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分开后,直树和维克托有半个月没说过一句话。更准确点,是连见面都没有过。
失去了共进早餐、晚餐的机会,晨练时间也错开了,就住在隔壁的维克托,一下变得离直树好远好远。
每天早晨,直树坐在河边画素描时,那个亲昵靠在他肩膀上的白发身影,再没出现过。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目光机警、面容粗糙的光头大汉。
“我的小祖宗哎!你能别在这里画画吗?万一被那些疯狗一样的记者发现了怎么办?算我求你了,回家画好吗?”
安德烈满面愁容,唉声叹气地站在直树身后。
“这里空气好。”直树头也不抬。
“你在家把窗户一开,空气一样清新!”
“这里河水清澈,让我放松身心。”直树面不改色。
“那你倒是抬头看一眼啊!来这儿你屁股就像被黏在地上了,动都没有动过!”
直树不吭声了。安德烈郁闷地抓着他的大光头,提前体验了把儿女叛逆期的烦恼。
最后,安德烈放弃了和倔驴抗争,破罐子破摔地坐到直树身边,瞅着少年画画。
“我先说好,被记者发现了,赤司怪罪下来,你得帮我扛着。”
“嗯。”
安德烈掏出香烟,刚点上吸了一口,直树一个眼刀子朝他刮过来。
“烟也不让抽?!……好好,不抽不抽。”光头大汉憋屈地把烟掐了,塞回烟盒。在家里老婆不让抽,出来小祖宗不让抽,他干脆戒烟算了。
安德烈看着直树娴熟地动着画笔,又看看少年浓浓的黑眼圈。
“前阵子眼瞅着烟熏妆下去了,最近咋又卷土重来了?没睡好?”
“嗯。”
光头大汉斟酌着,生怕触到少年的伤心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是不是因为……那些报导?”
直树画笔重重一顿。安德烈心头一跳——被他猜对了?
“我向维克托告白了。”直树放下画笔,合上素描本,躺倒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
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蓝和白,让他想到维克托。
安德烈眼睛一亮,也顺势躺倒,一手撑着脑袋,贼笑着凑到直树跟前。“他答应你了吧?瞅瞅你那黑眼圈,啧啧,纵欲过度了吧?”
“他拒绝了我。”
“噢……”安德烈不知该对直树说什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干笑着说:“可能是你姿势不对。有单膝跪地吗?”
“和姿势无关。”直树扭头盯着安德烈光岑岑的大脑门,突然伸手揪下大汉的一根眉毛,安德烈“嗷”地一声惨叫。
直树探究地捏着粗硬的眉毛。
居然是真的。眉毛那么浓,头发怎么就掉光了?还是说,故意剃的?
安德烈捂着眉毛,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直树随手将眉毛一抛,纳闷地看着离他足有两米远的大汉。“你在干嘛?”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想干嘛?对我的眉毛有什么意见吗?”
直树摇摇头,重新看向天空。一朵缓慢飘动的云形状很像小兔子。
“我大概能猜出来,他拒绝我的理由。”少年目光深邃,突然扬起嘴角,自信地笑了。“我要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让他答应我。”
安德烈又靠了过来,揉揉少年软软的红发。
“你有什么鬼点子?说给我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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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说完后,安德烈大张着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小子……”光头大汉虎目圆睁,挥手重重拍在直树肩上,“真是又臭屁自大,又有股初生牛犊的勇莽劲头!”
安德烈开怀地咧嘴大笑:“我喜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保护好我的安全。”
“那当然!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直树握拳,和安德烈熊一样的手掌碰了碰。
距离欧冠小组赛和勒沃库森的比赛,还有5天。距离花样滑冰大奖赛法国站开幕,还有4天。
德国和法国,很近很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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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晚,泽尼特全队登上飞往德国的飞机。
临行前,波波维奇前来为直树送行,突破层层拥堵的记者球迷,获得安德烈的放行后,给了直树一个大大的拥抱。
直树在波波维奇耳边轻声说:“到时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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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晚,维克托、波波维奇、雅科夫登上飞往法国的飞机。
头等舱内,维克托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波波维奇路过他身边时,假装不经意地瞟了眼——他在看关于直树的报道,屏幕上是之前对摩纳哥时,红发少年进球庆祝的照片。
波波维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戴上耳机,播放自己这一赛季的短节目编曲。
想到几天后将要发生的事情,波波维奇心情激动到飞起,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摇摆,嘴里哼哼起来。
头戴耳机的你自觉声音很小,周围的人觉得你在噪音轰炸。
坐在波波维奇旁边的雅科夫不堪其扰,狠狠瞪着沉醉闭眼的弟子,掀开空姐递来的毯子,把自己的头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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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1日,泽尼特队内训练赛中,直树接到哈维传球,一脚大力轰门,门将好不容易将球抱住,还被力道震的脱了手,足球最终还是过了球门线。
场边的博阿斯为直树献上掌声,神情却十分纠结。
直树状态很好,真是个幸福的苦恼。
法国巴黎,大奖赛滑冰场内。六位参赛选手为明天的比赛适应场地,最后练习。
维克托跳跃动作罕见地失误,招牌4f变为3f。
白发男人扶着冰场边缘的墙壁,垂着头,表情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从容。
他的老对手,瑞典选手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滑到他身边,皱眉看着他。
“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维克托。”
波波维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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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1日晚上,德国勒沃库森一家五星级酒店内。
直树接到波波维奇的电话,他沉默地听了很久,最后说了句“我知道了。”
红发少年握着手机,坐在床边,良久,起身打开房间大门。
正在捣鼓ps4的哈维急吼吼地转头看向他:“你要去哪?说好一起玩实况足球的!”
“我马上回来。”
直树轻轻阖上门,靠着酒店走廊的墙壁,缓缓蹲下身子。
他想了想,拨打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没有人先开口。淡淡的电流音和呼吸声静静流淌。
“听说你状态不好。”直树率先打破沉默,清冷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维克托心里一紧。“真巧,我状态也不好。这几天练习时,没有踢进一个球。”
“怎么回事?”维克托终于没忍住,说话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担心。
听着他的声音,直树闭上眼,勾起嘴角。
“不清楚。鉴于我们状态都不好,我有一个提议。”红发少年睁开眼,眼中分明带着笑意,语气却是与那笑意不符的冷淡。
“我还没看过你的短节目。明天晚上,我会守在电视机前。你短节目跳了几个四周,我后天就进几个球。”
“我说到做到。”说完,不给维克托反应的时间,直树挂了电话。
红发少年蹲在墙边,出神地望着酒店天花板的豪华吊灯。
直到哈维的大嗓门透过门缝传出:“这都半小时了!你还玩不玩了?!我的西班牙队可是把你的英国队吊打3次了!”
直树站起身。
“别急。马上让你连底裤都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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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大奖赛法国站,短节目结束后,选手更衣室内。
克里斯搂上维克托的腰,嘟起嘴吧。
“看你昨天的表现我担心死了。结果今天滑的很好嘛!成绩第一不说,还临时改了跳跃,多了一个四周。”
维克托松松衣服领口,脸上带着运动后淡淡的红晕。
“我今天状态好。”白发男人顿了顿,露出标志性的心形嘴笑容,“当然,明天自由滑状态会更好。”
他可是跳了三个四周哦。相应的,直树就要进三个球才行。
德国酒店内,直树看着电视上,维克托接受采访时自信明朗的笑脸,眼神温软。
“这可有些麻烦呢……”
少年喃喃自语,脸上却没有丝毫困扰的神情。
看来,必须上演帽子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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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晚8点,法国巴黎。
自由滑压轴出场的维克托张开双臂,迎着观众的欢呼,轻松写意地滑到冰场中央。
他双腿交叉,微垂着头,静待音乐响起。
当《伴我身边,不要离开》的意大利男音悠扬响起时,白发男人缓缓将头仰起,眼中是之前比赛时从未出现过的忧郁、不舍,正如歌词唱到的那样,带着浓浓的伤感。
冰场内,所有观众,包括裁判在内,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注视那耀眼的白发男子。
花滑传奇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第一次,忘却对自身技巧、实力的自傲,全情倾诉内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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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德国勒沃库森主球场,客队更衣室内。
直树坐在长凳上,神情阴郁。
红发少年看向主教练的眼神,充满幽怨。
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他会是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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