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雪娆,也再不是当年的若水。
当年的若水意态消沉,如今的雪娆春风得意。
“阿离妹妹昏迷的时候,我来看过多次。”
“承蒙关爱,不胜荣幸。”
“妹妹不要客气,如不嫌弃,就叫我姐姐吧。”
我很想说不敢高攀,但好学如我观察了灵动、若水这么长时间,不能只从她们身上学皮毛,她们骨子里的东西我也领略了一二,就是要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说话要委婉动听。
于是我也温柔地笑道:“阿离与姐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分别,姐姐这样,阿离实在受之不起。”
“快别这样说,就凭大帝对妹妹的关注,妹妹也受得起的。”
“大帝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是不是能医好的病人,没想到大帝如此沉迷医术,倒使阿离获益良多。”
我听出她有试探之意,所以赶紧为自己开脱,不想被她害得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据我了解,大帝虽喜医术,但绝不会沉迷,大帝还是心中有妹妹,才会如此紧张。”
我大惊忙道:“决不是姐姐想的那样,姐姐好好儿看看阿离,阿离哪里能值得大帝青睐。”
我没想到雪娆如此直接,如果是若水,决不会这样,生长于侯门深宫的女人,向来善于掩饰。哎,也不是,女人与女人单独一起时,好像无需如此吗?还是她觉得我根本就不值得她耍手腕对付?
她的不屑,多少激起了我一些斗志,但一想实在麻烦,还是算了。
“妹妹不知,夜深人静,大帝曾默坐在你那日舞剑落泪的地方良久,还不许人打扫那块地方。更别说这段时日,大帝对妹妹尽心尽意的全力施救了,是人都会感受到妹妹在大帝心中的位置。”
难道他记起了他是旭离?但他为何极力掩饰?不敢面对自己亲手杀了师父的事实吗?
“姐姐为何要告诉阿离这些呢?”
“我深爱大帝,不忍见他不开心。”
“姐姐还记得回归前,姐姐是若水时经历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你知道?可否跟我讲讲?”
看她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以她刚才的直白,也不会或没必要对我说假话。我很失望,看来涯天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曾是旭离了,他如此做,恐怕只是感受到了前世的一些感觉,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吧。
我刚要说,一名侍者匆匆走进来道:“雪娆姑娘,大帝说阿离姑娘刚清醒,身子还很弱,不宜多说话费神,宜多静养。”
我看到雪娆一脸明了的笑和极力掩饰的妒意,知她误会太深,忙道:“真的不是姐姐想的那样,大帝只是把我当妹妹吧,因为前世他曾是我的大师兄。”
雪娆明显很想知道,但她非常知深浅,只嘱我先好好儿休息,明日再来看我,那时再说不迟。
我也确实感觉很疲倦,加之喝的药粥大概有安神助眠之效,她一走,便昏昏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