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灯火淡淡,瞿月城渐渐陷入寂静,四下无声,只听得见断断续续的虫鸣啼叫,尖精喳喳,犹如一道清脆悦耳,沁人心脾的月下幽曲,在月光下,显得又是那么的优美动听。片刻清风瑟瑟,烛火摇摆,树柳荡荡,微微起伏,姿影婆娑,逍遥游景一般,又似一段舞姿,看去是那么的入眼,和着悦耳般的虫鸣,舞曲合之,巧配妙合,又显异曲同工之妙,却似天公作美,故作此景,才可有此一役,在月光的衬托下,竟是如此的凄凉冷淡。
月光如霜,如同九天仙子般播撒而下,瞿月城大街小巷,各有数千逾,经过一阵张灯结彩,欣欢快愉,或许是闹得太起兴,街道上好几处地方,各种杂物堆堆叠叠,甚是不堪,“砰”的一声震响,还带有余音,撞击声尖劲有力,明显是铜铁硬料之物,然后又听到一声长长的高音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接着又是几声砰哐声响和呐喊声,正街道不远处,有一个若大的亭台楼阁,中间有一条拱起的走廊,刚好半圆状,在前方已是依稀不清,看不明事物,只听得敲击声喊声逐渐清晰洪亮,这是走廊上,出现一道淡淡的人影,片刻间,这道身影已是清晰明了,这是一个打更的普通人,此时整个城里,除了这一声叫喊敲击声响,颇有些异彩,一切都是冷冷清清待,片刻,打更的人已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只是那敲击声喊声仍是远远传来,余音犹有未尽。
忽然,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速度奇快看不真切,隐约还可听到声影疾驰过处的呼呼厉声做响,更奇怪的是如此快速奔跑,脚下竟未作出一丝声响,地上浓厚的沙尘,也为泛起一尘一埃,可见这人影也是一位身经百炼的修道高手,在大街上奔跑了数丈之远,不作丝毫停留,只见离前方楼阁不到数丈,如此速度,当真一眨眼即到,这会黑影稳住身子,生生停下脚步,眼看前方,半晌不动声色,仿佛在注视着什么,而眼前却是漆黑一片,身子离拱桥相距不足一臂之长,这般速度犹如清风拂过,如此之快,竟还停得这般稳当,脚下功夫,非同一般,放眼神州修真之中,能有这等架势的,已是屈指可数,为数不多。
停了一会儿,脚下猛地有力,身子离地弹跳而起,眨眼之间,整个身影已有两个楼阁之高,在空中又停住,之悬浮片刻,又向下冲去,落在楼阁后另一条街上,这般速度,落地却是轻轻飘飘,身手迅捷无匹,比之萧明更有莫大的过之,不声不响,又向前跑去,而这个方向正是萧家所在的位置,看样子应该是正对萧家而来,夜过三更,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在大街上奔跑,行动鬼鬼祟祟,被这里人看见,只会被认为,劫匪强盗,或者是魔教的人,却不知这黑衣人究竟是何目地。
这会的瞿月城,虽然夜深,但并非人静,尤其是让人瞩目的萧家,门前依旧挂着红灯笼,内部烛光淡然,静静的燃烧,烧不多时,便会熄灭。守门的下人,早已入睡,萧家里上百座大小楼阁,亭台花园,只有数出,还有灯笼里发出的微弱光芒,其余的地方,皆是有月光的皎洁,才有一丝淡淡的明亮。
萧家西园,萧林和萧飞共同的居住处,本来萧家分有东南西北中五处阁园,萧廷以及萧明三兄弟,萧云和冯晓易各居一室,其次,前院后院,规模甚大,非一般家室可比,萧廷喜欢独居一室,五年前换了住处,住往中园,萧明三人各自静心修炼,不爱背外界打扰,其也想各居一室,但三人又想,若萧林萧飞在修道上有不明之处,便可一加指点,萧林两人均想自身修为时日尚浅,比不上萧明有德高望重的各位师傅指点,相差甚远,不可比拟,也道想要萧明的帮助,此后三人,住到南园的三层阁楼,萧明道行最高,自然是住在第三层,萧林第二层,萧飞第一层,如此下去吃饭也好,睡觉也罢,总是在一起,很少分开,这种做法,倒显得颇为滑稽,常有人会不正的议论,三人听在耳里,也只得不作理会,不好言语,至于萧云和冯晓易,两个一强一弱的冤家,便是住在东园,因为此处离萧家大门最近,两人皆想无论如何,也不可让对方抢先出门。西园静默淡凉,隐隐带着一丝悠悠的清冷,过不多时,前方的一条走廊,出现了两道身影,看是有人来了。
待得两道身影来到楼阁前的一个不过两里的小坝院,中央有石木雕做的石桌,缓缓坐下,忽的石桌中央升起一道微微的火光,两人的身影立刻现在眼前,来的两人这是身着白衣的萧林和萧飞,只见两人,眉头皱起,形成数道细线,在烛光下,微不可见,两人此刻看上去,满是愁苦,说不出的凄凉之意,又听得萧林叹了口气,萧飞却道;“老二,你别自作叹气,倒是说说话,回来这么久了,我们两人好像谁也没说过话”萧林满不在乎的道;“为什么要我先说,那你又要我说什么”两人对看一眼,随后又看向天际间的一轮弯月,洁净淡雅,月光照在两人脸庞,犹如镶上了冰霜。
萧林想了想,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回头看了眼萧飞道;“父亲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你就不心急”萧林听他这般说,好像自己有不孝之举,顿时火气上升,满脸怒容,急不可发的样子厉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做过对不起父亲乃至整个萧家的是事,不要以为拐着弯骂我,我就听不出来”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萧林见他如此表情,不禁大怔,其实说那句话,萧林本身也知道有不对之处,只觉开个玩笑,也不无不妥,哪知这话让萧飞大动惊怒连忙道;“不不不,我可不是这意思”萧飞斜眼瞄向他,心头的怒火,渐渐熄灭,一直以来,两人无话不说,开开玩笑也是有的,萧飞不是容易动怒的人,平日最是和气,这会也不知为何,竟是一句不中听的玩笑话,竟是这般大怒,没有多想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意思,不要说我心不心急,整个萧家,都为父亲像炸开了锅,就说中午,服侍父亲的两个丫鬟,父亲久不回归,已急的上天灵山去求救,你想想两个文弱女子,无任何修为,这般千里迢迢的赶去,这有多危险”
萧飞顿时哑然,膛目结舌,半晌不语,“喂,你发什么呆”萧林一喊,萧飞立刻回过了神,知道自己的表情做得太过,极是不适,忽又听得他高声语气的喊道;“什么,那连个丫头她们”萧飞没说完,深深吸了口凉气道;“太不懂事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又想到什么站起身来道;“不行,我的去找他们俩”欲作便走,萧林大惊失色,竟有些不可置信,萧飞可不是急性子,以为他会冷静思考,没想到这般冲动,和往常大不一样劝住道;“不要乱来,这样只会给大哥添麻烦”萧飞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速道;“好歹我也有些修为,你以为是吃干饭的,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刚刚转身踏过一步,还未站稳又听萧林喊道且慢,萧飞回身看他,张了张嘴,只见他一脸奸诈,油腔滑调的样子,显得总有些猥琐,心中不由得大感惊奇,隐隐不对,且看他到底叫住自己,究竟是何居心,这会也做出了拔剑御敌的身姿。
萧林挥挥手,一笑而过道;“又不是切磋武艺,干嘛作得这等紧张,好像出了大事一样”萧飞出了口鲜气,身子缓缓放松道;“那你叫我且慢,这又是何意”而这时,萧林上上下下对他打量了一番,摇摇头,有捏了捏下颚,好像在思考什么,这番动作,让萧飞大惑不解,看了眼萧林,只见他的一双眼眉,对着自己转来转去,好似身子长有异处当即看了看周身,没有一处惹眼观望的地方,正要说什么却听萧林道:“我说萧飞,你是不是对那两个丫头有越说声气越是尖细,尤其是一双眼,更是变作了一条线,话没说完,后面的意思,已猜到十中有九,很明显就是说对那两个丫鬟有倾心之意,萧飞又好气又好笑,脸色阴晴不定,又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一般,叹了口气,当下也不动怒道;“那好,你说说我对那两个丫鬟有爱慕,何以见得”萧林又是一声轻笑;“你若不是对她俩有这等意思,且会不顾安危的去相询”萧飞也不想多说,知道他话中的深意,爱慕暖味是假,留住自己才是真道:“我乃修道之人,岂可整日去想那些个杂事”顿了一下,脸上忽的笑起道;“依我看倒是你有些在想那些俗事,自己不成,偏要说人家,专作嫁祸”萧林一瞪眼,没想到被他反咬一口,这会也想不出可辩论之词,不过说什么也要留住他,要说口舌之战,萧飞本事不及萧林,只是是人也有聪明的时候,须得像个,既不伤和气,也可留下他的话,当下心头千百个念头及转而过,萧飞见他不语便道;“大哥回来时,记得听我说一声”又喃喃道;“说了句废话,他肯定会说,自小就是如此”萧林反应也快,当下站起身一把拉住萧飞道;“非去不可”萧飞点点头,示意必去,萧林无可无奈何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也随你一起去”萧飞啊了一声,自顾摇头道;“不成不成,这会还需要你”萧林却不在意道;“这有什么,少了我们连个,难道萧家就没了,不是还有大哥坐镇,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尽管放心好了,何况大哥的修为,我们有不是不知道,连他师傅都说,此人的确根骨奇佳的修道人才”萧飞听他说得句句属实,心道这样也对,大哥修为何等高深,一些小妖小怪,应付起来,自是成不了多大问题。心中的担忧又深了一筹,只怪萧林为何不早些说出来,尽然放纵那两个丫头前去,简直太过荒唐“走吧”这会萧林又想到什么道;“对了,先前我们看到的那两个背影,有一个和大哥极是相像,会不会就是大哥”萧飞道;“你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看到那个都是大哥,整个萧家都找遍了,不见大哥的影子,我看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修真弟子”萧林点点头,此话说得不无道理,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出了口气道;“我们走吧,哎又要走夜路”“谁叫你小时候,这么爱在晚上摔筋斗”我萧林我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闭口不谈。
两人的嘴舌之争这才完落,既然商定要去找那两个丫鬟,当下也不做收拾,空手而去,当两人同时走出一步,只听得幽黑深深的前方忽然有人说道;“就这么急着去,也不怕出大事”两人都是一怔,居然这时还有人在一旁,两人同时愕然,这声音及时熟悉,声音尖翠,似有在四周波动一般,两人也是修真之士,一听就知道这需要一定的道术才可做到,若是父亲,又要责骂一番,行事太过鲁莽,不可如此草率,一阵微风拂过,两人望向前方,只见一道身影,清晰明了的显现在眼前,这人不是萧明还会是谁,萧明来到两人身前,各自打量了一眼,又是一笑道;“要去怎么也不带上我给你们的宝剑”萧林两人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宝剑,就是那把萧明从天剑门带回来的精致雅观的银红色的剑,纹饰做的十分绚丽,就像姑娘家的用物,往常很少带在身边,两人又显得尴尬,不敢和萧明对眼,好像忌惮着什么,看去却又有一分欢喜,两人的修为乃萧明所授,自然是出自一家一派,天剑门的的道法又是已剑修为主,精华自是在于剑上,须得自行领悟,而萧明早就说於两人听过,两人自当不敢忘,这会又事要去,居然忘却带上本物,听萧明一说,这才想起,不由得惊愕,只好对视一眼,一笑便之。
不过见大哥有如此修为,在距离不足一丈之远也可把气息隐藏的神人不测,这门功夫练得当真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势,两人相顾哑然,心中佩服,只道还需几十上百年也及不上他的一半,想到八年前,那次宴会中惊人的一幕,魔教人侵袭而进,大哥硬生生的的挡住多时,不然早就灭家了,中间经过谁也不知,萧明却是知道待自己昏迷时,师傅也昏了过去,当时只剩下父亲一人,醒来时得知那魔教人走后,大感惊骇,总觉此时蹊跷,多时问父亲,却而不答,只好作罢,按理而论,父亲一人,岂是他的对手,或许有人相救,救后又向父亲说了什么,知道现在父亲也不可说出真相,萧明甚觉惋惜,要是知道是谁化解了那场危机,定然前赴寻他,以报大恩,即便苦难艰险,也当义不容辞。两人心头有千百个念头转过,又想到大哥能将气息隐蔽的如此深静,虽然不凡,更非两人这身道术可比,两人来此至少有一个时辰之余,只怕大哥隐蔽气息,悄悄躲在尾后,偷听两人的谈话,每句谈话中,都带有不雅,甚至风流之色,被他听入而里,虽没何事,总会在他心里,自作嘲笑刚才的一番谈话,两人吸了口气,既然如此,只好不需多想,只盼得时过久后,谁也会逐渐淡忘,两人一笑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萧明横眼看了两人一眼道;“这是我的家,为什么不能来”两人知道此话不对,待要另说一番又听得萧明说道;“难怪先前的商议都是这等滑稽,这会说出这话,也不是什么怪事”语气中满是不屑,两人只怪嘴不明话,呆了一下,尴尬一笑,笑样颇为不雅,一个龇牙,一个瘪嘴,萧明一看之下,只得摇摇头,两人心头所事已猜到了七八分,如此说下去,只怕两人顷刻间便会无地自容,更是无意去做伤他两人自尊之心,以后还得多加指导,随后又换了个话题道;“也罢,以后别在说这无聊,不中听的事”那两个丫鬟说什么也要找回来,听他的言语,对此事漠不关心不由得一急连忙道;“可是那个丫头”萧明一挥手阻断道;“急什么,我早就听说了,若不是为这事,我早就会家了,还容得你们俩先我一步回家吗”两人都自喜不自胜,大哥修为精深,名头响亮,做事不由得不信,看来此事是有着落了,两人皆自松了口气,父亲那里有交代了。
这时萧明身后又出现了一道人影,缓缓来到萧明身旁,萧明看着他对望了一眼道;“你来了”那人点点头道;“我已经收到了飞鸽传书传回来的信,那两个女子走出瞿月城三百余里,明日我那几个道上的朋友自当安然的送回”萧明点点头道;“这就好”两人对话完毕,那男子又看向萧林两人,三人目光相对,男子首先鞠躬行礼道“两位在下有礼了”两人见他一身白衣身背长剑,面目俊秀,在暗夜的烛光下隐约不清,若不细看还道是大哥,这身打扮穿着,看似和大哥一个派系,两人自当不敢怠慢也回了一礼道;“不敢不敢,这番行礼真是折煞我两人了”萧明又道;“我来给你俩介绍,这位是周阳与我一般,也是天剑门下,只是拜师之人,确是另一回事”萧林道;“远来是客,快快请坐”萧明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先后坐下,刚才听男子说传书寻找那两个丫鬟,而且后来了半刻,想来两人的对话没被他听到。也坐了下来又道;“听你们说传书找那两个丫鬟,莫非”不等他说完,周阳道:“不错,就是去找萧家的一些下人说的不见的两个丫头”两人点点头连连赞道这就好这就好数遍,方才停歇。
又过片刻,萧明眉目紧皱,看似愁眉苦脸,忧心匆匆的样子,谁有知道这会萧明不仅是为父亲着急,而且萧云和冯晓易到这时一无所踪,心下更为但有,不知一老两少,现下究竟如何,可不要着了恶人的道,转念又想,萧家世世代代,公正不阿,与世人世世友善,从未得罪过谁,而在天剑门听师傅长老们时时说谈,往往会提到萧家,大致听来,几为赞叹的语言,很久以前的往事,而且特别厉害风光,地位尊崇,听来也是赞赞自喜,好不敬仰,但魔教视为眼中钉,多次想方设法,覆灭萧家,而计计不得,数百年前就不在打萧家得注意,直至今日,只是八年前,的确是危急关头,想在想起,心头不由得一颤,入睡时时常会浮现那乔装成正道弟子的白衣人,道术强横,难以匹敌,这八年来不断地修炼,几乎就是为了达到那种层次,如今又拉近很大一段距离,甚至隐隐有一种直觉,修为比之在天剑门里修行,进度更是快了数倍不止,不久前赶去天剑门,半路真气不支,掉落而下,也许是进度过快,没有很好的控制每次修为上进步的真气运转。父亲久去不会,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尤其是两个还童,冯晓易倒还好,自持有些修为,遇事还可脱身,只要不是高手,也就不是问题,萧云却不一样,萧明最是担心,修为低下,若是按照自己所交给他的道术法诀运用,自是敌不过冯晓易一招,面对普通人,如自己这么大个,应付起来却也不费什么事,倘若遇上了冯晓易这等修为的人,若有敌意,非死不可,但愿两人是走在一起,至少也可以相互照应。又想假如两人被擒,对方逼供两个孩童交出天剑诀的密术,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两人死了倒好,一旦让天剑门察觉,后患无穷,就算这两人躲到天涯海角,天剑门也会追杀而至,试想哪个门派愿意将自身鼎力的支柱,让第二人知晓,数千年来,绝无此事,正道魔道皆是一样,愈想愈是急,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周阳,萧林,萧飞此刻未说一句话,三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萧明的俊脸,脸色难堪,表情不一,阴晴不定,三人不知他在所想何事,这会也不便去问。天色又黯淡了几分,月色更加明亮,说不出的幽静,萧飞两人同时打了个哈欠,睡意缓缓袭来,盖过眼眉,而周阳仍是聚精会神,目不转睛,怔怔的看着萧明的脸,面色肃然,一动不动,这份定力,倒也厉害,萧林两人看在眼里,心里直叫佩服,这会看去,就像一根木头,竟是傻了一般。睡意又增,萧林站了起来道;“我先去睡了”萧飞也立即起身道;“我也一样,父亲三人明早说不定就回来了,记得有一次父亲一去整整近十天不会,萧家上下都炸开了锅,这不还是回来了”萧明自顾想着,两人的话却没入耳,周阳侧头看了三人一眼,片刻又看向萧明。
两人不想多说,看这大哥的苦样,不知要挨到何时,两人已是再无耐心相陪,自个走开,往回路走去,没走多远,刚好掠过一株大树,离萧明又两丈之距,只听得“啪”一声震响,三人皆是惊然,周阳首先站起,身子一怔,竟是被下了一遭,萧林两人心头一抖,也是被吓住了,回头一看,只见萧明面色颇为凶煞,但双眼犹如放光一般,看去就像久睡千年,瞬间醒来一般“师兄,你怎么了,吓我一跳”周阳心智定力绝不在晓明之下,被他一吓回过了神连忙道。萧林两人又像是看得傻了,如不是周阳开口喊住,两人恐怕仍旧站立不动,原地望却。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父亲和冯晓易萧云,找不到谁也不许回家”萧明猛的起身,声色俱厉,周阳对此早已习得贯,在天剑门,接到传下来的任务,做不完休要会山,倒也不觉得惊恐,萧林两人大不一样,面面相觑,互视良久,回过头看着晓明,想反驳这已是不可,平日两人虽于萧明既亲且和,但心中莫名的有三分忌惮,只得点点头口中绵绵不意的说是。
萧明当即往东的一条碎石铺成的小道直径而去,那边就是萧家的大门,周阳也跟随前去,只有萧林两人叹了口气,老大的不愿意,既然是去找父亲,自当全力以赴,深深吸了口气,霎时间精神一振,也不知从何而来,生生鼓足了气,睡意渐去,前两人为走远,后两人又跟上,走出了萧家大门。
夜深人静,鸦雀无声,四人出门后加快步伐,走得也快,一路走来,不见人影,行出二十余里,来到一条街,又走数步,四人来到一道三岔路口,放眼看去,黑色漆漆,前处不明,只有近处的一些物事,在月光下隐约看得明三分,这会不知该走哪条路,左边便是走到海边,右边就是深湖,前方便是崇山峻岭,多是陡峭悬壁不易行走,其中都要通过大小村镇,而晓明转身向左,三人随他而去,不敢有违。
这样找下去,不知要找到何时方休,每一处地方也要看上几眼,确定而后才走,寻了半个时辰,不见踪影,这会前方隐约可见被月色映得微微发亮的深湖,四人走进,拨开草丛,来到了湖边的一处,只见湖面平静,没有一丝波动,波纹更是没有,只有那一轮弯月清晰淡雅的倒映在湖面的中央,及时好看,四人望去,不由得一呆,看得微微出神,萧明叹了口气道;“去右边吧”三人依言而行,不多时来到近处,前方看去,丛林茂密,要找一人,就如大海捞针,不以寻找,要找可谓困难重重,萧明迫不及待,首当其冲走入丛林,不管荆棘如何尖刺,随手拔草寻找,三人无奈叹了口气,可见他心有多急,“越是心急越不可成事”周阳这话,似有些哀叹,此后再没说什么,当身进入丛林,萧林两人看见大哥在丛林里乱作,开辟出了一条小径,但深草减去一半,走进去是时,最短的也盖过了膝盖。
又不知找了多久,了无音讯,萧明的喊声大得出奇,连身后的萧林两人也堵住耳孔,这下稍好些,走了许时,脚下疼痒难耐,不知被多少带有尖刺的根茎刺扎过,两人只好一忍再忍,默不作声,深怕萧明察觉,萧明急欲寻人,根茎尖刺,已顾不得许多,当扒开前方的草丛,只听的前方有一阵骚动,心中一喜道;“是爹吗”前方骚动的草丛被一双手拨开,只见是一个衣衫不堪的年轻男子“是我”这男子就是周阳,不知何时到了前面,萧明见不是要找的人,兀自升起的一丝欣喜也渐渐淡去,沉着道;“还是没找到”周阳点点头,看了眼萧明,衣衫又八处被刮破得稀烂,此刻看去,叫花萧明尤是一类淡淡道;“没有,去那边找吧”萧林两人自顾看着,听到不再这丛林中无名乱窜,心中好生欢喜,当即转身沿原路而回。
四人来到三岔路口,欲往北行,听的后面又一声步蹄,像是很快,回头一看,竟是一只不知从哪里跑来的狗,很快绕过萧明四人,进入一条巷道。“哼,居然是只狗”周阳道,萧明摇摇头,很是失落的样子淡淡道;“走吧”正要走时,忽然在够穿进小巷道的方向,一阵旺旺旺的大叫远远传来,像是受到惊吓,四人一怔,仔细听那叫声,只有够大斗示威时,才会发出的叫声,其中必有蹊跷,萧明不及多想,快步跑去,周阳叫道;“师兄等我片刻”霎时间两人便不见踪影,萧林两人深深吸了口凉气,就怕遇上魔教高深的人,正道修士当以降妖灭魔,锄强扶弱为己,连人也听得多,不愿落后太多,快步追去。
萧明周阳修为颇深,很快便甩开了萧林两人,片刻来到狗叫的地方,只见四周都是房屋,另一侧有一座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一看便知已荒废多年,不只是何时搭建的,又听得唔唔唔声,两人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那只狗对着茅草屋后方,龇牙咧嘴,极是凶煞,草屋后面似有什么东西引得它发凶,两人对望一眼,慢慢走去一看,那只狗好像也没反应,似如浑然不知一般,旺旺旺一声尖叫,那只狗迅速往里冲,又像是见到同伴打架,萧明始料未及,但这并非于同类打架这么简单,又听得一声惨叫,那只狗的躯体猛的倒飞出茅草屋,像是受到一股重击,落地立即毙命,鲜血狂涌,洒满街道,两人神情大振,不禁骇然失色,这狗倒飞出时,隐隐带着一股气劲,茅草屋后必然隐伏有人,而且修为不浅,两人警惕万分,缓缓靠近,都猜测是魔教中人,不知何因,意欲捣乱。
离茅草屋越来越近,屋后又传来一道深沉的声音“哪来的野狗,坏我好事,引来了两个高手”呼的一声,一阵疾风拂过,尘埃纷飞,半空中亮起一道紫光,两人快步跑到屋后只见那人已经不见了,没想到那人心中思虑深细,不愿交手,用沙尘来掩盖视线,那道紫光飞得还不远,周阳哼了一声道;“妖人那里走”说着青光一盛,腾空追去,萧明正要叫住,却见青光速度甚快,那容得自己反应,何况自己正在沉思,无暇注意他。只怕这是一个陷阱,周阳的经历显然还很薄嫩,不明事理,不加思考,自顾横冲直撞,这样有在高深的修为,遇上善于阴计策略得人,也会栽倒,萧明更加惊恐,不多想,萧林两人此刻不再顾忌,腾空远远追去。
这会两人走进,四下不见人影,明明听见这里的声音,却又不见人,不知道了何处,又看向茅草屋,只见满地鲜血,都是一怔,待进一看,竟是先前见到的狗,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满地鲜血证明这只狗应经死了,心中不由得惋惜,活鲜鲜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任谁也会心痛,又是谁将它杀死,这会又想到萧明,又见一地鲜血,心头一颤,只觉不安。萧林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川数到光芒一闪而逝,两人相视一眼,凭借这八年的修为,也腾空朝着光芒消逝的地方飞去,只是速度比之萧明和周阳,就要慢得多。
山林间,上空三道光芒,穿来缩去,一紫两青,一前一后,前后追逐,相距数丈远,萧明两人竭力追赶,距离越拉越近,而前方的黑衣男子,此时并不好过,脸随用黑巾蒙面,但两眉间横横皱起,吁吁喘着粗气,数滴汗水,渗渗落下,没想到身后两人轻功如此了得,每飞一二十丈,便拉近五六丈,只消半个时辰,便会被追上,心中也是大急,他那知道天剑门的道术飞行一门,其中尤以运法驾剑为根基,从而演化了与其他门派不同的运气飞行,当今天下,还没有哪一门专修飞空的道法,比得过天剑门的,两人一鼓作气,又拉近了数丈,这会只有不到十步之遥,转眼间便可抓住此人。
“看你还能撑多久,若现在投降,告明实情,便可放你一条生路”周阳喊道,逃跑的那人好似不屑,哈哈大笑,笑声轻蔑,不把两人放在眼里,只是也不开口说话,周阳听得被侮辱,火气攻心,一把剑嗖的一声,宝剑出鞘,闪闪发光,而萧明确实不急道;“师弟不必心急,看他有什么本事,我就不信他飞得过我两人,待他筋疲力尽时,正好一手擒住,也不费事”周阳的火气瞬间消去,淡淡一笑道:“说的也是,这档子就比飞也无不可”两人都是一笑,胜券在握的样子,而萧明也忘记刚才的思虑。
又飞片刻,那人转过身,一掌向两人打来,两人反应迅敏,双掌击出,一声震响,传遍山间,三人呼呼喘气,黑衣男子的喘气声尤为厉害,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萧明两人,过了一会,不在喘息,“怎么肯乖乖就地投降”周阳冷冷道。黑衣人叹了口气道;“要我向你们这些正道投降,别做白日梦了,就会是一些下三滥的卑鄙手段”语气甚是厉害,两人不知他为何这样说,何时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既然他自称不向正道投降,证明此人身份,非正是邪,即是魔教的人,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更不说一句话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妖人休得口出狂言,仗着有些旁门左道,便要行害,当真不把正道中人看在眼里”周阳声色俱厉,萧明向他看来,不带一丝文雅,于自己细声细语的说话,大不一样,犹如变了一人,心中不由得佩服,这一切,不知又是哪位门里师傅所教,说话语气中,少有三分威慑。
黑衣人又是哼声,丝毫不把两人放在眼里,淡淡道;“那又怎样,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周阳的剑尖对准了黑衣人眉目皱起眼露凶光看,杀气腾腾泛起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有很本事拿出来吧,可不要三两下便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萧明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深深吸了口凉气喃喃低语道;“好强的杀气,不知修为到底如何”
只见周阳携剑刺去,剑锋凌厉,带着不觉的刷刷声,对准黑衣人,当头砍下,这一下十分淋漓,黑衣人险些躲避不及,黑衣人闪身避开,没想到此人剑法这等精快,意见会下,还留下淡淡的白色剑影,后退数丈,一只手伸到背后拿出了一件物事,只听铮铮声像,不知是用何等材质做成的软鞭,挥动起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光幽幽,看似一条白蛇袭来。
剑鞭相交,两人栖身而进,互相出掌相机,带着一阵阵禀烈嗤嗤的寒风,四下传开,树木摇动,山间沙沙作响,又见周阳急速旋转,两件法器才得以分开。
两人你我不胜,上下难分,修为大概,斗得片刻,已是难上难下,难分难舍,要分胜负,不知要打到几时,萧明在一旁观战,尚未插手,看了一阵,在背上拔出长剑,向下方冲去,来到男子正下处,又直冲而上,黑衣人也看见了,连忙躲开,说的一声,脚下一片衣角被割断,周阳见萧明出手,嘿嘿一笑道;“滋味如何”黑衣人道;“以多欺少,无耻下流”两人也不理会,周阳看向萧明道;“师兄还是速战速决,办正事要紧”萧明险些忘了,听他提起点点头道;“好就用天剑阵中演化出的双剑诛杀阵吧”周阳一喜,当下和萧明拉开距离,做好了准备,两柄剑脱手,在两人身前飞出,上下旋转,白光闪动,煞是炫目,黑衣人大惊失色,眼前之势,力量磅礴,非自己可敌,随后想到什么摇摇头道;“萧明你还是顾及自己的家,百年之约,这天便是萧家泯灭之日”
两人正要发动阵势,忽听得他言道百年之约,萧家泯灭,多半是胡说八道,扰乱心神萧明道;“还敢胡说”黑衣人哼了一声道;“我死了只怕有两个孩童的命却要逝去”两人一惊,猜出他所说的孩童是谁,阵势收回,两人冷眼相看,萧明问道;“他们在哪”男子放声大笑道;“家也快灭了,还有心情寻找人,还是回去吧”这话绝不会信口说出,定是有何蹊跷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语气冷淡,黑衣人不以为意道;“我不想多说,能化解这次危机的只有一人”说到这故作神秘,萧明眉目合的更紧,隐隐有些汗珠。“到底是谁”“萧灵子”
只听他说的这人也是姓萧,听他话中之意,这人和萧家有着莫大的关联,似乎他所说的危机,就是这人引发而来,萧明似信非信斟酌间周阳说道;“说有危机,何以见得”黑衣人一怔,眼光中显露出不信的神色又道;“萧灵子可是萧家两百年前有名的人物,不知为何得罪了许多门派,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许多门派与他定下约定,百年后再战此后不见踪影”周阳目瞪口呆,看着萧明,好像想到什么道;“难怪师傅叫我只须在萧家待得一日即可离开,原来事中有因”黑衣人又道:“所以我才准备五分时更,来萧家找东西”“找什么,有什么好找”萧明却道。
萧家成名千年,必有不凡之处,在我从前人口中听来,自己推断于天诀有关,两人惊骇不已,天诀一名,震惊天下,至今谁也无缘得见,创书之人名叫张良,可见天资纵横,无可匹於,黑衣人又道;“也罢,后来我也听得不多,萧明好自为之,十年后我必然来讨教那两个人就在附近,慢慢找吧”只见他身前冒起黑烟,黑烟散去,已无踪影。
萧明怔怔出神,心中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百年之约究竟是何约定,萧灵子又是何人,未曾听闻,看是户口乱编,却又不想,独自一人前往萧家,竟似毫无畏惧,又听他说的如此郑重,又像诚心告知,只觉得一场劫难将要来临,这时八年前的一战,又回荡在眼前,许些年来,父亲行为有时只见颇为怪异,又想不出哪有不对之处,说不定于这场危机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也许父亲早就知道这件事迟早要来,不肯言明,父亲不愿家里有危险,瞒着自己,难道自个去了,转念又想,记得父亲以前说过一句话,道是萧家在修真界没落更好,说着神情又是惋惜,莫非是要躲过正道诸派,又记得八年前的那次宴会,许多门派有名的人物,除了师父梁万丰,就没见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场,那次宴会的以前并不是这样,天剑门就去了一半,或许发生了什么事,越想心中更是担忧,刚才听见周阳说了什么,看向他去,魂不守舍,惊恐万状的样子,又起疑心道;“为何这般表情”周阳知道是在叫他,回过神道;“有件事师兄不知当不当听”萧明点点头,知他肯定说的又是自己未知的一件事道;“说吧”
周阳道;“师兄,萧灵子这人,看你如此表情,应该不知吧”萧明点点头道;“闻所未闻,师弟知道此人来历”周阳打量了他一眼,又显得万分不信道;“梁师叔,未曾告知於你”萧明摇摇头,却没开口,心下寻思,难道师父知道此事,故意隐瞒,可这又是为何,想来想去,这没必要瞒着不说,至少要告知一声,竭力劝住才是,若是这样,师父的作为太让自己伤心了,可想而知,这件事了充满凶险,危机重重道;“这道没有”周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梁师叔以及众位师父师尊,带你可真不薄”萧明一惊,不知其意道;“这话从何说起,门下长辈可没有谁是偏心,皆是公正,实在不知师弟为何要说胡此话”周阳一笑道;“我可不是这意思,师兄多想了”而心里却在妒忌寻思道:“知道此事必然发生,众位师父师长为使你不去冒险,连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也不告知,未免太过偏心”但也不生气,脸上神色依旧疑重,那次在见各位师尊聚集在后院,自己悄悄进去偷听的消息,一一回忆入思又道;“萧灵子前辈可是你的祖父呀”萧明一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万不曾想,这人居然是自己和萧林萧飞的祖父,太过意外,简直不敢相信”回道;“你是如何得知”周阳道:“我也是在师父和师尊那偷听的”听他这般说,又相信了几分。
信归信,这消息听他说是偷听而来,不由得吃惊,天剑门门规,算是正道各派中,最严管教最深的门派,若被察觉,最轻面壁十年,历来也有数起偷听长老门主谈事的弟子受罚,有轻有重,最重时打断双腿,废去道术,逐出天剑门,这人当真幸运,竟未被发现,怔怔多看了他两眼,周阳一呆,苦着脸摇摇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有伸缩了舌头,这表情如是无知孩童,嘿嘿一笑道;“遭了说漏了嘴”看了眼萧明,只见他面无表情,一双眼像充斥着如火般的**,马上就要爆炸似的,萧明却知道,这是唯一可以得知这场危机的前因后果徐徐道;“这般偷听已是犯了门规,没被发现,可算幸运之极,如若你肯与我,听来之事,我就不必回去告发”对着他淡淡一笑,周阳料定他会这么说,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其实周阳有意告知,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偷听来的,萧明自是不知,男子心知肚明,倘若说了出来,让他一句也听不懂,岂不说是自己故意信口开河,胡编乱造,扰乱他的心神,只好故意做出说漏嘴的样子,只是其中蹊跷甚多,数处地方,一些见识广阔的长老也只做了推断,不敢确定真实,自己又该如何说起,想了想寻思;“说不定师兄可听出里面的蹊跷,猜得出几分”说道;“那我就说了”萧明点点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深怕有一丝遗漏。
周阳叹了口气,回忆起偷听的那一幕,那是三年前一个黑夜,当时在自己的居室里打坐修炼,不知为何,始终难以静下心性,情绪更是烦躁,弄得满头大汗,总有一种不安之感,只好出门,想要入睡,却更显精神,精气抖擞,眼皮无法垂下,难以闭目,全身不是滋味,放弃修炼睡觉,出门游走,观赏风景,解解心中的情绪,模模糊糊,烦躁难解,模模糊糊,就来到了天剑门总堂,约有十里之距,只见总堂灯火淡明,人影朦胧的照映在大门外,晃动不定,想是有人,夜过三更,天剑门上下都已熟睡,未想总堂竟是还有人,缓步走近,渐渐可以听见说话声,还听不明确,来到总堂门外,躲在右边的一簇簇花丛,往里伸头看去,只见天剑门所有长老门主,借已到齐,细细一数,一个不差,聚集在此,不知所谓何事,竟要夜深人静时刻谈论,说不出的神秘莫测,心下好奇,必要听个明白,而这时只要无多大的杂音,一字一句,都可听得清楚,听完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还未被发现,心想难道他们道术退步了,听来的所事差不多处处都是萧家如何如何厉害,于世无匹,知道了萧家的来历,不平凡之处,听得也是心潮起伏,汹涌澎湃,听到后来,尽是有关百年之约,其后听来皆是推论,听得越后,甚至前言不对后语,弄得自己也差点糊涂,但每个推论都有其道理,现在要说来,逻辑当真不易,也只有说几个靠边的推论,敷衍一下,想来他是看不出里面的破绽,没有多想,第一先说了那晚如何偷听之事,萧明也没多加盘问,一股脑的想知道答案,到时候可以适当的做好防备。
虽然周阳听得懂那晚门主以及各位长老的谈论,但是长篇大论下来,一时不知该选择何处开头,由着他随遇而安的性子,仿照他们的谈论,只听周阳又开口说道;“不瞒你说,这所谓百年之约,其实是要敷衍一件事”萧明面色肃然,神情淡淡,句句倾听,不可放过一字一句哦了一声道;“敷衍何事”周阳道;“不知师兄听说过天诀有无”晓明神情大振,眉头皱起,何止是听说,就连师傅门主等人说起也不得不神往,好似身临其境道;“听说过,此诀说有开天辟地,翻江倒海之能,据说是出自张良之手,甚至打败了当时威震天下的段延恒,修罗**,甚至不堪一击,对与不对”周阳点点头道;“不错,的确如此,想必师兄也是听来对吧”萧明点头示意,又想他说百年之约是为敷衍一事,没说敷衍之事,却又说天诀,这本震惊一时的神法,猜想莫非就是为了这个,转念又想,天诀早就随着张良在数千年前消世,这又干萧家何事便道;“师弟是说,百年之约,只是作假,而真正的确是天诀”周阳一笑道;“正是”萧明又道;“天诀数千年前便以隐匿人间,此后从未有人见过,况且这与萧家又有何渊源”天色随暗,但是两人的表情依旧看得清楚,萧明脸色,阴晴不定,数次变化,各种神色,眨眼及过,周阳却不一样,仍是毫无事事,莫不在意又道;“师兄当真猜不到”其实萧明已有千百个念头在脑海中转过,最搭配前理的只觉得有一个合适说道;“你是说天诀落入萧家人之手”周阳欣喜,没想到师兄这般聪明,稍一提醒便知,比之自己当时偷听,也做了不少猜测,几无一种合情合理,萧明被门主长老看重,缘由自是于此又道;“只对一半”萧明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却未说话周阳知他,后话无论如何是猜测不中说道;“有一些话,还请师兄细细听我说完,但不可妄下结论”萧明知道,又是一件对萧家更重要的事,此刻看的比性命还重,慎重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周阳继续说道:“天诀消世不久,世上又出现了六人,都是姓萧,道法之深,从所未见,无人看得出,他们六人所施展的道术,究竟是哪一门,此后源源不断的有人上萧家挑战,当年张良带入的正道人士,也有不少,久后便看出了,其中异处,再三交手验证,六人有数处地方,似与张良有所相像,每一人所施展出来的都有所不一,这就引起了许多人怀疑”萧明何尝没有向这方想过,只是太不现实,没有再细心思考里面的弊端处,这回听他说来,又是惊讶诧异,良久没有说话,回过神又道;“既然如此,六位前辈都有偌大神通,天下无可匹敌,萧家今日为何这般没落,不复当年光辉,还要有正道诸派的庇护,为何会如此,你可不要说错了”周阳大惊失色,又是冤枉之意,每一句话全是依样葫芦而说,也不知对与不对,当下没有深思挥挥手连忙道:“不不不,天地良心,绝对没有一句虚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子一点也不像在说谎,处处都很同理,合适又圆,谎言绝不会有这么顺的道:“我随口说的,玩笑而已,不必当真,赶快继续才是”周阳哑然,只得苦笑,看他样子不是在开玩笑,调理了心态,松了口气接道:“说道张良或许有点远了,那我就说近的”顿了顿,见他听得入神,眼眉间说不出的深邃,霎时又是空空洞洞,不知他又想到何处去了,还是什么也没想道:“萧岚前辈可还熟悉”萧明神情大震,眼中又掠过淡淡的哀伤,这人就是各位师长,还有父亲没不经意间会提到的人,萧明的父亲说起,倒也没什么,但是一听师傅们谈起,语气中有意避开自己,至今为止,只知他是病入膏肓而死,当时请了天下所有的大夫医治,尽皆束手无策,不治身亡,可惜没有见上一面,只觉惋惜,其中另当别论道“这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爷爷,天剑门人谁会不知,五十年前就重病逝世,还提起作甚,难道里面又有不对之处”心道:“但愿师傅们和他说的一样,千万不可又是骗己”经过前几次的谈话,已明白每次这么说的意思,这下又是如此问,想也不想,顺口答出。周阳见他反应比前会快了不少,本想和他绕绕弯子,现下看来不成了又道:“各位师长疼你还真紧,连这也隐瞒,我们是必不老了”说的感慨万千,又做唉声叹气道;“萧前辈哪是病死,师长们怎的胡说八道,明明听见他们谈论说是死于一个黑衣人之手”。
萧明大感惊骇,万万想不到,师傅们当真是骗了自己,现下不便责备,想不起有什么说斥之言,听到爷爷死于黑衣人之手,不禁惊怒交加,不可自己,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兀,眼眶微微泛红,显是愤怒到了极点,周阳兀自看着,微微惊容,那双眼睛犹如,地狱鬼魅,杀气腾腾,轻轻打了个寒颤,微风拂过,萧明的头发往后飘荡,散落在两肩,此刻他的容貌看得更加清晰透彻,周阳只盼萧明在心性修习上高处常人的心智,可以逐渐平息,良久,萧明哽咽喉咙,颤巍巍的出了口气道:“师弟继续说”周阳平复了针对萧明的其他念头,兀自说道:“这也是五十年前发生的一幕,当时正道各派,不少人在萧家做客,忽听得有萧岚前辈所在的后院,变动突起,又听得惨叫,心知不妙,迅速赶去,只见他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看是活不成了,扶着他的身子,见他气息微弱,还未死去,闭上的两眼又睁开说道,数十年前,你我一战,你随败北,但是你可答应过我,不再踏赴中原一步,怎的不守信用,早知就该杀了你,以免留下祸患,哎,养虎为患呐,说完就死去”听他说到死在一个黑衣人手中,咯咯咯的声音传来,萧明的拳头又紧了几分,骨骼猎猎作响,既然这人不讲信用,定是一个小人,也不该放他而去,就此杀了他,爷爷实在太大意了,否则也不至于生死,忽又觉得不对,听他说爷爷有也是一个道术造诣高深,数一数二的高手,哪又会被偷袭而死,难道没有防御,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又道:“此话不对,照你所说,爷爷修为也不弱,怎会被人偷袭,那人定是那次惨败,回去后多加修炼,修为有了长足进步,这才偷袭成功”周阳却倒;“若是那人,修为可轻易,杀死萧岚前辈,也不必再有所顾忌,大可直冲萧家,杀个片甲不留,你可知道,门主在萧岚手下,走不出五十招,就算天剑阵,也奈何不得他,当然萧灵子也是一样”萧明微微张口,万不敢信,奇世大阵,天剑阵也有对付不了的人,看来此阵是是被破了忍不住心中的动荡道;“也有这般厉害,想来当世已无敌手,可是被人偷袭致死,万事不该,这才一击,便就招架不住,实是怪哉”周阳不假思索,眼看没几句就要说完了,口语说的更加顺畅,不暇思索道:“的确很怪,就连见识广阔的正道大人物也做了个猜测”“什么猜测”萧明急忙问道,眼中又是茫然一片,周阳道;“萧家有一个规律,无论是谁,修为在高深的人,只要一结婚,道术一夜之间,便即倒退,此后平平无奇,这一定律,就为魔教找到了下手的机会,所以萧家如今没落,这才如此,尤以这两百年来,最为平凡”萧明这会也不知如何推说,天下还有如此奇怪的事,闻所未闻,这也是第一次听说,也许是天诀的缘故,听他说到魔教找到下手的机会,又想起八年前那场触目的打斗又道;“或许萧家前辈们,修习天诀不到家,这才起了副作用”周阳摇摇头道;“此话差矣,并非天诀之故,因为当世无人修的天诀,何况天诀被萧家所得只是猜测,谁也不可断言,只是关系紧了些,否则,萧家哪会这般没落”听他说得有理,继续道;“这一切不是什么功法的问题,而是所习得功法,必然要童子之身,才可修得”。
萧明恍然大悟,其中的缘由,皆已知晓,不禁动容,这一点是他万万想不到的,哀叹一声心道;“难怪这百年之约,竟是这般大的动静,原来是为天诀而来,想来也是,张良隐迹后,不明不白的冒出这么六个绝世高手,而时间也如此巧合,引人猜疑,也不是什么怪事,爷爷身死,只得作是疏忽大意,只是不知,萧灵子现又如何,连爷爷都敌得过天剑阵,想必他也不会差,否则魔教早就群起攻之,不必定下百年之约,韬光养晦,以做准备,看来这次是志在必得,便道;“魔教妖人,只会无耻下流,施这等暗计,太不把正道放在眼里”话说得愤恨不平,怒目可即,对着周阳又道;“原来如此,多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为兄感激不尽,说话自是算数”周阳一喜,见他语气恭敬道;“师兄怎会是言而无信之人”这马屁拍的也是够响,萧明无奈一笑,又陷入沉思。
两人这番对话,又不知谈了多久,周阳抬头看天,色以淡蓝,黎明将至,算来谈了近两个时辰,长话短说,没想到说的入劲,故意多加言辞,又是冥思,只听得萧明叹了口气道;“多说无益,眼看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也许会有好转,周阳点点头道;“说得甚是”又想到黑衣人说的话惊讶道:“遭了,自顾说话,倒是把那黑衣人的嘱咐,推至后脑了”萧明随即想起,也没多说,看了看四周,山岭茂密,凹凹凸凸,要找人当真大海捞针,只听黑衣人说在附近,又细看了一眼,仍无异处,心头又是失落,只怪自己太过心急,明知事有不对,处事潦草,害的两个孩童遭此大难,直是过意不去,正要栖身下去寻找,又听得呜呜呜的声音,一听便知,是人的嘴被堵住时,才发出呜咽声,听语调,便知此乃萧云的声音,心中喜出望外道;“是了,就在下面”周阳也听得清楚,说不出的欢喜,两人身子倒立,向下疾飞猛去,片刻间,莫入丛林,不见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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