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章回到了家,跟路白薇和李雪琴打了一个招呼就径直上了楼。这个家,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温暖了。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拔打了徐进的电话,徐进是他雇的私人侦探。“找到了她的下落了吗?”
“她现在在北京的一家外贸公司做会计。”
“好!”他挂了电话,微微的笑了。只要她过得好,他现在就选择不打扰了。
路白薇进门,看见他已经睡着了,她洗完了澡,来到他身边躺下,他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她。
她今天专门去买了一件性、感的内衣,从他们结婚到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月了,他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冷落。每每想到那个夜晚,他把她当做刘小节,她的心就难过的要死,现在,她家的一切都交给了他。她以为,只要她什么都给他,他便会来到她的身边。可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心。
她用手抱住他的腰,轻声在他耳边呢喃“阿章,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拉开她放在腰间的手,说“我累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她收回了手,转身背着他,眼泪流了一夜,她路白薇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在一个男人面前委曲求全,只是因为这个男人不爱她。四年了,四年都捂不暖他的心吗?
不知不觉到了年末,公司组织了一次游玩,目的地是长城。
刘小节本来不想去的,却抵不过公司其他人的强拉硬拽,托着去了长城,还说什么不到长城非好汉。
来到长城,才真的知道了,冬天能来爬长城还真是好汉才敢做的事情,狂风呼啸,城墙里外都是厚厚的积雪。美则美矣,就是太冷了。她忽然想起了一句伟人的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和聪颖。
陈简章这时裹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悄悄的跟在他们团队的后面,一天前,他得到了侦探发来的消息,说她要今天去长城旅游。他没有在家过年,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北京。在酒店等了她一晚上,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只要能够远远看着她就足够。他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发疯了,只要一天没有听到侦探汇报她的消息,他都会睡不着觉。在他消失的那一年里面,她会不会也是这么难受呢?
她走在最后面,有时跟队友们合照,有时候也会给别人拍。
游了一圈下来,已是接近黄昏了,夕阳迎着雪白的余晖,像一条橙色的流带,蜿蜒辗转。天空中稀稀落落的飘着雨夹雪,很唯美。
队友们这时走到了前面。
刘小节停住了脚步,拿起相机,她要记住这个美丽的时刻。同时也不忘了要自拍几张。就在按动相机的那一刻,她发现了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城门角落,有一个身影再拿着相机对着她的背影拍照,那个人戴着口罩。
是错觉吗?有人偷拍她,她知道现在有些人喜欢乱拍别人的照片,然后发在网上她加快了脚步,去追其他人,可是,没有想到脚下一滑,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机也被摔落在山下去了。
她本想爬起来,可是,怎么爬也爬不起,脚好像扭伤了。她用力呼喊,可是他们好像没有听见。难道,她就要成为这城墙上面的孤魂了吗?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不会的。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冲到她面前,军绿色的大衣,蒙着一张脸,将她打横抱起来。她吓傻了,闭着眼睛垂着对方的身体“放开我,你个变态。”
“别动,你要是不想骨折的话?”他有些强势的把她又搂紧了些。
这个声音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穿入她的耳朵,她还是忘不了。她偏过头去,不看他,“不用你管,你干嘛跟踪我?”心跳在那一秒开始加速,她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她再看到他的时候,一定会控制好心境。然后淡淡的跟他打招呼。让他察觉不到一点异样,就好像她真的放下了一样。
他被拆穿了,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谁跟踪你啊,我也是来长城游玩的。”
“那你干嘛带着口罩?还对着我的背影拍照?”
“谁说来长城游玩就不能戴口罩了,这里风沙太大,我受不了。我哪里拍你了,我是在拍风景,你正好挡住我的风景了。”他找了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那你继续游玩吧,别打扰了你的雅兴。”她倔强的说,用力挣脱。
“我游完了,准备下山了。”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一双手紧紧的环抱住她的身子,慢慢的下山,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散发出一种魅人的诱惑,是那种成熟男人散发出来的魅力。
被他这样抱着,她的心跳的飞快,几乎是同时,他们问了一句话“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在法国读了三年,现在在北京工作。”今天在这里相遇不管是不是偶然,她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他们既然是两条永远不能相交的平行线,那么迟早都要各行天涯的不是吗?
“北京,好啊!大都市,有前途。”他浅淡一笑,她现在终究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生活了。从那个不自信的丑小鸭蜕变成了白天鹅。
“你呢?”她淡淡的问,保持着最平常不过的样子。
他迟疑了一会儿,眸色灰暗,有些忧伤“我结婚了。”
就算知道是意想之中的结果,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她的心还是那么疼痛,为她那段无疾而终的初恋画上一个句号而心疼。
“那祝你结婚快乐!”她尽量保持着微笑,不让眼泪流失眼角。原来,一个人在心痛欲裂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因为,它已经流进了心底,溃烂成伤了。
“我。。。。。。”他想解释,可是理由又是那么的牵强,他能告诉她,他是因为把别人当作了她的影子,作了越举的事情才被迫无奈而结婚的吗?
“小节,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几个人向这边走过来。
她脸红了一片,任由他抱着,队伍的人下到山下的时候发现她走丢了,有几个人上来找她,见她被一个陌生男人抱着,惊讶的看着她说“小节,你没事吧?”
“她脚受伤了。”他有些焦急的回答。
其中一个跟刘小节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问“你是她什么人?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是她。。。。。。”
“他跟我是老乡。”她急忙解释,她不想被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老乡?他苦涩的笑了,“对!我是她的老乡。”他抱着她的手抖动了一下,他在她心中的位置仅仅就剩下老乡这个身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