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贞挣扎着醒来的时候,骇然大惊。巨大的阴影包围着她,她床边的藤椅上坐着一个人。
竟然是萧北凤。他衣着笔挺的坐在藤椅上抽烟,从嘴中吐出一个烟圈,他挥挥手打散了,笑着说:“醒了。”
是梦吗?揉揉眼睛再看,萧北凤已经坐到床上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孟雪贞“噌”的一声坐了起来,因为梦境的惊吓和看到萧北凤带来的震惊使孟雪贞的声音分贝提高了不少。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因为此情此景顾得上尴尬。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后来再打就关机了,所以就来看看你。”萧北凤还在笑,他又说:“没想到我来的正是时候,你生病了吗?”
萧北凤的眼神里满是关怀,他只在孟雪贞的一句话里就听出了生病的信息。
“没事,可是是着凉了,我已经吃了药好多了。”面对萧北凤孟雪贞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这个男人对她实在是很用心了,她都忍不住要感动了。“昨晚和父母通了半小时的电话,没电了,忘了冲电。”
萧北凤紧紧的看着她,她又说:“抱歉呀,害你担心了。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运转起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窘态,竟然还在和萧北凤探讨这些问题。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斜斜照入,早起的慵懒和不经意间的xing感双重的刺激着萧北凤的神经。他撇过头去看窗外,慎重的去回答孟雪贞的问题,不想亵渎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也自私的不想去提醒她。
她竟然没有关门,天呀!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呀!孟雪贞还在为自己昨晚的过失而懊恼。
“怎么?你做**了吗?”“呃?什么意思?”萧北凤慵懒的问话使孟雪贞不知所措。
“那你在梦中喊‘不要’、‘救命’?”他又笑,“不是做梦了?”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无尽的嬉笑,孟雪贞想到了梦中的萧北凤,更加羞愤。“别乱说!”她是真有些生气,扭头表示不满。
孟雪贞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到了自己的现状,尴尬和羞嗤还没来得及蔓延,萧北凤已经快速的扯过被子遮住了她,他低沉着声音说:“你先穿好衣服吧。”
一只田地里的牛。
门,厚实的木门再次隔绝了一切。萧北凤站在外面,从怀中掏出一根烟。
他其实极少抽烟,一个人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都应该尽量避免。
该死的!萧北凤脑海里一面幻想一面大骂,屋内没有传出一丝声响,他心中一阵暗笑。
门“咔嚓”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顶着一头杂乱的鸟巢头发,趿拉着拖鞋去水龙头旁洗漱。萧北凤打量着他,他也很不解的打量着萧北凤,彼此没有说话。
男人洗漱完回到了屋子,不一会儿又出来一个女人。黑黑的烟熏妆已经被晕染开了,同样顶着一头鸟巢,好在没有穿着睡裙出来晃悠,可是那低胸紧窄的吊带比之睡裙也好不到哪里去。
“嗨!帅哥!以前没有见过你呀!”看着西装革履、潇洒倜傥的萧北凤,女人捋了捋长发,笑着说。
她的笑容很美,嘴角一扯就弯成了月牙,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萧北凤很诧异在这里会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
他没有说话,用手指轻轻指了指孟雪贞的屋门方向,算是回答了。
女人一见就了然了,拖着长长的鼻音笑着打趣:“奥——她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女孩呦!”萧北凤也冲她笑了笑,搭腔道:“你住在这里?”
女人正在刷牙,一口吐掉沫子,仔细漱了嘴才说:“嗯啊!不过我在这里是暂时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北凤,又笑:“帅哥在这里也是暂时的吧!”
萧北凤没有回避她探索寻味的眼神,说:“也许吧!不过以后你可能会经常在这里看到我。”
那女人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孟雪贞已经穿戴整齐的出来了。
路上少有的萧北凤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两人进了一间餐厅,已经快要九点了,孟雪贞饿的快要不行了,萧北凤也是。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并没有着急的离开。
她默许了他的行为是不是代表她松动了呢?
“你住的地方好远呀!要不要住的近一些,好难找。”萧北凤说。天知道他有多么想给她换处住所,可是她一向对于他们之间的物质经济上的差别很敏感,所以他迟迟不敢提。
这次他亲自看到了她的居住环境,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自流”了。
“我感觉这里很好,安静,况且也不是很远。”孟雪贞小声的说。关键是房租呀!她现在每个月工资三千八,如果租那个地段的房屋就要一半的工资都贡献给房主了,她可不想替房东打工。
萧北凤看着她,想到烟熏妆的女人和那个鸟巢男人,又想到她竟然睡觉不关门,还有房东提到的昨晚那个摔门而去的男人哦!太不安全了。他有些急切的说:“你不感觉有些危险吗?”
孟雪贞在桌子底下搬弄着手指,回答:“没事的,我只有昨天忘了关门,平时我都是很细心的,你别担心了。”她以为萧北凤说的是关门睡觉的问题。
萧北凤没再说话,她知道孟雪贞是个很固执的人,又不愿接受他的援助,让她去租那些门禁森严的正经居室房屋简直是不可能事件,他只能另想办法。
陪同孟雪贞打了针,又拿了药,两人又沉默起来。她现在已经吃饱喝足,很想再躺回她的那张床上,可是看起来萧北凤并没有要走的打算。
“我们回去吧!”孟雪贞想说感谢的话却被萧北凤抢了先。“回去?”她慢半拍的想:不会是指的回她的住处吧。
“放心,我定力很好的,哈哈”萧北凤又恢复了一贯的坏坏表情。
他在空中比划出了一些图画。
“你”孟雪贞既羞愤又无语,这个男人还真会自毁形象,对他积攒起来的些许感动也瞬间冲淡了。
回到住处,没有看到那个鸟巢男人和烟熏女人。孟雪贞还是很局促的招待了萧北凤,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发生了太多让她无地自容的事情,无论是秦翔还是萧北凤她都应该时刻警惕着。
她是不是该坚信,她不能让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随意的走进到她的心里来。
怎么她好像没有那么坚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