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川重新坐在床边, 梁唯一的裙子拉链拉到一半, 原本紧致的腰身松松垮垮地贴在她身上, 后背肩下一片淤青与周围细腻白皙的肌肤对比鲜明。
看得他心疼。
以前在江明, 他向来对她保护地严丝合缝, 无论身和心, 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可最终, 伤她最深的反而是他自己。
傅容川苦笑,他皱眉,轻声问她:“很疼吗?”
梁唯一摇头:“还好。”
他手里拿着那盒药, 伸出食指和中指,沾了透明的药膏,开始在她伤口处慢慢涂抹。
他力道极其轻柔, 指尖刚一触及, 一阵清凉便在她伤口晕开。
梁唯一身体一僵,她咬了咬唇。
以前的傅容川在她面前一直强硬霸道, 从来不管她是否需要,他只一味地让她承受他对她的好。
但唯独一件事, 那时候, 他一直很尊重她。
那就是, 无论他怎么一意孤行费尽心思地留她在身边, 但却从未强迫过她。
而仅有的那一晚, 也是她愿意的。
这一点, 那几年, 梁唯一非常感激。
……
现在, 时隔多年,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暴露,而他又距离这么近,近到她一直用手挡在自己胸前,害怕他一低头便能看到她裸露的肌肤。
近到,她心脏一直快跳不止。
幸好她背对着他,否则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
半晌,傅容川开口:“好了。”
他合上药盒,从床边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他道:“一会儿吃药。”
“嗯。”
梁唯一放松下来,她呼出一口气,觉得他终于要走了。
可下一秒,傅容川突然低头,看着她。
她背上有伤,身体侧躺在床上,松开的衣裙在背后滑开,背部大片的肌肤裸露出来。
她右手抓着被子遮盖在自己胸前,从他的方向看去,她性感勾人的锁骨之下,白皙细腻的胸前肌肤随着呼吸起伏不定。
或许由于侧躺的原因,隐隐可以看到她胸前诱惑的勾壑。
将露不露,撩人至极。
傅容川眸色暗沉,他顿了顿,缓缓伸过手,从她背上划过,慢慢往下,揽着她的身体,细腰盈盈一握,柔软馨香。
下一刻,他低头,在她肩颈落下一个吻,亲密之极。
他低低道:“唯一。”
梁唯一身体一僵,脸色微红。
大概感受到她不自在,他在她颈间停留两秒,而后便起身,笑道:“你好好休息,晚饭我叫你。”
梁唯一点头。
* * *
从卧室出来,傅容川走到书房,坐在桌前,冷眼开口:“陆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城?”
程恺已然等了很久。
他起身,礼貌道:“傅总,我尽快查了一下,陆湛还有孟瑶,前两天本来跟着剧组在隔壁霖市宣传。目前像他这样正处在火爆期的艺人,通告都十分繁忙,按理说,正是乘胜追击巩固资源的时候,团队也不可能放下宣传,可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接到了消息,昨天突然订了来海城的机票。”
程恺觉得有些疑惑:“以他目前的地位其实并不用来无关紧要的宴会站台。但,我原诚丰那里了解到,他是主动接洽原森,并且酬劳减半。陆湛自带流量人气,原董事长自然欣然同意。可为此,陆湛团队还跟他本人闹得十分不愉快。”
傅容川神色冷淡,看不出在想什么。顿了顿,他问:“谁给他的消息?”
程恺坦诚回答:“目前还不清楚。”
傅容川‘嗯’了一声。
程恺想了想,犹豫说:“傅总,之前您让我查的有关梁小姐学校论坛的事情有了结果。”
傅容川抬眼看他:“说吧。”
程恺应声回答:“是梁小姐的室友。”
傅容川皱眉,脸色十分不悦。
程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解释说:“不是之前那两位小姐,是另一个,海艺的一位副院长的女儿,姚思静。”
“这人是谁?”
程恺提醒:“之前捐助仪式的时候,姚思静曾经主动提出要来做我们的项目顾问。”
傅容川回忆了下,似乎有这么回事。
他想了想,索性全都交代了出来,“这位姚小姐似乎上学这几年给梁小姐找了不少麻烦。包括之前谢家拆迁的事件,姚思静明着帮忙暗地里却跟他那个男友使绊子,在原诚丰儿子面前左右吹风,才会发生当天强拆的事。”
程恺顿了下,解释:“她那个男友就是原森主管项目的李经理。”
“而且,我还查到另外一件事。”程恺嘴角一丝嘲笑,“这个姚思静之前似乎还跟海艺的音乐系的已婚老师维持了一段时间不正当的关系。”
这一番话说完,傅容川皱眉,目光隐隐透出一丝嫌恶。
程恺试探问他:“傅总……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傅容川已然懒得仔细说话,他冷笑一声:“这些卑劣的手段怎么来的就让她自己尝回去。”
“还有原森的那个项目经理,告诉原诚丰,让他自己看着办。”
不用细说,程恺自然明白。
末了,傅容川仿佛随意开口:“这些事先不用告诉她。”
程恺愣了下,知道他说得是梁唯一,他应了声出门。
* * *
晚上九点,吃了药,傅容川给她拿了件男士睡衣。
“你先穿我的,你需要的明天我会让人送过来。”
梁唯一乖乖点头。
傅容川觉得她神情看着怪怪的,看了她几眼却也没说话。只让她早点休息,便自己去了书房。
梁唯一躲在被窝,拿着他的衣服,似乎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等啊等,看着对面的墙上的钟表一秒两秒长久的数着时针。
好不容易到了十点多,她终于听到书房关门的声响。接着,傅容川从容的步伐,徐徐走了过来。
梁唯一瞬间关了卧室的床头灯,侧躺在被窝,装睡。
几秒后,傅容川果然推门走了进来。大概怕吵醒她,他比起平时,走得缓慢了不少。
卧室里极其昏暗,只有窗外一丝月光透过纱帘映照进来,隐隐能看清她的身体。
傅容川站在床前,也不说话,就那样低头看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否已经入睡。
梁唯一心里慌乱,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良久,他终于拉了拉被子,帮她盖好,然后又转身走出门外。
傅容川前脚刚走,梁唯一终于放下心来。
再等了一会儿,听到他下楼,洗澡的水声,再到他又上楼回到另一间卧室,关上门。
她长舒一口气,发现彻底没有声音,偌大的别墅,安静到只能听到窗外偶尔冷风吹过的嗖嗖声。
已然十一点半,他应该早都睡着了吧?
梁唯一心里一喜,终于慢慢起身,这才看着自己胸前。
她皱眉,中午那一杯酒顺着身体倒下,她身上全然一股酒味,酒渍用湿巾擦过,却仍然粘腻不堪。还有她一脸的妆容,怎么可能不去洗脸?
她睡得是主卧,幸好卧室一角就有个小浴室。
梁唯一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反锁了门,再缓缓走到浴室。仔细听了下外面仍然没有动静。她这才彻底放心。
本来只想用毛巾简单擦拭胸前,可她穿着傅容川的睡袍,他身材本就高大,套在她身上已然拖到地上,洗脸,擦拭,刚弄两下,就浸湿衣袖,根本丝毫不方便。
等她一番清理,睡袍非得湿透不可。
梁唯一只好脱了衣服,缓缓放水,她开得极小,水流轻缓,几乎不会发出声响。
还好浴室里有超大的浴巾,她拿起来裹在自己身上,似乎也不会那么尴尬。
再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脸上的妆容不再,粉底早已晕开,也亏得是晚上在卧室,若是在白天,真像是个大花猫。
想想傅容川居然还能一脸坦然地看她半天,梁唯一一阵恶寒,赶紧低头洗脸。
清洗了好一会儿,已经快要凌晨一点,房门紧锁,丝毫没有声音。她想了想,索性整个人浸在水里。
背后有伤,她只能半坐在水池之中,头发凌乱的盘起,用毛巾打上浴|乳仔细地清洗自己胸前。
热水澡向来催人入眠,她昏昏沉沉,半天没注意外面的声响。
可就在这时,浴室门被缓缓推开。
傅容川徐徐走了进来,梁唯一一愣,熟悉的脚步声,让她身体一僵,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当时的一秒钟,梁唯一只有一个念头,万分庆幸她是背对着他。她连忙拿起一侧的浴巾,遮住自己前面私密的身体。
傅容川走到她身后,他缓缓蹲下身子,语气一片坦然:“我帮你。”
“……”
梁唯一大脑一片空白,她摇头,有点语无伦次:“……不用了,我,我本来只想洗个脸,可身上又有酒渍很难受,所以……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可他似乎全然忽视她解释的话,手指探了探水,他淡淡道:“温度有点低,我帮你调高好吗?”
他低沉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色里,带着一丝蛊惑,让她反射性点头:“嗯。”
可马上,梁唯一便反应过来,她咬着下唇,实在讨厌自己的条件反射:“……”
傅容川帮她把水温调高,又走回她身后。
她道:“傅容川。”
“嗯?”
“你出去,我自己来。”梁唯一近乎恳求。
傅容川却神色坦然,他一本正经否决她:“你受伤了。”
“……”
他从她身前想要拿走毛巾,梁唯一却死命拽住不给。
“唯一。”他抬眼,嗓音低沉:“我不会强迫你。”
“……”
他一步一步,从她手中拿过毛巾。
傅容川极其轻柔地在她身后,替她擦洗身体。一寸一寸,越过伤口,湿润的毛巾滑过她光滑的背部,他温热的指间偶尔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
梁唯一浑身僵硬,几乎不敢动弹。
不知是否刻意而为,他似乎动作极慢,也不说话,狭小的浴室里,气流氤氲,周围陡然升腾起浓浓的暧昧。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傅容川仿佛真的没有丝毫不正经的想法。
他极为认真地帮她洗好身体,又扯过一条干净的浴巾,递给她裹在她身上。
他低垂眼眸,梁唯一看不清他的神色。
傅容川道:“我抱你出去。”
也不管她是否同意,他双臂一伸,便抱着她走出浴室。
傅容川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刚才在浴室,他身上的浴袍已然浸湿。
梁唯一有些尴尬,不太敢看他:“你换个睡衣,赶紧回房间休息吧,很晚了。”
“嗯。”
然而,说是这么说,可下一秒……
傅容川突然就站在她床边,当着她的面,解开衣带,脱掉睡袍。
梁唯一背对着他,没听到他出门的动静,她突然侧头。
呃……这……
不看不知道,一看……
她大惊,瞬间转过头去,“你……你要干什么?”
真得庆幸卧室没开灯,否则她大概几天几夜也不可能睡着了。
话音刚落,傅容川已然掀开被子,一脸淡定地躺到她身后,他长臂一伸,便把她捞到自己怀里。
他轻笑:“你说我要干什么?”
“……”梁唯一吓了一跳,“你说了不会强迫我。”
傅容川神色坦然,语气正经:“嗯,我不会强迫你,我保证。”
他半支着身子,覆到她耳边,带着一丝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暧昧与轻佻:“可是……我不保证不会诱惑你。”
这种些许挑|逗的语气,他向来只会在梁唯一面前展露。
他话音刚落,便低头,果真如他口中所说,极具魅惑地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早已知道。
梁唯一身体从上到下一阵颤栗,她一直知道他有这种能力,从前,他也像这样,一步一步蛊惑着她的身心。
那时候,沈白曾时常对她说。
像容川这样的男人,若想要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便都逃不了他的掌控。外人只知道他长得好,出身好,可却没人真正了解过他。
沈白轻笑,他有的,从不只是简单的皮囊和名利。
那是一种魄力,令男人钦佩,令下属折服,同样的也让女人倾慕。
沈白看着她,以往调笑的神色似乎正经了不少。
他说,唯一,容川自带一种诱惑的气场,自幼长大,看惯了家族争斗,名利与他,从来只是报复的工具。他冰冷阴骛地对待每一个人。
而你,是我从未见过的例外。
于容川,于傅家,于整个江明的世家子弟,都是如此。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渴望拥有一件东西。
在你面前,他有欲望,会开心会痛苦,不止是被仇恨麻痹的机器。
沈白一笑,唯一,只有面对你,容川才是容川。
……
梁唯一思绪飞扬。傅容川突然抬起她下颚,盯着她良久。
他低头,双唇覆上她的,在她唇上辗转磨砺,似乎觉得不够,他舌尖顶着她唇畔,轻而易举打开她牙关。
这个吻,热烈而诱惑,带着一丝暧昧的情|欲,勾着她无所适从。
想起沈白那番话,时间久矣,过去年纪尚小,或许不太懂,经历一番周折,似乎倒是理解了几分。
良久,梁唯一突然伸手环住他脖颈,柔软的双唇轻动。
感受到她的回应,傅容川身体一僵,眸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欣喜,双臂收紧。
看着她,他语气难掩一丝激动:“唯一?”
梁唯一脸色绯红,轻声唤,“容川……”
“嗯?”
她低低道:“我答应你。”
答应回到你身边。
傅容川一愣,下一秒,他立刻翻身而上,覆着她柔软的身体。
刚洗过澡,两人之间只隔一层薄薄小巧的浴巾。
傅容川低头,带着浓浓的,压抑许久的欲望,亲吻她的双唇,脸颊,耳畔……
他一寸一寸向下,揽着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浴巾轻松滑落。
梁唯一轻嘤一声。
坦诚相见,他眸色暗沉,嗓音低哑:“唯一,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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