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郁白见悍不畏死和人数差距,也不能弥补训练的差距,便将鞑官撤回,亲自带着鞑官们绕道叛军后反复冲锋,有马的鞑官在中前冲锋,无马的鞑官则在左翼边冲锋边射击,冲到八十步,便定点射击。
“随我杀!”刘郁白带头冲锋,在一百二十步外开始冲锋,一面冲锋一面射击,在五十步外便转了一段距离,不断射击,并在叛军没有来得及转向的时候,收弓换枪,直接撞在了叛军的软肋。
叛军终究是边关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又有军事改革后的精良兵甲,常年征战的战斗经验也不是这些鞑官能比的。
鞑官们一轮冲锋没能冲进去,立即被步兵黏住,陷入了近战,与常人所认为的不同,骑兵的单兵体积更大,宽度也更大,又要留下一点距离给边上的骑兵,免得撞上,也就是说一个骑兵在失去了冲锋后,近战时要面对在面对至少三个左右的步兵,根本不占优势。
且马上行动不便,无法辗转腾挪,前方还有马头挡着,攻击范围受限,左右攻击时因为马头的阻挡也不是很方便,而骑枪往往只能进行一两次冲击,冲锋后便只能短兵面对步兵了。结了阵法,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步兵往往可以在骑兵陷入胶着时很容易的杀死骑兵。所以骑兵要么是弓骑兵,要么到了地方下马作战,要么是冲击骑兵。
第一轮冲击之后,刘郁白便在死伤了百多鞑官后带队后撤,这轮冲锋和射击杀伤了几百叛军。很少有第一轮冲锋就能将敌人击溃的,真正精锐的部队往往需要骑兵耐得住失败,反复重复才能获胜,即使是亚历山大的精锐伙伴骑兵,冲击波斯人的奴隶大军,乌合之众,,也不得不冲锋了足足四次。
刘郁白随即继续在战场游走。虽然没有再冲击,但箭矢不断,随时观察叛军的行动,准备冲锋。
双方胶着已久,都有不少逃兵,各队队正弹压不住,刘郁白只得将无马的鞑官撤到队伍的后方,充当督战队。而自己则骑了马,带着鞑官,在没有远程支援的情况下随时准备冲锋。
很快,第二次冲锋的机会就来了。
叛军在交战中一样有些士兵在溃逃,这些死忠于哱拜士兵虽然战斗力较强,但终究是哱拜从流贼草寇和蒙古草原来的亡命之徒里招募的,战斗力固然强大一点,又省了不少事儿,但这些人和刘郁白招募的地痞流氓乞丐一样,往往士气不高,一旦战事胶着,便会逐渐溃逃。
战阵之中,勇者不得冒进,怯者不得后退,所以溃逃往往都是在两翼和后面发生的。
刘郁白见叛军开始溃退,督战队已经来不及砍的时候。便直接从后方冲锋,只一轮冲锋,便将督战队和溃兵杀伤殆尽,又一路冲杀进去,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叛军反应过来,才带了鞑官冲了出去。
刘郁白的大军士气大振,趁着叛军背后被冲击,士气不稳,猛攻叛军正面,两翼的部队也射光了箭支,拔了枪刀,开始猛攻叛军侧翼。
刘郁白的骑兵才一后撤,叛军便立马下饺子般的溃败,刘郁白则率领鞑官一路拔刀砍杀,两条腿的永远跑不过四条腿的。除了叛军的万户和他手下的家丁马队在鞑官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其他叛军则全部被围堵砍杀。
刘郁白将各部论功行赏后,收了首级,随后各部论功行赏,进了北路平虏所。
“城里的人听着,信任哈密卫指挥使刘郁白在此。速速让你们萧参将来见我。”刘郁白在城下开始喊话。
“何以禀明身份?”守军很怕是诈降,虽然诈降的话死一两万人有点多,但是为了无后顾之忧,似乎也有疯子会做的出来。
刘郁白将指挥使银牌扔上城墙,那守将便开门放刘郁白进城,也只许他一人进城,连护卫的鞑官都不让进。刘郁白是苦出身,也不看重这个,大大咧咧骑马就进了城。
刘郁白一进城就知道为啥不让大军进来,整个平虏城三个千户所的战兵,能打的兵竟只剩了四百多人,且人人带伤,城墙上众多民夫,虽然边关的平民战斗力也不差,不过终究不如叛军人多势众,装备精良,想来若不是刘郁白前来支援,平虏城想必很快也就会崩溃了。
却说萧参将在解围后,却要继续留守出平虏城,拒绝了刘郁白的好意。
刘郁白无奈,现在有战斗力的部队大多还在来的路上,刘郁白的这点儿人,打打拜火教徒还凑合,要不是靠人数优势,刚刚的叛军都打不赢。
刘郁白只得在平虏城外扎了营,给临省的大同总兵麻贵,延绥总兵董一奎和临近各省总督写信救急,又向朝廷写了救急信。
四面皆敌之下,刘郁白也不敢妄动,只是每日整军向南探索,萧参将留在平虏城为守将,救治伤员,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硬仗。
刘郁白带着大军在消极备战无果之后,看着甘陕日益败坏的形势,只得主动出击,一路向南进攻,而麻贵和董一奎也带兵从宁夏周边攻入了宁夏,沿途坞堡除了少数哱拜的死忠拼死抵抗,其余大多是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哗变,而被哱拜利用的普通士兵,在听说只惩首恶,且补足钱粮,便立马对叛军倒戈相向。
哱拜不得不带着同党和死忠退到了宁夏城中,不断写求救信,让你亲信带了去向拜火教徒和蒙古部落求救,并表示事成之后,愿意皈依,至于一个人如何皈依两教,那就不得而知了。
麻贵在接手了军务后,迅速进行了布置,一面攻城,一面布置防御,狙击来援的河套蒙古诸部和拜火教徒,一战即杀退了援军。
各路援军逐渐到齐,皇帝派了魏学曾来指挥战斗,结果魏雪曾是个混账,只知和哱拜谈判,劝降叛军,魏雪曾一意主抚,各部自然不肯用命,然而哱拜根本无意投降,只是想拖时间,谈判自然毫无进展,战事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