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运足真气,一路疾飞,不作停留,速度奇快,耳边呼呼作响,周边事物,眨眼即过,丝毫不予理会,瞿月城早已远远落在身后,绕过几座山峰,已不见其影,此刻萧明满腹心急,两眼直直看着前方,眼眶泛红,希望早些到得本门,不知门里,现下已是如何,如此飞速,真气消耗颇大,不过片刻,脸上珠露淋淋,豆粒般大的汗珠,迎风而落,下落一寸,便悬空化作一道弧线,萧明呼呼喘气,生生运气,硬是咬牙飞行,英俊的面容中,略带三分狰狞,此番作为,乃是修道大忌,有害而无一利,不仅会影响修道的精进,还会破损七窍,重则七窍流血,痛苦而死,非有返璞归真之奇术,方能救治,轻则五官受损,眼瞎,耳聋,无嗅,哑巴,痴残,方今还无一人,舍身去做,这一点萧明焉能不知,只是顾及本门安危,不惜赌上性命,无论那副图所示,是真是假,是真便于天剑门一起杀敌,是假也好在师父面前,报上平安,顺作探望一番,也无不可,在萧明眼里,天剑门便是自己的亲家,师傅便是爹娘,师兄弟便如孪生一般,情同手足,不离不弃,拜入天剑门那一刻起,萧明已发下重誓,今生今世,定当效于天剑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八年前,正是萧明归家之时,当时除了不舍,便是心痛,想起往日,师兄弟在后山练剑,时常打打闹闹,好不快活,一到分别,个个面如死灰,这八年自己不再本门,他们又过得如何,还是依然快活无比,一经想起,身上运气过度带来的诸般不适,片刻间一一化去,愁苦的通红的面容,茶饭之间,顿时转和,连飞行的速度也不由而然的变慢。
又飞数里,萧明神情一怔,心头又是一急,心道;“此刻本门有难,你居然东想西想,当不顾本门安危了”眉头间又显愁色,千万个念头,不停地在脑海中游走,挥之不去,又是一提神,加快了速度,飞出丈许,心间扑扑通通,直是急跳,再要运气,已是不行,念及本门利害,不顾眼下情许,聚精会神,口中念着什么,待得口一张只叫道;“起”眼前忽的一黑,胸前气血上涌,疼痛大作,四肢酸麻,难以提气,身子由空落下,还好修为高深,落下一半,便勉强提气稳住,不在飞行,眼看前方似有金星烁烁,周物各般景色飘忽不定,摇摇欲坠,犹如空虚一片,霎时静下心神,悬浮在空中,此刻灵台方寸处,空前清明,环顾四周,眼下全是山岭沟壑,层层起伏,一片青翠葱郁,不失为一番好景,犹如卷画般的雅致,萧明看得出神,心中所念,似有遗忘,微微叹了口气,揉捏了胸腹,适才的疼痛已好了大半,此刻很难再持续运气飞行,一路而来,已不知飞出多少里许,看了看前方,眼中似哀伤,似愁胀,萧明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表情,也许什么事也没有,他已心知,若再要运气勉力飞行,势必会遭性命之忧,若门下真有危机,也好留下此命,待修为大成,找魔教算账,再自刎,已示当初若言,不守承诺,且非小人,当务之急,虽是赶往天剑门,但此时不可实现,不如修养一时,待身体恢复些许,再启程前去也不迟,眼看下处,正有一块数尺方圆的空地,缓缓落下,地下泥土比较松软,一经踩踏,便是一个深半寸的脚印,上面枯枝败叶甚多,四下一看,到处都是荆棘,大树颇大,有的要三四人合抱才可围住,许多树梢尽是下垂,树皮裂痕深陷,色泽灰黑,不知已历经多少世间沧桑风雨,萧明吸了口气,蹲下身躯就地打坐。
良久,萧明七筋八脉,舒已贯通,真气积聚丹田,充盈无比,顿觉神清气爽,又站立起身,准备前往天剑门,看了看天间明阳,通红如血,霞云艳艳,但以位至西处,已是夕阳西下之势,想来调息打坐,耽搁了不少时间,先前如此飞速,后路必然不长,看来片刻便到,欲要腾空而起,忽见前方飘来阵阵浓烟,远处朦胧不清,又听咔嚓一声,这声音及时熟悉,像是大火燃烧一般,眼前看不真切,不知发生何事,飞上天际,斜眼一看,前方十里处,燃起了熊熊大火,愈烧愈烈,正快速向四周蔓延,看此大火,已烧了一个时辰,自己正在打坐,尚不知晓,萧明一惊,随即又想,天气如此炎热,此地枯枝密林,也有不少,燃起大火,本也不足为奇,只可惜又有不少生命,葬送于此,萧明绕开浓烟,侧身飞去,飞出数尺,回头一看,只觉不妥,此等大火,非三天三夜燃尽不可,期间又有多少生灵哀鸣逝去,更是消煞了这处美景,心念及此,顾不得甚事,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碧绿般的葫芦,捏在手心尤为滑手,自然紧握了一分,只消一时半会,浓烟渐渐散去,萧明呛咳一声,脸上满是得意,眼中尽是赞许之色,心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救了如此多的生命,又是胜造多少级的浮屠”看了眼手中的葫芦,这葫芦是他大师傅陆明子相送,听师傅说是在一个潭水边拾得,来历一直不明,想来制作这件法宝的前辈,必是个惊才绝艳的有道高人,如此一想,心中又是惭愧,天剑门,高手众多,法宝更是不堪胜数,想要偷袭那是绝不可能,何况山腰处还有到厉害的剑阵,少一触动,便可引发此阵,威力绝伦,世所罕有,数百年来,无人可破,哪里又容得自己去胡思乱想,故作猜测,尽是一些不吉之事,当真该死,这时天上一道紫光飞来,掠过萧明头顶,萧明一见,来的方向正是天剑门出,仔细一看,还是御剑飞行,修为还是有些火候,与自己还不能相比,不足为惧,御剑一般都是正道人士才有,多半是本门弟子,随即腾空追去。
正在飞行的道人,这时隐约感到后面有东西跟随,当即停住身形,转身一看,身后果然有人追来,出天剑门时,并无一人跟随,此刻不经意间,竟不知何处,窜出一人,也不知是好是坏,看他道士打扮,要么本门弟子,或者魔教伪装,埋伏于此,专偷袭独身一人的正道人士,提高警觉,脚下长剑,一经语咒,落入手中,摆出打斗的姿态,萧明离近后,见他面目清容,二三十岁,显得和善无凄,微微一笑,抱手使礼道;“兄台是往何处而来”
这人见他话语中,并无恶意,但与此人素不相识,来者善否,尚不确定,不禁后退了一步,声色俱厉得道;“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跟踪我”这时他也想;“你若是魔教中人,今非杀你不可,倘若不敌,使些法宝,与你同归于此,入了阎罗,下油锅还有个背垫可用”萧明见他如此作为,两人不识,不知对手底细,也在情理之中道;“我并非跟随,见你从我头顶掠过,而且又是由天剑门方向而来,也想又是出去历练的弟子,在下兴起,便即追来。”
男子打量了他一番,在他的语气中,还指明了天剑门,看来必是不善,与他对话,不见他动手,想是再筹划着何等阴邪伎俩,当真得小心一番,想办法避开他,在会山禀报,这里是天剑门的眼皮下,量他也不敢做出,不利于我的行为道;“那又如何”萧明知道,他可将自身看作是了邪魔外道,不然不会有淡厉的回话,不如直接说明身份,也好回山道;“在下萧明,此刻正要”余下的话还未说出,只见那男子一惊,忽又笑起,眼眉瞪得老大,眼中焕发出异人的光彩,看是充满了欣喜,这让萧明倒还,显得莫名其妙,不知笑中其意,看样子想是有什么兴奋之事,萧明淡笑一声道;“兄台为何看着在下发笑,莫非在下脸上有异”只见男子点点头,像是回答了,随后又见他开口道:“有异有异”他一脸兴奋之色,越显越重,当下栖身而近,萧明见下,大感惊讶,看似自己,是有甚不对之处,听他道:“你就是师父常常提起的萧明师兄”说完还抓住了他的手臂。
晓明点点头道;“你是”男子接着道;“师兄自是不识在下,自我入门时,你已去了萧家”萧明“哦”了声,八年不见,不知六位师父又收了多少得意弟子,又道;“原来如此,你此番去哪”男子道;“师傅叫我出去历练一番,顺便去萧家找找你”萧明果然猜得不错,这确实是本门弟子,看样子本门安好无恙,如此说来,定是有人暗中使诈,骗我而去,男子又道;“师兄此次回门吗”这句话到让萧明无从回答,假若说是,他日带他历练完后,回本派与师父说起,自己又如何回答,就说想回来看看,但也没给爹打招呼,非给师父训骂不可,何况萧云小易能否收得住嘴,若说遇到妖魔,必然是针对萧家,这时萧家上下什么事也没有,又从何说起,也罢,不管怎样,只要家里没事,就是谢天谢地。
萧明随意附和道;“我正要去向师父请安”男子道;“六位师父都好得很,就是吴师兄几人,比师父们都还惦记的你紧”这吴师兄自然是吴天等人,自小也就他五人,玩的最是起劲,现下本门已无任何事端,该当离去,萧云两人不知怎样了,这时想起萧云两人,清晰记得,走的时候,两个孩童,好像还在茶店,走时丝毫不顾两人安危,小小年纪,应事不周,只怕着了敌手的道,如有生命之忧,当真万死难辞其咎,男子见他略有所思,又是师兄,不敢多说,打扰他的思路,萧明“啊”的一声,叫得惊恐无比,男子更是被吓得呆了,还是迅速反应道;“师兄你你这是这么了”说话的声调,也起了结巴,搞不清萧明为何会如此大叫,想是有什么要事未办,才有如此表情。“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要调的虎是我,而目标确实萧”此刻也不即把话说完,转身急速而去,男子惊觉奇怪,却又说不出道理,只得叫一声“师兄,留步等我,一同前行”萧明刚才的自言自语,声音极小,男子也听不到。
两人并肩而行,自顾飞行,却都默不作声,两人一前一后,男子看不到萧明脸上的神情,几次三番都想飞在他身前看上一眼,又想两人都属天剑门弟子,辈分一兄一弟,此番作为,甚是不妥,多少也有蔑视或不敬等不可之为,走时连名字还未上报,却又匆匆而去,实乃显些怪哉,男子不多加猜测,只得紧紧跟着萧明。萧明飞得不快,男子心下诧异,萧明道行比自身高出甚多,为何飞得如此慢,与先前见他慌张的表情,简直是极大的反差,似乎换了一个人。
飞了良久,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淡,又是半刻,天间再也不见一丝红晕,萧明抬头看去只见,碧月当空,月光皎洁,播撒而下,显得淡淡的凄凉,一会雨雾袭来,月色渐渐朦胧,四周仿佛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如此冷清,又听得虫鸣声,依稀传来,煞是阴森可怖。
飞出数里,前方忽被一座高山遮挡,而山的后方,却有一片通明,萧明呼了口气,身子上升,直至盖过山顶数丈,速度瞬间加快,男子一惊,当下也加速,两人道行差距,男子显些追击不上,萧明行事低调,不愿飞入瞿月城的上空,以免引人注目,飞到一个离城外较近的小山头,缓缓落下,遥目看去,万家灯火阑珊,各处杂音,不绝于耳,萧明心头,又觉一阵温暖,萧明身后,一道光芒落下,男子也来到了这山顶。
男子正要说什么,又觉不妥,只好闭口不说,又看见萧明望着瞿月城,目不转睛,暗暗出神,心想;“或许萧师兄经常如此吧”男子也看向城里,心中大是兴奋,一股说不出的好感淡淡道;“好久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这一语气,又像是在做甚感慨,随后又想起在天剑门里度过的数年时间,简直无味无色,一整天不是修炼,就是听师傅讲功,此间毫无乐趣,不知萧明师兄是否如此,现下不妨多问,只能闭口不谈。
只消片刻,萧明看了眼四下,一条捷径出现在眼前,当下动身,顺着捷径而去,这时只见男子在周身四下挠抓,样子着实狼狈,又听男子叫骂道;“该死的蚊子,待我把事办完,非将天下蚊蝇杀的干干净净不可”男子身在山间丛林,蚊子多而又吸血,这乃是天性,也怪不得他,自当是自作自受。
两人进出城里,放眼周遭,各种商品物事,种类齐全,繁多尽有,尤以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几处地方,设有戏台杂耍等,直是喊叫连天,整个城区,好不热闹,萧明赏析一番,便即离开,而男子现出前所未有的欢喜,每过一事一物,总要看个分明,如此神态,好像没经历过这等场合,萧明不加理会,到得一处地方,随处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男子不熟悉城里的道路,更不知萧家在哪个位置,便不敢离得萧明太远,怒目看了眼萧明,却又怪他走得太快,到得一处好的地方,不敢多做停留,如此萧明自顾前行,而男子一边走,一边观赏。
城里的街道,数不甚数,四通八达,两人左转右拐,来到一条大街上,这里的人相对少些,男子回头看了眼经过的地方,不由得心生羡慕,师父常说瞿月城乃天下第一大城,这一美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偶尔还可看见修真的道士,老少皆有,比起自己所在的青阳城,的确要好上很多。
绕过一条街,萧明这才停下,这里的人更加稀少,家户暗无灯火,想是都出门,凑热闹去了,只见几处店家,还做着生意,萧明侧头看去,这里是一家茶店,正是白天萧明携着冯晓易和萧明俩孩童,在这里喝茶的茶店,生意十分清苦,起先发生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不禁眉头紧走,面露凶光,而男子没有看到,否则必然大吃一惊,男子不约而同的看向茶店,大量了一番,并无其他异处,不知师兄因何事如此,太过怪哉,而萧明在瞿月城八年时光,许多事再清楚不过,这家茶店虽说生意不兴,但未过一更,就关上大门,实在不是土身土长在此城里的人,数日后便是元宵佳节整个城又会迎来另一番热闹,男子看得出奇,这会已是傍晚,没想到还这么热闹喧哗,仿佛不知道一般,和青阳城相比,确是另有一番风趣,如可常年在此,那该有多好,若能安居,那是再好不过。
“师兄盯着这茶店半晌,似有不对之处”男子开口问道。萧明知道这会看着茶店入神,将同门师弟凉在一边,总来不好,回过神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不该想之事,还是先回萧家吧”说完就走。男子听说他回萧家,又是说不出的欢喜,总算心性修炼得有些毅力,没有表现出来,又听萧明说不该想之事,不该想之事又是何事,看来是有几分凄凉,当下不便多问,随着萧明而去。
走过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径,又不如正中街道,比之刚才,还要热闹了几分,越往城的深处走,越是热闹,挤入人群中,没走出一步耳边便听见有人喊道;“咦,这不是萧明师傅吗,这会有空到城里来了”又听见有人道;“可不是吗,往日有谁见过萧明师傅来参与这种场合,请也请不来,这次能看到,当真是福气”只听东一句西一句,萧明略显尴尬,上百双眼睛看了过来,尤其是男子更加的猥琐,前几句还听得清楚,到得后面,这人的一句没完,那人的一句又来,层层覆盖,听不清那句是哪句,不知如何回答,面对七嘴八舌的叫喊,两人只好不做回答,往前走的更加快了
待两人身影消失,街上的人群,也就没有在多说萧明两人的语言,接着缓缓散去,这时中央处不知何时走来两人,一前一后,看似一主一仆,城里各处,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两人的身影依稀可见,皆是灰色衣衫,靠前的人面容显得稀松苍老,后面一人,约莫四十来岁,都自睁睁的看着街道前方,似有所思,尤其是前方一人,目光中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一身气质,散发着孤傲与霸气,“萧家的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前方的中年男子淡淡的道,语气中略含煞气,嘴角又是阴邪淡笑。
前方的男子还未动,后面的男子似有些按耐不住“哼”了一声道;“小小世家,有何作为,带我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正要前去,只听身后男子喊道;“万万不可,当心惹祸上身”男子使了一礼道;“副岛主,这可是岛主的命令,万不可违背”男子点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只是如此行事,只怕不妥”男子一脸疑惑,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是身份尊卑,不可擅自行事又道;“为何不妥,深夜之时,众人皆自熟睡,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萧家,一家上下,杀个干净,岂不快哉”前方男子摇摇头;“即便如此也得万事小心”男子似要说话,却又闭口不言,一张嘴微微长大,听他这番语言,似乎对这萧家有所忌待,往常可不见他这等细心说话,但也不敢私做判断问道;“副岛主言下之意,此番行事,必会遇险”男子又摇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只是有一事,实是让我日思夜想,不得而解”男子恭敬道;“那是何事”中年男子又道;“我所想之事,只怕你也不知”男子不明,急切知道究竟何事,当下也不多说外话”直道;“那是为何,请副岛主明示。好让属下得个明白”男子也道;“是时候告诉你了,身为八荒岛十二长老之一,若不知晓此事,实在难堪”这两人正是白天萧明带着冯晓易和萧云在茶店见过面的两人,此刻两人身侧就是白天会面萧明三人的茶店。
男子直直盯住街道尽头,精明的目光又变得崇拜成服,身后男子也看着被他叫做副岛主的男子,自入岛以来,自己从一个不起眼的下属,逐渐变成岛上十二长老,这一切全归这位副岛主所赐,当时不知是何缘故,竟然被位高权重的副岛主看重,事实生平不可机遇之事,不仅传授岛上绝学破格提拔,而且还得到了岛主的青睐,应当感激万分才是,却不曾想,副岛主并不接受,只要自己一心一意,效忠于他便可,此后在他身边,可谓是作威作福,不可一世,只有岛主才可约束与他,而今日之事,不过灭亡萧家,却要做的如此精细,三十年前,苏家被灭之事,轰动中原各地,虽不是本岛之人所为,却也有人参与,联合中原魔教各脉,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将苏家不留活口,洗劫一空,正道各派,叫嚣与魔教决战,却也迟迟未动,而八荒岛还留有姓名,也不见正道诸派,前来挑事,多半是要竭力自保,面对一个儒弱的萧家,这次竟要这番精打细算,当真奇哉怪也,被其他岛派知晓,只怕名声有损,还道是怕了萧家,据自己调查,萧家百余年来,并未出过何等绝世高手,眼下萧家实力,根本不堪一击,不知副岛主如此注意,又是为何,男子思量片刻,不明所以,出岛时还带了十名好手,实力已是不凡,现下一拥而入,萧家必灭无疑,男子忽的一惊心道;“区区一个萧家,竟要出动如此多的高手,岛主还再三叮嘱,万事小心,看来萧家,必有不寻常之处,如此想着,对萧家也心生好奇,不禁暗自出神了。
这会中年男子说道;“数千年前,正魔并起,两方各负绝学,对战不休,期间有两次魔教战败,正道确有一次”男子听他说到了正题,也回过神细细听说又道;“这又有何奇,世人心属正道,自当支持正道,魔教穷凶极恶,为人所不耻,世人心生仇恶,数千年来,巴不得魔教灭亡,正道胜得多,自当正常”中年男子道;“话虽如此,可你知道,正魔两道,又是如何两胜一败”男子摇摇头,示意不知,不过男子知道,他已说到了最正处神情更加肃然。
“两方兴起之初,正道大站优势,这是不需多问,至于第一次均势交战,原气何因,未曾听岛上先人说过,多次来中原打听,也问不出个头道,只说有这么一回事,想来世上已无人可述说此战经过,不然这等惊天动地的火战,岂可有不流传而下之理,这战魔教打败,但这战也是其次之因”男子淡淡的说道,身后男子点点头道;“若我所猜不错,此战距今近有两千年有愈,波及大半中原”中年男子一怔道;“你是如何知晓”身后男子道;“我也是打听几位修真子弟才知,据我说知,当时一站,双方倾巢而出,交战与江河一处,至少东南西北,中土四疆,神秘之所,方可幸免”中年男子哈哈一笑道;“真没想到,你进步竟有如此之快,实出乎我所意料,看来当时让你跟我的决定,今日一见,真是幸哉”男子苦笑一声,知道他是有意为之回礼道;“在蕃精明,相比副岛主,真是天壤之别,岛主万寿无疆才是”中年子大笑,得意之色显露于型,整个人仿佛居领于天下,体表隐隐呈现出一股蒙蒙的煞气,他这一笑,倒是让周边的人大吃一惊,不知他为何发笑,两人的对话,旁人也听不真切,只觉是两个怪人,四周的人又走得开了。
这种场合两人见得多,自需不去理会,男子自顾说道;“第二次交战却是正道惨败,而且根基俱灭,中原落入了魔教长达千余年的统治期间”男子险些惨叫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中年男子,面脸都是质疑淡淡道;“怎么可能”中年男子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年的蜀山天下各派之首,就是被魔教血刹堂带头所灭”越听中年男子述说,越不敢信,中原大事,虽然自己知晓不多,但蜀山多少还是知晓一些,正道各派之首,不是虚实,在灭门之前,根基雄厚,道法昌盛,绝非魔教可敌,若要灭之蜀山,更是夸夸其谈,当时无人可信,被中原人称为神宿之山,为何被灭,已是浑然不知道;“血刹堂莫非是魔教之首,又或是”男子身体大震道;“难道是修罗**的缘故”中年男子摇头道;“修罗**,何等深奥,岂是常人可学得来,当今中原,已没人习得修罗**这等神法,要说有可能也是千年前的段延恒练到了六七成”男子吸了口气道;“才学个半吊子就已经当世无敌,可见修罗异常于其他术法,学完那该是多强”说着心潮微微起伏,男子道;“这我就不知了,正道被灭之前,还没人去修习这等神法,待得灭正道后,段延恒才习得,相比当世也只有他有这等质智,此后魔教由衰转盛,威严一世,此战才算结束”
男子不由的叹息,在一旁听述,自身也如身临其境,可惜没见到当时的大战,也为完全传下,或许有意忘记那段往事“原来如此”男子又道“事已至此,魔教已然兴盛,不可动摇,我想第三次大战,魔教败亡,应当是内部不和,尔虞我诈,才让正道有可乘之机,我已入中原一年,这些传闻,屡闻不鲜”
中年男子道;“据我所知,在段延恒的统治下,内部倒不见的有内斗”男子“咦”了一声,此时也猜想不透,除此之外,要么就是有上天眷恋道;“还请副岛主详解才是”
这时看向中年男子时,一张面孔,显得尤为瞩目,看似疑神禀态,一双眼眉,好似闪着异彩,让人难以琢磨,又是诡秘难测,男子也不敢开话,只得等待,此时他很清楚,副岛主又在想何种大事,一时出神,片刻便回只听到他嘴里喃喃念道;“萧灵子,我们很快会见面的”男子不知他口中说的人是哪一位,看来也是副岛主的敌家,副岛主这般神情,口说之人必是个高手。
兀自见中年男子猛地回过头道;“这一切因果,全系于一套功法天诀”说道天诀两字,语气尤为沉重,两眼神采,无不深邃,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气质,看得男子心头不禁发寒,暗暗佩服。男子道;“天诀闻所未闻,想必也是一部不世奇法”“何止是不世奇法,简直就是天造的产物,更不是修罗**可比”中年男子说完,身后男子几乎大惊失色,不自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世上会有胜过修罗的法诀”中年男子深深吸了口气,心潮此刻也剧烈澎湃,也因修为精深,运功按住又道;“万不可不信,此诀是一位无道术低微的修士所创,来历无人知晓,只道是个历练之士,后因创出此诀,才为人所知”“什么”;男子万般不信,却又不得不信,副岛主绝不会胡编乱造,糊弄自身,心道;“如此地位的道行,竟可创出超越天诀的道法,当真是位了得的奇才”“姓名作甚”男子又问道。“张良”男子又道,这时语气倒显得平静。
“张良之所以要创此诀,全因魔教自种祸根,据传下来的张良之说是,魔教害惨苍生,夺杀爹娘,定要还世间公道,至此张良独自攻入魔教总坛,哪知段延恒未在他手下过上十招,段延恒大骇东躲**,还是被张良所擒,从此一蹶不振,此后之事,世上已无人可知,魔教这次能复苏,想必有什么奇遇,至于张良,也没人知道踪影,天诀也没落于世,至此无踪”中年男子一鼓作气的说完,男子也道里面十分蹊跷,不可妄加推测便道;“真是可惜了,如此惊世绝伦的功法不见踪影,真是修真界的损失,可惜了这位绝代一时的人物”
中年男子也叹了一息,似有哀伤之意,好像也为天诀沉世所惋惜。男子心念急却转心想;“副岛主阅历深锐,世上很难有人可比,如此说了这番长篇详语,到底来只是和天诀有关,至于萧家一直未有着重谈论”心头不由的急切,更想知道副岛主口中的萧灵子是何方人士问道;“副岛主,您老说得有理,属下自当为信,可是萧家似乎还未入正题,这样说下去只会越说越离边”中年男子回过神,自知说道天诀神通之处,不禁心生向往,又看了眼他,显得尤是急迫,已知道他心中所想回答道;“我怀疑天诀并未没落,而是被萧家所得”男子又是吃惊,张目结舌,半晌不语,一个劲的摇头道;“萧家居然得到天诀,这倒难以令人信服,可这又有何种证据以此辨明”
中年男子又道;“你大概也觉得奇怪萧家得此天诀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男子郑重的点点头,不解之疑意表于色,中年男子又接着道;“张良以及天诀消失后,不过数年便又出现六位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谁也不知这六人从何而来,多年调查,也得不出个头道,这让正道诸派大感疑惑,至今不解”而男子又道;“这六人或许是归隐山岭的修士,又是机智非凡,在此之前得知张良事迹,依样学仿罢了”中年男子又说道;“非也,此番猜测虽有理由,但并不是这么回事,即使资质再佳,短短数年,岂可能有大成,若六人合力,再多的高手对阵,也是徒劳,据知六人合力施法,只有一次,却无人见得”男子思量一阵,这也是个道理,还可说得过去道;“这下当真奇了,越听越是神秘莫测”
中年男子对身后男子问道;“你可知道这六人是谁”听他这么一问,又将他的推测细想了一遍,顿时恍然大悟道;“副岛主之意,这六人便是和天诀有着莫大关联,而且是建造萧家的祖先”中年男子得意一笑道;“不错,这六人创建就是萧家之人,这六人有如此修为,于天诀是逃不脱干系的”男子越想越觉惊奇,既得天诀,为何不传此下去,即便明目张胆的公开,以这六人的修为,当世难有敌手,莫非期间又有不可揭发于世的奇事道;“如你所说,为何萧家会落得如此田地,不出百年,香火即断”停了一下又“啊”的一声道;“该不会是,忌于修道的大忌,心静止水,不染红尘,连一身大事都”未等身后男子说完,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说道;“此言差矣,这六人皆有家室,奇怪的是这六人成家之后,不出一年,正道各派举行比武大会,这六人自然是最以曙目耀眼,哪知这六人尽皆拒绝,在正道苦口婆心的劝说下,只有两人前去,一比之下,尽皆败落,当时所有人以为,这是故意所做,做不得数,再比之下,依旧如此,后又向其余四人发帖战书比试,不过十招,纷纷败至”男子在身后听得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一点真是让人猜不透”中年男子又道;“岂止猜不透,后来魔教找上门,萧家上下,被打得狼狈不堪,若非正道中人出手相助,已是被灭”男子又说道;“这般实力,为何还有人畏惧”男子这时满腹都是疑惑。
只听中年男子有道;“萧灵子这三个字,我刚才以默念了,想必你也听到了”男子恭敬道:“属下正要询问,这是何人”
“萧灵子也是萧家之后,修为卓绝,连我也没把握胜他一筹”听他说完,男子又是大骇,先前已作了一番推测,至少萧灵子和副岛主两人相差不远,没想到副岛主对他赞不由衷,又听他道;“六十年前,全归岛主出面,两人打了两败俱伤,而且十二位长老同时出手,十二星移阵法竟被破解”男子这下面目即慌张有恐惧身子忽的发抖,片刻稳住道;“怪不得八荒岛百余年来不踏入中原一步,原来十二星移阵法都被揭破,看家奇术在萧家面前这般无用,这倒不显得奇了”
“还有一人就是萧岚,也是萧廷的父亲,修为不逊于兄长萧灵子,一百年前,我与一位天邪宗的一位高手,与他对战,斗至五十招,我俩同时落入下风,只看要丧命他手,多亏他衣袖里发出迷烟,这才逃脱,待他娶妻生子时,我又去找到与他,必要一雪前耻,这一出手大出我的意料,当时我出手打去,掌力刚猛,一拳毫不费力的打在他的胸前,倒飞出去,走近一看,萧岚鲜血狂喷,看是活不成了,这时到萧家做客的几位正道高手跑了出来,看到寡不敌众,斗了一会,当即溜走”
男子疑思片刻,一切源头,看似满满圆解道;“如此说来,要习天诀,需得童子之身,可是没人说萧家人使得就是天诀”中年男子道;“不对,如我猜得不错,这天诀必然被张良各自传授些许,而且还有所改变,否则连修罗**也逊了一筹”男子不住的点头道;“定是如此,副岛主英明,众有万事,也可迎刃而解,难怪这次步入中原,意在萧家,还布置了如此多的高手,原来如此”这番猜测,两人都觉事合其理,兀自欣笑不已,霎时间两人朝萧明去处而行。
过不多久,这条街上又走来两人,皆是白衣道士打扮,清目一看,两人正式萧飞萧林两兄弟,萧林先道;“奇怪,刚才见两个白衣身影其中一个和大哥颇为相似”萧飞又道;“如果有一人是大哥,那么还有一人于大哥同行,他又是谁”两人也不胡乱猜测,对望一眼,都露出非知他是谁之意不可,两人又向街道尽头的萧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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