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衣和金雅沫一同离开,一路上沉默无言。
直到学校的门口,金雅沫终于忍不住了,“你猜测到什么了?”
白流衣也不想隐瞒,也不想说的太多,吓到金雅沫,“嗯,你想到的事情就是我大概了解的。不过,我相信你。”
刚准备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忙碌了两三个小时的事情,还要去侧写金轩的心理情况,着实耗费心神。
还想要好好的休息,还是没成功。
天生的劳碌命。
白流衣随意上线,瞧一眼空荡荡的信息栏,再次放下了手机,打算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浏览班级群的时候,发现一条信息。
邴大师将会在我校举行文学之旅的讲座。
白流衣听过邴大师的几节讲座,对其有些了解,也算是文学之旅有些了解,听得都快要背下来了,不打算再去了。
当见到活动的学时,白流衣眼睛瞬间一亮,不能不去啊!一向忙于外面的事情,参加的校内活动较少,学时是全班最低的,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怜。
当然,全班学时最多的人就是金雅沫。任何的活动都不会放过,连观众的活动也会去参加,当然是带着书的。
白流衣找到报告厅的位置,东张西望,找到一个较为空旷的座位,坐下来了,却感受到周围人奇怪的视线。
一排的座位,只有一个座位放着书,表示占座。
其他的几排都坐上不少的人,让白流衣的一排显得格外突出。
白流衣心中觉得不妙,翻一下书的封面,看到了猜想的名字,不由得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感叹命运的戏剧性。
又是金雅沫。
刚要起身的时候,看见金雅沫从门口走进来,不安的心神顿时变的躁动,思考良久,还是坐下来了。
金雅沫径直走回座位,抬头一看,又看见了白流衣。
一排的位置,只有金雅沫和白流衣。
众人好奇的目光仿佛化为了火焰,熊熊的燃烧,想要一探究竟。
等到金雅沫坐下来,白流衣清清嗓子,“我说,我并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校内的传言本就是难以遏制,这下子更是火上加油。
“我相信。”金雅沫撩拨头发,拿起书本,翻开一页。
“额,我要是坐在其他的位置,你不会怪我吧。”白流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免得徒增尴尬。
金雅沫承受的压力本就过多了,白流衣不想她再承受学校内的流言蜚语。
“不会啊。可以啊。”金雅沫阅读书本,眼睛中光芒在闪动。
白流衣咬着牙,思考半晌,还是坐下来了。
见到白流衣没有行动,金雅沫赌气问道,“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坐在这里。”
白流衣一挑眉,并不回答,反而专心致志地瞧着舞台。
“我觉得你希望我坐在这里。”一句悄悄话传入耳中,正是白流衣的声音。
白利益一本正经地望着舞台,仿佛没有说过话。
主持人暖了一下场,隆重介绍邴大师的功绩,尤其是邴大师获得的殊荣,大肆夸耀。
一个穿着褐色毛衣,带着老花镜,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在主持人的搀扶下坐下了,调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同学们。我讲过不少的讲座,了解同学们的想法,所以,改变了一下讲座的方式。提问。互相提问。”
邴大师的一番话,引起下面的窃窃私语。
本来就是打算赚学时,无论何种形式的讲座都可以接受,连沉闷的讲座都能听下去,何况是提问式的讲座。
“可以接受吧。那就开始吧。你们先提问。”
稍微吵闹一下,一个大胆的学生站起来,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我想提出一个问题,就是学习和游戏的关系。我们都是刚进入大学,有些放松了。每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改变不少。有些人沉迷游戏,无论是上课休息,都在打游戏。教授,你觉得,是否应该禁止游戏?”
邴大师沉思一会,“同学,你觉得游戏是好是坏?游戏的发展是否正常?”
同学思考半晌,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我不知道。”
“游戏,并不止一个简简单单的游戏能代表的。我当然知道同学口中的游戏是什么,也了解过一些。当孔子提出寓教于乐的时候,就给出了一条明确的道路。现在的时代,高速发展,信息爆炸。每一个人接受的信息太多了。我就算是深居简出,平时和几个朋友聊聊天,还是可以了解天下事。那么,掌握着许多通讯手段的大学生,又在想着什么?”
一片沉默。
“一件事情,数种说法。你反对,他同意。或者,你同意,他反对。当某一种意见形成洪流,旁观的人是否还能够看清楚事情的原貌?”
邴大师扫视一眼同学们,眼睛中漏出沉思的光芒,不喜欢别人的沉默,更想要别人发表意见。
“教授。”一个声音打破了安静。
主持人眉毛皱了一下,不喜欢同学的不礼貌,当看见发言的人是白流衣,心中顿时一惊,递过麦克风。
“人之初,性本善。孟子,性善论。荀子,性恶论。人之本性,难有定论。其中较为明确的一点,就是环境的影响。当游戏的环境呈现出混乱,迷惑着难以坚定的人,难道不应该去遏制,或者调整吗?”
众人纷纷望向白流衣,期待更多的发言。
白流衣却不说了,等待着邴大师的反对。
“没错。错误的游戏导向会给别人错误的观念,要壮士断腕,当断则断。剔除内部的杂质,才能换来一个更美好的引导。同学提出的调整是应该的。可是,人之一生,接触游戏的时间太多了。难道所有的教育都要靠着一个小小的游戏。从小时候到成年,都是在双亲和老师的监督下。成年之后,要有着自我判断。走上社会,当以工作为重。退休之后,享受天伦之乐。”
一片沉默。
众人一头雾水,期待着邴大师接下来的发言。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白流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坐下来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