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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帘遮开了,一位眉目清秀的公子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前面挡住视线的人,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姑娘去哪。”
公子身着灰蓝色锦衣,墨色长发顺滑垂在前襟,有一部分泼在脑后,略微闲适的打扮倒是有了几分淡淡的散仙气质。
其音望向男人的脸,如一块天然的羊脂玉,成色绝佳毫无瑕疵。简直美轮美奂。
皎皎公子满面温和的笑意,淡若止水,清润的气息在夏季炎炎的空气中恍若一块冰,随时可以为人消暑解渴。
“我……我去渔城,敢问公子,可否借轿?”其音这次没再说给钱,看得出公子的气质提钱伤大雅。
“渔城,我正要赶去那,上来吧,姑娘。”公子微微露笑,叫其音照亮了眼睛。竟然还有如此谦和好看的公子,这么一比,叁思古与楚尔简直是上不得台面!
“那就有劳公子了。”其音礼貌的回应,刚刚准备走去轿前,却被面前的车夫当场拦下,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高喝“姑娘,最好安分一点,我们爷性情好,叫你沾了大福气,但爷终究是爷,若是有冒犯冲撞,别管老夫,不客气……”
车夫还没说完话,一眨眼,其音已经消失在面前。
车夫一愣,转身寻找去,竟发现其音已经上了车轿。
“我坐外面就好。”其音坐在了轿子外,总感觉男女共乘一轿有伤体面,即便自己不介意,还要考虑公子的面子。
“无妨,进来吧,外面晒。”公子一如既往的温和,唤着其音的声音都如三月春风,吹开其音的心头水波荡漾。
“谢谢。”其音觉得再拒绝也驳了公子的面子,遂答应下来,借着公子掀开轿帘露出的一条缝,轻轻挪移着向着轿子内进去。
刚刚坐在轿子中,其音便看到了公子受伤的肩膀,外袍轻轻的披在身上,肩膀处的棉布绷带已经浸透了血,却并不影响公子的情绪,只安稳的看书。
“是遇见了山贼。”公子似乎察觉到了其音的错愕,捧着书垂着眸,却轻声对其音说着。
“我身上有止血的药,公子不嫌弃的话,可以上一些,我看公子的肩膀受伤不浅,如若不快医治,天热要化脓,很难愈合。”
“真的,那姑娘是药仙。”
公子每句话明明都是问句,却在其语气中丝毫听不出是疑问,反而很笃定其音就是个药仙。
“我不是药仙,我是……算是药仙吧。”其音害羞的挠了挠头顶,叫公子也将书放下来,抬头看向了其音,一眼便先瞄到了其音胸前带着的半块玉佩。
公子细微的蹙眉,转眼又是平淡的面容,叫人根本看不清他表情的转变。
“姑娘可出过山,是山中人还是市中人,如若是山中人,可有什么熟人在市中?”公子话间盯着其音胸前的玉佩,仿佛盯着死敌一样的犀利。
温润无暇的脸上突然展出一点凶光叫其音不得不在意起来,难道自己曾几何时不经意间得罪过他?
“长居山中,并无亲近熟人在外。”其音心的回应,生怕一个答错,公子的袖间也可探出匕首暗器什么的。
公子微微抬眸,与其音忽闪的大眼睛对视,眼神里袭出一丝晦涩,接着是柔情似水道“那劳烦姑娘为在下上药吧。”
听闻此话后,其音终于放心下来,公子明明不凶狠不毒辣,却偏偏是淡淡的温柔反而叫其音更为不安,以及他浑身上下透着的一股压迫性,其音突然感觉到,此人或许要比自己想像中,厉害的多。
“好,那个……公子可能需要脱下衣裳。”其音清了清喉咙,忽然脸红。
“你来帮我,我做不好。”
!其音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沸腾,试想一下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英俊不凡,竟央自己脱衣裳……
这和楚尔主动脱可不是一回事,霸道中带着温柔,温柔中掺着坚定,坚定中又有一丝妥协,这样的男人,其音还是第一次遇见。
“啊……可以吗?”其音不敢太放纵,如若真的将男人的衣裳脱了,无论什么原因,总觉得外面的车夫会揪起自己的脑袋甩飞。
“当然,如果姑娘不介意的话。”公子将书拢好,笑盈盈的问着“介意吗。”
又是这该死的肯定句,明明是征求自己的意见,却又叫人无法拒绝。
“没……没关系,你好心叫我乘车轿,我回礼也是应该的。”其音说完,从袖间掏出鸡腿。
掏错了。
其音说完,从袖间掏出一包止血散,轻轻的移动身子半蹲半跪的在公子面前,为公子轻轻褪下衣裳。一层一层将洇透鲜血,湿哒哒的衣裳脱下来,肩骨上一道深深的伤痕显露出来,如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汩汩的向外流淌鲜血。
“好深的伤口……”其音重重敛眉,想不到此人受了这么大的伤,竟然面不改色,真乃神人。
“我要上药了,你忍着点,很疼。”其音话毕,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将散洒在了伤口处。
“嗯——”公子发出一声闷哼,将头欠在了其音的肩膀上,其音能感受到公子的颤抖,不禁佩服,这样的伤,若是自己怕是大哭大叫呜哇闹了。
“很快就好。”其音将一包的止血散全部洒在了公子的肩膀处,又快速的将肩膀包扎好,原本白皙的肩膀此刻被血浸染的成了猩红色,乍一看还真触目惊心。
公子紧紧握拳,之后便一声不再哼,却从额上滑下汗来。就这样,二人坚持了良久,听着轿外吱呀的车轮声,闻着深山里甜甜的野草香,抓了一手粘稠闷热的空气,静静的等待着。
“不疼了。”公子抬起头来,轻轻将肩膀抬了抬,十分惊诧,觉得其音真乃神医。
“不要触碰到伤口,两天换一次包扎的棉布,不要闷着,过三天便会慢慢愈合的。”其音轻轻坐回了轿子的一侧,与公子隔开距离。
“谢谢你。”公子温软的笑,将衣衫层层的心穿好,又畏寒的将外袍披好。
“不客气。”其音回应微笑,垂下头不好意思再说话。
就这样二人无言的晃荡了一路,终于也到达了渔城。
“爷,我们到了渔城门口了。”外面传来车夫粗犷的声音,却极力的显现温柔,怕惊扰了内里的公子。
“好,知道了。”
马车停下来了,其音也忙下车与公子道别。
“多谢公子车轿,就此别过,公子好走。”其音下车微微行礼,转身离去。
“姑娘留步。”
其音闻声回头过去。
只见公子将身上的外袍拢紧,掩藏着肩膀的伤口,下车来,浅笑道“还没请问姑娘芳名。现在可有幸知晓。”
“哪里哪里,女名为——其音。”
其音望着公子挺拔的身躯低声说完,又是微微点头行礼后,匆匆离去。
公子眼望其音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幽长,有奇怪的光闪过。
车夫上前来,站在公子身后,瞅着其音离去的方向不解问到“陛下,一个野丫头而已,至于您要帮她吗?”
公子轻叹,缓缓道“她可不是野丫头,她身上的玉佩可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