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学校,正值学生起床那会儿,项潇潇脱了衣服塞进袋子先回了寝室,此时不少人陆陆续续起床洗漱,宋鑫的被窝仍鼓鼓囊囊睡的正熟,她很意外,毕竟很多天没和宋鑫正儿八经说上话,于是赶紧换了校服,扑腾在她身上。
宋鑫睡的认真,被她这一折腾也没醒,项潇潇故技重施,把早餐盒子递她跟前,爱吃食的宋鑫一下子睁开眼,连眼都不抬直接冲着盒子伸出魔抓。
项潇潇仔细端详起她,脸色蜡黄,黑眼圈重,明显的熬夜迹象,她端坐在她床上将吃的放在一旁扶正那乱糟糟的头发,细声细语道:“去洗洗再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刚一说完,宋鑫又顺势躺下,蒙起被子怎么都不愿起来,在项潇潇再三追问下才道出缘由:“什么狗屁学生会老娘不稀罕,瞧我都以为我直升机,写个报告都不下五遍,我图什么呀,明明可以吃饱喝足没什么闲事,现在整个学校估计就我最忙!”
“你也知道读书我真没这个心,我倒是想早点出去工作,省的身边那么多人唠叨,真烦!”
宋鑫有那么点儿起床气,圆圆的身体看上去很是可爱,乐天派的她很少发脾气,今天能把她气成这样,估计这事真惹恼她了。
一边发泄一边收拾起自己,等宣泄完,宋鑫才发现项潇潇床上的黑色外套,出于好奇拎起外套:“潇潇,这谁的外套?我怎么知道你有这件衣服?”
没等她问完,项潇潇吓的魂都快掉了,立刻扯过衣服佯装没事人一样:“这我爸新买的,昨天看我穿的少就借我披上,别弄坏了,我妈花了不少钱。”
她将外套重新叠整齐,尽量放在低调不显眼的地方,没办法,女生宿舍很少能见到这么男性化的东西,只能怪自己太不够谨慎。
白色丰田如一道疾风停在网吧门口,此时正是一天中晨起勃发的时刻,而两家隔着街的商铺呈现不一样的情景,几个小摊小贩闻见对街网吧门庭若市,早早占了位置摆起烧烤摊儿,再瞅瞅李钊这边奚落的连门口都堆满了垃圾,可乐罐,快餐盒扔的满地都是,连他都看着不禁拧起了眉。
李钊收起钥匙上了二楼,今天一个客人也没有,清闲的连吴小广都正名正言顺打着瞌睡,他径直走过前台,往冰柜处取了矿泉水,站在二楼窗边看着对街。
要论起行业经验,李钊不比任何人少,但这是唯一一次直接撒泼到他头上来,门口倒垃圾是近段时间的第四次,花样一次比一次出彩,从单纯的旧报纸到未吃完的餐盒,再到卫生间的污物,每一次都让吴小广找人清干净,一开始以为只是简单的邻里纠纷,直到某天发现有人从对街拎着纸袋,肆意妄为干着猥琐的事。于是往后几次但凡出现类似情况,李钊索性也不清理任其越堆越多。
九月末的天气就是这么忽晴忽阴令人捉摸不透,中午的气温又高至39度,近期雨水天又少地上干的快结痂,网吧门口栽种的一排桂花已经能闻见一些桂花气,在树影的隐隐绰绰间黄毛立在树下抽着烟,望着面前闪着霓虹灯的网吧门,等抽完最后一口烟,铆足了劲儿迈步走了进去。
新开的网吧老板据说是外地人,操着一口北方气,在惊讶于店里火爆生意的同时,令人咋舌的是他的商业背景,能在南宁路生意饱和的情况下硬是闯出一片天,让人不禁对他礼数三分。
走进门口的玻璃门,黄毛顺着另一条不大的门道熟门熟路走了进去,走到底又是个白色的木门,只一推开扑面而来阵阵烟气,眼前是有些乱的三排机子,地上乱七八糟扔着饮料瓶和用过的避孕套,脏旧的环境让人没有想要多呆的欲望,楼下只零散坐着几个目光无神玩着电脑的人。
正看着,一个女人猫着腰看见了黄毛,细致的妆容以及丰腴的身姿一看就令男人流口水,抽着烟吞云吐雾朝他说着话:“阿民。”
黄毛听着差点酥掉一地的鸡皮疙瘩,陪脸笑着朝她走了过去,靠在收银台顺势看了眼四周:“老板娘,生意不错啊,今天是不是又赚的盆满钵满,就冲你们这火爆生意我保证很快就会是南宁镇的这个。”
女人见他立起的大拇指会心一笑,一双魅惑的眼睛滴溜在他身上,红色的指甲油叼着烟大有黑社会老大女人的架势,她收起笑:“今天想要几号姑娘,现在都在上工都没空着,估计再有个五分钟就行。”
“没事,不急,我也就是吃饱了饭过来转转,顺便感受感受有钱人的生意之道。”他近似贪婪的目光看了眼那口不显眼的电梯门,转而又问她:“听说你们老板是扛把子,黑道白道通吃,厉害啊!不知道传言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都是嫉妒我们生意的同行传的吧!哪有那么厉害只是钻了空子赚点小钱,哪有什么黑白道关系,你是李小龙电影看多了吧。”
见聊着没意思,女人头歪着一侧抽着烟,黄毛堆笑抽出一张纸钞按在桌上:“老板娘您先忙我去上面转转,万一碰上喜欢的就直接下手了不劳烦您了。”
女人立马变了脸,媚笑着扬起脸:“那么客气,快上去吧,喜欢的哪个就别客气。”
于是黄毛走进那间不太起眼的电梯,这栋楼总共5层,除去底下这层,上面四层通通做着买卖,黄毛之前来过几次,附近红灯区也去过不少回,总的来说还是这里的姑娘漂亮上眼,说话会讨人欢心。
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他哼着歌走出二楼电梯,楼是旧楼,所以之前并没有安装电梯,是后来另加装上去,因此有些时候电梯会出现或大或小的故障。
一个个排列整齐的房间隐约间是男人女人间的淫秽喘息,他放慢脚步在二层匆匆走了遍,十个房间全满,这钱真tm好挣!他来过几次知道里面的套路深,加戏就得加钱,一般有钱的都玩儿最厉害的,像他这种小脚老太太玩个一百块的动感皇族就差不多了。
于是他无聊的又从二楼走到三楼,再从三楼逛到四楼,几乎都是满格,碎了口唾沫大摇大摆往前走,飘逸的黄色头发随风摇曳像极了秋收的麦子,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暗自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电话。
“啊硕。”
“你上哪去了?我今天出院,你小子别拿了我的钱就让人家拐跑了。”
黄毛立刻满口答应:“哪能啊,你现在就是我的第二个老母亲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找你,现在在外头有点儿事走不开。”说完仍不忘“嘿嘿嘿”的笑。
“黄毛,你该不会又去赌了?吗了个巴子,你要是还敢去赌,老子现在就提刀去找你!”
对着电话,黄毛又是拧眉又是苦笑间电梯到了五楼,他不敢让曹彦硕听见,因此随便搪塞几句就挂了电话,相比于前几层这层就显得安静许多,他谨慎查看四周环境确定没有监控设备后,又在几间房门口蹲了半晌,确定不是正在忙就是刚准备忙的时候,脱下外衣,里侧包裹着一袋袋包装严实的透明液体,来到五楼安全通道,平时这里走得少所以堆满了杂物,就冲着这点帮了他不少忙。
一股刺鼻难闻的酒精味儿扑面而来,他往堆满杂物的安全通道洒满医用酒精,只在一瞬间便弄的满屋子都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擦上小小一根火柴棒这地方立刻就会烧起来,只是就在此时,五楼其中一间房突然开了门,黄毛立刻侧身躲进通道内,从门缝中看清两人的长相。
女人的长相透露着一股子妖媚,白色芊芊玉指搭在男人身上,他身材魁梧,半裸着上身出来抽口烟,一张嘴就是那一口子大黄牙,两人自顾自聊着天全然不知还有个黄毛真在伺机偷听。
正当黄毛以为自己脚都快麻了的时候,男人搂着女人又进了屋子,他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掏出打火机,轻轻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