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黝黑,丛林中极为隐蔽,胸前的龙虎玉何时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萧云停住了脚步,发出的光就弱了许多,男子还站在眼前,大气也不敢出,有一点风吹草动,很容易被人发觉,双手为捂着龙虎玉,光芒消失在了丛林中。
深夜鬼鬼祟祟来到人家的地方,心里踌躇不安,一双眼眉盯着身影,这时他却没有走一步,而是看了看四周,不知在想什么,夜色看不清他的面孔,样子显得怪异,萧云提高了警惕。
过了一会,人影摇了摇头,顺着一条山路而去,萧云松了口气,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人影不见了,叹了一息,这一幕当真惊险,还好躲了过去,环顾四周,不见一人出没,转身离去。
天灵山以围绕之势,排列成一个圆圈,萧云毫无章法,走完了所有的峰顶,高山深谷经过了不少,瞬间即过,萧云也不在意,一路而来,恍若如飞,不见得脚下有多吃力,看见一个山坡,轻易而举就走了上去,眼前看似很远的路,却感觉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感知让萧云有所受益,回去的原路已经找不到了,灵山那时以圆而成,绕着弯路走即可,但冤枉路走了不少,很快又来到了金灵峰,仔细看了看,没有一座峰比得上金灵峰的宏伟壮观。
走了不知有多久,看了看天色,月亮偏西,仔细一算,大赶走了三个时辰,倒吸一口凉气,天灵山走完了,摇了摇头,不敢去想,这是不可能之事,灵山峰顶延绵千里,没有半月,怎能走得尽。但在路上所看见的景物,又是真实的映在眼前,不是假的。萧云何时有过这般风速,自己也不敢相信,发身在身上。
岔路走了不少,不过还是走过了一座峰,眼前就是蓝灵峰,半个时辰,就要回到原处,心里又是不愿,回去有什么好,还不如走着舒爽,走过一条岔路,只见一边月亮映在了地面,蹲下身触手抹去,入手冰凉,刺入骨髓,放眼望去,只见是巨大的湖泊,映着月色,还看得出影子,很模糊不清晰,在萧家的池塘里,萧云经常见到,可见这湖泊清澈见底,秽浊无法映出月亮。
萧云碰了一手的水,凑过嘴边,点滴尝了尝,嘴里有淡清的香味,入口香甜,见所未见,蜷下身鼓足气喝了一大口水,湖面的涟漪,四散而开,水里还冒了些许水泡,湖底肯定有鱼儿,在这里多少有了萧家生活的风味,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水,数口喝入嘴里,没有一点杂物,莫非时常在清理湖面,萧云也不去想,第一次碰见带有香味的湖水,心里一喜,多喝了几口,即是灵山之水,甘琼玉露,毫不为过停顿了一会,龙虎玉没有了光芒,只有萧云要走时才会发出功效。
看了看湖面,就如一块镜子,欣喜的点了点头,喝水已经延误了一点时间,再过一会天就快亮了,擦干了手,头还未缩回,护忽见湖面多了一个影子,怔了一下,斜眼一看,身后站着一个人,细看之下,穿的衣裳竟然与绿灵峰走的那人如此相似,看不出端倪,有何不同,也是同一个人,这会又想起了冯晓易,那一刻十分相同,眼眉一瞪,必然是被人察觉到了,不宜揭破而已,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假装离去,又尾随而来,深更半夜在这些地方乱逛,在瞿月城当成偷贼,满街追赶老鼠似得乱打,这可不妙,回过头装作不知,看了看龙虎玉,微光隐隐泛起。
四肢又充满了力量,偏过身去,稳住了呼吸,抿了抿嘴,跨步往前跑,人影吃了一惊,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嗖的一声追赶而去。
两人的追逐快到了极点,不分上下,萧云遥遥领先,人影紧追其后,相距不过数丈,青蓝两道光芒在夜间极速而行,几乎没有脚步声发出,萧云体内有龙虎玉的帮助,力量源源不断的输进,用之不竭,而身后的人影显然是运行九天玄灵神诀里面的技巧,修为深厚,不差与龙虎玉。
峰回路转,绕过一个山头,眼前就是青灵峰,余下的路相对来说要好走很多,身影敏捷不少,小道林间,轻车熟路,一晃而过,后面的人影就没那么轻巧,距离拉开了一些,这会不能让他知道是青灵峰的人,不然名声有损,记得两里处左边有条山路,是通往山脚下,里面房屋处处皆是,躲开轻易多了。
很快来到了目光看见的位置,身子刚好对着左边的岔路,转过身胸前的光芒更胜,速度有所加快,脸面被风刮得生疼,龙虎玉滋润着身体的各处,也算不得什么,随着下坡路飞奔,速度不觉间加快了很多,脚下甚至克制不住,身子左偏右拐,摇摇欲坠的样子。
人影追得很紧,如此快的速度,把持很稳重,丝毫不乱,小道旁就密林,进入其中很难找到出口,何况山脚下就是灭魔门数百弟子,投靠在了青灵峰,一个月安安分分,在雪峰有序的管理下,众人收敛了往日随意的性子。
山下跑了三十丈,忽见眼下一排排木屋,灯火通明,这才想起,灭魔门早就搬居于青灵峰山脚处,此刻顾不了许多,千万不能被逮住,绕过一个道,朝着近路直奔而去。
眼看就要走出密林,脚下一空,地面的尘土塌了下去,人也随之落下,叫了一声,声音传遍山林间,四散开去,万万没想到掉入了陷坑,头撞在边墙上一阵眩晕。
这条山道上冲下来一道耀眼的蓝光,来到这里,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没了动静,只见前方脚步声密集,至少有数百人,笑了一声,走了过去。
排排房屋前的空地上,许多人站在一起,手上举着火把,人影走众人眼前,看了看道;“各位不要心慌,我乃”话未说完只听场中一人道;“奉峰主之令,捉拿奸贼”话落数百人冲了上来,人影一惊,不再多说,往回跑去,这时身后有人挡住,火光照亮了他的面容,坚毅不拔,稳如台上,还有阳刚之气,不是雪峰又会是谁。
人影冲到他身前,一丈劈去,雪峰躲开,挥手打去,人影笑了声,嘴里迅速念了一句,身形一散,分成了数十道残影,真假难辨,雪峰大吃一惊,赶紧后退,可是数道蓝光交叉,分为五行居中之势而来,身子被困死,躲避不及,生生打在了身上,惨叫一声,口里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众人大叫一声,来到他身前,蓝光已经远远离去,众人的修为怎能追赶得上,雪峰也远远不及。
雪峰的衣襟被染红了,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众人惊慌失措,雪峰在这里位居他们的头领,向来以他马首是瞻,见他深受重伤,心里凉了一截,人影的一击,高手也很难忍受,两人修为差距太大,就凭那道蓝光的凌厉,非百年之功的汗水不可,一人摇了摇雪峰,不见醒转,手摸了摸他的袖子,拿出一颗丹药,喂进了他嘴里,好久,雪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深深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山道,那人是谁,修为竟然如此深厚,嘴里咳了两声苦苦一笑,摇了摇头,只听一人道;“天灵山也会有奸贼”又有一人道;“这可不像,既然都下了山峰为何还要上去,被人知道,不是自寻死路吗”那人想了想道;“又是原因”众人想不明白。
服了一颗丹药,雪峰的脸色恢复了些许,叹了一息道;“这与蓝灵峰脱不了责任”
众人相视一眼,很快有人反应了过来道;“此话有理,那人全身冒着蓝光,必然是蓝灵峰的人”
一人哼了一声愤恨不平道;“我们又没去招惹,为何要来挑衅”
另一人道;“我知道了,看我们以前身居不正,心里鄙视看不顺眼,故意而为”
一位黑袍人一惊道;“我不管了,打人就是无理,何况我们已经归顺了,找他说理去”
那人站起身,却被雪峰拉住摇了摇头道;“师弟不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就这么去反而会被反咬一口,说我们挑拨离间怎么办”
那人沉思了一会,狠下了心道;“我明白了”
雪峰道;“无论如何,此事不可莽撞”回头看了眼那人道;“麻烦你去找姜师父,记住不可打扰他的清修”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两人扶着雪峰走进了屋里,林间的萧云看的清清楚楚,几百人将他围得水泄不通,萧云居高临下,场中看得明了,心里一痛,惭愧的摇了摇头,雪峰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两人也认识了一番,是一个很亲近之人,不像是师父口中说的魔教之人而来,不见得有凶残暴虐的手段,他是为自己挡下了这一击,保住了青灵峰的名誉,眼看四下无路,又要闯入树林间,摸索寻路,这些林子看不出有多少年月,想来已是很久很久,到了天亮也不可能出来。
血峰住在了中间的那间房,众人地位以他居高,身份高低,分布得十分仔细,雪峰住的屋子可容下好几人,由大至小,没有正道弟子的随便,萧云爬出了坑,拍了拍衣衫的污垢,看着前方走了过去。
走出林子,停下脚步,斟酌了一会,这么去似乎不妥,这件事又如何说,想了想,寻思;“反正做了,被知道大不了被骂一顿”在萧家经常如此,说来已经习惯了,爷爷换成师父,口气不知熬得住。
这场大祸是萧云引发,不打算推脱责任,来到雪峰所居住的大屋门口,看了看四周,听得一些人惊叫一声,房间发散的火光,顷刻间熄灭,只有雪峰的屋子里还有微弱的光芒,萧云吃了一惊,随后转为常态,深更半夜不知在做什么,这时候熄灯,是要睡觉了,眼看天色已到五更,再过一会就蒙蒙见亮,天色还是漆黑,灯火熄灭,四周看不见了,萧云皱着眉头,手已经快落到门上,思量了一会,又停在身前,如果如实所说,会不会认为是捏造谎言,人影还没看的清楚,忽然又出现一人来说这事,就像有心安排,运量计谋,摇了摇头,转念又想,还是不要惊动为好,转身便走。
屋里众人笑了笑只听一人道;“还好没有被识破”
一人又道;“血师兄的演技天下无双”
雪峰叹了一息道;“来者不善,难道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一人吸了口气道;“这可说不准,我们正在谈论,人影触动了陷阱”
雪峰道;“此番被偷听,以后祸患无穷”
听口气房间里有三人,他们说的计划,萧云听来怔了一下,还说有祸患,凭着直觉告诉他,不是一件好事。
屋里听到了脚步声向外走来,萧云侧身躲到房间的另一面,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男子看了看四周,异样全无,回手关好门窗,萧云在外面从纱窗的细缝里,里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过了一会道;“废话少说,师兄你说吧”
雪峰道;“你可知晓龙虎玉”
那人一惊,星目一挑,神色变的紧张道;“传说中的神物”屋外的萧云身子怔了一下。
雪峰点了点头道;“八年前,门主为何不让我们来萧家赴百年之约”
两人相视一眼,对方要说的话不言而喻齐声道;“龙虎玉”
雪峰道;“就是为了他”
两人眼里有着震惊,回了回神又道;“可是那次他们说是去会一个人”
另一人又道;“真不敢相信到底是谁居然让正魔两教倾巢而出”
雪峰挥了挥手道;“哪是会什么人,而是为了一样东西”
两人道;“龙虎玉”说完眉头皱了皱。
雪峰看了看两人道;“天诀”
一人道;“天诀早就失传数千年,后世无人见得”
那人也疑惑不解的看了看雪峰,只听他道;“找龙虎玉是为了对付天邪宗”
一人想了想道;“找天诀又是为了何事”
雪峰道;“这还用说,当时是成为正魔两道之首”
两人惊虚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雪峰拍向两人的头道;“小声点,想被揭穿呀”
两人呼了一口气,同时点了点头,雪峰道;“可惜,正道弟子,魔教中人,还是江湖上的一些三帮二派,找了许久,什么也得不到”说着摇了摇头。
一人点了点头也道;“或许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另一人眼眉一沉,忧郁了一阵道;“不说这个了”
雪峰继续道;“门主见次无可实现,找下去也是天方夜谭,所以才接力的寻找龙虎玉”
一人惊道;“可是龙虎玉在蜀山泯灭就消失了,数千年也没人见过”
另一人道;“这么做未免太费力了”
雪峰道;“门主的判断绝非空穴来潮,凭空推想”声色一沉道;“一定在天灵山某个地方”
两人一惊道;“怎么可能”
雪峰道;“那次天邪宗围攻灭魔门大家想必不会忘记”
两人点了点头,雪峰又道;“分散后我被天邪宗少宗主所擒,半路遇上了清源道长,为我治疗伤势”
一人道;“你背后的那块疤痕,是他做的”
雪峰道;“他就叫凤天蓝”
另一人道;“多亏了他,你说他在青灵峰,有没有见到他”
雪峰哀叹一声道;“已经归天了”
这句话深深刺入三人心里,面面相觑,一人道;“是谁干的”
雪峰道;“不清楚,他们没说,当时见他们的样子,也不知情”做的这般神秘无人察觉,来人必然是高手一等。
两人道;“这个仇一定要报”
雪峰摇了摇头道;“说偏题了”苦笑一声道;“在清源道长的包袱里,看见了一张图纸,上面刻有一龙一虎”
一人道;“难怪门主说龙虎玉现世,看来不是虚假”
三人沉默了一会,雪峰道;“萧家若是不灭,灭杀天邪宗还是有一定的希望”
一人道;“萧家没落了千年,已经不复昔日的辉煌,我看不用理会”
雪峰道;“天诀对萧家来说或许知道什么,那次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无缘无故的来到萧家”
每一句话让萧云心里深深地刺痛,眼泪流出眼眶,萧家岂非太过冤枉,幼弱的心里在这一刻碎了,化成了水,流入了大海,寻不到踪迹,正魔两道倾巢而去,青灵峰是否也去了,一旦哭出声,行踪就暴露了,哽咽了一声看着里面仔细地倾听,众人的面孔清晰地记在了脑海里。
屋里雪峰又道;“这只是门主的推测,后来问过清源这时何物,他却不答,隐隐感觉不对,当时猜想应该是在需找画中的东西”
一人道;“我懂了”雪峰两人看着他听他道;“天灵山得到了第一块龙虎玉,然后化成一张图,下山搜寻余下四块”说着扫视了两人一眼。
雪峰指了指他道;“说的不错,与我想的一样”
另一人皱了皱眉道;“他就没戴在身上”
雪峰笑道;“很好说到点子上了”那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解之色。
雪峰道;“龙虎玉乃是神物,他怎会带在身上,万一有所损失怎么办,门主让我们投靠天灵山一是为了报答清源,还罢恩情,二是为了”看了看两人,还未说话一人道;“寻找龙虎玉”
雪峰摇了摇头;“说寻找也虚假,此物在他们手里,我们要拿回手,不就是偷盗”
这些人虽然在天灵山收敛了江湖上的一些陈腔滥调,这时说来,心里也是一动,两人眼里,欣喜之色一闪而过。
一人拉了拉雪峰道;“既然是偷盗,好歹让我们看看龙虎玉的样子”
雪峰道;“不用看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所谓何事,又道;“你们已经看过了”
两人啊了一声异口同声道;“不会吧”一人道;“什么时候的事”
雪峰道;“十年前记得我捡回来的玉”
两人一怔,随后又是吃惊不小,眼眉一瞪,似乎回想了起来一人道;“记得,我还记得,龙虎玉是这个样子”
一人道;“不是被天邪宗得去了”
雪峰道;“觐见时,门主可能认出了龙虎玉,只是不好说,在天邪宗围攻,加之被擒,玉佩落到了他们手里,当时我还看见凤天蓝,爱不释手的样子”
两人道;“该不会凤天蓝也认得了”
雪峰道;“不会的,绝无可能”
一人道;“你就这么相信”雪峰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眉射出一道精光,彷如星眸,充满了深邃,深不可测。
天色渐渐稀亮,天间射来第一道霞光,三人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雪峰让三人各回住处,萧云在屋外整整呆了一个时辰,三人的谈论,字字句句听入耳里,心里平静的似要碎了,狠狠地咬了咬牙,不知如何是好,想哭又不敢哭,憋在心里,萧家遭此大难,天下是脱不出干系,爷爷心里不断的念道,沉吟一声,事情原由也怪不得他们,只是如此做法莽撞行事,拿着生命开玩笑,灵山防守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不要想飞过,这么做不是自寻死路。站在门外偷听,已是犯了忌,明目张胆的进去,岂是正道弟子所为,想了想,心里有了一计,就说是前来玩耍,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踏出一步,脚下酸麻了一阵,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下,肘部碰到了一旁的水桶,哐锵一声清响,萧云大吃了一惊,已经被发现,逃跑已是不成了,只听得屋里喊道;“是谁”
窗户破裂,人影破窗而出,出现在了眼前,两人眼眉对视,雪峰张目结舌道;“萧师弟”这时许多人听到了这一动静,全部走了出来,围在了这个角落,来到青灵峰没见过峰里的人,只有雪峰有过一面之缘,一眼辨认了出来,一人看了看道;“小孩你是谁”眼里露出了杀机,不就得蓝光人影,还有所余悸,不敢轻举妄动。
雪峰道;“不得无礼,他是青灵峰的小师弟”
众人一惊道;“你就是萧云”不少人打量了他一番,微微皱眉,一人又道;“应该是他”
雪峰上前一步道;“你听到了什么”
萧云心里一阵惊怕,失去了魂,心不在焉,摇了摇头道;“没有”
雪峰笑了笑道;“不要害怕,不会伤害你的”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他的头,萧云的孩童心性,温馨的手感让他软了,呜呜呜的哭出了声,雪峰抱着他道;“不哭了,师弟有难言之隐就说出来”
萧云抽泣一声,身子微微发抖道;“爷爷还有其余人,怎么死的”
雪峰一惊,三人的谈话,只怕被他听见了,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命数,怪不得他人”
萧云听不懂命数,方青也说过,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会这样”
雪峰看了看众人,只见一人走了过来,一只手伸到萧云头顶,筋脉突兀,杀气凌厉,雪峰握住那只手,眼眉一瞪摇了摇头,男子一惊,有话要说,眼下只能留在嘴边,看了萧云一眼,又退了回去。
良久,萧云没有再抽泣,抬起头眼眶微红,泪痕满面,鼻涕掉在了嘴唇,雪峰为他擦拭干净道;“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师弟不要说出去为好,这件事办成了,必当好好感谢”
萧云颤巍巍道;“一家人不需说这些,只是”眼泪又流了出来。
三人的谈话,说到了萧云的伤处,字字句句里没有哪一个不提到萧家,知道触痛了他的伤处,雪峰眼里尽是怜悯,双手又将萧云紧紧地抱住,回过头点了点头,上百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转身回到屋里,雪峰抱着萧云回到了屋里,倒了一杯清清茶,萧云喝了一口,嘴角的水也为他擦干,安慰了几句,见他不在抽泣,坐在了对面看着他。
雪峰淡淡道;“何时来的”萧云道;“有几个时辰了”
雪峰道;“我说的话,你全听见了”萧云道;“听见了”
只听他叹了口气道;“我怎么没看见你”
萧云道;“有人追我,就来到了这里”
雪峰很快想到了那男子道;“是他在追你”
萧云道;“我看见了”
雪峰道;“追你作甚,犯了什么错”
萧云怔了一下,此事该不该说,听他口口声声说道了龙虎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说出来不知会不会被误会,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以免横生事端,他们是为龙虎玉而来,知晓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一会道;“我在晚夜乱走,不小心到了蓝灵峰,就被误认了小偷”
雪峰一惊,天灵山九峰相距数百里,以往就可以来回一趟,小小孩童也有胆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游走,一点也不怕,雪峰很难相信,谈话已被他听到,只要不影响到计划,一切可免。
沉思一会道;“没事了,你回去吧”抬头开了眼天际,白云万里,碧波荡漾,难得的一番美景,一阵清风吹拂,白云涌动,幻化了无数姿态,雪峰看的不禁入神。
萧云起身就走,这里已是青灵峰所属,一个月已将路走了遍,再是熟悉不过,雪峰站在门前看着他的身影,没入了林间。
这时身边出现了一人道;“师兄,派去的那人可得马上找回,不然事情会弄僵”
雪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皱了皱眉,光芒一闪,腾空向着山顶而去。
青灵殿的大门外,有一人站在这里,看着里面走来走去,很心急的样子,天色刚亮,姜寒还没那么快出来,青灵峰人少,没有人把守两边,刚来的那些弟子由魔教归顺,没人信得过,只有蓝嫣儿可相信里面的一人,这人走了许久,定力很强,虽急却不乱,若是在魔教的一段日子,早就闯了进去,可惜寄人篱下,不得不受约束,心里不是个滋味,极是难受,身后一道身影落下,那人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正要开口,人影速度太快,栖身而进,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看清了来着的面孔,来人正是雪峰,不停地向他眨眼示意,男子立刻会晤,点了点头,雪峰放开了手,两人看了看四周,不见一人,雪峰拉着他,轻飘飘的向着山下慢悠悠的飞去,不敢发出声响,生怕被姜寒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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