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能不能救?”
“凡人的命格怎能随意改动?”
“他们真的就命该明日受死吗?”
“是。”
“若要救呢?”
“会遭天雷火劈,魂飞魄散。”
“谁定的规矩?”
“没有谁定,是自然法则。”
“我不信。你们妖魔鬼怪害人,也是那人命该绝吗?”
“干嘛说‘你们妖魔鬼怪’?”玄济有些动怒,但他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是尽量和颜悦色又自嘲道:“一是那些人命该绝,二是我们这些妖魔鬼怪不是自有你们这些半仙收拾吗?阿离,人各有命,别钻牛角尖儿了。”
我也知自己的确过分,但一想到如果明天被砍头的是我,就不由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玄济看我那副样子,轻轻揽了一下我肩道:“我这有一壶从灵动那偷的酒,你喝点儿,然后好好儿睡一觉吧。”
“你们发现圣帝和魔帝的仙踪了吗?”我也想转移注意力,于是一边喝酒一边问。
“最近有强烈的异象涌动,明天我们打算去法场,也许他们灵隐于即将被斩的太子府幕僚、侍卫、仆役中,生逢大难才会显现也未可知。”
“是两位还是只有一位?”
“这还不清楚。”
“如果他们灵隐于那些人中,会怎样显现呢?”
“这谁都不知啊。”
“那显现后,你们会怎样?”
“仙界迎回圣帝,魔界迎回魔帝呗。我们只是要制止他们再打起来。”
“魔帝会不会再掀起腥风血雨?”
“谁知道呢?”
“如果那样,让魔帝回魔界岂不是纵虎归山?”
“阿离,先不要带着成见看人或事好吗?”
我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玄济把我弄回到床上,待我睡下离开了。
这一觉睡得好沉好香,直到被燕淑推醒。
燕淑道:“快起快起,大师兄说感觉要有大事发生,让我们都去法场。”
我嘟囔:“可不可以不去?我不想看那种残忍的场面。”
燕淑道:“不是让你去看残忍场面,是让你去驱魔捉妖,你也不去吗?”
我是一个很有责任心与操守的人,听燕淑这么说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体内一股热流涌出,我的月事来了,怪不得昨晚那么烦躁,玄济倒霉成了我的出气筒。
收拾完自己,一推门,众人竟齐齐等着我,旭离已明显不耐,我忙低眉敛气,不敢做声。
一行人匆匆赶到法场,已是人山人海,老百姓看热闹真是不怕事。
法场上刀斧手已经准备就绪,静等犯人带到。
随着一阵鸣锣,一句高唱‘闲人闪开’,囚车辘辘行来。
当先的自然是太子妃。太子妃在竭力保持镇定,但已面无人色。人们对她感兴趣之余,更极力搜寻另一个人的身影。
若水。
若水竟也受到优待,单独囚在一个囚车里被带来。
她的出现,引起了比太子妃还大的轰动。
人群中发出惊艳、怜惜、幸灾乐祸、愤恨等声音。
也许是从小便经历了苦难,若水的姿态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