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出生在东北一个叫清水泡的不起眼的小屯子里,时间长了,这个地名被叫白了,人们都管这里叫清水跑。清水泡离我现在所在的小镇不远,往北几公里,位于大凌河的边上,那里的农民和中国大多数农民一样靠种地为生,我在那里度过了婴儿时期。
当时生活条件和医疗卫生条件有限,我出生的那天,母亲同其他妇女一样,是在家生产的。因为我“脐带缠脖”,母亲难产,情况十分危急,所幸请来了附近一位比较有经验的接生婆,才保住了我们母子二人。当时我生下来的时候,据母亲说模样非常吓人,长长的脑袋,胳膊跟玉米杆一样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直到现在母亲还经常絮叨,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大人都营养不良,胎儿就更缺少营养了。
也是听母亲说,有一天夜里我感冒发高烧,当时父亲上夜班,只有我和母亲在家,深更半夜,母亲抱着我,步行,赶了几十里路,到了镇上的医院,才把我救过来。现在到处都是柏油路,那时候的公路远不如现在,到了晚上,小路更是难行。母亲也是一股激劲,硬是绕远走的大路,不知道过了几条河,跨过了多少沟沟坎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把我送到了医院,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在清水泡的这段日子,我们一家三口人寄住在我的一个姨姥家里,因为是婴儿,没有太多的记忆,所有的事儿都是从父母那里听来的。在这里也没有太多的故事发生,只是听母亲说,姨姥家有一个和我同岁的小姨。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小姨打了起来,我用嘴将小姨的大拇指咬住了,大人们被小姨的哭声招呼过来,任凭大人们怎么喊,直到把小姨的手指头咬得秃噜皮了,我才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