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极乐净土的一部分?那难道说,极乐净土已经……”林森不敢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这个事实。
他来到这片宇宙,就是为了寻找极乐净土,为了救一个傻女孩。
但现在却蹦出来一个白衣老人,告诉他,他脚下这片血气弥漫的地方,就是曾经极乐净土的一部分,他该相信吗?
“所谓的极乐净土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这里,便是那片净土陨落后散落的一小块碎片。”老人缓缓说道:“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缅怀过去罢了。”
“缅怀过去,你是?”林森追问道。
尽管这个老人的境界和实力深不可测,但他也没理由完全相信这老人说的话。
“你可以叫我安努。”老人回答道。
“安努?你骗人吧,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纪灵不相信,觉得这个名字像随口瞎编出来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叫安努。”老人坦然地说道。
林森示意纪灵先别说话,然后,他问老人:“好,安努前辈,既然你知道极乐净土已经不复存在,那你可否告诉我,极乐净土是怎么毁灭的?”
“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块净土的存在,违背了天命。”老人说道。
林森沉默,似是在思考老人说话的可信度,紧接着,他再次发问:“安努前辈,您指的天命到底是什么?”
“一种不可违抗的东西。”老人回答。
纪灵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觉得老人一直在忽悠人,于是对林森说道:“你就别听这老头瞎说了,我在宗门中的古籍上看到过,虽然对极乐净土的描述只有草草几句话,但并没有提到净土被毁灭的消息。”
“信不信都由你们,我也缅怀够了,该走了。”老人微笑着说道,随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哦,对了,还有这两个小家伙,我带走了。”
说着,老人用一股真气将奄奄一息的“鵺”和鳞爪大蛇托起来,要一起带走。
不过,就在老人离开前,他再次看向林森,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我劝你一句,不要再寻找所谓的净土,也不要纠结于那片净土是如何被毁灭的,有些秘密,还是一直被掩埋的好,别妄想吹去岁月的尘埃,那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幸与悲伤。”
林森默然,既不反驳,也不表示赞同。
该说的话说完了,老人带着两只四不像怪物离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灵不想那两只怪物恢复之后再去祸害人,所以想去追那老人。
但可惜,她什么都感知不到,老人与那两只怪物已经完全无影无踪。
“你追不上他的,就算追上了,也根本拦不住他。”林森淡淡说道,拉住了想出洞继续追踪的纪灵。
“他到底是谁?”纪灵皱眉问。
“安努。”林森回答。
“我是问你,安努是谁?!”纪灵有些着急,也有些生气,她不懂林森为什么会相信那老人的话,还几次阻拦她?
现在倒好了,怪物被带走了,也不知道那老人是不是制造这两只四不像的幕后黑手,如果是的话,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近乎白费。
似是猜到了纪灵心中的担忧,林森叹道:“总之,他不是那个站在幕后的人就对了。”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纪灵不甘地问,她咬着嘴唇,心中很不高兴。
“因为他不是那等无聊之人。”林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或者换个说法就是,他连青鸾这真正的神兽都没那么在意,你觉得他会无聊到按照传说去复制假冒神兽吗?”
纪灵这么一想,倒还真是如此。
那老人见到小青鸾,也就说了一句“青鸾,不错”,然后也就没别的话了,倒真是一幅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好了,我们下去看看吧。”林森叹道,他指了指脚边的垂直入口,这个溶洞里除了这个新发现的入口,也没别的东西了,只能下去一探究竟。
纪灵虽然心中生气,但也不会耍小性子,她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赞同去下面看看。
就这样,两人一鸟进入了垂直洞口,开始飞速下落。
洞内虽然阴暗幽深,但好在,有纪灵手中的明光石,还有精神力量的感知在,他们倒也不算完全两眼一抹黑。
在洞内下降了一段时间后,还是没有着地的迹象,尽管林森和纪灵、小青鸾都有意控制下落的速度,避免太快而错过东西,但这下降的时间还是有点太长了,给人一种要直坠地心的感觉。
现在,明光石所能照射到的岩壁,已经没有了人工开凿的痕迹,四周全是天然形成的灰黑色岩壁。而事实上,其实也只有一开始的洞口才有人工的痕迹。
又下落一大段距离后,小青鸾终于说道:“快到了。”
“嗯。”林森和纪灵提起精神,准备落地。
经过漫长的下坠后,两人一鸟终于落地,双脚再次触碰到地面。
不过,还不等他们探查洞底的情况,光脚下的这些东西就够他们思考一会了。
“这是……”纪灵惊讶,她眼前有无数柄剑,尽管这些剑都是残破的,但数量多到数不清。
什么长剑短剑,阔剑窄剑,应有尽有,各种材质也是琳琅满目,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插在四周岩壁上,纷乱繁多,完全是一个剑窟。
不光如此,有些残破的剑刃,在明光石的照射下,还闪闪发亮,形成反光。
林森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些残破剑刃。
他发现,这些剑的材质都不错,铸剑的手工艺也是上乘,完全可以当作名剑被收藏起来,只是不知道,这些剑刃因何而毁,而毁坏的原因,似乎都一样。
“这里……”
看着满地的残剑,纪灵似是记起了什么,但她又不太肯定。
“你知道这里?”林森问道。
他不确定这里还包不包括在那老人所说的,极乐净土散落的一小块碎片内,但他不是这颗星辰的人,跟纪灵不一样,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个春秋,对这颗星辰上发生过的事,了解的肯定比林森多。
“嗯……这里跟我在宗门典籍内看到的旧址描述有些相像。”纪灵回答道。
“旧址?什么的旧址?你们剑羽宗的旧址?”林森追问。
纪灵点点头,也不隐瞒,如实回答道。“嗯,我们剑羽宗曾经有过一次大规模地迁移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