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莫言关上房门,把电视声音稍微调大,和蓝蓝在铺着竹席的席梦思床垫上做完爱,然后把她搂在怀里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那我把离开水岸的原因告诉你好吗?”
蓝蓝用额头抵住他的脖子温柔的点了点头。
莫言一边抽烟一边说:“其实,我已经打了几年工了,挣的钱全都交给了我妈,我妈把自已和我,还有我爸挣的钱全部拿去修房子了,现在我就想好好挣些钱替以后做打算。我不想像他们一样打了大半辈子工现在还在打工。你知道吗?这大半年,我妈一直让我进厂上班我都不愿意去,我要做别的需要本钱他们嫌有风险不支持。因此经常当着我的面吵架,我都快烦死了。”停了片刻又说,“小猪头,你就答应我跟我走好吗?我不想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们离开这里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蓝蓝犹豫了片刻才说:“可是,可是我……。”她心里一乱说话就有些结巴。
莫言见她非常为难就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你先别急,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我答复吧,好了,乖乖睡觉吧。”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诚恳,眼神是那么温柔,一点都不像在说谎。
蓝蓝小鸟依人的钻到他怀里感到有些惶恐不安,其实她没想过跟他走,可要是不跟他走,他们就没有了以后。分手是疼痛的,虽然没有体会过,可她却能想的到。
电视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在“嗡嗡”,接下来他们都静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莫莉和爸妈已经睡着了,不知谁的呼噜声是那么的响亮,响亮得如同从外滩寺庙里传来的钟声,这钟声就像一只不安分的小手不停的挠着莫言的耳朵,一直挠到甬道被翌日的天光照亮,才不甘心的回到主人的喉咙里睡觉去了。
这天上班的时候,蓝蓝和莫言都有些魂不守舍,似乎离别的画面正站在不太远的地方向他们招手。
跟心爱的人浪迹天涯有何不可呢?既疯狂又刺激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自从昨晚听了莫言那些肺腑之言,蓝蓝渐渐心动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莫言就接二连三的催促她辞工。
这天下班吃过饭,蓝蓝和莫言来到公园里坐在柳树下的石椅上,然后头枕着他的肩膀微笑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莫言抽了一口烟无所谓似的问:“什么好消息?”蓝蓝摸了摸他的侧脸说:“我打算辞工了。”
听到这话,莫言不敢相信的跳了起来:“真,真的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蓝蓝认真的说:“我像撒谎的人吗?”莫言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声音小而温柔:“谁骗人谁是小狗。”他从未这样高兴过,因此有点喜极而泣。
蓝蓝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没骗你所以你是小狗了。”说心里话,她能感受到他为了挣脱爸妈的束缚所做的反抗和挣扎。
好多次,当他做好饭等家人回来吃的时候;当他被妈妈狠狠的训斥一顿红着眼睛躲在房间黑暗的角落使劲抽烟的时候;当他抱着她认真的说跟我走的时候,那种反叛情绪就很明显的从他的言语和眉头之间表露出来。一看到他难过,她就特别心疼,但是想了许久所做的决定她认为是值得的,因为此时,他那激动的神情就说明了一切。
上星期一个中午,蓝蓝爬到室友水月的床上悄悄的把要辞工的事情告诉了她。水月不解的看着她,你在这里干的好好的,干嘛要辞工呢。她说在这里呆腻了,想换个新的环境。
虽然已经答应莫言准备辞工,可她仍在犹豫,然而辞工已经成了定局,因为这件事早已被同事那张臭嘴传到了经理的耳朵。他们还说她在和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谈恋爱,并要一起私奔芸芸。
真是可太可怕了!她可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要和混混私奔呀,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这要是让哥哥知道还得了?她只是想换个环境重新找一份薪水多的工作而已,他们怎么会那么过份把事情说得如此离谱。
这段时间,莫言来柜台找她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为了不让同事说闲话,蓝蓝已经指责过他好几次了,可他就是不听。以前来柜台找她什么都不带瞎聊几句就走,可现在一来就会带点吃的给她。
蓝蓝疑惑的说,无功不受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啊,有事快说别拐弯抹角的。
听到这话,莫言就嘻皮笑脸的,立即不正经起来,有啊,求你快点嫁给我好给我妈生个大胖孙子。
他刚说完,蓝蓝就红着脸拿着扫帚追着他打,买点吃的就想让我嫁给你啊,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莫言说,我把我这个大活人给你难道还不够吗。她说,够,够。
泡椒凤爪、哈密瓜、牛角面包、西米露、酸辣粉、西瓜,这些东西算不上主食,廉价实惠,勉强过过嘴瘾吃是吃不饱的,可他有心带来,蓝蓝已经很开心了。莫言不是一次带这么多,是一次只带一样。蓝蓝笑着说那是鱼饵,他也不否认一笑了之。
仔细算算,蓝蓝已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说没来又会时不时的渗出一点小血丝,莫言要的时候,她就会痛得大声尖叫使劲挣扎,可他就是不愿意停下,非得把身体里那灼热的欲火释放出来才肯罢休。
莫言认为她之所以大叫是因为太舒服了,只要她觉得舒服,他就有种打了胜仗的自豪感。为了不让邻居听见,他会紧紧的吻住她的唇,要么用手捂住她的嘴巴说,猪头小声点嘛,闭上眼睛好好享受。
每次做完爱,床单上都会留下血迹,虽然不多可也让人讶异。莫言问她怎么回事。蓝蓝说你太用力了才会出血,不然怎会那么疼。莫言说,那我下次轻点,一定不弄疼你。蓝蓝说不要。他的**太强了,强得让她感到害怕。
记得十五岁那年,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莫言无意间透过门缝看到爸妈在温存,那一刻,他感觉有股热流像泉水在往外涌。后来到老乡家偷偷看了几次盗版碟片,看着看着就感觉不自在。想找个小女友使劲使劲要,要得她走不动路,甚至……。
然而几年之后,当他把第一次给了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觉得很后悔,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她。现在,他要要蓝蓝,不停的要,要个够,就算她来月经他都不放过她。
辞工前的大半个月时间里,蓝蓝开始头晕、恶心、吃不下饭、身体虚脱无力。这种反常引起同事和主管,以及经理的注意。上班期间,只要主管不在,同事就会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她,可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同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假装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她淡淡一笑说是严重贫血。她们很不相信的说,哦哟,严重贫血还不赶紧去医院,再拖延会要命的。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不想和她们计较,身体再不舒服也要把工作做好,那样,经理再看她不顺眼,也找不到把柄教训她。
平日里的蓝蓝是个喜欢安静,不太与人交往的人,要她和那些吃了饭闲着没事做只知道扎堆议论别人的女人呆在一起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喜欢议论别人,也不喜欢扎在人堆里竖着耳朵听嫌话。
上班的时候她很少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就擦擦柜台,整理一下衣服,算算帐。实在无事可做就坐着看报纸(虽然这是违反纪律,但总比三五成群聊天好)、杂志,要么给家里打个电话。她讨厌个别同事贪婪自私,阿谀奉承,喜欢拍经理马屁的丑陋嘴脸,因此,几乎不与她们深交。她们私底下说她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她只是一听了之。
莫言也不理会别人的嫌言碎语,她身体不好他就是要来看她。这段时间她总是想吃酸的,尤其爱吃酸辣粉和桔子,只要她喜欢吃,他天天买给她都行。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气色也很差。看见他就抱怨自己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说自己很辛苦。他只好说:“那就请个假,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你这样有气无力的真让我心疼,要不干脆别去上班了。”
蓝蓝撅着嘴狡辩:“不上班会扣工资的,一个月就那点钱再扣就没有了。”虽然身心极度痛苦,可她说话的时候仍然带着一丝可爱与娇嗔。
莫言亲了亲她的脸颊只好妥协:“那就抽个时间去看医生,检查一下身体,要是没什么毛病我就放心了。”
已然被疾病折磨得很痛苦的蓝蓝只好答应了。
这些天,她实在太难受了,要好好站上十多分钟都很困难。我不会像逝世的妈妈得了癌症了吧?要是那样,还是早点死的好免得活着受罪。体力不支的时候,蓝蓝就会这么沮丧,但只要想到爸爸和弟弟妹妹,她就会告诉自己,哦!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呢?哥哥是靠不住的,我要好好活着照顾他们。莫言说得对,我要去看医生,立即就去,我不会害怕吃药、打针了,更不会害怕那些擅长给病人开膛破肚的医生,(虽然这只是假设,但以目前的身体状况,这假设或许会成为事实)。我要好好活着,为了家人,也为了那辛劳了大半生没有享福就驾鹤西去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