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柯一家迁到了c城,家小安顿下来以后,那只寄放在村民家的母山羊也被牵了回来。
王小柯的妈妈在院子里养了鸡,有公有母。
王小柯的爸爸又在院子里东南角盖了小房,冬天的小房就是天然冰窖。
院子里原本就有一个地窖,地窖里冬暖夏凉,是储存粮食的好地方。那个时候的老百姓家里还没有冰箱。夏天的时候王小柯跳进地窖里帮妈妈取菜,土豆在地窖里放的时候长了,已经长出了长长的土豆芽。地窖只有2米深,外面的天气酷热难奈,人进了地窖却阴冷阴冷的,凉气逼的人胳膊上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冬天的时候,地窖口上满是冰渣子,地窖里面遍布白色的霜花,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冻,地窖里却温暖如春。地窖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只是取菜的难度大一点。取了菜,身上难免沾一身黄土。
王小柯的爸爸开始上班了,出队的时候还是整月整月的不在家。
妈妈养的鸡开始下蛋了,王小柯每天都能吃上自家鸡下的新鲜鸡蛋。母山羊的产奶量也很稳定,妈妈的羊奶大米稀饭一直没有给王小柯断过。
家里有女人真好,有女人这个家就像个家了。
王小柯也上学了,他转到了c城41校,开始读小学三年级。
c城的小学比格尔木的四普子学校大了很多,这里有近千名学生。
“王小柯,你就坐在这儿吧!”班主任老师姓梁,她指着门口第二排的一个位置对王小柯说。
进入了一个新的环境,王小柯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虽然他还是不太听讲,可是成绩不差。
1982年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在全国首播,学校也组织了同学们观看。
《少林寺》讲述了:隋唐年间,著名功夫家“神腿张”抗暴助义,遭到了王仁则陷杀,其子小虎逃亡至少林寺为少林武僧昙宗所救。小虎为报父仇,拜昙宗为师,习武少林,并落发为沙弥,法号觉远。一日,李世民偷渡黄河被王仁则兵马围困,觉远等施计解救。王仁则诬陷少林寺内有人通敌谋反,准备灭掉少林。众僧浴血奋战,昙宗战死。此时李世民率兵返回攻陷洛阳,王兵哗变,王仁则被觉远手刃。为继承昙宗遗志,觉远受戒为僧,兼负武林统领。唐太宗谕立僧兵,并立碑表彰众僧义勇。自此,少林习武风盛,名传四海,威震四方。
这部电影一播出,就轰动了大江南北,全国人民都在看这部功夫片。
片中的《牧羊曲》深深打动着王小柯:
”日出嵩山坳
晨钟惊飞鸟
林间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莫道女儿娇
无暇有奇巧
冬去春来十六载
黄花正年少
腰身壮胆气豪
常练武勤操劳
耕田放牧打豺狼
风雨一肩挑一肩挑
一肩挑“
这是一首洋溢着似水柔情的女声独唱,歌词朴素清新、优美动人。
那个时候的电影还是以战争片,教育片为主。《少林寺》中单纯开朗的牧羊女,倍受观众的喜爱。
王小柯和班里的同学们都迷上了功夫,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在回家的路上就开始实战演练。他们互相模仿电影里的连环腿互相格斗。
放学回家以后,孩子们也热衷于功夫,三五成群地找地方练武。
王小柯家房后,上一道土坡就是一个土山,这里有大片松软的黄土空地。这里地理条件优越,于是孩子们便把这儿当成了演武场。
王小柯对练武着了迷,他买了很多““武林“杂志,没事的时候就看一看。
王小柯从小就不睡赖觉,天光还没放亮的时候,他就起床在自家小院练习踢腿、压腿、下腰、轮拳,严寒酷暑,风雨无阻。
下午放了学,扔下书包,胡乱扒拉一口饭,把作业用快的速度写完,王小柯就和同学们去土山上去练功了。
那时候的作业留的少,没有补课班,没有专业课,孩子们有大把大把可自由支配的时光。
土山是旧院里地势最高的地方,土山上只有最东面有二排砖瓦房。土山中间的位置有一个10米见方的隆起的水泥结构圆型建筑特,四周有很小的玻璃窗。建筑物下面是很大的一片防空洞,里面没有灯光,漆黑一片,进去伸手不见五指。
有一次,王小柯和伙伴们进去游走了一番,小伙伴们脸贴着脸都看不到彼此。午后阳光最强的时候,防空洞里竟然是比暗夜还黑的地方。大家摒着息,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手拉着手,在黑暗中等待着。慢慢地,人的瞳孔适应了黑暗,如猫眼一样,小伙伴们渐渐看清了周围的人,防空洞里的碎砖头,废弃的建筑垃圾像黑白照片一样呈现了出来。
土山上长满了草,有一人多高。土山上没有路,路就是人们走出来的一条小土道。
王小柯的妈妈又养了一头小猪,她常常来土山上拔猪草。
土山的最西边有一片开阔的黄土地,地面平整松软,地势低洼,这就是我们的演武场。
一排排像梯田一样的田垄一层比一层高起来,把”演武场“和土山的高地连接起来。
一天,王小柯和小伙伴们不知从哪儿找来了长长的竹竿,人手一竿,大家在这个演武场举行了一场大混战,场面激烈,就好象《少林寺》里一众少林武僧和王仁则带领的官兵展开的保卫少林寺的战斗一样。十几个孩子,人人手里握着长竿,你挥竿打过来,我挥竿迎上去,场面惊险。后来,大人们发现了他们,大们们吆喝着让孩子们把手里的竹竿扔了,结束了这场恶战。
不知什么时候,大家又开始流行射箭了。
王小柯的弓是爸爸给做的,王小柯在旁边打下手。先是把粗一点的竹子在炉火下烤,然后再弯曲使它变形做成弓,再找来有弹性的绳子把弓的两端紧紧绑在一起形成弦,再用短的竹竿一头插上鸡毛做成箭。手工做坊的产品,粗糙、实用性也不强。可是王小柯也玩的很开心。
他们在演武场里找来一块破草席挂在土墙上当箭靶,人离开土墙三米开外开始拉弓放箭,他们比试看谁射的准,谁的箭射速快。
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啊,多希望这样的日子停留在那一刻。
王小柯想起了那一首《香巴拉并不遥远》的歌。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人们都把它向往,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人们都把它向往,
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人们都把它向往,
那里四季常青,
那里鸟语花香,
那里没有痛苦,
那里没有忧伤,
它的名字叫香巴拉,
传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它的名字叫香巴拉,
传说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哦香巴拉并不遥远,
哦香巴拉并不遥远,
它就是我们,
我们的家乡。
哦,香巴拉并不遥远,
哦,香巴拉并不遥远,
它就是我们,
我们的家乡,
它就是我们,
我们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