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拉着男子一个来回,便到了山脚下,匆忙的进了房间,两人喝了口茶,男子道;“你这是何意”上得山来,七湾八绕,道路各处不同,死路走了不少,天亮起走过一座山头,就见一个大殿,还有匾额写有青灵殿,见无一人出来,大门紧闭,只好在殿外等候。
只见雪峰愁苦满面,心绪不宁道;“差点就露了馅”
男子大惊失色,微微张口,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窗外“这”雪峰挥了挥手让他坐下,半刻世间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男子听来似信非信,雪峰说的话让他肯定的点了点头道;“难道没人发现”
雪峰哀叹一喜,摇了摇头道;“谁又想得到”
男子深深吸了口气,压不住心里的激荡道;“竟然无声无息的偷听,想来并不简单”
雪峰道;“师弟此话差矣”男子看了他一眼,看样子还有隐情,注目这他的脸庞道;“听师兄口气,我还错了”
雪峰道;“不能这么说,至少有一点是对的”
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思量了一番,面目一惊道;“你是说有高人在场”
雪峰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男子慌忙道;“昨晚的计划岂非被知晓了”
雪峰苦苦思索了一阵,愁着眉头摇了摇头,注意拿不定道;“不敢肯定,这件事很蹊跷”
募得,屋里陷入了沉寂,太阳升在了半空,屋里的烛火也随之熄灭,两人面色紧张,苦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萧云子屋外偷听,居然无人察觉,一个孩童能有什么本事,当日一见,根本没有一点道术可言,没想到隐蔽的如此巧妙,防不胜防,昨晚的谈论,答应的话,能守口如瓶,不泄露一字一句,两人心里忐忑不安,男子瞪了雪峰一眼,为何不将他杀死,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怀疑到头上来,到时死不承认,责任就可以推脱。
忽然,雪峰摇了摇头想到什么道;“会不会是设计的奸计”雪峰的话打破了屋里的沉寂,男子的目光寒光一闪道;“师兄有何证据”
雪峰道;“你看,蓝光男子跑了下来,与我们接招,短短十余,就散手掉头离去,以他的道术要杀我们轻易而举,不费吹灰之力,道术也是灵山不传秘诀,九天玄灵神诀”想了想,看了看男子的眼眉,若有所思道;“这会肯定让萧云躲在了隐秘的林间,隐约听见稚嫩的叫声,神秘人就为他遮掩深吸,以防不测,当我们进屋时,就悄悄靠了进来”
男子道;“我们做的如此隐秘,没人知道,又有谁得知消息,前来查探,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就不怕出岔子,这显然有问题”
雪峰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他说在半夜睡不着觉们到处走,到了蓝灵峰,被人误认为小偷,就追了过来,然后来到此处”
男子皱着眉,冥思苦想,眼露惊色道;“就凭一个孩子,也有这般快的速度”摇了摇头道;“两人肯定勾结好了”
雪峰道;“没那么简单,看他的修为在天灵山地位不低,怎会和一个孩子勾肩搭背,做出这些龌龊之事,还有这不像是正道中的人的行事习惯“那男子;“真如他所说,追逐无意而来,这又如何说得过去”又看向雪峰眼眉闭上了,看得出不是在睡觉,而是思量着一件重要之事,男子没有说话打搅,坐在眼前静默的等候。
很快,刹那之间,雪峰嘴角一笑,睁开了眼睛道;“有个理由,师弟不知能否信任”
男子一怔,说的神秘,想来理由也不简单,迫不及待道;“快说”
雪峰道;“我怀疑天灵山埋藏有卧底”
男子道;“你是说魔教的卧底”顿了顿道;“若是如此,成功的机会就要高得多,可是漏洞百出”
雪峰道;“眼下也只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男子叹了口气道;“为何不杀了他,还会有这些忧虑”
雪峰道;“反过来说,我还舍不得,至少不想杀他”
男子道;“你就不怕他泄露”
雪峰自得一笑,没有了刚才的愁苦忧色,却是展颜一笑,男子道;“你当真有把握”雪峰道;“山人自有妙计”
这句话对男子可谓是一个冲击,淡一阵惊一阵,话意模糊,想不明白,雪峰的聪明还有推断,让男子甘拜下风,以前不愧是魔教第一聪明人。
两人谈论的一会,男子抱拳道;“我走了”雪峰点了点头,说完转身就走,推开门阳光透射而来,男子一惊怔在了原地,看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雪峰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站在门口又是作甚买只见他头一动不动,双眼注视的外面,出了什么事,心里一震,有人偷听,站起身走了过去,把男子推到一旁,细目看向远处,眼皮底下站着一个人,轻盈的笑容天真无邪,如开放的娇艳之花,出淤泥而不染,白玉的肤色,隐有光泽,片刻竟然看得呆了。
女子上前一步道;“雪师兄,你怎么了”
雪峰回过神,眼前的女子虽美,但定力使他没有胡思乱想,心以是媚术,正道弟子绝不会有这些旁门左道,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看了她一眼道;“蓝师妹,你怎么来了”
蓝嫣儿笑容嫣然,清如荷花,在阳光下盛开,脸上有一朵淡淡的红晕,娇羞的样子,看得雪峰心里一颤,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两人相视一眼,雪峰疑神瞩目,打量了她一眼,蓝嫣儿笑容满面,见他不高兴,丝毫没有欣喜之意,头一歪眨着眼看了一遍,瞧不出有何端倪,那次雪峰对他的一番说辞,心里很是喜欢,几天打坐修炼,脑海里总有他的影子徘徊,心绪不宁,忍不住就走了下来寻找,蓝嫣儿高傲心性,见他苦着脸,闷闷不乐,好像出了事,眉头一皱道;“你生气了”
雪峰赶紧道;“没有,蓝师妹天资出众,将来出人头地,定有一番大的作为”
在青灵殿与蓝嫣儿见面,就站在一旁,却没想到如此多的人看他不管,说的话意欲逃避发生冲撞,蓝嫣儿理直气壮,许多话是输了理,一脸不服,心高气傲,谁也没放在眼里,没有姜寒在,还不知会说出很等大逆不道之言,雪峰不敢怠慢,立刻说了一些展眉之词,让她转移注意力,其他人也要走过来阻拦,在半山腰居住了一月,还未上过峰顶,更没见过青灵殿,见雪峰礼让三分,一看就知是个不好惹的女子,言语里还有着娇气,众人不禁一笑。
蓝嫣儿也不理会,目光在他脸上看个不停,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相互点了点头,转身回屋,这时只剩下雪峰和蓝嫣儿,眉目看到他的嘴皮,白里透红,还有些分裂道;“你吐血了”说完更近了一步。
雪峰尴尬一笑,也不知说什么,心里紧绷着神经,胆提到了嘴里,后退了一步,这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看来不对劲,这番姿态,且是修道之中,心如止水的表现,倒有些一厢情愿,想了想吗,他有问题,仔细一看,很正常不见得异样,丫头看去也就十四的样子,那眼美丽的笑意,冰清玉洁,风情万种,含苞欲放,哽咽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相距一步之遥,蓝嫣儿的眉目看着他的脸,显得娇滴滴的样子,目光不曾离去,雪峰道;“来着是有话要说”话落,背面已经紧贴着桌子。
蓝嫣儿停下了脚步,头又低了下去,娇脆欲滴,看了让人心疼,嘴角抿了抿,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开口,神情还算放松,十根手指相互交错在一起,理了理说辞道;“你不会介意吧”
雪峰一笑道;“不介意”顿了顿一惊道;“什么不介意”心里忽然加快了跳动,在江湖上见得多,儿女情长,人间有之,心里还是明白,不过这时候的确不妥,她的后话猜到了七八层,是哪里如此吸引着她,低头看了看周身,与普通人无异,相貌及不上萧云,他是显得可爱稚气。
蓝嫣儿道;“我是说不介意我来这里吧”
雪峰轻轻地啊了一声,恢复了神态,苦苦一笑,还有些委屈之色道;“还站着作甚,快来做”弯下腰,衣袖在板凳上擦拭了一遍,蓝嫣儿一笑道;“谢谢”坐了下来。
桌子是方的,蓝嫣儿背对着门,雪峰坐在了她的左手,与往常的习惯,逆流而行,沏了一杯清茶,搁在她面前,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而尽,连续了几次,还未说一句话,茶杯里没有了水,雪峰竟然不知,依然倒着茶,可是没有一滴水落下,吃了一惊道;“我马上去沏一壶茶”
蓝嫣儿道;“你去吧”
雪峰端上茶壶,走了出去,厨房里这里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进了厨房还不明白人是如何走来的,不做多想,在一旁的水缸里打了一瓢水,往灶台下匆忙的放了一些干才,升起了火,半晌,煮了一大锅热腾腾的水,灌进了茶壶里,顾不得烫手,提着壶柄,回身走出了厨房,过程可算是囫囵吐枣,来到大门外,只见一群人密密麻麻的围在了门口,争先恐后,探头进去看,雪峰赶紧走了过去,拉着一人就往身后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雪峰一把一抓,跑到了身后,跨进屋里,反手赶上了门,一阵嘈杂声响,只听脚步声四面散去,看来已经里去了,回头一看,蓝嫣儿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坐在了她左手侧,放下了茶壶,看向了她的脸,又回过头,身不由主失了魂一般,倒了一杯茶入手很烫,雪峰闯荡多年,习已如常。
灼烧的茶水一口就喝入腹里,蓝嫣儿一滴未动,只闻得到茶叶的清香,在青灵峰茶水喝了不少,此次已是厌烦了,见他又喝完一杯蓝嫣儿说道;“很好喝吗”
雪峰道;“是很好喝”
蓝嫣儿呵呵一笑道;“久了自然就会厌烦”
雪峰看了她一眼道;“听口气很有研究”
蓝嫣儿道;“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一壶茶大约喝去了一半,把水当饭吃,还是第一次见过,见他的神情,眉宇间的皱纹,还有一层慌忙之意道;“为什么只喝茶”
雪峰只顾着喝茶,蓝嫣儿发问,惊了一下,想了想她的问题,神情一愣,女子见过不少,至今却没有碰过一个,美色在眼前,心里没有动,几十年的静心修炼,助了一臂之力,整个人把持得很好,蓝嫣儿的问话,答了一句好喝,无动于衷,面色尽量的平淡随和,看不出来,蓝嫣儿冰雪聪明,看出了其意,眉目金光一闪道;“你想赶我走”
雪峰慎密的思维,也被打乱了,如雨水般冲刷得一干二净,想到的话又忘了,主动反而被蓝嫣儿占了去,眼下的话又带着两面层意道;“没有,难得来一次,我们求之不得”
蓝嫣儿道;“我可不想他们求之不得”
雪峰一怔,说不出话了,回头看了眼大门,心里扑通跳的更快,清净的屋里,也听得出声音,多看了蓝嫣儿一眼,这番话没一句是开玩笑,而是在认真,年纪虽小,性格犹似成人,身上还带有清雅的风韵。
茶壶里的水又喝完了,雪峰叹了口气道;“太快了”看着蓝嫣儿,他的眉目盯着自己,相视一眼,蓝嫣儿红晕泛起,低下了头,脸上带着笑意,红霞映入眼里,诱惑深入心里。娇羞的姑娘是不会第一个说话,而雪峰想不出话说,两人僵了一会,雪峰见他茶杯里的水没了热气,这才想到,刚才的慌乱,打乱了意识,竟然冰冷的茶给了她,惭愧的摇了摇头道;“你没喝”
蓝嫣儿道;“冷的我不喜欢”
雪峰哦了一声提起茶壶道;“再去沏一壶茶”
蓝嫣儿抬起头道;“不用了,我还不口渴”
此刻,雪峰想的是找些其他事,打发时间,让她耐不住性子,恼火一会,自行离去,来天灵山不是什么好事,危险不断,又怕拖累了她,以免后悔,过意不去,将来蓝嫣儿必然是天灵山的佼佼者,跟着自己,性命说不定哪天就掉了,曾几何时想到过会处于这等困境,便道;“你还没有喝”
蓝嫣儿道;“几年前就喝过了,到现在次数已经记不清了”
雪峰放下茶壶,看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眼,就连衣衫穿着不同,显然是有意而来,胸前突起,腰间细如荷藕,弯曲直绕,玲珑妖娆,衣衫彩带,缠绕在颈部掉落在了臀处,不仅如此,穿的白衣色泽很浅,丝丝透明,隐约可见里面的躯体,肩部大半裸露在外,看了几眼转过了头,其意已明,两人只得僵持。
清风轻盈吹拂,荡起了她身下的衣裙,肩上的彩带,飘在了雪峰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身子动了一下,这么下去也觉得不好,两人呆了半晌,未说出一句话,说出去有些可笑,堂堂男子,还会在乎这些礼俗,落在一位女子脚下翻不过身,说出去有何颜面,不如自杀为好。
咳了一声,正气禀然,面色严肃,拿出了往日的雄心壮志,雪峰道;“快说,你来这做什么”
蓝嫣儿一喜道;“也不是做什么”
雪峰道;“既然没事,我可要修炼了”
蓝嫣儿抬起头,雪峰的话已经变得强硬有力,做出一副不愿之色的娇态,蓝嫣儿毕竟是孩子,心性不熟,幼稚软弱,羞得说得出话,选择离去,才会避免尴尬道;“那我走了”
雪峰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蓝嫣儿依依不舍的样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门外,双手间夹着什么东西,衣衫透明,一物突出了形状,是一根既短又细的棍子,心里一惊,天下的暗器见得多了,刺杀的方式多种多样,这次肯定有备而来,提高了警惕,寒光在眼眉里一闪。蓝嫣儿只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前行。
“慢着”雪峰忽然叫道,见她没有杀机,心里略有疑惑,也想证实猜测是否对错,蓝嫣儿一喜,连忙转过身,喜笑盈盈,走了过来,雪峰伸出五指张开道;“不要过来”
蓝嫣儿一惊,脸色与之前不对,做出防备的摸样,看了看周身,没有可警惕之物道;“你怎么了”眼神里还有关切之色。
雪峰道;“衣袖里是什么东西”
蓝嫣儿看向衣袖,手一甩掉落出一样东西,举高晃了晃道;“是这个吗”
雪峰细目一看,离得远了,看去是一根呈绿色的竹棍,蓝嫣儿喊道;“看清楚了”
雪峰道;“太远了,看不清楚”
蓝嫣儿道;“我走近些就给你看”
雪峰挥了挥手道;“放在原地,我自己过来看,你得退后”
蓝嫣儿也很听话,搁在了地上,向后退了十步方才停住,雪峰走进,仔细一看,棍子上刻有十几个点洞,依序排列,里面中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根笛子,想来蓝嫣儿喜欢吹萧,这性子在这方面与自己一样了,又是一场误会,她一个小孩子哄几句就行了,捡进手里向她道;“快过来”
蓝嫣儿迅速来到身前道;“师兄,有什么不对,刚才为何这幅表情”
雪峰道;“在江湖上行走,已经习惯了,还请见谅”
蓝嫣儿心里已是乐滋滋的笑了道;“不知者不罪”
雪峰一笑道;“你喜欢吹箫”
蓝嫣儿道;“无聊的时候就吹一吹”叹了口气又道;“好想快点下山,游历一番,这样的枯燥日子,难道要把我的浪费在这里”话中之意,显然有对自己说的,说完愁眉苦脸的样子。雪峰只能当做不知,这趟水清澈也好,浑浊也罢,不会轻易践踏道;“正好我也喜欢吹箫”蓝嫣儿大吃一惊急道;“你说的是真话”雪峰道;“我还会骗你吗”蓝嫣儿甚喜道;“我吹给你听”两人不谋而合,走到了一处,兴趣大增,双方有意欣赏,蓝嫣儿接过笛箫凑到了嘴边,发出了清脆悦耳,如似黄鹂鸣叫,优雅动听,青灵峰的一处景物,恰好吻合。
清音在山间游荡婉转,和着风儿随风而起,蓝嫣儿的眉目却是看着雪峰,音调和谐,还有悲伤之意,几种声曲交合在一起,起伏不定,声色不变,力道先高后低,其有间断,随心而至,只是火候欠缺,乐音却透露出无尽的抒情,风儿为乐音添美,增加了一分色彩,雪峰听得入神,倒地只适合女子所听,听入耳里,也没多少知觉,能达到这个水平,要经历千番磨练,方可有此成效。
还未吹完,蓝嫣儿已经进入了最好的状态,雪峰拍了拍手道;“虽然不适合男子,听来很不错”
蓝嫣儿一喜道;“真的,那就吹奏一曲属于男女情爱之曲”
雪峰道;“不用了,我也来一首”蓝嫣儿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雪峰很快便进入心境,里外合一,与蓝嫣儿有异曲同工之妙,连续吹出的声音复杂而多变,音律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准,蓝嫣儿呆了一下,连连拍手叫好,听到乐音开始断断续续,时而快时而慢,一会声调拉长,一股豪气冲天而起,令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眉头皱了一皱,摸了摸额头。
笛箫落下,雪峰睁开了眼,看像蓝嫣儿,一脸愁容,人魂分离一般道;“师妹你”
蓝嫣儿道;“我想起了一首曲子”摇了摇头道;“好怪异”
雪峰一惊道;“什么曲子”心里碰的一跳。
蓝嫣儿道;“名字叫殇曲”雪峰道;“在哪里听来”蓝嫣儿皱起了眉头,眼眉黯然失色道;“在东阳城西北坡,一座城隍庙里听来,究竟是什么也说不上来”雪峰道;“你会吗”蓝嫣儿道;“还清楚的记得”雪峰一喜道;“吹给我听听”笛子递给了她。
笛子凑到嘴边,沉默了一会,缓缓闭上眼,一阵乐音清幽飘渺的散开,音律带有刺人的节奏,把人的魂魄引入九霄,似乎会遗忘一切,声音并不美丽,死寂沉沉,声调忽高忽低,蓝嫣儿的脸上一刻也没有放松,雪峰听来耳边嗡嗡作响,上千百的蚊子在耳边飞舞,又过一会,呻吟高而低沉,游动一般,就像初次学吹笛,掌握不精,只要音调一升,雪峰的头就会隐隐刺痛,里面隐含着什么,心潮澎湃,却又悲伤之意由心而起,接着有些不愿的想法,不由自主的想起,雪峰脸色一惊道:“不要再吹了”蓝嫣儿犹如无知觉一般,沁于美乐之中,这时不少人破门而出,看了看蓝嫣儿,啊的叫了出来。
数百人抱着头,痛苦的嚎叫,传遍山野,蓝嫣儿此时满头大汗,承受着巨大的压抑,雪峰修为高深,勉强还可以抵御,显而易见,这首曲子乐音里含有高深莫测的功法,而且转移魂魄之力,一旦深受其中,必将丧命,当乐曲变为沉重,喜怒哀乐,油然而生,众人一会笑一会哭,哀嚎,大叫,表情相同,过一会就会变化。
雪峰盘膝而坐,运功抵抗,身外的无形力量,栖身而进,瞬时间,风起吹拂,蓝嫣儿的头发迎风飘起,一声声惨厉的嘶吼,凄厉沙哑,于耳不绝,缭绕在四周,数百人围堆在一起,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声音变得低沉,众人站起身来到了蓝嫣儿跟前跪在了地上,饶命的叫着,蓝嫣儿置之不理,只吹着笛箫,只有雪峰面色要好得多,没受到多大的影响。
然后蓝嫣儿调换了一个方向,对着天际,乐声淡淡,似乎在对着天说着心里的情意,雪峰睁开了眼,深深吸了口气,看了一会,眼里又浮现其它未见虚无幻影的景象,在眼前漂浮,既有杀机也有温情,眼里寒光一闪,又是一沉,雪峰笑了,看到了蓝嫣儿展颜的笑容,后面还有一个男子,面容英俊,正是凤天蓝,景象映入眼里,沁人心脾,身子不能自拔。
蓝嫣儿面色变得苍白,脑海里一阵凌乱,吹出的音乐越发怪异,犹如阴灵的清幽发出的冥曲,变换不一,数百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痛苦至极。
雪峰的修为再高,也无法把持,慢慢的深入而去,进入了乐曲的陶熏,脸上一会笑,一会愁苦,还有埋怨之色等应有尽有,眼前如何现象,手上表情就如何做。
半个时辰,笛声渐渐稀落,到得最后的一声余尾,喑的一声,众人在地上打了个滚,躺在地上,双手双脚张开,四肢朝天,一动不动,看是昏了过去。
蓝嫣儿咳了一声,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看场中道;“我这是怎么了”眼里惊骇万分,还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
雪峰呼了口气,使劲摇了摇头,眼前有恢复如初,意识清晰,看了看四周,站起身微微张嘴,刚才还在欲仙欲死,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一切,一眨眼就虚无空境,烟消云散,四周如常,眼前的是假像,看像蓝嫣儿手中的笛子,还记得尚未失去自己的意识,发出的乐音勾人心魂,让人进入另一番景象,这仅仅就是殇曲这么简单,为何会又如此诱人的力道,与之媚术无二,是何人创出此曲,如此厉害,让人难以防备,修为薄弱者必会遭致反噬,脑海里似乎有遗忘了何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笛子掉落在地面,蓝嫣儿不知所措,尖叫一声,墩子了地上,不敢抬头,雪峰赶紧走了过去道;“你没事吧”
谁知蓝嫣儿斜眼看了下,扑过身抱住了雪峰的腰道;“好可怕”颤巍巍的说了一句。
雪峰身子一怔,这一点也没有想到,看她惊吓的样子,不比大众好多少,不知她又看到的是何物。眼下只有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蓝嫣儿点了点头,双手抱的更紧,雪峰想要挣脱,蓝嫣儿看着他一脸不肯的样子,翻过手搂住她的背,抬头看了眼天际,摇了摇头,曲子竟有断人魂魄的之妙,倒不如说是断魂曲,符合一些。
哎呀,场中有人苏醒了,站起身摇摇摆摆,环顾四周,一眼便瞧见了雪峰笑了笑道;“雪师兄,你搂着个女子干嘛”
雪峰道;“你不记得他是谁”那人想了想,愁着眉头,看了看蓝嫣儿道;“没见过”
这时众人纷纷苏醒,好像刚从睡梦中苏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随口问了一人,回答表情极为相似,沉思了一会眼眉一瞪,惊骇之色,深了一分,断魂之曲,重者气绝身亡,轻者丧失记忆,脑海里泛起的怪异感觉,雪峰还清晰地记得,而且需要深厚的修为。
自己也是喜好乐曲之人,曲子里还听出了许多端倪,完善弥补,还是一件独一无二的武器,嫣儿修为不够,所以无法承受,天邪宗也有相似的曲子,这首曲子绝非猜测的如此简单,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垂头看了怀中的女子一眼,曲子是他听来的吗,又是听谁所做,多年的江湖经验,心里疑问重重,忧虑不解。
[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