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深深陷在无底的泥潭中,四周很静、很静。
世界一片黑暗,他的思维也凝滞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去想。
不知过去了多久,麻木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刺骨极致的寒冷,他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架。
“冷……好冷……”
他本能地呓语,想要找到一丝丝热量,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直树、直树……”
谁?谁在叫他的名字?
“你冷吗?”
好熟悉的声音。
什么东西握住了他的左手,很温暖,散发着让人心安的热度。
“没事的,我就在这里。”
那温柔的声音中带着能抚慰他心灵的力量。
他放心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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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意识时,他的喉咙干裂到有团火在烧。右臂一阵阵钻心剜骨的疼痛,他狂躁到想把右臂砍下来,但他动不了。
“啊、啊……”他想放声嘶喊,但最终只发出沙哑的呻♂吟。
“疼、疼……啊……”
好疼啊,为什么右手这么疼啊?!他受不了了,把右手拿掉吧,他不要了!
“直树,不痛不痛哦,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温柔的声音有些颤抖,一个温软的物体轻轻覆上他额头,停留数秒后,离开片刻,又覆上他的鼻头、接着是脸颊、下巴……
凉凉的水珠滴在他脸上,滑落在他嘴角。
很咸,还有些苦。
这是……眼泪吗?
他让人流泪了吗?
他顿时安静下来,不再喊疼。右臂的疼痛实在让人难以忍耐,他只得拼命转移注意力。
“水……”
喉咙好干,他想喝水。
“水?你等等。”
温柔的声音远去了。一会儿,一个东西抵上他的嘴唇,凉凉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
干涸已久的喉咙经不起如此刺激,他一阵咳喘,将水全部吐了出来。
“咳、咳……”
“怎么、怎么全吐出来了?”
温柔声音的主人似乎慌了,拿起像是纸巾的东西,胡乱擦拭他嘴角、脖颈处的液体。
好不容易把水擦干,一阵长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沉默。
不要凉水,温水啊……他快渴死了……
就在他感觉喉咙快要烧起来时,一个软软的,暖暖的物体覆上他的嘴唇。
温度适中的液体一点点漫进他口中。
久旱逢甘霖,他蠕动嘴唇,轻轻吮吸那两瓣温软,时而伸舌舔舐,希望能榨出更多温水。
“唔……”一声低沉的喘息,一个柔软滑腻的物体轻触他的舌尖,略一试探后,缓缓扫过他口中的每一处,最后勾起他的舌头——
这是什么?水呢?
他皱起眉头,口齿不清的呜咽道:“水……”
温软的物体离开他的嘴唇。
“啊,抱歉,一时没忍住……”
两瓣温软再次轻触他嘴唇,温水漫进口中。
他心满意足地小口吞咽、吮吸、舔舐……
“唔……”
是他的错觉吗?温柔的声音,好像变得低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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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睁开眼睛,待适应了房间的光亮后,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发青年坐在他床边,低头看书的模样。青年有着和他相似的五官,只是更为柔和精致,整张脸都透着绅士、儒雅的书卷气。
赤司合上书籍,抬眼看着病床上的弟弟。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很失望看到的是我。”
他扔下公司的一堆事物,赶着坐几小时飞机来巴黎,结果就只得到弟弟一个失落的眼神。
这种感觉,很不爽。
豪门赤司家继承人,现年23岁的赤司征十郎在面对自家许久不见的弟弟时,生出了久违的挫败感。
“维克托呢?”
直树环视一圈病房内部,没找到那抹白发身影,心中染上了淡淡的焦虑。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车撞了。至于维克托……
“他还好吧?没受伤吧?”
“你未婚夫没事。托你的福,除了衣服外,他毫发未损。”
赤司翘起腿,看着弟弟安心的神情,一肚子火。
“都说恋爱会让人智商降低,我问你,161x39等于多少?”
“6279。”直树秒答。
“构成人体的化学元素有哪些?”
“钙、钠、钾、镁、碳、氢、氧、硫、氮、磷……”
“我的生日是?”
“12月20日。”
“很好。”
赤司满意地点点头,“智商还在正常值。这样,我就不明白了,”青年话锋一转,红色眼眸染上一层薄怒。
“你有没有想过,你飞身一扑的后果,很可能是再搭上一条命?不仅救不回维克托,还把自己的命赔了进去!”
直树扁扁嘴,委屈巴巴地睁大左眼——他的右眼还没消肿,现在肿成了馒头,只余一条缝。
“当时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我头疼……右手也好疼……”
病床上的少年一阵惨嚎。
他一边嚎,一边还不忘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嘶、疼!维、维克托在哪?!”
赤司满腔怒火都化作打在棉花上的一拳,登时变为满满无奈。
“……他去参加比赛后的表演了,应该快回来了。你睡了将近一天,现在感觉怎么样?”
病床上的少年用尽全力,轻轻挪了挪腿。
“我的腿还在!”直树面露激动的狂喜,“我还能踢球!”
赤司轻轻拍拍弟弟的脑袋。
“现在想到你的腿了?腿是没事,可你差点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独臂踢职业的球员。”
“没关系、没关系,腿没事就好!”直树顶着疼痛,龇牙咧嘴地笑了。
“什么没关系?!”看到弟弟傻乎乎的笑脸,赤司又起火了。
“你的右手差点就要截肢!现在里面打着两块钢板,还缝了30多针!”
直树看着赤司的脸,疑惑地眨眨眼。
“你好像很生气?”
“当然。”
他气弟弟做事如此不计后果,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让身边的人担心,现在还没半点悔改!
“不要生气了,维克托和我都没事,这就很好了。”右臂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直树嘴角一抽,“嘶——哈,你知道吗,我要和维克托结婚了!”
赤司揉揉太阳穴,冷声说:“我知道。”
安德烈给他看了录的视频。他真不想承认,里面那个傻乎乎的人是他弟弟。
当然,现在这个蠢笑的傻瓜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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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自从他的“结婚计划”被赤司嗤之以鼻地表示不感兴趣后,他就再也不理赤司了。
少年倔强地抿着嘴,偶尔发出几声细碎的、小猫一样的哼唧声。
显然,他现在还痛的厉害。
多大的人了,还闹别扭。
赤司头大地看着弟弟,敏锐的发现弟弟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惨白惨白的。
很痛吧……
赤司叹了口气,温声细语地说:“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让安德烈买给你。”
让直树转移下注意力也好,至少不会觉得那么痛了。
直树眼睛一转,侧过头来,看着赤司。
“真的?什么都可以?”
“当然,我们是兄弟,你不用跟我客气,想要什么,尽管提。”
他别的没有,钱倒是充足到十辈子都花不完。只要能让弟弟开心,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我要足球、负重沙袋、哑铃、欧冠比赛的录像……还有c罗的签名,签在足球上!”
赤司额头绷起青筋。
“统统驳回。伤患就该好好休息。”
“……骗子。”
直树偏过脑袋,不想再看自家骗人的老哥。
说好的想要什么都可以,结果都是骗他玩的!
赤司揉揉鬓角,拿起书,柔声说:“我念书给你听?”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c罗的自传。”
“你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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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听着赤司柔和的声线,昏昏欲睡。
右手好像没那么疼了,就是头有些晕。好想睡觉。
安德烈推开病房大门,一把大嗓门震耳欲聋:“直树,维克托回来了!”
直树顿时精神了。
赤司把书合上,淡笑着戳戳弟弟的脸颊:“现在不想睡觉了?”
安德烈几步跨到直树跟前,俯身,一个黑色盒子放到少年胸口。
“他照顾你一晚上,直到去参加表演,都没有合过眼。”
“维克托现在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用你奇葩的脑回路好好想想,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安德烈一番苦心直树完全听不进去。
少年脸涨红成番茄。
他好像知道,迷迷糊糊时,那温软的两瓣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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