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默默地不知站了多久,是白昼还是黑夜,乌云幽深,看不清楚,忽觉睡眼朦脓,回到床上,一头栽进被窝,想起灵姬的告知,在脑海里徘徊不断,眼皮如何也无法闭拢,深深吸了口气,真的要为她三个月割腕放血,淡想便觉一阵恶心欲呕,这与妖孽又有何不同,小易看到了又会作何反应,细细一想,冯晓易的心思清楚不过,虽然喜欢打闹,但是凭他的心性,怎会忍心看着自己伤残身子,先前已经答应不可返回,又该如何是好。
思量半晌,只有一个法子,每过三个月放血,在伤口尚未痊愈之日,不与小易等人接近,岂不无人可知,但想又是不妥,伤口多了迟早会被小易发现,如果一直穿长袖遮住伤口,唯恐引起怀疑,斟酌苦思,别无他法,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之法,顿时,头大了一圈。
一会皱眉,身子翻转一圈,一会苦恼,唉声叹气,两脚还未脱鞋,踩在了床上,毫无所觉,片刻,又蹭起身子,看看窗外,又转眼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在痛苦中挣扎,冥思苦想,已是绞尽脑力,如何也打量不出一个妙法。
沉着一霎时,眼前灵光一闪,嘴角露出笑意,心里急色却又欣喜自言“为何不自己配药”当年在天灵山,姜寒师父给了一本神丹书,炼丹之法,可谓集世间练法之大成,有些内容至今不会忘记,传说灵生丸就是天灵山以为祖师从此书中领悟的来,有起死还魂之效。
萧云喜出望外,心里说不出的畅意,书中有一法配置,很适合养颜,结构简单,那会只看了两眼,生生数记,看了眼双手,又是心不在焉,配置虽然简单,可是需要人本身得有一定的道术,萧云只得苦笑,仅仅自身这点火候,炼丹只是在浪费药材,为今之计,只有等着将来道术精进,再作打算。
神丹书,记载各种千奇百怪闻所未闻的药材,越看越是入迷,比起修炼功法,至少没那么枯燥,萧云躺在床上,默默回忆,以后必然有巨大的用处,各种药材,名称样子,用法一一而过,炼丹大多数取之灵药精华练就,想到这里,微微皱眉,心里生生升起一种不对心慌的错觉,沉思细想,眼里精光一闪,恍然大悟,灵药取之精华,必是会枯萎,灵姬说了,自身有精纯之气,三个月放血,若是吸取,自己是不是一具干尸,心头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不会的,她对自己这么好,怎会加害自己,或许是自己的想法一厢情愿罢了。
尽管自身安慰,心里越是念头膨胀,复杂深邃,一些想法甚至不合逻辑,连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赶紧平稳心思,喘了一口大气,暗自揣测,即便现在对自己好,将来会不会翻脸,渐渐的,一道清明念头缓缓升腾,天下之大人心险恶,肉眼怎会看得穿,近日对自己好,他日待得他大成,岂不糟糕,怎么忘了自己也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天灵山小子,怎会入她的眼,眼下只是再利用而已。
自嘲苦笑一声,看来还是中了计,萧云呀萧云,爷爷的劝告你怎会听不进去,不知为何,再次回想灵姬的话,即便刚好与自己的猜想符合,其中任然端倪百出,要吸食精气,须得长时间下来,不断修炼加开速度,龙虎玉的神奇,萧云毫不怀疑,在高深的道术,有它的帮助,必将事半功倍,到时自己修为大增,即便两者有所相差,至少有一拼之力,二来,只是放血而已,三个月为期,不需半月便可完全复原,何须担忧,何况她并无加害之意,反而对自己柔情,这么想岂不是辜负了她。
此刻,萧云矛盾相拥,愁色深深,忐忑不已,又该如何是好,看来以后万不可掉以轻心,时常警惕,凭心而论,萧云无法相信,她会谋害自己,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只盼这一切只是一个多余的错误,如此深思细想,忧愁不绝,一张脸略显憔悴,这会,睡衣消失的一干二净,心里无法平静。
隐约间,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萧云猛然惊觉,一脸骇然,站起身道;“是谁”
门缓缓打开。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气息确实入耳熟悉,那人声色奇异道;“小云,干嘛这么警惕”
萧云哑然,回过神笑道;“你怎么来了,不去睡觉”
屋里黑黝黝的,谁也看不清谁,只听冯晓易道;“笨蛋,此刻算来只是落日余晖之际,哪来什么睡意”看了看四周道;“你怎么不点蜡烛”
萧云依言,赶紧走到桌旁,点燃了蜡烛,烛火照映出两人的身影,再次看去,冯晓易已经换上了一件单薄的白衫,萧云打量了一眼道;“你不冷”
冯晓易笑道;“我怎么会冷,你觉得冷,是你道术太差劲,哪天你到了我这般实力,自然不会有冷热的感觉了”
萧云一愣,暗自惊呼,修道之人,果然非同一般,岂是凡人可比,自己却要穿上棉袄,海外比起陆上还要冷,冯晓易若无其事,身子也未颤抖,当即点了点头道;“坐下说吧”
冯晓易几步来到床边,坐下后萧云也面向而来,走了几步,只听砰的一声,脚下踩到一物,两人同时看去,只见是一根黑黝略带银白色的长枪。
“冥血”冯晓易惊呼出声,不可置信。随即抬头看着萧云,隐隐苦涩的脸庞,心头明悟道;“她来过”
萧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两眼盯着冥血,似乎要看个明白,冯晓易神色一沉,语气粗重道;“她说些什么”
萧云淡淡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疑惑,那些话该不该说,沉思一会道;“也没什么,只是把这东西给了我”话落,又说了刚才拿着枪的惊险。
冯晓易松了口气,喃喃道;“还好”声气太小,萧云也没听得清楚,只见他嘴里在说着什么道;“你在说什么”
冯晓易一笑,赶紧摇头道;“这就好,她还是想通了,记住,这东西是属于你的,也只有你才可以用它”
萧云不明所以,只觉话里,前言不对后语,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为何他们都这样说,当下不愿多想,扰乱心神道;“你到这里来该不会是坐一坐吧”
冯晓易脸色堪忧道;“出海已经过了半日,有一段距离,我来是提醒你,万事一定要当心,八荒岛的人狡猾的很,千万别落入他们的全套”
往日,这时候多半是在打闹,无缘无故,寻滋挑事,眼下,出奇的说了一些正经话,萧云心情好了许多道;“我知道了”
冯晓易淡笑一声道;“这就好,没事我回房了”说着正要起身,只听萧云喊道;“等一下”
冯晓易回头看了眼,眼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丝惶恐道;“你还有事”
萧云唯唯诺诺,言辞有些不清,似又显得胆小道;“她会害我吗”一句话说出来,极其吃力。
闻言,冯晓易一愣,怎会不明白,没想到这个一起的玩伴,心里还有一层解不开阴影道;“绝对不会,你要知道,灵姬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变得,不敢他说什么话,你也不要拒绝”见得他一脸忧愁,满腔不解道;“到时候你自己就知道了,早点睡吧”话落不再理会,返身走了出去。
两人谈话不过半刻,冯晓易每一句话都刺激着萧云,似针一般,深深插入心间,若似迷茫却又清醒,叹了口气,既然小易也说了,怎会骗人,也许真的是想得太多,灵姬眼里的深情,深深感受在心里,竟然会质疑,自嘲一笑,只觉得还是不够聪明,若非小易也是这般神色,只会越想越深,不能自拔。
最后一道心结解开,舒适了口气,一头倒下,这回天色都快黑了,一艘船只有那么大,走动的空地太少,一时没了兴趣,渐渐地,两只眼眉闭上,余下的心念,在睡意中缓缓冲淡。天际间,乌云不在翻滚激荡,风雨势微,忽的,变得一片潮红,流光溢彩,斑斓纷艳,绚丽瞭目,奇世绝景,乌云散开,分成一大片,夕阳露出了脸庞,船上甲板,走动的人亦是不少。
夜幕来得也快,不多时,天际间星光璀璨,月色清幽,皎洁如玉,又是一番欣意,海平面上巨大的玉盘,熠熠生辉,波光流动,夜色里又是一处佳景,偶尔还有赞叹之言传开,显然第一次出海,由衷感叹。
天灵上九峰峰主,所在的一艘船舶,一间并不起眼的仓房,被一个身着朴素的男子打开,这是驾驶船桨的渔夫,仓房里清瘦如仙的身影,站立在窗前,那张苍老的眉目,忧色浓郁,渔夫敬了个礼道;“仙人,人来了”
那人转过身,看着门外,渔夫离去,门外姜寒,一脸疑惑的走来道;“张师兄,为何这时找我来谈话”
那人赫然便是天灵山掌门,金灵峰峰主,张玉子,两人相视一眼,坐在了凳子上,桌上还有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张玉子抿了一口道;“不及在等一个人”
姜寒不解,何时他也会卖关子,正要相问,只听门外响起脚步声,在声响听来余音有致,非修为高深者,不可为,明显是一个少有高手,回头看去,人影到了眼前,如眼一脸惊色,身披袈裟,胸前碧玉佛珠,生生的秃头,脸上皱纹横生,眉毛胡须,尽显苍白,一身佛家庄严,让人心无邪念,静止如镜,天禅宗第三圣僧玄空怎会不认得。
转眼看了张玉子一眼,不明其意,玄空微微淡笑,口里念着佛家言语阿弥陀佛,随即道;“张师兄,姜师兄,老衲有礼了”
两人一起起身将他扶起道;“你我道佛一家,异曲同工,可谓同根同源,何须这般大礼,我等受之不起”
玄空不以为意道;“论起辈分,两位年长三十余年,敬礼也是理所当然”三人各自言语谦让,笑了一声,三人相对坐着。
姜寒道;“师兄可以说了吧”玄空也是惊色相望,显然也不明其意。
张玉子看了两人道;“十余年前,玄音大师之死,两位可还记得”
两人相视一眼,神色疑重,十年前,玄音下山游历,回来竟是奄奄一息,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痕,体内出奇的筋脉错乱,真元被一股阴阳之气反噬,只有天灵山九位峰主,以及天禅宗五大圣僧,余下一些关门弟知晓,玄空眼色阴沉厉色道;“这笔账迟早会算在魔教身上”一旁,姜寒应声点头,当年青灵峰峰主清源,正是中了魔教奇毒,**散,回来时已经无药可医。
张玉子道;“玄空师弟此言差矣,在我看来并非魔教所谓”
两人沉疑,当今只有魔教与正道各派为敌,大惑不解,玄空道;“师兄此话何意”
张玉子道;“当今天下,有谁的修为可不进人而伤人体,玄音师弟的伤,两位可是清清楚楚”
两人摇了摇头,如此岂非怪物,玄空道;“这是为何,天下间难道真有这样的奇人”
张玉子看了眼姜寒,沉吟一声道;“两位可还清楚,玄音师弟体内反噬的两股力量”
一人点头,一人道;“怎会不记得,阴阳之气,说来也怪,一阴一阳,竟然会融合,真是千奇古怪”
听得玄空言说,两人相视一眼,内幕多少清楚,虽然只是猜测,离十却是不远,姜寒脸色一沉,幽怨之色,玄空看着他心道奇怪,张玉子道;“不放我直说了,此事,并非魔教所为,青灵峰小弟子,萧云,玄空师弟可还知道”
玄空愁眉深思,名字听来十分耳熟,名字第一个字萧字,引起了玄空的回忆,当年萧家灭亡前,张玉子亲手抱回去一个孩子,不就正是萧云,深吸一口气,恍然道;“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孩子,半年前大会上,以血肉之躯,抵挡白灵峰梦青瑶一掌,竟然是为了救一只狗,哈哈哈,果然有佛家应有的那颗诚心”
也不知他是在欣慰还在发愁,张玉子道;“就是那个孩子,他体内存在阴阳两气”
“这怎么可能”玄空一时说不出话,回头盯着姜寒。
姜寒叹了口气道;“也许他拜入灵山真的是一个错,你可知道,他是谁所生”
玄空苦思半晌,猛然想起两个人,当日在云谷山庄,商量围剿八荒岛之事,也记得是那个少年口出惊言,惊世骇俗,在此之前,还没人想过那等法子,而且七魔教,灵姬与他关系匪浅,一边,天邪宗,少宗主冯天蓝和圣月宫二宫主,穆秋莲,两位夫妻,对他的态度明显竟然不同,几十年前,凤天蓝智取南海仙山玄阴果玄阳果,早就被两人服下,一阴一阳,后人必然是阴阳之体,这一刻,多年的迷局,清晰映在眼前道;“我怎么没想到,苦苦猜了十余年,竟然是一个孩子所为,师兄啊,我们都错了”说着一阵悲痛欲绝,两人见此,连言相劝,好久才平复了情绪。
张玉子道;“玄空师弟既然已经猜到是天邪宗两人,又有何打算”
玄空脸色阴沉,双手合十道;“还在只是无意,眼下已经今非昔比,将来必定是正道各派大敌,老衲绝不留情”
两人深深相望,也不惊异,玄音五大圣僧之一,德高望重,虽然过隐忍十年,今日得知真相,玄空说出此话,实属不易,当下不再多说,岔开话题,闲谈了几句,目送玄空离开。
翌日清晨,萧云悠悠苏醒,朦胧睁开眼,模模糊糊,还未起身,只觉胸前恶心欲呕,想要呕吐,翻身打开门窗,头弹出窗外,不少恶物,落入海里,顿时,身子舒适了许多,深吸一口气,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此时,睡眼惺忪,睡意尚未尽去,揉了揉眼帘,看向海天,晴空朗朗,万里碧玉,随风涌动,昨日还是,大雨滂沱,雷霆万钧,一个大晚上,又是焕然一新,格外适意。
“砰砰砰”几声敲响,萧云惊醒,回过神转头看着门外道;“谁呀”
门外陌生的话声响起道;“七少君,该起床洗漱了”语态恭谨,应该是一个下人。
“你进来吧”话落,大门推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貌平凡,脸上有一处疤痕,延至眼眶,一只眼也无法完全睁开,萧云愕然,深吸口气,还从未见过这么狰狞难堪的伤疤,当时不知有多痛,从疤痕上看,至少有手指横截粗细,显然是被利器所伤,不由得怜惜。
那人端着脸盆,手持一张白色丝巾帕子,沁湿水低着头递给萧云,萧云何尝受过这些服侍,不习惯看着男子低头捶脸,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如奴如仆,打心里极其不愿意,但想眼下自己身份不同,只好随意,拿着帕子,半会,擦了擦脸颊,放入男子手里,清淡一笑,看着窗外发愁,又是一天,还不知做些什么。
刚入神思索,男子道;“七少君,娘娘吩咐了,每日监督你修炼”
萧云一怔,随即叹了口气,这一天迟早会来,若是拒绝这人非死不可,一脸淡然之色道;“我知道了,何时开始”
男子道;“今日开始,清晨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晚上晚饭过后,两个时辰”
萧云听得目瞪口呆,一天不过十二个时辰,修炼的时辰过去了一半,艰涩笑了声道;“我知道了”当下盘腿而坐,双手莲花指,依照九天玄灵神诀的法门运行。
还未疏通经脉,猛然想起一事,曾今在天灵山修炼,体内两股阴阳真气相撞,若非龙虎玉护体,早已一命呜呼,多年没有修炼是否一层不变,一时之间无法决断,以免酿成大祸,男子见色不对道;“七少君为何愁苦,还有何事”
萧云也不知怎么跟他说,敷衍了一两句,愁眉苦思,一旁男子看在眼里心急如焚,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人,萧云愁眉苦脸,毫无心情看上一眼道;“什么事”
那人却是轻声一笑道;“给你一样东西”
萧云一愣,这语气再是熟悉不过,看向人影,不是雪峰又是何人,打量了一眼,轻容焕发,阳刚之气,心里阴愁烟消云散,激动道;“你怎么来了”
雪峰道;“娘娘托我来给你一样东西”衣袖抖了抖,手里出现买一物,萧云顺眼看去,竟然是一本书,微微疑惑。这时候哪有心思看书,苦恼愁眉道;“这时候让我看书”眨了眨眼皮。
雪峰道;“少君请看清楚,书面上写的几个字”拿着书平稳的放在萧云眼前。
“玄元真诀”萧云喃喃的念了一句,从名义上看似乎也很厉害,思量一会道;“这是什么功法”
雪峰道;“七魔教有两大绝世功法,第一便是灵姬娘娘的无名功法,第二就是这本玄元真诀,前六位少君已经初成火候,只差你一人了”
萧云点了点头,九天玄灵神诀比起玄元真诀,孰优孰劣,雪峰又道;“灵姬娘娘嘱托,你体质比之人不一样,假以时日,必然超过前六位”
这一点,萧云已经是深信不疑,又龙虎玉佩在,需不着太过担心,看了他一眼,不知不觉,一些余外琐事泛起,这等绝世功法,为何只许规定七人修炼,雪峰资质一样不错,难道就不可修炼道;“有句话可以问吗”
雪峰神色恭敬道;“七少君勿要以这种口气说话,一面闲言蜚语,我等也会有所不测”
萧云无可奈何,沉下脸色,一本正经道;“这功法你们怎的不修炼”
雪峰面色肃然道;“万万不可,这是由七位少君才可以修炼,我等看的书中内容一眼,也是死罪”
萧云无言以对,难怪雪峰会把书藏在袖子里道;“原来是这样,还有何事”
雪峰道;“娘娘再三叮嘱,七少君,从此不可在修炼九天玄灵神诀,以免多而杂乱,功亏一篑”
这些话仅仅在灵山听得师父也不知说了多少句,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祸害,郑重道;“我知道了,没事我就修炼了”雪峰走出门外,萧云翻开书页,缓慢阅读,下人下意识的转过身,还不忘提醒,有事叫他一声便可。
只看了几眼,船只一阵摇晃,屋里剧烈的抖动,萧云惊诧,赶紧起身,一脸迷茫,耳听外面嘈杂声不绝于耳,不知出了何事,探头往外看去,所有船只甲板上,站满了人,看人数,只怕前来的所有人都映现在眼前,千余人交头接耳,朝着海面东张西望,心知必然出了大事,看着海平面,船浮在水面上,却未向前行驶,屋里下人惊慌失措跑了出去。
海面依旧如常,波澜起伏,船只不动海底下应该有东西搅拌,这会又有一人跑了进来道;“小云,快出来”来人正是冯晓易。
萧云见他一脸急色道;“出了什么事”
冯晓易摇摇头,一脸不解道;“尚不明确,船可能是被海底某种东西搅拌住了”
萧云疑思沉虑,大海里这事时常会有,也许是珊瑚,或者是岛礁,也有可能道;“干嘛不去清除”
冯晓易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微感惊讶,此刻还这般沉着,不像他的性子,此时,顾不得多想,神色一沉道;“这次可能不一样,小子,你到底去不去”
听口气事态不想自己的想的那么简单,深吸一口气道;“我去就是了”拿着书,跟着他一起往船只上层跑去。
不多时,来到上层,这艘船只有二十余人居住,除了打点事物的下人,只有灵姬和七位少君,来到众人身旁,目光都看着海下,甲板上方言看去一目了然,萧云禁不住张开了嘴,二十余艘船,气势浩浩荡荡,连成一线,此刻,一艘船也无法开动。
所有人脸上皆是一种神色,不可预知的危险正在慢慢临近,海平面波涛一浪盖过一浪,风声时而大时而小,砰地一声,船身又晃动了几下,只见不远处,正魔两道众人,惊而不惧,不少人领命下海查看,这会门下十余人纷纷走来,也是一些毫不起眼的下人,一人跪下道;“娘娘是否要我等下去看看”
灵姬点了点头,十余人纵身跃入海里,消失在眼前,千余人目不转睛,即便是修养再好的张玉子等高手,也疑神相望,忽的,一艘船下,海水缓缓变红,众人惊骇,紧接着,在跳入海里范围的人,所有位置,尽变得的一片血红,显然,跳下去的人遇上了不测,不少人喊了一声,一处,一道人影浮了上来,是一位魔教的弟子,船上还未有人询问,一根黑色的链条裹住,拉入了海里。
所有人惊骇失色,一些船上甚至有惊惧的呼叫,张玉子紧紧盯着海面,姜寒吊着心道;“师兄眼下怎么办”
张玉子眼里闪过一丝凶煞,沉了口气道;“看来八荒岛的人早有准备,在海底下布置好了机关”
虚通丝毫不屑,哼了声道;“雕虫小技,我们直接杀下去,看看是什么机关”
张玉子忧虑的摇头道;“切勿冲动,以免中了反间计,先静观其变”几人不好多说,沉默不言,一颗心掉到了胸前。
这时,又有几个弟子浮上来,正魔两道皆有,只是身子一动不动失去了气息,各门各派相识的人,运发飞下去捞起,还未飞起身,几根锁链迅猛伸出海面,缠住几人腰间,往下拉,几人运发,苦苦挣扎,往下来的速度满上少许,船上一阵光芒泛起,张玉子纵身跃向海面,手里仙剑凌力,威力绝伦,剑气一挥,几根链条赫然断裂,只听一声声机括的旋转,船只再次晃动。
几个弟子脱险,纷纷回到了各自门派,张玉子站立在船艄前道;“天灵山听令,都给我杀下去”
只听一声声回应,各般仙家法宝,各自纷呈,光芒铺天盖地,一人接着一人涌入海下,船上只剩下七魔教众人,萧云兀自担忧,但见小易等人已是寒光霍霍,跃跃欲试,灵姬回头道;“云儿,在船上好好呆着,哪也被乱跑一声大喝”萧云点头应声,正要说什么,只见人影一闪,一声声扑通,消失在了眼前,这片海天间,只有萧云孤身一人,焦急不已。
海下,一阵阵波涛泛起,流光冲天而起,还带着血花,冰刃交击声,不绝于耳,转眼间,海水一片潮红,一具具尸体浮了上来,仔细看去,大多数是一些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少有正魔两道的人,萧云松了口气,看样子是自己这边占据了优势。
轰的一声巨响,海水溅起数丈高,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其中一人萧云看去欣喜不已,不是冯晓易是谁,随着波涛溅起,还有一些模糊的东西落入船上,萧云一惊,赶紧躲避,甲板上猩红了一片,走进看了一眼,啊的一声,一只只断臂,密密麻麻,铺满一地,至少有上百人,退后一步,心惊肉跳。
顿时,三人冲出海面,各自拿着锁链,将一人扯出了海平面,雪峰被牢牢锁住,身上几条伤口,溢出了鲜血,雪峰厉色道;“小人,尽是卑鄙手段”眼里寒光大盛,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身子翻转,宝剑在空中翻转,铿锵两声,斩断不了锁链又道;“只会这些招数吗”话落,手握宝剑,冲了上去,三人见势不妙,此人道术不低,一声巨响,四把冰刃撞击在一起,真元扩散,触及一些船艄,当下炸裂开来。
四人倒退,同时溢出鲜血,雪峰身体不支,落入了一艘船上道;“八荒岛,果然有两下”三人也不答话,再次冲入海下,雪峰自得一笑,跃下海面。
不知过了多久,浮上海面的尸体也来越多,腥臭味愈加浓重,使得萧云不得不捂住口鼻,几次看到灵姬几人飞出海面,带着一具具尸体,又落入消失不见,交战许久,正魔两道弟子也有一些尸体堆积,景象惨绝人寰,悲鸣声如似鬼哭狼嚎。
萧云兀自站在船上,此刻,提心吊胆,双手紧握,不知该做些什么,见得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体无完肤,可见交战惨烈,忽的,海平面一声声轰鸣,人影纷纷飞出海面,只听机括的咔咔嚓嚓,哐啷一声,就像损坏了一般,所有人跃出海面,停在空中,另一面,百余人怒色相视,一位身着彩蓝色的男子道;“敢问,来者中土哪路门派”
“你没必要知道”说着一人,持剑砍去,身后十余人蜂拥而至,正魔两道各门派首座,纷纷回到船上,灵姬以及冯晓易六人,各自返回,一声污浊的血液,看的萧云失色,“你们没事吧”萧云急切相问。
冯晓易叹了口气,手一挥道;“只是一些虾兵蟹将,刚才只是大意让他们先杀了几人,用不着我们出手”神色间,那场厮杀,似乎意犹未尽,萧云不得不佩服。
寒雨生道;“八荒岛还真不一般,明知打不过,一个劲的想要把船凿沉,好让我们无法落脚”
萧云惊骇道;“船只没事吧,可不要下沉了”
寒雨生道;“有几艘船损坏的严重,看来正魔两道门下需要一起住了”说话间,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明显不善,正魔两道住在一起,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结果,这场交战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八荒道死伤五百余人,眼下只得上空对峙的数十人。
转眼又是一片混战,十余人落入海里,余下之人惶恐后退,一人对着彩蓝色衣衫男子道;“副史,我们怎么办”
那人一看便知是所有人的头领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拼了”
只有那头领修为还算可观,余下人支撑片刻,不是穿胸而死,就是头颅横飞,战至最后只剩下头领苦苦支撑,“生擒他”一位弟子呼喊道。众人应命,四周包围的水泄不通,领头无可奈何,手中长剑毫无章法的挥霍,发狂似地,四人冲上去,稳住手脚,一人以点穴手法,在那人身上游走,片刻,男子平静下来,一动不动,几人扶着他,落入船上。不少人纷纷围龙,眼里布满了血丝。交战持续近两个时辰,一些弟子开始打捞各自门派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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