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暗下来,万物都被朦罩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西院后面的竹林在夜风的吹拂下传来“沙沙沙”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的“热闹”。
西院里除了一间祠堂外,其余的就是些空置的房间,平时除了府里的下人打扫外,几乎没什么人会来这里。特别是一到晚上,西院总透露着些许冷清,或者说是更加的阴森。一进院子,就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玉怡对这里真可谓即害怕又熟悉。从小到大,玉怡总是调皮捣蛋,任何的家法对她来说真是隔靴抓痒不起作用。但只要一听到跪祠堂,她似乎已经嗅到西院祠堂那阴森的气息,脸色马上惊变。她最怕黑了,更不用说大晚上的对着密密麻麻的牌位过夜了。
玉怡鼓足勇气跨进祠堂,额上及手心都已经微微冒出细汗。呼吸不由也紧促起来,她睁着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四处打量了这间屋子,没什么变化,也没什么诡异的发现。屋里就简简单单的一张牌位桌,些许的供品,跪垫,仅仅如此。
玉怡百般不情愿的跪在上面,肚子开始“咕咕”的响了起来,这声音在这间空荡荡的屋里显得更加的清晰。她摸摸干瘪的肚皮,嘴角泛起一丝的苦笑。今晚,她的心里甚至有点绝望。
无意间,她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今天晚上他会来吗?”他也许是今晚对她来说唯一可以欣慰的事情。曾经好多次玉怡在此罚跪的时候,她总是对外面的响声充满着恐惧,有时甚至惊吓得眼泪直涌。但不知从哪次,罚跪的每个夜晚,外面总是会传来潇声,如此的柔和,如此的动听。使她那颗恐惧的心被安抚,心里莫明的升起一种安全感,又仿佛感觉到有个人在远处一直陪伴着她…她迫切想知道他是谁,但是每次都被他溜走…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是个迷。
外面猛然来了场阵风,连普善祠的大门都被吹得“哗哗”作响。玉怡心中的恐惧骤然升起,心不自觉地提到了嗓子上,“大半夜的不会是鬼魂出来作怪吧!”越想越可怕,眼泪也不由在眼眶里打转。
突然门“砰”的一声冷不防的打开,玉怡的精神彻底崩溃,晕了过去。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着自己的名字,微微的睁开眼,看到君琦哥一脸的焦虑,蹲着身子,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脸蛋。霎那间,心中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钻进君琦的怀里大声地抽泣起来:“哥,这里有鬼,有鬼阿!”
“死丫头,瞎说什么那,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怕成这样子阿?”
“谁说的,平时我闯祸怕什么,只要娘一句话爹不能把我怎样!”说着,玉怡一脸的得意。
“是阿是阿,即使你不是爹亲身的,却比谁都得宠!”君琦宠溺的指了指她的鼻子说道。
玉怡站起身,从君琦怀里挣脱,嘟着小嘴嚷道:“呵呵,忌妒吧!”
“哈哈,你要失望了,一点都没有。”君琦头一撇,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那?但话又说回来了,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吓人阿?”
“我可是没那么想,只是你这丫头,我脚都没踏进门,你已经吓晕过去了。君琦脸上充满了笑意,“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了两只干瘪的包子来。”
“不会吧?就吃这个阿?”玉怡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不敢相信。
君琦嘲弄地说道:“有这个东西吃已经很不错了,这我还是从阿旺嘴皮底下夺来的呢?”
“阿旺?那不是脆皮养的一条狗麻?我跟狗争食?说出去不怕把人笑死啊,堂堂郡王府厨房难不成空了?”
君琦邪邪一笑:“你还真说对了,说来也怪,那些下人纷纷把吃不完的东西都拿出来喂畜生了。”
“畜生?你当我畜牲啊?我看这事情肯定有人从中作庚。”
君琦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道:“好了,哥没那意思,你要知道包子来的不易,你就将就着吃吧。”倒是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搞成这番模样回来”
“不说还好,说来就一肚子气,那个混蛋东方瑞,对女子出言不训,我只想教训教训他,哪只打又打不过人家,反而被他羞辱了一顿。”说着,玉怡的脸蛋已经气得粉嘟嘟的。
“东方瑞?”君琦的眉头皱了一下,一脸愕然的望着玉怡,似乎不是一般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