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虽说此时窗外的梅已几近掉落,却依然残留着自己的风骨。梅树梳斜,枝干老却依旧傲,直直的指向苍穹,像是开锋利刃,自带寒光,虽未靠近,却可伤人。
究竟是要画什么呢?
梅花吗?
不会吧,不会这么简单的。
顾泠阮重重吐出一口气,打开手机,已经快要十一点了,而她在房间里已经呆了接近一个小时。
情绪已经焦灼,因为她还没有动,哪怕一笔。
画室里干净整齐,甚至内里还有一个洗手间,专门用来洗涮笔和颜料盘。房间摆设和客厅整体基调统一,古朴大气。黄花梨桌面上笔墨纸砚各色颜料早就摆好,只等顾泠阮的使用。
可她却一直没用。
原地打转的顾泠阮终于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梅花,拿起了笔。
“wedon‘ttalkanymore,wedon‘ttalkanymore,wedon‘ttalkanymore,likeweusedtodo,wedon‘tloveanymore,whatwasallofitfor…”
铃声已经响了许久,顾泠阮终于接了电话,根本没给那边说话的机会,一接了电话就说,“我马上完了,黄栌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好吗。”
“黄栌?你在等他啊?”周慕寒平淡如云的声音伴着电波流淌进入顾泠阮耳朵里,让开着窗户画画、本就寒冷的顾泠阮更觉得凉飕飕的。
怎么回事儿。
顾泠阮终于放下了笔,十分尴尬的硬着头皮撒谎,“那个,叔叔啊…没有,我就画向日葵画的有点儿晕了,老觉着是黄栌打的…嗯,我真的没有等着他。”
“那我去接你吧,都中午了,怎么着画也画完了吧。”周慕寒不声不响,又扔下一枚炸弹,把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小顾同学吓得措手不及。
“这个啊…叔叔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骑车出来的嘛,就自己回去吧…您…您还没出门儿吧?”顾泠阮紧张的不行,果然说了一个谎话就要说千千万万个谎话来圆上啊。
“好呀,我还没出来呢,你自己回来吧,早点儿啊,我在家里等你吃饭。”周慕寒弹了弹烟灰,顺势挂了电话,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左前角的黄栌。
车窗前,就是顾泠阮无比熟悉的家属院停车场,今天早上她进来为了确保没有找错还在门卫那里问了详细地址。而左前角的楼下,就是她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前面,就站着等待的黄栌。
当然,周慕寒的视角里是黄栌的背影。
豪华轿车里的男人最终掐灭了烟,看着同样骑着自行车来的黄栌,眼神晦暗不明。
房间里的顾泠阮急急补上最后几笔,用镇纸木压住自己的画作,推开了这间她呆了一个多小时的门,走向沙发上跟着戏曲念白摇头晃脑的瞿老。
“画完了?”瞿老睁开眯缝着的眼睛,十分睿智的看着顾泠阮。
顾泠阮被看的更加心虚——她对自己的画作本就没什么信心,这下更是有些慌乱的背起包,勉力笑笑,“是的,老师我画完了,请您指正。”
瞿老起身,慢悠悠的走向画室,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顾泠阮的画,又是一声嗤笑,“呵,就这个?”
顾泠阮知道自己没能让老师满意,呐呐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下了头,十足的听着老师教诲的好学生模样。
瞿老摇头,深深的叹息一声,看向顾泠阮,“你这画,哪有魂呢?”
题外话
咦?听说点击的宝宝都是漂亮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