歌,女子提剑就要刺进季夜的胸脯,可却被另一只剑给挡掉了。
夜九歌转身,大队侍卫从不远处跑来把他们全部包围,夜九歌看着提剑站在面前的男人眼神微眯。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