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寒漓在身边的日子,过得沉寂的若一潭死水,波纹不兴。不禁有些还念当初在一起的日子,吵吵闹闹却也不会如此寂寞,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害怕孤独啊!
唇边噙着一丝苦笑,若没有那晚那场闹剧,只怕现在两人还会好好的相处吧。原本事后緗玥也以为自己会深深恨他的,毕竟,他的手段让自己所羞耻,而且践踏了自己对他的信任。可当发现他已离开,心中却难掩失落,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恨意,有的,也是对他的恼怒,不尊重自己的感受,竟会用如此偏激的手段。
抬手抚上略感失落的胸口:自己心中多少是有他的吧?这些日子过了,伤口已经愈合了,心中的责备也消散了,却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也许回家了吧?回他自己真正的家,虽然,曾告诉自己他没有家,但是又怎会呢?谁会没家?那么一个魅惑的人儿,一身华贵的衣服,举手投足间那股优雅的气质,又怎会没家?没家的恐怕也只有自己这个被抛弃的孤儿吧?不过,幸好还有婆婆,尚让孤儿的她还有遮风避雨的一席之地。让她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这段日子,山外的局势愈发的动荡了,只怕又要战乱了,免不了杀戮的腥风血雨。近来求医的不单是山野樵夫,更多的是乔装打扮过的士兵,从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就可看出端倪了。只不过,自己不想点破,毕竟,点破了于己无益,也会陷入危险。而且,就算知道真相,自己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本着医者仁德,她都来者不拒,一一治疗赠药。只是自己也明了,随着求医者的增多,自己的处境也愈加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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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是在緗玥的担忧中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毫无预示。
在半个多月后那个夕阳如血的傍晚,一群人闯进了自己的小院。那是一群身着戎装的士兵,将自己的小院团团围住,这本该在战场上出现的场景,却突兀的出现在这偏僻处不起眼的小院中,手上的举着长矛折射着清冽的寒光,犹如紧盯猎物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她就是你说的那个緗玥?哈哈果然不错你下去领赏吧!”为首说话的那人,粗犷的身材,满面络腮胡须,炯炯的目光如冷箭,逼迫的人心生寒意。
“小的谢将爷赏赐能为将爷所用是小的三生有幸小的小的下去了。”旁边那人唯唯诺诺应允着退下,一副屈躬卑膝的奴才相,眼角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緗玥望着那一旁献媚不已的侍人,有些眼熟。仔细望去,原来是自己十来天前曾救治过的一个人,来时中毒,已侵肺腑,奄奄一息,为了彻底去其毒,颇是花了一番功夫,如若不然,此时已是冷尸一具,哪还会在一边如此阿谀奉承。
心中一股说不出的厌恶,想起那人离去时千恩万谢的话语,许诺他日一定重谢已报救命之恩。当日话语犹在耳边,緗玥救人从不图回报,只本着医德做事,却不想酬谢未有,反倒被恩将仇报,把自己给卖了。饶是生性淡泊如她,却也难掩悲愤之色。
“哈哈美人可是动气了莫气莫气随本将回去,献于太子殿下可是一世荣华享尽”眼瞅到緗玥脸上的忿怒之色,已了然她的心中所想,言笑间反而颇为自得。
“那我有权利说‘不’吗?”漠然的平静,淡淡的问着一个早已知晓答案的问句。
“当然没有,姑娘一看就是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做傻事的吧?哈哈,来啊,给我把未来的太子妃请下去!”挥挥手,不容緗玥提出一个异议,已被左右士兵限制,惨然的笑笑,知道反抗也没用,若是命该如此,挣扎何用?
不发一言的緗玥,由着她们束缚双手,随着他们大队回到驻扎军营。到了地方,便被关进一个重兵把守的帐篷里。看着影印在帐篷上外面重重人影,不禁有些自嘲“看来他们还真抬举自己了!”就自己这个只懂医术,却不懂任何防身功夫之人,要逃出此地,无疑痴人说梦了。
“只好走步算步了。”闭上眼的緗玥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中浮现的竟总是那个月白色的身影,那魅惑邪肆的微笑,那个总是占尽便宜还装委屈的某个人,那个总能轻易将自己平静若水的心境打破的某个人。
只是,那人再也一去不返了吧,如今也不知人在何方。心中微微叹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命运的起点,只是这次再也没那么幸运了吧,那人,已被自己赶走,现在的他也许已把自己忘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