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蓝色衣衫男子被擒,周身筋脉各处穴位封死,动弹不得,眼里寒光烁烁,显极其不甘,男子平躺在地面,神色愈发暗沉,面容微微抽搐,许多弟子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正魔两道各派之首,纷纷赶到,打量了一眼,这人看去修为只算中流,当不得高手,只看布下的阵势,便知此人身份不低。
张玉子道;“谁来审问”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数十人犹豫不决,刚才见得男子挥剑割喉,却不想被正魔两道门人点住穴位,一时无法动弹,若是询问,必然解开穴道,若是解开哑穴,咬舌自尽,解开泉中穴,真气逆行,气血枯萎而亡,沉思片刻,幽冥谷谷主,眉飞色舞,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想到了法子,张玉子道;“你有何高见”
谷主漠不为然,欣喜若狂道;“的确有一计,可以让他说实话”
众人一怔,心疑深忧,此时,这人只要可动,必然是自杀,八荒岛已经多年不与中土打交道,谁也不知对方有何底线,死了无人问津,岂不错失良机,这样的人只怕只有这一次,张玉子深虑道;“可否说来听听”
见得张玉子也是一脸迷茫,不仅是谷主本人,自傲不已,就连门下也是神色傲然,略有不可一世的样子,众人不以为意,幽冥谷向来自大,谁也不会放在眼里,眼下围剿八荒岛,只得收敛性子,谷主语气孤傲,颇为玩味道;“上一代谷主曾今创造过一种奇术,名曰催心术,将其迷惑之后,在其解开穴道,岂不是一举两得,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般法术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过,另一旁,一位和尚面色苍老,目光炯然有神,嘴里念叨佛家真言道;“谷主说话怎的毫无道理,催心术,明明是佛家天禅宗所物,乃是五百年前,方聪祖师在天禅金经中领悟而来,一百年前,幽冥谷上一代谷主盗窃而去,幸留有副本,不然只怕在天禅宗失传”
幽冥谷谷主面色青红,犹如猪肝,听得他说竟然是偷盗而得,自是气得不起道;“玄明大师,你好歹是天禅宗方丈,今日说话怎的出言不逊,你有何证据”
百年前被盗取,只知其人,全无痕迹可查,难以说出头道,哑然无语,谷主哈哈一笑道;“老秃驴,说不出话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是犯了八戒中的一戒”
天禅宗问下弟子底气不过,又以四大关门弟子为首,其中一位面容俊朗,便是大弟子道尹道;“魔教妖人,休要口出狂言”
谷主盯了一眼,只见是一个二十岁的小沙弥,哪会在意道;“乳臭未干,当心扒了你的皮”
千余双眼目,直直的看着两房争吵,吴天放等人上前劝架,一些门派仇恨较深的人,看的尤为起劲,甚至拍手叫好,张玉子哼了一声,大袖一挥,呼呼风声,面上满是怒色,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走。
两大门派,为了这点事情吵架,在众人开来,滑稽不过,天禅宗有意承让,幽冥谷咄咄逼人,但双方心既怕张玉子,也不敢过分而为,天禅宗心性甚好,说了几句,不再理睬,径自离去。
幽冥谷谷主,仰天大笑,这场争吵他赢了,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方式赢得天禅宗,门下所有人也是万万不曾想到,在此之前,幽冥谷被天禅宗压得喘不过气,今日终于可深深吐出一口气,全谷上下一片沸腾,姜寒怒目相望,喃喃念了一句,一群白痴。
幽冥谷为老不尊,玄真方丈老一辈不放过,道尹年轻一辈依然不放过,看在眼里,不知该不该笑。张玉子离去,众人也不好多留,片刻消失的一干二净,男子被人扶着,走进了天灵山的船只,幽冥谷谷主,双手环抱与胸,悠然自得,喜乐滋颜,审问还离不开他,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不远处,七魔教众人也是一阵哄笑,寒雨生叹了口气道;“幽冥谷此举,嚣张跋扈,却是无头无脑,恣意妄为,难怪魔教唯有幽冥谷最为邂逅”
灵姬道;“的确如此,幽冥谷早已大不如前,大少君说出此话,弦外之音可否讲解”
寒雨生一本正色道;“魔教只有此谷,实力薄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之收服,对正魔两道也是一个打击”
闻言,七人喜笑颜开,点头应声,只有萧云愁眉不展,难道真到统一天下各门各派,众人欣喜,一时目色也为注意到犹豫的少年。
稍时,男子被押入正道所在的仓房里,躺在地面,这间仓房长宽数丈,容得下数十人,所有船舱只有正道的住处最为宽阔,也因张玉子道法独步天下,在众人之上,不得不给足面子,张玉子坐在最前方,两边各是正魔两道之首,男子眼珠转动,看了众人一眼,疑惑深愁,不知要做何事,看样子是要折磨自己,索性一刀了解。可是身子无法动弹,咽气吞声,面色通红。
幽冥谷谷主,站在人群中间,面色大有挑衅之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张玉子道;“可以开始吗”
张玉子点了点头道;“请便”
众人也纷纷揪心,幽冥谷向来诡计多端,用毒更是名闻天下,即便是天灵山也不敢贸然上门找事,只见他从衣袖里摸了摸,拿出一样东西,原来是一个坠子,另一只手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男子目色惊恐,赶紧闭上了眼,谷主一怔,愣了愣,收回坠子,只把药丸生生塞进男子嘴里,无论他如何努力,男子始终紧紧闭着嘴,谷主微微皱眉,一旁的人也看的不住好笑。
张玉子淡然一笑道;“谷主作了半天,怎的还不见男子听命”
谷主自知失误,也不好回话,火从心起,一脚踢在男子脸上,这一下力道甚大,男子忍不住张口,谷主手里药丸脱落,一手卡住他的脖子,药丸吞进了男子肚里。
这一下可是费了他一番周章,深吸口气,将男子推起,一手以点穴手法,在头上各处穴位游走,按住天灵盖,众人看得暗自心惊,这手法千奇百怪,不似点穴之理,怎的全落在头上,这也没人看得明白,素知幽冥谷做事与常人有异,众人看来也不以为意,默默注视。
片刻,他收回了手,男子闭上了眼,面无神色道;“幽烈,拿水来”
幽冥谷众人以为二十岁的男子敬了一礼道;“是”当下走出大门,厨房在第二层,不多时幽烈走了回来,手拿着勺子,里面盛满了清水,谷主接过,五指闭拢,勾起一泼水,打在了男子脸上,谷主一手轻轻打在他头顶道;“睁开眼来”
男子睁开了眼,众人暗自称奇,此法虽有详闻,却见所未见,张玉子看着男子的眼,神态均和,看来是被控制住了,拍了拍手道;“谷主此等手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听得张玉子赞扬,大笑一声道;“张仙人过奖了”
张玉子道;“他听你的命令,可否会听我的指令”
谷主悠然自得道;“张仙人放心,你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张玉子点了点头,目色一沉,微微惊骇,即便幽冥谷最弱,可是一手诡异法术,更是世间无与伦比,天灵山自叹不如,正要开口,大门外又走进来一行人,灵姬走在前方,眼见男子神态迥异,略微惊讶,看了眼谷主,想来是已经开始了道;“怎么回事”
谷主笑了一声,自己把过程说了一遍,啧啧一声,还未见过如此自大的人,灵姬眼里闪过惊异,此等点穴手法也是出奇新意,幽冥谷看来也不可小觑,这等创意,已经世间罕见,另辟蹊径,天下又有多少门派可以做到,萧云站在最后,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姜寒,低下头,心不在焉。
张玉子审讯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神色木然,失去了声息一般一字一句,缓缓道;“罗九成”
张玉子道;“做什么的”
那人道;“八荒岛副领队”
听得张玉子问询了两句,男子应声而答,不少人深深吸气,所有门派,只有幽冥谷别具一格,张玉子沉思一会,八荒岛也是一个厉害的门派,分工如何,在八荒岛进攻中原,直到如今,也没人确切知道,若不问清楚,只怕会白白错过机会道;“岛上有多少人:
男子道;“两万余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所带人数仅仅千人,八荒岛两万人,如何打得过,岂不是自寻死路,不少人想要质问,有无出错看了眼张玉子,无人发话,默不作声。
张玉子陷入深思,自己这边尽是高手,两万人倒也不怕,只要高手不多便可,就怕八荒岛的一些诡计道;“我且问你,岛上分工怎样”
男子道;“我们职位分布,岛主,副岛主,七大长老各自二十位旗主,每位一千人,每位旗主又依次三位总队,总队下二十位领队,以及副领队,三百余人”
张玉子道;“除了可这些还有什么人”
男子依言道;“除此之外,岛主麾下四大高手,副岛主五大明主,还有圣姑,不知名的白衣男子,还有黑衣双雄”
张玉子点了点头道;“平日他们在做些什么”
男子道;“这不是我们可知道的”张玉子想了想,男子身为副领队,身份低微,自然无法知道上层的秘密,这会吴天放道;“你再说说,他们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男子道;“岛主五十来岁,脸面宽大,名曰赵方洪,副岛五十余岁,神态温文尔雅,林志京,七位长老,以百家姓依次赵正元,钱万清,孙尚然,李幽,周江明,吴晗,郑三雄,至于旗主等等实在记不清了”
张玉子喜不自胜,这一个小小的领队也知道这么多事,看来也是个精明的人,在他说来的人,无一不是高手,然而两边对比,明显中土占据了巨大优势,只是仅仅一个的副领队也许还问不出多少,至于修为如何,势力分布等等,他能否知晓,不管如何,也要问上一问道;“他们修为几何,实力如何分布”
男子摇了摇头道;“修为下人怎可得知,实力分布大致知晓”
“快说”张玉子迫不及待道。
男子道;“八荒岛分为东南西北,主为东,以防中土,七位长老,有三位驻扎再次,余下三方各有一位,剩下一位旗主,以作支援,岛主,副岛主在中部坐镇”
张玉子欣喜不已道;“有何阵势,又有何绝世法器”
男子道;“七煞阵,毒蛇阵,便是八荒岛屿闻名已久的阵势,法器而言便是传说中八荒之物的最后一荒,据说有毁天灭地之力,至今还不知所在何处”
这番刨根问底,众人也是听得啧啧称赞,天灵山张玉子,深思熟虑,精打细算,这会能想到的都问了一遍,张玉子道;“还有你所知道都说出来”
男子应了一声道;“岛上设有陷阱五处,皆是致命,毒物甚多,我们以生灵之血喂养,岛主也不敢轻易接近”说着闭上了口。
男子知道多少,众人不知,这样问下去,何时到头,也怕有疏忽的地方,张玉子道;“谷主,有何办法让他一口气将所知之事说完”
谷主双手环抱在胸前,也少了一份恭谨,思量一会道;“有一个办法”当下来到男子身前,拍了下男子天灵盖道;“把八荒岛知道的说出来”
男子木讷道;“十年前,八荒岛开始向中土派人打探,深知中土正魔两道结盟,不惜一切代价破坏,近些日子,圣姑双雄,不知名的白衣男子带着手下也去了,至今未回,只知道这么多了”
众人面面相觑,惊骇失色,这几人显然,修为甚高,虽然布置了陷阱,但是所看守的人修为只能算中流,这一下只怕危险,张玉子心知不妙,沉思一会道;“你可知道他们去做什么”
男子道;“这些人也是岛主秘密派往,过了几天下的才知道,怎会清楚他们做何事”
场中一片沉寂,不知如何是好,中土各门各派高手尽皆在此,如何顾得过来,只怕眼下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天灵山里里外外有各般独门阵法护佑,只要修为有足够的火候,足可破解开来,这会派人返回救援,只怕又要拖上长时,让八荒岛大占优势,到时不得不退,回去如何向百姓交代。
询问了众人的意见,言辞不一,各有所见,顿时,议论声纷纷传开,甚至言语相机,正当众人议论不休时,一名天灵山弟子匆匆跑了进来,向张玉子敬了一礼道;“回禀掌门,前方发现一座孤岛”一路而来,尚未见过一座岛屿,听得讯息,又叫人怎会不欣喜。
众人走了出去,男子由几个弟子看管,来到顶层甲板,向外远眺,果然,远处一座黑色的岛屿浮现在众人眼前,半刻即可到达。
船只在海上航行一日有余,早有人厌倦,见得岛屿兀自现在眼前,怎能不是惊喜交集,一些人嘴里大声大喊快点,反反复复,不知喊了多少声,船速自然而然加快了不少,张玉子想起先前的遭遇道;“大家万不可大意,此刻远离中土,时常危机处处,还要挺高警惕才是”众人应声,更多的心思就在那片岛屿,张玉子的话言之有理,不少人打量了海底,忽的,天邪宗一名高手,哼了一声道;“离八荒岛还有一段距离,至少要三天三夜才可赶至,相距这般远布下陷阱,岂非以卵击石,我倒要看看海底有何危机”言落,目色寒光闪闪,杀气凛冽,嗖的一声腾空而起,手中道光霍霍,猛地冲入海里,溅起丈高浪花,凤天蓝道;“你还是很冲动”
所有人看着海面,揪着心,呼呼一声巨响,人影冲天而起,那人回到船上道;“方圆两里看了一遍,根本不见有机关的踪影”众人松了口气,收回了心思,八荒岛这时决战,明显极不明智,尽管八荒岛人数众多,但是精髓甚少,比起中土天壤之别,只是张玉子,就可独领风骚。
行了数里,岛屿渐渐清晰,展现在眼前,船只相距不到一里,近在咫尺,最靠前的那艘船,光芒大盛,船上十余人飞向了那座岛屿,眼下看去,岛上郁郁葱葱,参天古树,枝林绿柳,高山起伏,延绵各处,当十余人落下,地面一阵飞沙走石,白色斑斑的飞物群体直冲天际,原来是海鸥,各色不同。
不多时,二十余艘船只纷纷靠近岛屿,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浅水的水域停船,一字排开,船队如似长蛇,浩荡刚猛,千余人踏上岛屿,地面土质松软,踩上去微微下凹,但有大量的石子,上千人踏足地面,只留下脚印而已,七魔教最后一批登岛,把人也是悠闲自在,萧云第一次感受到海外的风景,心里竟有无可言语的憧憬,面色向往,径自入神,四处打量,岛屿风景如画,丝毫不比中土差多少,往常听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海外的凶险,此刻一看,又是另一番感触,可谓,耳闻不如眼见。
岛屿很大,横着看末端与尾端相隔至少上百里,走了不久,又见前方,怪石嶙峋,一些巨大的石头形态各异,看的众人惊叹,这些中土哪里见过,一角处,几个正道弟子和几个魔教弟子,相谈甚欢,似乎忘记了对方何人,全然不顾,只听张玉子道;“大家还得当心”
经得提醒,谁还干大意,各派之首,号令纷至,七魔教紧随其后,灵姬肃容道;“六位少君,可要好生保护七少君”几人应了声,不说六人也会这样做,萧云苦笑一声,无可奈何,这时候何需要保护,眼下景色宜人,应当多看看才是,未免大惊下怪。
海岸说宽并不宽敞,走了半刻,眼前便是高山座座,哪还有平坦的路,不少人首次来海外,更未上过岛屿,迫不及待,当先三十人走了进去,忽的,只听呜呜声响,密林间一阵骚动,众人大惊,做出了迎战的准备,兵刃在日光下,炫目刺眼。
凤天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快出来”
号角声愈来愈大,气势恢宏,竟有让人心寒的内意,凤天蓝暗骂一声道;“五大护卫给我上”
五人不约而同冲入林间,随机倒转身姿,翻身飞回,只听呼呼声响,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射来,众人骇然不已,举剑剑或鞭子等物格挡,扫开飞来的箭支,凤天啸气急,运足修为,双手打出一股刚烈的真气,一声炸响,余下的箭抵挡在外,大袖一挥,数百只箭调转箭头,飞向了密林,只听一声声惨叫声,至少有上千人,这般修为已是入臻之境,世间少有,张玉子也不得不佩服,计较两人交手,虽可击败,但自己也很不好过,天邪总近百年来崛起,也就顺理成章之事。
惨叫声过后,丛林里陷入了寂静,张玉子道;“哪路朋友,还不快快现身”
忽的,只听几声咿咿呀呀的人话声传来,众人相觑一眼,莫名其妙,多半是八荒岛在另想计谋,然而,不管张玉子如何询问,丛林里始终是那些叫声,是人怎会这般乱叫,若死不是人,怎会射出弓箭,一时五人摸得着边,又不敢深入查探,不知如何是好。
张玉子思索片刻,看了吴天放一眼道;“你怎么看”
吴天放见多识广,此刻也不知对方在做什么,这咿咿呀呀乱叫,绝非常人所为,莫非是一群疯子,疯子至少会说话,岂会乱叫,当下微微皱眉,不得其解。
灵姬凤目生寒,这些叫声听来非常刺耳,难听之极,如似畜生道;“你们认为如何”
七人一愣,也不知所措,萧云听得叫声,险些没有捂住耳朵,实在太难听了,又会不会是八荒岛故意而为,想想又觉可笑,八荒岛好歹也是一大海外至尊,怎会做出这些令人发笑的行为,蹲下身,看了眼地面的箭,想起当时情景,真是千钧一发,还好有小易六人不住守护,否则成了这会成了血骷髅。
看了一眼,地面所有箭材质只是一些干枝木柴,很容易折断,箭头迥然有异,一些箭头还有裂开,看来也是木材,显然这不像是正规的做法,通常弓箭材质精细坚固,难以折断,而且箭身笔直,箭头皆是铁质,岂会像地面这些箭身弯曲,显而易见,做弓箭的水准远远低于常人。
灵姬见得萧云思索点了点头道;“云儿,你看出了什么”
话语声柔和亲昵,这些日已是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听后,大感惊讶,他所说的居然被忽略了,冯晓易竖起大指道;“照你说来,他们是什么人”
萧云摇了摇头道;“这我怎会知道,你去问问他们”冯晓易瞥了他一眼,兀自好笑。
灵姬深吸口气,似乎想起什么道;“我知道了,这些不是八荒岛的人”
众人向她看来,张玉子道;“何以见得”
当下,灵姬把大概话意说了一遍,众人听来,连连点头,都朝着地面的箭看个不停,张玉子一怔,恍然所悟道;“明白了,海外岛屿甚多,有些岛屿不少蛮夷,茹毛饮血,意识上低于常人,说话声与牲畜相近,如此看来,我们是触犯了他们的领地。
姜寒愁色道;“这可如何是好,直接杀进去如何”
张玉子道;“万万不可,此乃犯了大忌,人神共愤,当年凌霄子祖师遨游海外,也有提起,路过几座岛屿,蛮夷甚多,只要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自不会攻击我们”
姜寒半信半疑,不去主动攻击,这绝不会去做,但是语言不通,意识不同,就这么登岛,就已经认为是在侵犯,如何可以斡旋道;“既然如此,我们怎的去述说”
张玉子叹了一声,眼下这其事确实一根难题,怎样才让他们认为不是在侵犯领地,由于长期在中土,很少接触海外,海外风情一窍不通,看是陷入了困境,张玉子道;“此等难事,尚是头一次遭遇,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见得这位领袖群雄的张仙人也叹气,心知失去了希望,如今,唯有杀进去,一群蛮夷,又低于常人,杀便杀了,有何可惜,幽冥谷谷主道;“不管了,我们先杀进去”说着,一身备战的姿态。
“住手”张玉子面色怒容,一声大喝,厉声道;“若是你杀光这里的居民,他日回到中土,天灵山第一个不放过你”
雇主为之气结,早已等得不耐烦,当下不得不住手,天灵山实力雄厚,单独剿灭幽冥谷还是不在话下,无奈只得听从,回过身道;“看你有何办法”站在原地,东瞧瞧西望望,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种人也没多少人去理会,只是引来一些讥笑,随之淡去。
半晌,吴天放道;“真的没有办法”
张玉子默不作声,嘴角处一丝笑意道;“不,还有一个法子,也是唯一的一个”
吴天放道;“师兄快说”张玉子道;“我们不是捉到一个八荒岛的弟子,职位副旗主,常年在周海上各处巡视,想来也有些交道,不如让他来试试”
众人喜笑颜开,赶紧差人去把男子带来,解开了穴道,这时,男子清醒冷言冷语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张玉子道;“这个你别多问,当下有件事想要请教可否告知”几句话,说出了经过。
男子看了眼地面的弓箭,似有所思道;“若是没猜错,这应该是黑厥部落”当即说了海外各处部落的情况,众人心领神会,听他说的似真似幻,沟通竟然废了这般大的苦恼,各部落沟通语言手势不同,不少人好奇心大起。
男子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还要继续摸索”
待得说完,又让人差遣下去,张玉子看了看众人道;“谁去做”
众人面色难堪,纷纷规避,做法很简单也就是嘴里乱叫,收拾前后比划,听得他述说,就像在跳舞,好奇心的新依然不少,走到张玉子身前道;“弟子愿意一试”
张玉子苦笑,眼下别无选择,默然点了点头,十几个弟子走到众人身前两丈,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哇哇乱叫,忽的,密林间,也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叫声,渐渐地,几道人影走了出来,众弟子望去,愣了愣,随即,只听所有女弟子惊声尖叫,面色潮红,转过了身,众女子中,梦青瑶绝色美人,也泛起了怒意,转过了身。
几个人影在众人身前一样比划,而一身攒的衣衫,说是衣衫,却有不同与衣衫,全身看去烂糟糟的,肤色黝黑,光着上身,下身几个布袋似得东西将私密处遮住,脸上涂着条纹,手里拿着长矛,头上手上都带有一些装饰,仔细看去,一排排仿佛尖牙,应该是击杀的一些猛兽,将此拔下,一身装束犹如幽灵,难以入目。
不多时,两边停下脚步,密林纷纷涌出许多人,站成一排,中间隔了一条道路,不远处一位身材体胖,矮小如肉团,走起路来,全身一抖一抖,众人看着便觉恶心,或许只能说奇人异士之多吧。
那人身着稍微好上一点,看样子应该是这座岛屿的酋长,与男子说的如出一辙,那人来到跟前,敬了一礼,嘴里咿咿呀呀说了几句,众人打量了一眼,面相丑陋,说是怪物也不为过,张玉子正要开口,几个弟子抢上前来,天灵山掌教怎可说出这些话大失面子,当即回应,话语随意而为,手上动作不断,酋长点了点头,看来是明白了,身子侧开,做出了请的手势。
众人松了口气,听得男子所说,这已经是化险为夷,张玉子轻轻一笑,当下走了过去,今日一见,众人才算是真正的大开眼界,男弟子当先,女弟子却是犹豫不决,这样看着成何体统,说不定男女齐浴也是常事,这不是成了荡女,天下人的笑柄,玄领着众弟子返回船上。七魔教灵妖姬何尝不是一样,脸腮红了一圈,萧云看的兴起,不知里面又是什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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