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吩咐过去后,楚惜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哪怕嘴唇渗出了血。
“弟弟这是要在这里表演酷刑啊。”此时,一个声音过来,楚惜透过灯笼的光依稀可看到那绣工极好的鞋子,听声音,便可知是扶苏,然后抬头看到扶苏旁边还站着一人,便是那个琴师,只见他怀中抱着瑶琴,低垂着眼眸有些说不清的情绪看着楚惜。
“给大皇子请安,给良大人请安。”旁边的姑姑行礼道。“怎么,这杖刑的两位也不给我们行礼?”扶苏看了看正挥舞着棍棒的两位太监,那太监也停下,给扶苏与良琴师行礼。“两个人打一个弱女子,可实在是残忍至极,这姑娘还未叫一声,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扶苏看着那两个太监说道。“回殿下,我家主子的吩咐,奴才们也难办。”那个太监回道。
“哥哥,弟弟我教训仆人,何时让你废心神插手了?”此时胡亥从屋里走出来,楚惜此时早已经难忍,临近昏厥。“良兄也在啊,今日你的琴弦已断,怕是要几日才能修好吧,不如你先与我哥哥回去修琴弦,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可好?”胡亥还未等扶苏开口便对扶苏旁边的所称孟兄的人说道。“今日若不是这婢女,想必我的命也难保,所以还望您看在我们的兄弟情面上,饶过她个弱女子吧。”那久久不语的良琴师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磁性,已经分不清曾经稚嫩的声音,但楚惜仅凭着直觉,微妙的感觉到他可能是柏仓。“多谢大皇子。。。良大人求情,奴婢自愿领罚,更深露重,望大皇子与孟大人回去吧,站在这风口里毕竟是不佳,以免风寒。”楚惜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让人感觉到她可能活不过今日了。
“你看,我家惜人都这么说了,所以哥哥与孟兄且回吧,我一直赏罚分明,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胡亥的话,让扶苏有些无计可施,在心里面默默祈祷还望这个让人怜惜的女子能相安无事,至于那个良琴师望了望几眼趴在那里,已经昏厥的楚惜,说不清楚的想要保护,但胡亥的话已经如此明了的是要赶人,扶苏和琴师对视了一下,便离开了,那琴师一步一回头的,说不白的情绪蔓延在眼睛里。
“惜人啊,你还真让人怜惜,连他们都替你求情呢,你说我是该罚你还是不该罚呢。”胡亥伸出手挑起楚惜的下巴,看见已经咬的渗血的嘴唇,啧啧几声。“奴婢说过。。甘愿领罚,无怨言。”楚惜别过头。“好啊,继续打。”胡亥坐在侍女搬来的椅子,品着楚惜下午泡的茶,虽然已经凉了,但还有着几丝的韵味,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她怎么不动了?”胡亥过了一会看见楚惜的头低垂着,没有支撑,胡亥的微微皱眉。“回世子,已经晕厥了。”那侍女的话一落,胡亥整个人忽然紧张起来了。“住手!”胡亥站起身来,喊住那些行杖的太监,谁知那太监没听清,再一杖准备下去时,胡亥一个侧身替楚惜挡住了。“奴才该死。。。”那太监吓了一跳,而胡亥若不是经历了这一重杖也不会知道楚惜是有多疼,然后横抱起来楚惜,走近屋内。“叫太医,至于你们俩个,伤及本世子,拖出去五马分尸。”胡亥就是这么的不讲理,这么的残暴,但心里在楚惜晕厥的那一刹那,才明了,人是有多么的脆弱。
屋内所有人都忙碌着,一盆一盆血水都递了出来,胡亥在坐在帘外,看着那血水,心里的有些纠结。“这又不是难产,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水?”胡亥看着走出来的太医问道。
“回世子,这姑娘本就体弱,想必是幼时的营养不足,并且她体内积攒很多多年的淤血,幼时也一定是遭过严打,如今这暴打,且不说是皮开肉绽,怕是伤及子宫,以后不能生育。”(秦朝时的杖刑是乱打,不固定部位。)太医的话让胡亥有些不解,只知道是很惨,更不敢想象楚惜小时候的经历。“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胡亥一脸的不耐烦。
“命已保。”那太医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世子既然看上去那么心疼这个女子,为何还要使用酷刑呢?
“那就好。”胡亥叹了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到帘后。“世子殿下,现在惜人姑娘有些不太方便。。”一个侍女说道。
“这寝宫是本世子的寝宫,自然这人也是本世子的人,有何不方便!”胡亥说完便推开那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