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她收到了陈简章发来的短信‘你努力去追求你的梦想吧。这辈子,不管我做什么决定,请相信我。我的心只属于你,我会一直等你。’
她看着这条短信笑了,笑得再一次泪流满面。等待,有多少爱情是在等待里面结束的,是他们等不了了吗?不是,是他们等着等着就忘记了。
她编辑一条短信,‘短暂的等待还不如长久的思念好。’接着,又删掉了,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一个‘哦’字。这个字已经不带有任何的希望了。
他看完那个字,心里无比沉重,只有万念俱灰的时候才会这么无言与对。
“你走的那天我来送你。”他发了一条短信。就算是别离了,就算是不舍得,他这次也要亲自跟他说‘再见!’
她看完,回了句“好。”她不会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那种突然消失的感觉有一次就足够了。
她去法国的那天,他去机场送的别。
他将行李箱交到她的手中,拥抱住了她,千言万语,此时无言以表。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了句“去那边有困难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鼻头微红,不语,给他打电话有什么用?他会放下这边的一切就奋不顾身的飞到她身边吗?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事事都需要人监护的未成年人了。
她走进安检门的那一刻,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她发完,觉得有些搞笑,又有些无奈。本想删除了,却不小心发了过去。
他看着屏幕上的信息,苦涩的笑了,她要的他现在给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现在放她自由,让她去选择自己更好的生活。这样,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成全。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关掉了手机,同时,也丢了电话卡,既然选择遗忘,就什么都不带吧。
整整三年,她都没有回国。她对自己下了狠心,告诫自己,只有时间可以淡化所有的疼痛,当然,也有欢乐。
他找过她,其中有一年夏天,是她走的第二年。他去了法国,去了巴黎,在她的学校门前停驻,听门卫说她去了非洲参加野生救助去了。
他又买了去非洲的机票,可是看到的是她跟周文宇在一起,她那时候瘦了很多,也出落的更加的亭亭玉立了,一口流利的英语跟身边的人交谈,他在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是一种洒脱的欢喜,是一种自信的洋溢。他没有敢上前打扰,他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怕打扰她的生活,怕打扰她的清静。最后,他默默的转了身,回了国。
也是那一回,他喝了很多酒,也失了身,他在醉梦中呼喊着她的名字,把路白薇当作了她的影子。这辈子他唯一爱得那么透彻的身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那换了谁都一样不是吗?
结婚的前一天,他又去了法国,看见她和同学在咖啡厅里面打工。
那天,他在咖啡厅的角落里面坐了很久,也许是她太忙,她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晚上,目送她和同学一起回宿舍,他才赶了当天晚上最晚的飞机回国。
刘小节是在第三年回的国,她选择去了上海。江南,始终是她的伤心地,她只有不去触碰,便不会疼痛。
这天,她下了班,接到法国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一封三年前关于她的邮递。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遗落在了角落里面,这几天才发现。
三年前?不就是她正好去法国的那年吗?
她说了地址,邮递在一周后邮到了上海。
她现在租住在一个靠公司很近的弄堂里面,里面就简简单单的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周文宇说给她租一个大一点的,被她回绝了,狭小的空间可以让她的心不那么空旷。
她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收到邮递的,打开来看,是一张股份转让合同,下面的署名是陈力帆的。还有一支录音笔,她将录音笔插在电脑上打开,里面的对话,听得她毛骨茸然,泪流满面,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纵。她的幸福,也是毁在她的手上。她找到那个寄信人的地址,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
“请问是您在三年前给一个叫作刘小节的女孩子寄过一份邮
件吗?”她试探的问。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说“是的。”
“哦。我就是刘小节,这份邮件在运输的途中出了点意外,现在才到我的手中,那么请问你,是谁叫你给我寄的这封邮件呢?”
电话那边情绪有些激动的问“你是小节吗?我是王军,是陈力帆董事长的私人秘书,你记得我吧?”
刘小节顿了一下,说“王大哥。是陈叔叔叫你寄邮件给我的吗?”
“是的,董事长再见过你之后,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之后就叫律师去做了股权分配。只是没有想到,他在作完分配的那一晚就在办公室暴毙了。这些东西也是在他去世后的一周后有个扫地的阿姨交给我的,她交给我的时候就说,陈董事长叫我直接把东西寄给你。”
“我想那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她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陈叔叔,是把她当作了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啊。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不会交给她来保管的,他的意思,她现在明了了,希望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