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王锐也来到了楼顶,此刻,站在蓝蓝背后望着她孤单柔弱的背影,很想走过去抱着她。他深深的喜欢着她,每次看见她在楼下和莫言约会时,就觉得特别难过。可又不知道这种喜欢是否合适,蓝蓝还是个十**岁的花季少女,而他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他把这种纯洁如玉的爱藏在心里,默默的守护着,生怕说出来会使她在慌乱中迷失自我,毕竟,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位置。
此时,只见王锐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为了不惊动她的自我陶醉,便慢慢的走到她面前温柔的说:“嗨,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啊。”其实有好多次,都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楼顶,一坐就是好长时间。那时,他就会悄悄的站在楼梯口望着她,感觉她没有坏念头,仅仅只是为了看落日,才会放心的回到楼下。
蓝蓝轻描淡写的回答:“是啊,闲着无聊就上来呆会。”她的话不多不少,也没有表现出对这个财务部主管应有的恭维。
王锐走到围栏边撑起双臂探出脑袋望着楼下,晚风轻轻吹拂着他乌黑的头发,金色的霞光撒在他的身上,把他衬托得更加俊美挺拔。过了片刻,他才说:“哦,喜欢清静,你和很多女孩子有些不一样。”说完扭头望着她,然后又仰起头望着被霞光染成彩色的云朵。
这时,公司里的几个保洁阿姨来楼顶收被子,被子已经晒了一天了,再不收回去就会变潮湿。看到他们,神情怪怪的,然后走到楼顶拐角聊起公司里发生的新鲜事,偶尔会扭头看他们一眼,接下来便低声说着什么。
蓝蓝也不在乎她们那张爱八卦的嘴,瞅着王锐的侧脸问:“哪里不一样?”想到以前产生过要嫁给他的念头,此刻竟有些脸红。她不是见异思迁的女孩,可把爱慕从他那里转移到莫言身上速度的确有点快。
王锐站直身子,又把双手装进口袋来回踱着步子:“我一时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的确很明显。比如许多女孩子一开心就会张大嘴巴嘻嘻哈哈的大笑,而你从来不会。”说完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
蓝蓝听见“感觉”两字便低下头,心想他所谓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不然提及她时,他的眼睛里竟闪烁着一股渴望的光芒。因此她想问个究竟,
王锐望着天边,眉头微皱:“我还有点事先下去了,拜拜。”说着摆摆手朝楼梯口走去。蓝蓝望着他潇洒的背影,矫健的步伐一时愣住了。
傍晚的天色一如舞台上渐渐闭合的淡蓝色帷幕,被这彩色的街灯映着,竟然带着一缕晚秋时的萧索与悲凉。
王锐走后,那几个阿姨就抱着被子回宿舍去了。
蓝蓝在拼图般的楼顶走来走去,水泥方块的缝隙里长了一排排野草,红的,蓝的,紫色的小野花神采奕奕的仰着笑脸望着她的脚丫,似乎在用小脑袋轻轻的蹭着她的脚踝。
这时,几个男孩你推我搡的来到楼顶,你推我搡的打闹着,看到蓝蓝放低声音嚷嚷起来。
那个一脸坏相的大高个说:“有美女也,走!过去打个招呼。”他说话的时候把旁边的圆脸大眼睛男孩推了一把。男孩往后缩着身子反感的瞪了大高个一眼:“哎呀!你有病吧,要去自己去。”另一个叼着烟的尖下巴男孩拉着大高个说:“要不咱俩一起去,呃呵。”“……”
蓝蓝走到他们面前故意问:“跑上来跳楼啊?”然后对着他们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便向楼下走去。男孩们望着她离开纷纷议论着。这个说:“那个女孩谁啊?高冷、霸道、还很毒蛇呢。”那个说:“虽然有些毒蛇,可那张僵尸脸还挺漂亮的。”另一个说:“蓝经理的妹妹你们也敢招惹?想死呀?”这时大高个不屑的说:“切,蓝经理有什么了不起,我爸还是……”大眼睛男孩蔑视的望着他:“呵呵!你爸?你爸是奥巴马啊?”“……”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蓝蓝毫不在乎的回到宿舍。
在楼顶呆了这许久,她觉得有些困了,于是早早的洗漱一下,就躺在了床上。一闭上眼睛,乱七八糟的梦就像肥皂泡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依稀记的有两个男孩因为她在街上打架,结果打得头破血流,两败俱伤。后来又像是在和同事吵架,吵着吵着,浑浊的洪水一下子从脚底下冒出把她们给淹没了……。
翌日清晨,当她从睡梦中醒来,室友们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进进出出,杂沓的脚步声响个不停。她揉了揉双眼走到窗前,望着对面那栋豆绿玻璃墙面的商贸大楼,明亮的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回来正好打在她的脸上,晃得她的双眼都在生疼。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抱着枕头回想着昨晚那个梦,梦里那两个男人虽然身处浓雾之中,模样不太清楚,但她还是记得其中一人是王锐,而另一个是谁已记不清了。
人生的聚散似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有的人终究不过是生命里一颗绚烂的流星,努力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可也只是昙花一现,最终躲不过转瞬即逝的宿命。蓝蓝和王锐就像那天上的云与树梢的风,风轻而云淡,即便有交集也擦不出爱的火花。
几天后,王锐写好离职申请,到一家实力更加雄厚的公司走马上任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蓝蓝和莫言开始频繁约会,约会的地点不是在公园就是在网吧。
几乎每天,莫言都会在蓝蓝快下班的时候跑到宿舍楼下等她,等待心爱的女孩对他来说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虽然有时候,当蓝蓝迟迟不肯出现时,他会焦躁,会迫不及待,甚至会走来走去发牢骚,但是,当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以清纯、靓丽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会无法自控内心的狂喜一下子冲上去紧紧的抱住她,然后喃喃低语,换个衣服怎么这么长时间,我好想你知道吗,好想,好想,好想一下子就见到你。
那一刻,蓝蓝什么都不说,只用温柔娇羞的眼神注视着他,就把他内心所有的焦躁都化解了。
傍晚的水岸矜持的躲在夕阳温柔慈祥的目光里,沉静,端庄,宛如一位深情款款的女子,静静的屹立在夹杂着花香的晚风中,遥望着彩云飞扬的广阔天际,摇曳着花团锦簇的艳丽裙摆,在海螺姑娘悠扬的笛音里,舞动着南国儿女内敛的柔情。
夏季河水迅猛上涨,大小帆船像身手敏捷的鱼儿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穿梭着,激起的波涛呈弧状向岸边扩散开来,撞击着凸出水面的半月形露台下的水泥立柱,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大声响。
莫言紧紧的拉着蓝蓝的手和刘军一同在岸边花木葱茏的曲折小路上缓缓踱着步子。路灯苍白的光芒宛如流泻的月色笼罩着暮色中的花和树,放眼望去宛如一层面纱遮着,神秘且朦胧,竟有一种醉翁看世界的恍惚感。
脸颊清秀的刘军就像侍卫一样紧跟在蓝蓝和莫言后面,偶尔插一句风趣幽默的话,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静静的,要么踢一踢脚下的石子,或者把玩一下路边低垂的花枝。有时候会远远落在他们后面,有时候又像只敏捷的猴子跳到他们前面,他的存在并不妨碍他们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谈情说爱。
莫言和蓝蓝约会的时候喜欢带上刘军,因为有他陪伴左右,他才能放开自己,把最真实有趣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他不奢望蓝蓝有多么了解他,但至少不能对他太过陌生,在相识没多久的现在,他希望他和她之间能够这样。如果老天抬爱他们能有将来,他希望自己能让她觉的安全和安心。
水岸的暮色像诗又像画,温润,柔美,毫不硬朗。晚风吹在身上轻柔的没有一丁点摩挲感,一如雪白的棉花触碰在肌肤上,绵软而舒适。
莫言不顾蓝蓝的羞涩,紧紧的楼着她纤细的腰肢,用那霸气十足的双眼痴缠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脑子里却尽是让自己血脉膨胀的情爱画面。
很多次,他试图去亲吻她柔润粉红的小嘴唇,都被她及时的躲开了。欲速则不达嘛,他不会强迫她把纯洁的吻献给他,他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给他,两情相悦的缠绵才能燃起旺盛的,欲罢不能的爱火,他会耐心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大部分男人都是自私而骄淫的,总希望那个愿以身相许的女孩宛如出水的芙蓉,把纯净的灵魂和**和盘托出奉献给自己。
莫言亦是如此,他太想要蓝蓝了,想的晚上把持不住,抱着枕头或被子揉搓着,抚摩着,甚至啃咬着。这内心的阴暗与龌龊让他在面对蓝蓝的时候都觉得羞耻,觉得脸红,觉得满脑子淫念的自己不配拥有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莫言在欲火焚身的煎熬中陪着蓝蓝走遍了水岸的大街小巷,和几个比较大的公园还有娱乐场所。
他期待着她能主动投怀送抱,或者小鸟依人的给他永生难忘的一吻,要么能在不经意间紧紧牵着他的手,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