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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扶摇,彩云飞绛,这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便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只是害羞的露出半张脸的太阳便升到了头顶。
王绯在将弟弟给洗干净之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哄回了家,此时的她正独自一人坐在破庙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双手托腮愣愣的看着天空中时卷时舒的云朵,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得~得~得~”
破庙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又传来了一阵蹄子踏在地上的声音,正在发呆的王绯茫然的扭头向来路看去,刚好看见王长贵正怒气冲冲抽牛的身影,她一下便清醒了过来。
“贱牛,吃的这么多又干不了活,不如打死算了!”王长贵一边抽一边恨声骂道。
王绯看着那挂着两个硕大女乃子晃来晃去的黑白大奶牛被打的直叫唤,眼角甚至还挂着一滴眼泪,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她马上从破庙门口跳到了青石路上,迎着王长贵走了过去,“四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拿这牛出气啊?”
王长贵一看王绯过来,一张皱纹交错的老脸上立刻皱的像老树皮一般,“王绯啊!你四爷爷叫那骗子骗得好惨啊!我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走到镇上,镇上的人却跟我讲那西宁国的牛商昨儿个就跑啦!你四爷爷的钱被骗跑啦!只剩下这头干不了活的贱牛啦!”
王长贵停顿了一下,吸了吸鼻涕,又发狠地往牛身上抽了几下,“要它这头贱牛有什么用?还不如立刻打死才干净!”
王绯今早目送王长贵去镇上的时候,心里就猜到这件事情会是这么个结局,既然王大富和那牛商串通好了,那牛商拿到了钱之后,肯定会立马跑路,怎么可能还留在那石门镇上等着王长贵去兴师问罪呢?
王绯见王长贵的样子还挺可怜的,便轻声劝慰道:“四爷爷您放宽心,钱乃身外之物,可别因为这破事气坏了身子,要是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可就更得不偿失啦!”
王绯说的虽然没错,但是王长贵心里的那股气又怎么可能咽的下去,那可是整整三十贯钱啊!他王长贵虽然有资财,但是一下损失三十贯那也是很有些疼的。
内心苦闷的王长贵一把就抓住了王绯的手,然后素来讲究排场的他竟然也如同一个普通的农家老人一般对着王绯就喋喋不休的诉苦道:“王绯啊!四爷爷跟你老实说吧,要是四爷爷自己识人不清被骗了也就算了,可这次居然是我那不孝的儿子跟着异国人合起伙来掏我的老本啊!四爷爷我实在是气不过啊!”
王绯闻言心中一片沉静,为了不让王长贵起疑,她还是在脸上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将手从王长贵的手中抽出捂在嘴上,“啊!是大富叔吗?怎么会这样?他也是被那牛商骗了吧?”
王长贵冷哼一声,“王绯啊,你还是太年轻,你大富叔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你以前脑子不灵光所以才不知道,他这些年啊,天天喝你四爷爷的血啊!别人家的儿子都是赚钱孝敬父母,可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个孽障什么债,这辈子要拿自己的棺材本填他这个无底洞!”
王长贵说的唾沫横飞,“这个孽障,昨天和那牛商骗了我的钱后就钻到镇上的赌坊里去了,我去找他的时候,那二十贯钱一文钱不剩,全都进了别人的口袋里啊!那可是我存着想换牛的钱啊!”
王长贵骂完儿子犹不解气,又用竹条指着大奶牛骂道:“这次老汉我血本无归,就得了这头不能耕地的贱牛,不打它我又怎么能消得下心里这股气呢?”
王绯撇撇嘴心中暗道:这牛是最无辜的了,一头奶牛好好的被卖去做苦力,也没要你一分钱,不过吃了些草料罢了,却被你打成这幅模样,有能耐你去打骗你钱的亲儿子啊?拿这奶牛出什么气?
王绯心里虽然这么想,脸上却还是十分担忧的样子,“四爷爷,别打了,这牛要是被你打死了,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找你麻烦的,要知道私杀耕牛这可是犯法的,要坐牢的啊!”
王长贵本来心头那股邪火就指着抽这牛几下发泄,一听王绯说私杀耕牛要坐牢,就清醒了不少,手上高高扬起准备抽下去的竹条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会儿,又十分颓丧缓缓地放了下来。
“唉!可怜老头这三十贯钱,就这么多白白的喂了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啊!”
神情颓丧的王长贵牵着那头牛,转过身便准备回王家村,他早上还挺得板正的脊梁此刻却不知道是被什么压弯了一般,显得佝偻无比。
王绯看着那头伤痕累累的奶牛,思索了一阵,突然朝着的王长贵问了一声,“四爷爷,这牛价值几何啊?”
王长贵缓缓回过头来,三角眼中全是黯然和颓丧,“这贱牛干不得活,顶破天也就值个五贯吧。”
王绯一听这价格还能接受,心下便决定将这头牛买下来,昨天她在镇上买的羊奶已经快被熊喝的差不多了,这头奶牛看着还算健壮,估计能产不少奶,也够喂自家那头熊了。
王绯之前已经答应了那只母熊将熊好好养大,自然也不能让它饿肚子,买了这头奶牛,不就解决了它这段时间的吃饭问题了吗?
想到这里,王绯便再次开口说道:“四爷爷,不如就将这牛卖给我吧?”
王长贵本以为王绯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真要买自己的牛,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狂喜,立马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然而一会之后,王长贵却又满脸狐疑的问道:“王绯啊!你莫不是耍我这老头子?你才被赶出村里没多久,哪里来的五贯钱?再说了,你自己又没有田地,要这牛作甚?”
王绯指了指身后的熊崽子,“这熊年纪,现在只能喝些奶,我看您这牛身体像是能产奶的样子,不如就将它卖给我吧!至于钱,您且跟我来。”
说完王绯便大步朝着破庙走去,王长贵心中十分疑惑,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牵着牛也跟了上去。
刚走到破庙门口,王长贵就张大了嘴,眼睛珠子瞪得快要爆炸似的。
他看见王绯将那座已经不知多少个年头都没有受过香火供奉的土地爷直接搬了起来横放在神台上,还从中掏出了一个大布袋。
那布袋叮当作响,以他的经验,光听就知道那响声是铜钱碰撞的声音,难道这布袋里,全都是铜钱?
王绯接下来的动作让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只见王绯探头朝布袋里看了一下,然后右手往袋里一掏,就掏出五贯盘的整整齐齐的铜钱。
“四爷爷,这五贯钱给您,您收好,咱们钱货两讫,以后这牛就是我王绯的了。”
王长贵颤抖着接过那五贯钱,铜钱沉甸甸的重量将他的双手重重的压了下去,他却一点都不嫌沉,只是捧着那五贯钱,待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王绯见他不肯动弹,忍不住出声问道:“四爷爷?怎么了?您这牛不卖了?”
王长贵如梦初醒,连忙将手上的五贯钱往怀里一抱,“卖卖卖,以后这牛就是你的了!”
话刚说完,王长贵便像是怕王绯反悔似的,急忙将这五贯钱往怀里一揣,也不嫌胸中硌得慌,大步沿着青石路就朝村中走去,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王绯在目送王长贵走远之后,便将那头奶牛牵到了破庙门口拴在了柱子上,让它自己在原地慢慢的吃草。
王绯将那头伤痕累累的奶牛栓住之后,便围着这头牛上上下下的看了起来,这只奶牛和前世她所熟知的那种黑白花的奶牛已经十分的相似了,都有两个大大的后乳,牛角也是的,性情看起来十分的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