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2011年11月16曰上午,我同妻子三妹在家里客厅,看中央音乐频道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父母爱情》,常32集电视连续剧。
妻子三妹看着,看着,很有感慨地说:“人员越复杂的家庭,人生经历越坷坎的人,故事就越多,这电视连续剧,是一心当作家看许多小说,上大学的小女儿写的。
是小女儿亲身经历的事,没有浮夸,写出来的作品,贴近生活接地气的,才能打动人感动人。”说完,妻子三妹停顿一下,转身对我说:“其实,你家兄弟妹妺五人,大姑嗣秀的人生经历很苍桑,很辛酸的,也是大姑嗣秀很坚强,很乐观,换第二位,人早已疯了。”
我只是哼哼,不作评论,心潮翻滚,大妹嗣秀的命运很是凄凉的,这能怨谁呢?迁怒谁呢?一个人一个命吧?
1987年秋天的一天,大妹嗣秀,那年二十一岁,人长得柔情风姿雅韵,白皙肌肤若隐若现,美轮美奂般美丽,一家养女百家求哟,上门介绍的媒人,踏破我家大门坎,许多男孩开始追嗣秀之旅……。
也许是世俗的观点,也许是大妹嗣秀的命运苦,媒人介绍许多优秀的男孩,大妹都不认可,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一位医科毕业的大学生,分配在某市局机关工作,男孩叫来福的人。
在我家见面时,父母亲见男孩性格内向,不善言语,就没有同意,而男孩却恋恋不舍大妹嗣秀,流泪离开我家。
我平时很少回父母亲家的,那天下午,居然碰巧回家,居然凑巧见到失望的大妹嗣秀,嗣秀偏偏焦急地告诉我:“二哥,媒人给我介绍一位男朋友,在某市局单位工作,父母亲不同意,男孩流泪刚刚离开,预计到湖东县小轮码头了。”
我见大妹流泪水,婉惜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心慈软地说:“如果你愿意跟这男孩谈恋爱,何不现在就乘车到湖东县码头,送送这位男孩呢……。”
我话还没说完,大妹嗣秀调转身体,冲出大门,真的追到湖东县码头,送别我未谋一面的这男孩……。
“细雨清萌掠过小窗,那红线已牵动红颜,摧残鲜花,最惧怕东风恶哟。”
第二年春天,即1988年春的一天清晨,天刚蒙蒙微亮,约五点钟左右,大妹嗣秀和那男孩来福从我家出发,到湖东县下码头乘小轮船,到上海旅游结婚去了。
说也奇怪,那天早上四点多钟,我赶到父母家中,送大妹嗣秀和大妹男友来福出门,去旅游结婚,她(他)俩走出大门,父亲燃放一挂大喜炮:噼里啪啦炸着,突然炸断了,我心一纠结想:“坏喽,兆头不好。”父亲,又重新点燃大鞭炮,鞭炮炸着,又断了……。
“风儿,风儿请你留下,今天大妹要结婚,请把喜讯,告诉天空飞翔的鸟儿,叽叽喳喳把欢乐歌儿欢唱,晨阳升起羞红天边云。”
那年秋天,大妹已怀孕六个月,突发急性阑尾炎,送到湖东县人民医院,县医院立即给大妹嗣秀,转院到安庆市,市立医院。
安庆市市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叫我父母亲准备嗣秀后事,我母亲从安庆回到湖东家中,嚎啕大哭捡大妹衣服,我和老小五六双双请假,陪母亲到安庆医院,经医生全力抢救大妹,大妹活过来了。
在给大妹阑尾炎动手术时,医生征求我父亲意见:“要保大人性命,肚中孩子必须拿掉……。”
我和老小五六,还有病房里病人家属,都劝我父亲说:“大人已打针吃了药,等一会,开阑尾炎手术刀时,还要打麻药针,肚中孩子不能要,如果生下来后,小孩今后有严重的后遗症……。”父亲没有接受大家意见,求医生:“保大人,保小孩。”
在大妹住安庆医院期间,父亲叫我写数封信,给大妹嗣秀丈夫来福,信件如石沉海没有回音,也没见到来福回家。
1988年,那年农历腊月底,大妹产下一男婴取名:大为。
1989年,初夏的一天,嗣秀丈夫来福单位领导,来加急信说:“来福得了大脑病,在屯溪二院住院,家属速来单位。”大妹和父母亲商量,叫我请假,陪大妹去一趟来福单位,去来福住的医院,看看来福病情现状。
第二天,我和大妹起清早乘小轮船,到达江南贵池县,再乘客车到达太平县来福单位,来福单位领导,对我和大妹说:“今年春天,来福整天不上班,在家里写许多信,今天寄给黄山市委,市公安局等单位,明天写信给省委,省人大等单位,说有人追杀他,迫害他,寻求上级领导保护他,这是严重的神精病表现,我们单位急送他到市二院,治疗医治。
下午,我安排小车送你俩去屯溪二院看来福病情,我也随同你俩一起去。”那天下午,司机开小车送站长,大妹嗣秀和我,到达屯溪二院。
我们准备接来福出医院,在饭店里给他加加餐,哪知来福竟然当着站长和医生面前说:“我不出去,出去机密文件会丢失,他俩(注:指我和大妹)是台湾特务,会谋杀我,在医院里有医生保护,很安全……。”
我和大妹嗣秀劝来福出去,其意义是:“担心来福单位领导,真的打击迫害他,给来福送进精神病医院……。”特地跟来福多聊天,哪知来福,始终认为我和嗣秀是台湾特务……,大妹嗣秀和我,才释了怀疑:“来福,真的是神精病人。”
后来,我和大妹回湖东县,请人带口信给农村的来福父亲,来一趟湖东县城,来福父亲来到我父母亲家后,大妹告诉来福父亲,在屯溪医院的经过,来福父亲告诉大家:“来福母亲也是神精病人,来福是遗传他母亲病的,我知道儿子来福有神精病苗头,不知他有如此严重,害了嗣秀一生。”
来福父亲同意他儿子,跟媳妇嗣秀离婚。
光阴一晃十七年过去了,到2006年,大妹嗣秀早已另成小家庭,嫁个丈夫名叫刘军,大妹跟来福生的儿子大为,已考上湖东县三中高一班,读书学习。
2006年,深秋的一天晚上,9点多钟,大妹嗣秀来电话,她在电话中急促地说:“二哥,快快来我家!大为出事了!”吓得我心怦怦乱跳,我说:“出什么大事?”
大妹嗣秀回答我说:“你来了就知道,电话里不好讲。”就挂了电话。
我慌慌张张地赶到大妹家,进房间看到大妹和大妹婿两人,用双手压着躺在床上的大为。
此时的大为,被绳子捆绑了手脚,嘴中用毛巾塞住。
吓坏我了,我不知发生什么情况,问大妹嗣秀,嗣秀告诉我说:“今晚,大为猛然咆哮:‘电视里,曰本鬼子杀人喽!有鬼走出来杀人喽!……。’遂拿家中菜刀追砍我和刘军,说我和刘军是日本鬼子,打砸家里东西,差点用刀砍了刘军的头,怎么办?二哥,这在家胡闹,左右邻居知道大为头脑有毛病,今后大为怎么去学校读书?怎么去娶妻生子?二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我说:“速送大为到医院治疗,这病不能拖的。”
大妹妹嗣秀和妹婿刘军,当天晚上租小轿车,我叫上小妹婿钱新生,我们四人连夜租车,送大为到合肥省立医院。
在省立医院,大为连他妈妈嗣秀和他继父刘军,都认不出,见到他(她)俩就吐口水,挥拳就打,见到医院病人和医生,就冲上去追打,说他们是“鬼子”……。
唯独大为认识我,是他二舅舅,听我的话。
第二天上午,省立医院,给大为转到省精神病医院,两大医院医生,都判断大为是精神疾病,而且是遗传的。
我和大妹俩,对两大医院医生扯谎说:“刘军是大为父亲,双方长辈没有神精病史。”两大医院医生,都认真地说:“你们不能对我说谎话,这样隐瞒,我不能正确判断孩子病的来源,不好对症下药,会延误孩子治疗的。”
大妹嗣秀,才道出实情:“孩子大为,亲父亲来福是神精病人,现在,还在屯溪二院住着治疗。”
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转眼又是八年过去了,时间到了2014年春天,这年春天,一天上午,我和老小上班是同路,在湖东县财富广场斜对面马路旁等公交客车,突然老小手机响了:“家里出大事了,大为从四楼跳下,你和二哥快速回家!”我和老小五六,慌慌张张快速小跑往回赶。
到家楼梯堡后门,见到八十多岁父母亲哭着,两人颤抖着身体,扶着靠墙的木梯,大妹则站在墙上,正拉着墙内儿子大为的手,焦急地哭喊:“大为不能死……。”
老小五六抢先爬上梯子,上墙头,跳进墙内,我紧跟上墙头,见墙内邻居老钱和老小五六,正托举满头满睑满手血肉模糊的大为,我心慌意乱伸手拉着大为,大为哼着声,呻吟着:“哎哟,我痛喽……。”
我心咚的一下,这说明大为没死,有救,庆幸,经湖东县医院医生尽力抢救,大为居然从四楼跳下,没伤筋骨,住八天医院,康复出院回家了。
后来我问大脑有毛病的大为:“你为什么从四层楼,跳下去?”大为说:“大阴沟中,有位漂亮的女孩,笑着朝我招手,我就跳下去了……。”
我无语了,心里巨痛,看来大妹嗣秀后半辈子:“命运真薄,有苦日子过了。”
唉,人的命运,谁人能说得清楚呢?讲得明白呢?我怎么能忘记大妹凄风苦雨的过去呢?在受伤的时候,谁给予大妹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