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看着她,在她措手不及间翻身拥着她倒卧躺下
万物沉寂,微风四杨,吹动着河岸杨柳轻舞,吹动着屋顶上人心惶惶
风吹走挡住月色的一片乌云,珍珠白的月色洒在重叠交卧的二人身上,照亮两人对视的目光
墨恒的唇停留在她的唇齿间,浓烈的酒香环绕却不深入,就那样触碰着两眼对望,她的眼睛比琉璃宝石还要清透,似是放入冷泉中折射亮光的镜子,清晰明了的照出墨恒的一举一动
赫连书画腿脚都被他死死的压制,在那样的情况下她竟然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只能在他微微退后的一瞬间道
“墨恒,放开我”
墨恒压着她的手腕,渐渐的往上握住了她的手心,他黑眸半眯,垂下眼帘,蝶翼般的睫毛在眼帘处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他道
“同你喝的酒,好像别样的醉人”
说完,他不迟疑的深深吻了下去,急切又用力,唇舌深入到她口中每一寸,将那醉人的气息贯彻在二人之间
夜色绮靡,光影皎洁,时间那样的长又那样的短,墨恒放开赫连书画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赫连书画双颊绯红,唇若樱桃,眸中闪着碎光,胸腔急速的起伏却没有说话
墨恒一个翻身又躺倒在一旁,像是真的喝醉了一般
许久之后赫连书画才拿着酒壶喝了一口酒,看着满天星际道
“我要走了,这次一别你就不要再管我了,生死有命,我真的不能再欠你什么”
她说,又想着墨恒多次的帮忙许是和救他的胡人脱不了干系,又道
“还有,你说我当年在西戎救了你,我想那真的不是我,这些年我只会杀人,若是真的救了人我又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救我的姑娘我只记得是一个胡人,她的右手受了伤,满身鲜血,救我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她杀人时手法干净利落不似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你说她不是你,那么她便不是你,你以为我救你是因为胡人的关系,但其实不是,就算有一天我找到了救我的胡人,赫连书画,你相不相信,我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帮你”
“这一点你很像他”
赫连书画说,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她怀念的一个人
“仁义天下”
“谁”
墨恒不高兴的皱眉,问她
她回首一笑,道
“桑浒,你的外公”
这是很久以来两人第一次说到关于桑浒的话题,说完两人都有片刻的停顿,好在墨恒并不在意那些
“我不像他”墨恒说“他的爱是义薄云天,大爱无疆,而我,并不爱这个天下”
“可是对我而言,你们都是这样的人”
墨恒稍稍讶异的看着她,赫连书画一笑
“你是我在所有人中见过最光明磊落的人,桑老将军说的是对的,他的外孙一定会是世界上最聪明最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墨恒浅浅一笑,眉头微眺
“要是你再说下去,我就真的不会让你走了”
赫连书画一笑,举着酒壶对着他,墨恒也拿着酒壶在空中
砰的一声清脆入耳,两人各自喝完了手中的酒
赫连书画站起身,衣裙摇曳,裙角翩翩,墨发飞扬间她一跃而下,她说
“天快亮了,再不走我便走不了了,你回去吧”
说完便往院外走去,卓然挺直的脊背带着不屈的傲气,墨恒看着她的背影,如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一直看着她,想看看她究竟会不会回头,等她走过了许久,他才勾着唇角叹息着道
“狠心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43章
赫连书画是个狠心的姑娘,这一点是不屈的事实,但是狠心的人也有心软的一面,她的那一面无疑是全部都给了谨宴一人,无私的毫无保留全部给了他,所以当良心与挚爱碰撞的时候往往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赫连书画忘不了桑浒的恩忘不了谨荣的恩,所以她选择了良心,放弃了谨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陪伴他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西戎回到赫连一族的手中,报了当年的仇,然后陪着所有因为她而死的人一起归于尘土
当初救下赫连书画的那个老神医说对了一件事,他说她不能再失血过多,那会造成她血虚,并且没有多少年可以活
她去南疆同西陵盈比试的时候她从没想过后果会是这般严重,一道箭伤会让她走到今天的地步
不,应该说,她从没想过,造成这一切原因的人,会是她生死相伴的谨宴
她同西陵盈比试过后她还是有些记忆的,那时候她的手还有一些知觉,伤口,也只是比一般箭伤严重一点的伤口,之所以会造成失血过多,是因为她在回程的路途中被一队人马无故追杀,那些人要置她于死地,她的手,是在一次又一次受伤的时候过度用剑造成的经脉断裂,她全身遍布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小伤口,流失的鲜血使她意识并不太清楚,那时候她只怀疑过是南疆派出的人,不想要她活着回到宣城罢了
而当赫连书画连夜离开王都的第五天之时,她才知道,原来当初派人的不是南疆,也不是她所想的任何人,而是她一心去南疆抢回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却在她离开南疆之时便已经断绝了她想要回去的路
当一队死士将赫连书画围在当中,为首的人她不久前才在瑜王府谨宴到访的那一次见过,看着那人的眼睛,看着四周围着她准备大开杀戒的那些人的穿着和手中拿着的长剑,她比任何时候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人,分明就和当初她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陪在谨宴身边的时候从未见过那些人,从不知道他培养了这么一批精通杀人的死士,墨恒之前说的话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他说,她总是相信自己所想相信的东西,相信谨宴的欺骗,不相信他的坦言
难怪当初她回到宣城时无暇会惊讶的望着她,难怪当她说她去南疆抢回了他,谨宴当时稍稍吃惊的表情,难怪无暇在之后的很多年总是欲言又止一心的忠心于她,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巧妙的原因,环环相扣,一层接着一层
四周在不停的旋转,她骑在马上全身发寒,在那一刻,谨宴活生生的在她心口插了一把刀,痛的她说不出话,只能呆呆的看着为首的死士对四周的人示意,口中还道
“公子说了,要活的”
将军府
“我再问你一遍,这药,是谁送来的”
空寂的房中谨宴坐在赫连书画常坐的榻上问着跪立在地的无暇,语气冰冷
他的手中还拿着那天赫连书画交给无暇的药瓶,他醒来之后忙于政事,直到探子汇报说瑜王府的那个胡人竟在几天前便离开王都之后他才觉得事情有所蹊跷,一步一步追究竟发现有许多漏洞,等逼问了府中的众多丫鬟之后才知道墨恒身边的那个胡人竟在不久前到过将军府,而隐瞒这一切的主使人竟是他贴身的侍卫
无暇明显被用了刑,全身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的脸青紫一片,嘴角还挂着未干的鲜血,她双眼无神,跪在地上没有开口
谨宴的声音提高,在暴怒的边缘前夕
“她是谁”
院中跪着许多下人,听闻全都吓得齐齐一颤,谨宴身旁的白玉看着谨晏起身连忙也随着无暇跪在了地上,求情道
“公子息怒”
“她是谁公子这么问我的时候难道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无暇却不似他们那般害怕,只是软弱无力的轻言
谨晏手中的药瓶砰的一声被捏碎,他看着她道
“你可知,你今日做的足以要了你的命”
“我做的,一直都是想要救公子的命”无暇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抬起头道
“而公子做的,哪一样不是要了姑娘的命,到了今时今日公子还是不明白,公子的所作所为对姑娘而言有多么的残忍”
“你说什么”
谨宴得右手被破碎的瓶子割伤,一滴滴鲜血往地上滴落,他的灵魂被他所猜测的事情冲击,此时此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无暇嘲讽的一笑
“姑娘为公子上阵杀敌,为公子去南疆挟持南疆八皇子,更是为了公子去南疆抢亲,学做菜熬药,诗词歌赋,无时无刻陪在公子身边,喜怒哀乐全都放在公子身上,这些公子知道吗而公子呢,又曾有一刻的为姑娘考虑过,姑娘第一次杀人大病一场,第二日却在公子面前笑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为了学做菜伤了手也不敢多说一句,明明看到公子陪在其他女子身边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公子回报的是什么公子可还记得姑娘为公子去南疆一事,公子记得宣城到南疆需要多久而姑娘又去了南疆多久公子一定不记得了,因为公子当时以为姑娘已经死了,毕竟派出去的是五十个死士,要杀的对象却只是个小姑娘,再怎么也不至于让她活着回来,为此姑娘右手被废,全身上下全都是伤,公子这些都不知道,只是在得知姑娘活着回来的时候惊讶了一下,等姑娘身体大好的时候再去确认了一番,公子可知,姑娘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她对我说,叫我不要告诉您,告诉您她的手废了,叫我隐瞒她的伤势,只用告诉您西陵盈和您的婚约已经取消”
无暇的嘴角滑落更多的鲜血,她却越说越多,只想把赫连书画所做的一切托盘而出,她笑了,残忍至极的道
“姑娘当初去南疆,还为公子留有一句话,可惜公子没看到,因为公子从来都没有把她的离开当做一回事”
“她写的什么”
谨宴打断她的话,气息不稳的问,就像无暇再不说出来他便要杀了她一般
无暇却不再开口,世间有许多事都不如想的那般完美,谨宴错过的东西老天给了很多机会,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因为一心想要守护他的人,他却只想要她死在南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西戎的冬比他处地方来的都要早一些,往往都是其他地方刚刚入冬,西戎便开始下起了细绒的雪花,今年也不列外,当赫连书画与谨严派出的死士周旋的第四天时,西戎便在悄然无息中步入寒冬,下起了飞扬的鹅毛大雪
谨严派出的死士要活捉赫连书画,动手方面有所顾虑,加上赫连书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人,两两僵持下竟在短短几天到了西戎最后关卡的断龙崖,断龙崖所处地势高,几面都是惊险的山崖,崖下常年阴寒,积雪不化,是西戎易守难攻的守护墙,也是他国一直不轻易打仗的最关键点,赫连书画带着那些士兵走到断龙崖,想借着山崖的复杂地形甩掉穷追不舍的士兵
积雪茫茫,寒风萧索,赫连书画身着简单的素衣,连夜的赶路与不能预测的风雪已经让她疲惫不堪,加上身上单薄的衣物,她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与那些人周旋,她一心只为摆脱,却忽略了跟在她身后的人已经比平日慢上了几分
马蹄一踏一个脚印,深深的沦陷在白茫茫的积雪中,冷风撕破寒夜破晓,留在空中像是撕吼的野兽,吼在耳边,刮得人心慌乱,心神不宁,夜幕中的西戎是沉睡中的巨蟒,一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赫连书画拉着缰绳的手已经被冻得青紫一片,她的嘴唇苍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清幽明亮,像是黑夜中发着亮光的宝石,一些翻飞的雪花落到她的身上,将她融入整个漫无边际的茫茫雪夜,四周荒芜,静谧一片,从肉眼看来平静安详的可怕,她面无表情的往四周看去,潜伏的危机紧迫感接涌而至
前后方慢慢传出从远至近的马蹄声,声音虽小却犹如沉闷的石鼓击乐,一声一声富有极强的节奏,,,那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骑着战马跑出的声音,与谨严派出的善于隐匿的死士不同
赫连书画沉思片刻立即下了马,山崖之上没有藏身之处,好在她本身就穿着白色的衣裙,在黑夜之中找个躲避之处倒是不难,她将马匹留在显眼的位置,趴卧在寒冷彻骨的雪地,屏住呼吸注视着四周,许久之后,当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甚至其中还夹杂着盔甲触碰的声音,几道急速而走的弓箭从半空中划出浅痕,直射黑暗中辨明不清的马匹而去,马匹撕吼着前脚跃到空中,躲闪不及那无数的箭雨,最后几番滚动向山崖滚落
赫连书画的右侧方渐渐显现出身穿盔甲的士兵,每个人手中都手握弓箭,冷然的一列一列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看着马匹掉落山崖,那些人收回了手中的弓箭渐渐分成了整齐的两列,中间的一道道路缓慢的出现一个身穿深灰貂毛风罩的男子,男子不过而立之年,两鬓有着些许白发,下巴尖尖,两颊消瘦,一双眼睛透着森森寒气
赫连书画对此人有着很深的印象,云妃的弟弟云坤,眼下掌控西戎大半江山的人
云坤看了眼马匹留在积雪上的鲜血,眉头一皱很是不适应的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捂着鼻子对着那些士兵道
“这深更半夜的,为了杀匹马你们也辛苦了”
一旁的士兵垂着头都不敢说话,云坤又扫眼看着四周,而后在所有人都没看清楚的情况下右手一挥将他身旁士兵腰间别着的长剑挥到了一方石块处,剑啸擦过石块,削碎的碎石落到了赫连书画的手肘边,赫连书画往一旁滚去,躲开了穿透石块刺在积雪里的长剑,还未起身,接连着的又是几道寒光,她纷纷躲过,在空中一个翻身站立到了那队人马的面前,长发垂在身前,她的唇角往上一扬,似是看到多年不见的好友
云坤捂着帕子低咳两声,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肩膀一颤一颤的抬眼看着赫连书画,随即阴柔一笑
“都怪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怎么能让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冰天雪地里和我们捉迷藏呢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折磨别人”
云坤看着赫连书画,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他身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听到他的话外之意后便重新拉开了弓箭直指着站立在雪景中的赫连书画
赫连书画弯下腰拿着地上云坤挥出的一把剑,夜风吹不散她浅笑的眉眼
“舅舅这些年好像因为我都没有睡过安稳觉,还在这大半夜的劳师动众来迎接我,真是难为您了”
云坤扑哧一声,眼尾刺出寒光
“不为难,若不是你,争这个西戎还少了几分乐趣,不过可惜”他遗憾的放下手中的帕子,叹息道
“今夜过后,唯一的乐子也没有了,你说说你,留着你那一干部下就为了稳住朝纲,怎么就不知道带一两个防身呢”说完又恍然大悟的道
“不过也是,若是你带在身边,恐怕我就不用找你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赫连家还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最终都死在我的手上,可悲可怜”
话音刚落,云坤就立即变了脸色,狠绝毒辣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上,他脚尖微微用力,身影极快就挥掌飞跃到赫连书画面前,掌风极大,赫连书画连连退后三步,袖袍擦过她面颊,她往后一弯,手中长剑反手一挥,从云坤身后旋转而过带到左手,云坤刚躲开她的剑,未料到她竟直接带到了左手,以更凌厉快速的力道直接划过他的手臂,躲闪不及,袖口被剑锋划开,云坤斜眼看着衣袖,眼光嗜血
云坤身后的士兵举剑向前,云坤挥手一拦
“若是赫连明月有你一半的气魄恐怕今日西戎的半边天也轮不到我”
“谁叫赫连明月有一半的血统是你云家的”赫连书画嘲讽的道
云坤哼的一声,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把剑,两三步就踏到她的面前,极快的开始攻势,脚步下是冰寒刺骨的积雪,衣袍扫动,雪融翻飞,两人的身影似是雪山中争夺地盘的雪狼,刀光剑影,看不清细致的动作,耳中只得听到刀剑相碰的声音
空中还在下着纷飞的雪花,极美的雪景被惊扰,风雪更加急切,云坤却似想要与她比拼个高低,一招一剑过去都未叫身后那些屹立的士兵出手,赫连书画在风雪中走了三天,又与谨宴的死士交手,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一步一步的慢慢开始后退
噔的一声,当赫连书画被逼到山崖边崖的时候岌岌可危的挡住了云坤的剑
赫连书画身上有几道划伤,透过衣袖透着浅浅的血迹,她咬着牙,全身冰寒手却是极其火热,而站在一旁的云坤也好不到那里去,衣袖被划落,手臂还往下滴落着血滴,脖颈处也有一道伤口
云坤像是猫捉到了一直想抓到的那只老鼠,脸上透着即将声胜利的喜悦,面对着赫连书画,让她无比作呕
赫连书画身后是不见底的深渊,她原本想着掉下去的会是谨宴派出的死士,却不料天总是有不测风云,而这些不测风云总是伴随着她自己
就好似许多年前相似的那次情况,她千里迢迢从宣城出发到了南疆,又赢得西陵盈想第一时间回到宣城的那次,她深知自己不能流血过多,不然体内改变眼睛的药蛊就会随着血液慢慢减少而消失,却又怎么都止不住受伤的手,对于常人而言不应流太多血的伤口,也不知怎么的到了她的身上就变成了止不住的大伤口
从南疆皇城离开直到快要回到宣城,她的手不但没有止住反而还越演越烈,一旦她活动到手腕便开始冒出鲜血,而更糟糕的是她本以为就快要回到宣城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多出了一批要将她赶尽杀绝的死士,情急之下她不得不一边对抗一边往另一边的道路走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连夜奔波她深知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她在那时候想的无疑是想要活命,那时候左手还未如右手一般灵活,她不顾伤口一直不停的使用右手,直到没有知觉,她不知道自己骑着马走到了哪里,只知道与宣城越来越远,直到看到高山峻岭,山尖积雪,直到被赶到一处山崖,走投无路
直到在那绝处逢生之时看到另外一队人马,她想也没想就以为是追杀她的人,迎面就拿下其中一个的性命,以及恍眼看到地上似是奄奄一息的一个人,她昏昏沉沉,失血过多就快要晕倒,却在那时候又反手杀掉了那些人的其中一个,就像是被控制的僵尸一样,感觉不到疼痛,只知道麻木的杀人
听不到声音,看不到其他,满眼都是猩红一片,她感觉眼角留下了什么东西,还未来得及搽干净,就被地上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往后一拖
天地摇晃,摇摇欲坠,有人拉着她随即抱着她,满眼都是苍白的天空,空无一物,决绝焕然
赫连书画用力的将云坤的剑挥开,脚步下的冰石在力道的作用下慢慢的碎成渣往崖下落去,这个崖与之前那个山崖不同,这个山崖,比她想的高得多
机缘真是奇妙的东西,谁又会想到她竟在无意中救下墨恒
噌的一声,云坤更用力的朝着她面门砍下,力道大到能看到闪动的火花
“你早该死在西戎,你哥哥母亲还有你那没用的父亲,他们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