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走出场外,消失在众人视线里,顿时,场中盯着前方默然不语,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出自与一个少年之口,不信却又是事实,少年是青灵峰的弟子,所有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姜寒,这时,姜寒也是一脸愁苦,沉思愁苦,丝毫没有注意的周围人目光的迥异,神色各般,萧云的一席言语,也让姜寒怔怔不已,心里怀疑这还是那个清纯的小弟子吗,毫无世面见识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等令人难以启迪的言语,望着前方入神,许久,深深吸了口气,看向了台上,张玉子目色变幻,疑神瞩目,目光凌厉,不乏一丝嫉妒,姜寒与张玉子多年出争执,一眼便可看出,其中之意,正魔两道齐聚,眼下还是第一次见过,不仅仅是正道惊骇,就连灵姬,心如止水,心头微微波澜,眼里虽然正定自若,不为所意思,目光里眼波流转,及时疑惑,也是欣喜。
许久,张玉子回过神道;“姜师弟,他是你的门下,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
姜寒眉目一沉,寒光幽幽,皱了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玉子斩钉截铁,厉色道;“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别忘了他可是”说到此处,又想到什么道;“当年祖师亲自嘱咐过你一定要的当心,怎么就忘了”
姜寒摇了摇头道;“我自然不会忘,可是,即便如此,云儿没有什么异心”
张玉子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几年前,你收下的那个魔教弟子,看上去文质彬彬,到最后呢”
这番话深深地刺痛着姜寒,沉吟一声道;“这的确是我的错”
张玉子道;“那你还不如实说来”话语中的催促之意,显而易见。
一旁吴天放也走了过来劝慰,往日只他听得进姜寒的话,淡淡道;“在这么隐藏也不会永远瞒下去,说实话云儿常年待在灵山,很少见世面,说出这番话,我也很难相信”
姜寒看着他,随即摇了摇头道;“如果说不是,你会信”
吴天放一愣,还是苦笑道;“绝不会相信”
忽的,姜寒站起身,指着吴天放勃然大怒道;“亏你还是几百岁的老家伙,连这也看不透,不知为何风烈为何要把峰主传给你”
吴天放美目一瞪,咬牙切齿,面色通红,气得不轻道;“姜寒,你这人说话毫无道理,好心劝你,没想到拿来当驴肝肺,你很好啊”
姜寒轻笑一声,轻蔑之色,清晰地印在脸颊上道;“我说的无理,你的就有你”沉了口气看了看正道,又看了看魔道道;“那我就直言不讳,在云儿说出之前,我也没有想到,本来还以为,这些时日在外面游历久了,有所见识,故意耍耍孩子气,没想到说出这等绝妙可佳的计策,我也是赞叹不已”
不少人对视一眼,议论了几句,摇了摇头,幽冥谷谷主道;“既然是正道,还是德高望重的青灵峰峰主,就应该大公无私,怎么可以包庇,谁相信一个少年会说出这番话”沉吟一会,笑了笑道;“你只要说出来,十年后幽冥谷第一个不与你青灵峰为敌”
在所有人听来,这话多少有些言外之意,姜寒怒目而视,青灵峰也是天灵山一脉,与八峰同仇敌忾,幽冥谷若是言副其实,青灵峰只怕要被天下人怀疑道;“好意心领了,不过,实在无法承受”
幽冥谷谷主淡然一笑道;“姜兄倒是挺会说话,就是不知,这少年如何想得出来”
姜寒无话可说,大袖一挥,站起了身道;“怎样你们才能相信”
两方人各自相视一眼,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只有张玉子沉声道;“这里又有谁会相信,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在说什么,只盼师弟不要瞒着大家”
姜寒道;“怎么,你还很奇怪”看了眼对面俊美的白衣男子,眉目深沉,显得颇为苦恼,女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脸担忧的样子,随即道;“说了半晌,简直就是废话,少年是天邪宗少宗主,自当足智多谋,想来天赋异斌,超乎常人,说出此话,有何大惊小怪,只是阴差阳错,委身拜入灵山”
所有人说不出话,吴天放道;“你这是何意,姜师弟,你可是德高望重的青灵峰峰主,说话可要注意分寸”
姜寒面色肃然,不屑一顾道;“难道还没分寸,你们怎么想我还不知道,请你别忘记,这时天邪宗家事,用不着我们这些外人来管”
吴天放已是恼羞成怒,也无可奈何,不能当着众人眼下争执,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没什么可说了,想来也对,这并非我们来管教”
此话不无道理,无可反驳,在张玉子等人听来,尽管无言以对,可是姜寒的厉色,总有不满,怒气只好生生压住,哼了一声道;“我看你那弟子所学的幻穴**也是你教的”
姜寒面色冷峻,声色凌厉,张玉子的话就如一根钢针,刺到了姜寒的命脉道;“幻穴**,我也只是在三层而已”
张玉子面不改色,面色平淡,眼里却是怒火缭绕,直扑面额道;“姜师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狡辩言辞”随即看了看场中众人道;“在坐有谁相信,幻穴**是少年平白无故学会”
正魔两道也摇了摇头,幻穴**,精深奥妙,变幻多样,可练习之人屈指可数,不仅要有精深的医术,还要对每个穴位了如指掌,千逾年前,只有三人偶然学的幻穴,只是懂得皮毛,而三百年来,恐怕只有资质犹神,悟性如灵的凌霄子才学到了十层中的第七层,此外,只有姜寒亲眼所见,凌霄子勉强传授一点,几百年过去,只是才到第三层,掌门张玉子只有九天玄灵神诀,以及其余的一些功法,压过姜寒一筹,幻穴**,张玉子虽然有所接触,但是远远比不上姜寒,三层幻穴**,打败张玉子并非难事。
圣月宫宫主火凤凰叹了口气道;“或许这是机缘巧合,无意之间罢了”
姜寒心声快意,想不到默不作声的圣月宫,也会出来打圆场,但又看了眼白衣少妇慕秋莲,谁不认得大名鼎鼎圣月宫金孔雀二宫主,明显是在为少年开脱道;“虽然你我势如水火,不过我还是得说声谢谢”
火凤凰轻笑一声道;“什么时候姜道长也学会道歉了,我可受不起”火凤凰性格随意,江湖皆知,言语少从不饶人,正道心知肚明,也不想过多的反驳,吴天放不喜两人争吵,也不许外人多插嘴,正要破口怒斥,只见张玉子眼色看了,大有深意,吴天放看的明明白白,只有装作没听见。
这时,火凤凰端起茶水,慢慢凑过嘴边,还未喝下一口,斜眼看像左边四位的黑衣少女,眉头紧皱眉头,一脸苦恼,沉思一会,放下茶杯道;“少年会幻穴**的确匪夷所思,这些日子,还真的说不定有什么奇遇”话落,姜寒等人想起什么,同时看着愁苦发愣的少女,面对这些目光,她却无所在意,丝毫没有看见,那双眼色涣散,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出神了。
萧云与少女的关系,在掉落悬崖之前,一列神态举动,隐约可以猜出其中的暧昧,正道门派数百双眼睛,看得清楚不过,加之魔君七少,最后一位玄影魔君的神秘,很容易想到就是萧云,七人全是顶尖高手,尽管最后一位比较模糊,那少年所使出的幻穴**已经证明了一切,只盼少女如实回答。
只听少女轻轻碎了一声,回过神,看着场中,不知何时如此多的目光看着自己,疑惑幽深,不觉愣了愣道;“看着我干嘛”
张玉子道;“我们是有一事请教,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女错愕,怎会猜不到他们的意思,也不好揭穿道;“道长乃是天灵山掌门,威武天下,有何可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请教,倒是我还得多多请教掌教大人”
张玉子淡笑道;“岂敢,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将来必然超过我等老匹夫”
少女道:“道长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张玉子点了点头道;“青灵峰萧云我想你应该很熟悉吧”
少女心知,这句话问道了要点,不敢耽搁太久,下意识道;“是很熟悉”
天灵山众人相视一眼,张玉子又说道;“既然如此,我想知道萧云是你什么人”
话落,少女愣了愣,斟酌许久,一时不知从何回答,顿了顿道;“魔君七少,我的属下”
张玉子目光倏地变得寒冷冷厉,无情无色,道;“那幻穴**也是你传授的”
少女惊愕不已,幻穴**是天灵山独有的秘籍,曾今略有耳闻,看样子他们认定自己所传授,这样一来,岂不是成了偷窥,看了看姜寒,幻穴**乃是天灵山之物,必然是他所传,想到这不由得恍然大悟,轻蔑一笑道;“我想问问姜寒道长,幻穴**可是你们不传之秘”
姜寒微微深思,少女短短几年,便让世间所知,绝不简单,也不知话意深藏何种阴谋,眼前看似柔弱似水的少女不可小觑道;“这是自然,此番,你想要知道什么”
少女道;“既然是你们不传之秘,为何还要诬陷于我”
姜寒一怔,不明所以,但觉少女信口雌黄,随心所欲道;“我何时诬陷于你”
少女道;“小云会幻穴**,那么自然是你们所教,你不想承认,那偷窥盗窃,这岂不是就成立了”
不仅仅是正道愕然,魔道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少女一番言辞,及可信也不可信,到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张玉子道;“言下之意,你也不会幻穴**”
少女怒色冲冲,面色气得难堪道;“谁稀罕,我有我独门功法,不比你们差”
一时所有人也说不出话,看了少女一眼,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慕秋莲欣喜若狂,捂着胸口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云儿真是自己摸索而来”
圣月宫火凤凰感叹道;“慕妹,你生了个好儿子,让我也好羡慕”
慕秋莲应了一声,又沉下了眉目,一片黯然,自婴孩时,就离开了身边,日思夜想,以泪洗面,在天灵山也不知过得如何,想起来痛心疾首,瞪了眼凤天蓝,心里又爱又恨,咬了咬牙,尽管千言万语,最后什么也没说,凤天蓝也没看着她的眼眉,暗自沉默,额头上隐隐可见冷汗,慕秋兰只说了一句,这下你该知道了,凤天蓝身子一怔,愁眉苦思,百感交集。
场中一片蓦然,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山风吹来,簌簌作响,月色皎洁,增添了几分清雅,不知是谁呼出一口大气,天剑门丘蓝道长,目光狠厉,盯着慕秋莲,煞气微微升腾,张玉子错愕相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将来又是什么境界,以后不知是敌还是友,念及此处,深深叹了口气,又有一丝惋惜之意。
张玉子哈哈一笑道;“魔教十大俊才凤天蓝和圣月宫二宫主,高居世人,所生之子怎会差,不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我等猜疑过重,也罢,不说这些了,还是谈论正事要紧”修身养性,场中无人及得上张玉子,也没有人会想到他也会叹息,谁还会忍得住,只听一声声不绝的哀叹,这才放下心头杂念,回归正事。
夜色幽深,御花园灯火闪闪,通明如昼,议论声回响不绝,在外围道路七通八达,亭台楼阁,耸立挺拔,水塘清澈见底,月光粼粼,在每一处花丛上,每棵大树都挂满了彩带,随风飘荡,萧云走在其中,环顾四周,御花园的修筑似乎有些眼熟,花丛摆布,倒是与萧家大致相同,走了百步,又见眼前一座凉亭,亭亭而立,装饰上比萧家好上不少,以前总以为萧家富有,无疑可比,想不到云谷山庄略微超过萧家一分,想来也不无惊讶,这是一个鼎鼎门派,怎会逊色于一些世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走到了那处亭子,深入其中多像回到了以往的萧家,心头微微有些思念,两边的水塘盛满了水,夜光之下,还可见莲叶,荷花,假山,奇形怪状,变幻多姿。走到凉亭中,缓缓坐下,石凳出奇的冰冷,又站起身,拍了拍臀部,多坐一会,下身非冻成冰块不可,看了看石凳,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铸。
无奈只好不坐,看了看四周,御花园之大,初次来不清出路在在哪里,引领的下人,又是走开,这下算是迷路了,苦恼摇头,又回到了天灵山,总不会一夜之间乱走,也不多想,走过一处楼阁,又见群山耸立,蜿蜒环绕,只得往回走,走了半刻,又见不远处灯火传来,前去一看,是一个院子,四周房屋错落,只见出入的人群,几乎是下人的衣衫,愁眉苦脸,转身便走。
还走出一步,只听一人喊道;“少年请留步”
萧云回过头只见一个黄灰色衣衫的下人一脸欣喜的走了过来,走进看清他的面孔,正是送走自己的那个管家,看样子,有话要说道;“怎么是你”
下人道;“少侠是要去哪”
萧云道;“我正要会去吗,他们还等着我”
下人惊奇道;“回去可不是走这条路,少侠,你应该迷路了”
萧云一愣,点了点头,下人道;“云谷山庄地势及其复杂,迷路也是很正常,老朽自小入山庄,直到十二岁才弄清所有地势,前来的人也是老朽亲自接待”
听下人这么说,松了口气,这会很想找到师兄们,随便谈谈心也可以,萧云道;“你看见我师兄们了”
下人道;“你是说青灵峰一众,这个是我亲自安排,少侠想去,随时可以带路”
萧云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好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下人带着萧云往左边走去,途中风景秀美,每过一处景色,下人耐心解释,萧云听来赞叹不已,快赶上天灵山,果然是钟灵奇秀,风水宝地,不时还传来不知名的叫声,又见前方灯火缭绕,人声不绝于耳,萧云加快脚步,前方就一条路蜿蜒而上,下人甩在了身后,“慢些,少侠”下人喊道。
萧云回首,挥了挥手道;“老人家不用送了,谢谢了”说完,迫不及待,转身跑了。
下人无奈摇了摇头道;“前方还有一里密林,小心点,别被划伤了”
“知道了”声色远远传来,说不出的兴奋,毫不在意的样子,萧云的身影消失在林间,下人转身走了。
入眼,百草丰茂,树木参天,挺拔而立,一眼看不到尽头,只有脚底下有一条可容一人走过的石路,密林深处,一片漆黑,看不清前路,摸了摸身上,叹了一声,这个时候正需要火折子,猛然想起火折子走就落在了山崖下,沉了口气,鼓足了气劲,小时候在天灵山惊险度过,这次一个山庄,眼下只有一条路而已,不足以怪,呆立片刻,走了过去,顺着脚下,小心翼翼的挪动,走了一会,回头已经看不清来路,脚下只有一块硬硬的石路,走一步铿锵作响,在黑暗里回荡,抬头又看天际,隐约可见星光辉芒,这条荫林小道,就没有人会怕,想起天灵山何尝不是一样,只是道路陌生,不免心惊胆寒。
幸亏,暗夜走路,萧云经常经历,初次到灵山人生地不熟,还不是在惊恐中摸索,至少在青灵峰,随意走动,绝不会迷路,迷迷糊糊地走了一段路,只见前方有火光射来,萧云大喜,疑神瞩目,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说话声也渐渐清晰,“小姐,你慢点”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应该是下人的在劝说,但是小姐两字传入而立,不由得让萧云警惕,云谷山庄庄主,痴迷修道,膝下无子无女,小姐也就是陈婉月,不久前才见过一面,又想起那张清丽的脸庞,那是看着自己等人眼色颇为怪异,萧云微微皱眉,防人之心不可无,爷爷时常提到,这女子是正道,自己至少算半个魔教,说不定当时起了杀心,苦于无法下手,想起更是后怕不已。
只见人影越走越近,萧云一时拿不定主意,看了看四周,随意找了一处丛林,隐藏其中,片刻,道路前一条倩影缓缓出现在眼前,清秀的容颜映入眼眶,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神色,似乎就如冰霜寒冷,深后下人拿着火把,照亮了四周,这点光还无法透过萧云所藏身之所,但是只见一个余外的不速之客,萧云怔了怔,下人牵着一只狼狗,在地面四处嗅,当走到近前,狼狗嗷嗷嗷叫了几声,凶悍的目光对着萧云所在,丛林里一个身影打了个颤。
两人停下脚步,女子拔出一把佩剑,直指前方,厉色道;“是谁快出来”
千算万算,没想到一只狗坏了计划,萧云知道躲不过,也无心躲,只是对着女子猜疑太重,暗骂一声,站起了身道;“不要动手,我不是坏人”一步步走了出去,少女盯着前方走来的人影,火光把他的身影照的清晰可见,仔细打量了一眼,吃惊的张开了口,两人相视一眼,萧云道;“你就是陈婉月小姐”
陈婉月点点头道;“你怎么躲在这里”
下人也看了萧云一眼,微微一愣,好俊美的少年道;“你们见过”
萧云笑了笑道;“是呀”也给下人说了相见的经过,下人明了,行了一礼道:“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你是天灵山的人,冒昧了”
萧云道;“不妨事,不见不相识,这也是缘分而已”
陈婉月沉默一会,显得愁苦不堪,随即嘴角甜美一笑道;“缘分,这是真的”
萧云看着他的面孔,笑意深深地透露出无尽的沧桑,此刻,也不想多做停留,含糊道;“当然是真的”
陈婉月道;“你骗我”
萧云一愣,也不知哪里说错了道;“我怎么骗你”
陈婉月道;“既然见一眼是缘分,十年前为何那个人还不出现”轻轻叹气,眼目看着萧云的脸庞,迷茫幽深,萧云忽的明白,她在想着一个人,可也不用这么看着自己,情意绵绵,心里打了个盹,得赶快离开道;“我又怎么懂,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起,小姐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陈婉月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少年的脸颊,萧云低下了眼皮,不敢再看一眼,绕开便走,女子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流连忘返,下人道;“小姐,你是不是”说了一半,后话不言而喻,陈婉月两腮羞红道:“罗叔,尽是乱说,只是那个人长得好像”
萧云愣了片刻,回头看了眼道;“他怎么回事萧家公子,不是已经灭家了”
陈婉月道;“不过,我相信他还活着”
下人道;“少年之言,未尝不无道理,有缘自可相见,小姐,我们先走吧”女子看了身后良久,垂着头离去。
密林里只得一条路,不多时,只见前方灯火漫天,嘈杂声不断,松了口气,终于到了,脚下丝毫不停,加速奔跑,虽然地势险要,在萧云眼里,不值得一提,也无一丝惧怕,来到了一处开阔之地,仰天喘息,前方不到一里,就是大门了,三个人跑了过来,衣着依旧是下人打扮,跑到萧云身前,打量一眼,道:“是个少年,人数齐了”
萧云疑惑道;“你们是接我的”
一人道;“你是就是萧云”
萧云点头道;“怎么有什么问题”
又一人道;“没什么,就差你了,都开关门了,再不来,少不得处罚”
萧云道;“那我先去了”还未等几人反应,撒腿便跑,几个下人追过去,怎能追的上。
步入大门,只见前方楼台淋漓,好一个云谷山庄,果然比萧家宏大数倍不止,房间至少数百,足可容下上前人的居住,正魔两道此次汇合,围剿八荒岛,气派与以前少了一分气势。
眼下还不知该住在哪里,片刻,几个下人跑进来道;“少侠,你睡哪”
萧云道;“不知道”随即明悟,这些人肯定是安排住处。
下人道;“我带你去”
正要转身,只听一人喊道;“且慢”
几人回头看去,五个黑衣男子走了过来,萧云大惊失色,深深吸了口凉气,想起山村惨案,不正是这些黑衣人吗,五个还差了一个,最后一个就是小易,不由得看得入神,无人走进,三个下人识相的走开,忽的,背后一人似有调戏道;“这个人怎么可以让你们安排住处”
三人吓得一身冷汗,连连道;“是是是”说话赶紧退出了门外。
萧云又惊又喜,回头只见那熟悉的面孔,不是冯晓易又是谁,“小易,怎么是你”萧云惊喜道。
冯晓易道;“怎么,不愿看见我”
萧云一愣道;“你们不是走了吗”
冯晓易道;“走,你说走,魔君七少情同手足,要走一起走”
萧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一人走了过来道;“小云,你师父如此对你,你还死心不改”
萧云急色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人淡笑一声道;“不说你师父,就说张玉子,虚通那些人,你是天邪宗少宗主,他们留不得你”
萧云一言未语,不知如何是好,但又想起张玉子等人的表情言语,话语平淡无奇,对自己的排斥,却是极其强烈,那人道;“不说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老家伙,人面兽心”皱了皱眉看了上下打量萧云道;“你说说,你怎么想出这个办法”
萧云一愣,又是惊骇道;“办法什么办法”
那人道;“少装了,我都知道了”
萧云看了看众人,又看向他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也不回答,一手结下了面纱,俊俏的容颜也出现在眼前,二十岁左右,萧云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喃喃道;“柳心然”
男子道;“没想到吧,否则我也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你”
萧云道;“你可是正道人,怎么变成了魔道”
柳心然道;“你错了,我们这个派,既不是正道,也不知魔道,随心所欲”
萧云恍然大悟道;“难怪那你是知道了”
柳心然道;“小云,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同心一体,有什么不好,你去迟早会死的”
萧云道;“可是,师父待我恩重如山,这可以吗”
众人相视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沉默良久,只怕再多劝解之言,也挽回不得少年铁一般的心,冯小易看了看天际,猛然想起什么,眼眉精光一闪道;“不如这样,小云,我们义结金兰,暂时你还是正道,那天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萧云心思烦乱,思量许久,但觉对又是不对,小易之言,又怎会加害自己,待得心态放松道;“好吧”
众人大喜过望,掀开了面纱,萧云一一看去,差不多二十岁,十七八岁,尽是玉树凌风,俊秀少年男子,美七少,又想起少女那次告知的话。
七人跪在地面,仰天而望,抱拳于胸道;“今生,我等七人,义结金兰,血如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生不悔,如有虚言,粉身碎骨,堕入阿鼻地狱,再次,嗜血威猛”
六人拔出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一条伤口,鲜血流入地面,只剩下萧云还未动手,众人看着他,冯晓易道;“小云,磨磨蹭蹭的,快点”
萧云打了个寒颤,自伤身子,今次还是第一次,接过匕首,慢吞吞的捞起衣袖,看着寒光闪闪刀刃,缓缓闭上眼,刀剑接触到了皮肤,一刀割下去不知有点多痛,小易等人为何不怕,难道一点不怕痛。一滴滴汗水,滚滚落下,对他而言,难以下手,六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冯晓易一把捏住萧云手腕,刀剑正好在皮肤上,这一力道不小,手上疼痛传来,鲜血流淌,萧云一惊,看向了冯晓易那调戏的面孔,冯晓怡向他点了点头,示意明了,以后就是同心共体,永不分弃。
六人站起身,柳心然道;“玄影魔君回归,魔君七少一应俱全”说完,衣袖里那抽出一个银黑色的,雕刻精美,似手镯的物饰,递给萧云,六人也同时是拿出一样的东西,呆在了额头上,此刻看去,显得意气风发,焕然一新。
冯晓易道;“小云,快点戴上”
萧云依言戴在了额头上,伸手摸了摸道;“这就算是魔君七少的象征”
众人点头,柳心然道;“大家挨个儿介绍”
六人站成一排,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在第一位,柳心然在第二,小易自然在第六,第一个男子相貌清秀文雅,荣光溢彩,嘴角处说不出的邪魅道;“玄冥魔君,寒雨生”
第二个男子,柳心然,一生看起来显得诡异道;“玄幽魔君”
第三个男子显然不到二十岁,眼里异彩闪动,睿智灵巧,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道;“吴玉秦,玄鹰魔君”说着指了指头上所戴的头饰,中间有两个翅膀展开。
第四个男子拍了拍萧云肩头道;“小子,胆子可真大,小小年纪,树妖居然不怕,当真让我服了”
萧云一怔道;“我,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快活吧”
男子道;“聂云海,玄烈魔君,你看我头上的装饰”萧云定睛看去,一个如火焰的图案,惟妙惟肖。
第五个男子,面色淡然,脸颊上透露着一丝绯红,有些尴尬的转过头道;“金麟,玄赤魔君”声色听来,好像在哪里听过,金鳞道;“那次树妖我叫你走,你就是不走”
萧云张了张口道;“记起来了,那个人就是你”
男子点点头道;“看不出来,性子这般倔强”两人相视一眼,萧云抿了抿嘴,赶紧看向冯小易道;“该你了”
冯晓易脸上一丝调戏,渐渐淡去,一本正经道;“玄羽魔君,冯晓易”
众人各自说完,柳心然道;“该你了”
萧云无奈,魔君七少毫无兴趣,道;“玄影魔君,萧云”最后两字,声色机极其沙哑,含糊其辞。
众人点了点头,笑逐颜开道;“我们走吧”
“哈哈哈”一声嘶厉的狂啸,不远处传来,七人吃惊不小,回头看去,十几道身影走了过来,萧云愕然,又怎会听不出这是连师兄的笑声,当众人身影映入眼帘,天灵山等正道门派纷纷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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