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义义无反顾的走向国子监的大门,李景恒知道李崇义的性子,只得远远的看着,也就没有去拉。李刚很不高兴,已经抓了十多个迟到的孩子,各种理由都有,李刚哪里会信,比如刚才那个孩子,他说跳湖里,救了个女子。李刚只动手打了两下就招了,那人说是他让家里的女婢蹲荷花池边,一脚踹下去的,然后拿根竹竿把女子从小腿都没有淹掉的水池里拉出来,这样就可以以救人名义迟点上学。李刚摇摇头,现在这学生越来越像纨绔了,这是他失职啊。远远的看见最喜爱的学生之一李崇义也迟到了,李刚的怒火再也收不住了。
李崇义向孔颖达和李刚行礼后,李刚把怒火压下去了一点,只想李崇义有个好理由,他们都会轻轻的惩罚一下就放过。李崇义说:“早上已遣仆人请假。路上遇一道士求的一篇文章,所以来迟了。”李刚嗯了一下看见李崇义的眼神有些慌张,于是命令李崇义伸手,李崇义那里敢迟疑,伸手就被李刚打了三下,手掌肉眼可以见的速度肿起来。
孔颖达见李崇义手上有卷书,便接过书卷,打开一看,《笠翁对韵》读到“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李刚真个气啊,大街上都有道士会写文章,你找个好点的理由啊?你要是说家里有事,我便放过你,可你说路上遇一道士,求得文章一篇,你早知道街街上遇道士早遣仆人请假,那个道士你家养的?就在哪里等你?又是三下子。李崇义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但不敢哭泣。
李刚恨恨的说道:“为什么迟到?李崇义你的理由太烂了,你没有出家门便遣人请假,路遇一道士,拿道士是你家养的,还懂文采?”说着又啪啪打了三下。所谓爱之深恨之切,李刚对李崇义这孩子很喜欢,读书刻苦认真,温厚待人。李崇义阙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也没有辩解。这时,孔颖达已经看到《第七阳》并且念了出来:“亨利贞,天地一机成化育;仁义礼智,圣贤千古立纲常……”李刚一震,刚才专心对付李崇义没有注意孔颖达,现在孔颖达念出来了,这句震定人心啊,丢下李崇义把孔颖达手上看过的那边拉开,李刚看了头也震惊了。
孔颖达看完后见李崇义还站在太阳下面,便把他拉到树荫下,看看成紫茄挂在胳膊上的李崇义,无奈的摇摇头,这李老头太暴力了。孔颖达问道:“崇义,这是何人所做啊?你可知道此物一出,世间的诗词只是玩物?”李崇义说道:“今天路上遇一道士求的。”李崇义坚持刚才的说法,这是吴哥说的。
李刚也看完了,听到李崇义的话,阴沉着脸,说道:“真是道士么?你这是欺骗师长?”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哪里经得起两个不要脸的老滑头这么诈啊。果然李崇义抽泣着说:“吴哥这样教我说的。”李崇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李刚说:“吴哥好亲密啊?他在那里?”李崇义见瞒不过去低头说:”在我府上。”孔颖达和李刚对视了一眼李刚继续问道:“你吴哥哪里人士?师从何人?如何得到此书的?”
李崇义说道:“父亲来信说,吴哥是义乌人士,月前刚林隐寺刚还俗,这次来长安是进贡的。滚滚长江东逝水,狼烟起,心太软,长城溅血祭刀枪,都是出自他口中昨日喝了几杯酒,问他如果做诗,他便咏唱这《笠翁对韵》,今早在他门前等了许久才出来,写下这《笠翁对韵》,他不欲人知晓是他做的。所以就有了路上遇道士一说。“孔颖达和李刚相对一笑说道,去看看你的吴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吴怀斌在李府呆的无聊,让两小姑娘自己去练习,刚才礼部来人说进贡要一月以后的大朝会上,李孝恭也回来。听到这消息,吴怀斌苦笑不已,本来很快就可以回去的,现在一拖要一月以后。不知道一个月以后会什么样呢?造纸,印刷,放在心上总是一件事情。刚出院门,见李崇义带两个白胡子老头回来,吴怀斌就知道没有好事情,肯定是那《笠翁对韵》泄露了。
仔细一看李崇义的手肿的成茄子样,知道他这老实人守不住秘密的。跑过去拉着李崇义就往自己的房间跑,也不理那两老头。吴怀斌拿出好得快,给李崇义两只手都喷了下,拿出纱布给他包裹了一下。李崇义难为情的由吴怀斌折腾,喏喏的说道:“吴哥,对不起你吩咐的事情没有办好。”吴怀斌耸耸肩说:“没事,这事没有办法,总会有人知道的。”安慰好李崇义,让李崇义后后面休息。
两老头站门口炯炯有神的看着吴怀斌,吴怀斌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也不去搭理两老头。李刚脾气冲不悦的说道:“小子,怎么没有看见门口的两个老人,也不请进去?这样没有礼貌么?”李刚很想说的是教养,但那样太严重了。其实吴怀斌也知道现在唐朝的师长权威很重,不像那个世界不知道尊师重道是什么?儿女混蛋,父母也是。但他们不是吴怀斌的师长,可以怠慢点但不能过,吴怀斌只当看不见,现在李刚说话了,吴怀斌的兔子政策失败了。拱手到:“两位是?”两位老人,高点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说道:“鄙人孔颖达。”吴怀斌听到这个名字就傻了,麻烦大了。刚眉冷目的老头说道:“本人李刚!”李刚?那个三个太子的老师被李二宰了一对的那个?那书上写的挺好的,应该是个好老头,孔颖达?是不是很古板?怎么不像。见招拆招,我是农民工不是大学生,不玩文字。李刚见吴怀斌什么时候表示?还以为是被震到了,那知道吴怀斌是在想摆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