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可的手猛然一僵,思考苗可可的深意,却又想不透,便直接问道:“爷爷上朝去了,莫非和这个有关”
“希望不要。”扭过头的苗可可用细长的手指轻抚曾小可的脸颊,缓缓道:“呦,胡茬都开始扎手了。”
曾小可心情不由沉重,感受怀里体温和脸颊上的触感,倒有些许不现实的感觉,扭头反而躲过苗刀的亲吻,嘴上说:“我可比你还大两岁,自然老成。”
“两岁。”苗刀刀熟悉这个小少爷,他痴,他狂,他色,他贪,但这些都是表象,真正的小少爷什么样子,苗刀刀也不知道,哪怕他们一起从小玩到大。
如果让郑老头说,恐怕也是三分靠猜,三分靠看,剩下四分只能硬赌自己的种不会太孬。
十数年前,曾小可之母一入江湖就不回来,听父亲说母亲和天书般虚幻结合,几乎难以辨别母亲和圣上哪个更难以捉摸,反正他母亲活到好好的,偶尔还会和父亲联系就是。
至于曾母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来王府看望曾小可,以父亲口吻来说就是你有吃有喝有穿,要武功有武功,要兵法有兵法,要侍女随便挑,活的这么滋润,还来看你干什么
慰问?
与此同时,父亲大人还会拿自己举例子,说父子虽然同在一个府内,见面时间也没侍女百分之一多,哪怕是宅子内的大黄狗也比曾父亲近,你娘看不看你又怎样。
这么比较,曾小可顿时明白自己打小没娘也不算什么大事,因为他连爹也几乎没有……
再说,苗刀刀比娘好,非礼轻薄自己的娘会被他爹打折腿。
走神的曾小可被苗刀刀掐一下,再看苗刀刀笑的妖媚,他的虚火顿时起来,急忙运功静气,把功力运到极致才见点成效,哪知苗刀刀如同曾小可肚内蛔虫,翻身跨着坐在曾小可身上,俯下吐气如兰,一双眼儿弯的和前几天的初月般,内有波澜万千,显然也是用了功力。
两人的斗法还在进行,外人看实在是光天化日不知廉耻,只有他们知道多少凶险在其中。
按理,曾小可的定神功与苗刀刀的点梅功不相上下,可苗妹子占女人优势,又有先天狐媚长相,在曾小可上面极尽所能,简直是杀机腾腾,势不可挡。
“我认输啦。”曾小可把眼睛都闭上,奈何苗可可吐气一缕跟着一缕,丝丝缕缕,如蚕般环绕在曾小可颈边,手指轻抚,更是拉紧那些弦,时而松三分挑逗,稍微一绷就能让曾小可身首异处。
更加可怕的是,这种刺激是和肢体接触的香艳结合,越刺激越香艳,越香艳越刺激,层层叠叠,无限无穷。
只能被动防守的曾小可哪能不服要是别的女人,曾小可大不了一掌拍过去,或者提剑刺死,可这个是近乎干妹妹和未来妻子之间的人,怎么舍得
闹够了,苗刀刀从曾小可身上下来,居然脖颈也有些香汗,阵风吹过,贱气逼人的曾小可努力抻长脖子,吸两口道:“秀色可餐,果然是真的。”
苗刀刀只是笑。
两人调整好内息,苗刀刀先说道:“要是实战,你应该死了六次。”
“未必。”曾小可笑道:“你在二十丈外我就听到脚步。”
“我故意的。”苗可可狡黠笑道:“虚虚实实,兵不厌诈。”
再交锋几轮,争辩不过,曾小可叹气道:“爷爷总把我关在这,我不如你也是应该的。”
苗刀刀也有些苦闷的说道:“我今日总是心惊肉跳,不会有什么祸事吧?”
“啊!难道刚刚怀了我的种不对,这应该是好事,值得浮一大白。”连输两阵的曾小可嘴上不饶人,掀开衣襟看看道:“二弟,你说是吗”
“呸!”苗刀刀娇羞作态,也不知道几分是真,再扭头道:“我走了,你要做好准备,预感十有**做准。”
佳人离去。
端正平坐,调整十数息后,曾小可闭目养神,却是将面前三本大部头温习番,草蛇灰线间寻觅那丝丝通论,捡粗枝,略细干,遍遍梳理,似乎心中有些懂了,又有些没懂。例如那章“令行禁止,令到通达,法之所及,俗之所破”,洋洋洒洒数百言,让一个从未领兵的少年怎么意会
日渐西斜,曾小可稍习两遍定神功,便得消息爷爷传自己过去议事,听到这话的曾小可眼皮乱跳,毕竟以前都是直白明了,喊自己过去赶紧挨训。
穿过甬道,路过厢房,虽然过去感觉长卑有序的建筑就是折磨人,现在的曾少爷却巴不得爷爷住在外城别院,需要策马奔腾半个时辰,可再磨蹭也不过半百丈路,普通人家会惊掉舌头的大宅院在曾小可眼里也小了。
“来了。”老头总是这么随便。
曾少爷从来不敢在爷爷面前装疯卖傻,毕恭毕敬的敲门而入,还顺便做个标准的鞠身礼。
郑爽元已年过六旬,却也精神抖擞,实在是看不出来病退的样子,他一身象征意义的爵位官服未褪,只是看出被他甩到后面的袖子长短有点不合适。
“坐。”郑老头言简意赅,再挥手对丫鬟道:“都先退了。”
两名婢女小跑着离去,偌大的书房里顿时显得冷落,唯有清茶袅袅的热气飘荡。爷孙一时无言,曾小可也感觉事出反常,因为以前爷爷不会这么正经,开口必说曾小可身上有股胭脂气什么的,家道中落全怪他。
“十八了?”郑老头突然来句,吓得曾小可音量高九度,几乎不是自己的声音,警觉问道:“老头,你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郑老头被孙子的炸毛逗笑,他拍着藤桌道:“你小子还敢质问老夫,小心我让你清修十日。”
所谓清修,就是禁女色,禁与人接触,禁荤腥,禁走动,和坐牢一样,除了饿不到,连个鬼影都没有。
曾小可打个寒颤,缓缓道:“爷爷,到底怎么”
郑老头似乎很开心,笑着道:“圣上找我喝茶,聊着聊着,说起你父亲在北关挺辛苦,又说江湖人士最近也闹的欢。”
谈到这,郑老头顿顿,见曾小可不说话,便继续道:“江湖势大,北方又频频摩擦,圣上说他有些想念上任武林盟主孟惊云。”
“呃,圣上还见过孟惊云”曾小可纳闷道:“书曰,孟惊云三十六年前一别无期,至今生死不明,武林盟主也就闲置这么多年,而上上任武林盟主回问天阁闭关多年,是死是活都没人知道,圣上登基还不足十年,所谓三十六年前……”
“没见过,就不许想念”郑老头打断孙子的话,嘿嘿笑道:“武林盟主真挺威风,振臂一呼,百万江湖人随之而来,多厉害,哪怕名字也比你高明。”
曾小可再次不服道:“武林三大派,门人数量最多的是问天阁,我上次看杂记,其上写问天阁还不足万人,孤白山这些年风头正劲,好像千余人而已,江湖门派再多,有点名声的不到百个,百万武林人士怎么算出来的”
“就你话多。”郑老头不爽道:“以一当十,听说过没有”
“没有。”曾小可没刚进门的拘谨,直接否定道:“两军对战,一盘散沙能不能以一当一都难说。”
郑老头嘿嘿嘿嘿的冷笑起来,笑的曾小可发毛,老头笑完突然话题转道:“你的定神功修炼如何”
“马马虎虎。”曾小可实话实说。
郑老头却道:“这是问天阁最高级的内功修炼功法,你需要上点心。对了,你母亲前阵子送来另外两本修炼武功,一会儿我给你。”
“什么武功”曾小可激动万分,差点从椅子跳起来。
“定神决。”郑老头道:“武功分心法,功法,技法三大类,心**法通常不仔细区分,问天阁比较特殊,而你修十几年其实都是心法,功法和技法现在也可以学了。”
“哦。”曾小可兴趣顿时少几分,也没那么跃跃欲试,却突然问道:“为什么整个郑家就我学这个”
“因为你是问天阁的人。”郑老头摸着胡子道:“算起来是他们的三代弟子,不高不低,也许是二代,具体看他们的掌门是谁。”
“这样。”曾小可不作声。
良久的沉默后,爷孙两以眼神儿互相试探,曾小可思考半天,缓缓道:“爷爷,事都集中在今日,看来我即将要离开郑家,投奔问天阁,然后争个武林盟主当,是吗”
“是。”郑老头也不掩饰,却又说:“是也不是,如果你非要做个富家翁,或者当个江湖浪客,潇洒人生,便是圣上也不能难为你,因为强扭的瓜不甜。”
老头又难得正经起来道:“其他王爷将相家里法度森严,尊卑有序,乃为官之道,与我们不同。”
曾小可沉默,他虽然料到事实,却没想摆在面前冲击如此大,整理番思路,曾小可问道:“和我一样的人有多少”
“十**个,有的三年前就到江湖里混,但圣上说你才是最佳人选。”
曾小可又问:“圣上也绝不会直接插手的,是么?”
“是的,哪怕你们有人做武林盟主,圣上也不会和武林盟主接触,顶多心有灵犀。”郑老头苦笑道:“如今的圣上年轻有为,武功高强,比先帝更近豪侠,思虑自然也是面面俱到。”
曾小可苦着脸,崩溃道:“圣上真是迷之自信,我自己都没信心。再说,哪怕二十年后我是武林盟主,也十有**为整个武林考虑,圣上难道不怕我反水。”
“圣上当然不怕。”郑老头笑道:“圣上只是希望这个过程能加速一下,你将来什么地位,什么态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样的人。侠肝义胆之辈哪怕与圣上毫无联系,也不至于倒行逆施,必顺应大势。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身份,毕竟只是圣上宠信中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