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说过,山头上在前几天已经让人放入了不少的动物,半夜最好不要去林中走,以免遇到什么狮子老虎就走丢了,不过这么冷的天,恐怕动物也都找藏身的地方去了
山中积雪深厚,赫连书画放缓脚步,耳中听到悉索的流水声,她跟着声音往前走,脚下踩中一截干枯的树枝,啪嗒一声惊得四周霎时静了下来,她察觉到有异,没有放过四周的一丝响动
一道急速的亮光闪过,赫连书画快速一躲,亮光擦过她的眼前,只有分毫之差,她面色一变,袖中的折扇翻转,向着短箭的方向飞射,对手是高手,伴随着轻声一呵,轻蔑的语气过后她没有等到折扇旋转回手,而对手的短箭却从她身后擦过,几缕发丝无声落地
对手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几乎是剑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折扇又直面迎向她的面门,折扇轻薄,却削铁如泥,她腾空身体,脚尖擦过厚厚的积雪,头往后一扬的瞬间左手极快的接过力道巨大的折扇,对面的人似乎来了兴致,轻声说了一句有意思后就掷剑刺向还未站直的赫连书画,对手气势庞大,一身黑色的衣袍好似是融入了漫无边际的黑夜里,难怪她没有注意到小溪边竟然有个人,她执扇挡住他的剑,手腕间灵动的犹如没有骨头一般,动作快恨准,每一招都是杀招,招招都往对手的要害而去
与她过招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狠,本是留有余地的招式也一招一招的认真起来,赫连书画右手不便,为此她用了许久的时间来适应自己的左手,为了弥补力道不足的缺憾她几乎每一招都是向着对手的要害而去,为的就是用短时间就让对手倒下,对手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赫连书画一扇划中他胸口的衣袍后改用擒拿的战术招招都要制住她的样子
二人眨眼间过招几十,赫连书画手中的力道渐渐不如之前,对手抓住时机脚下与手中同时动作,赫连书画来不及反应,脚腕一偏就直直往一旁的雪地上倒去,倒地的同时右手还抓住男子的衣襟,二人同时一个翻滚,皑皑白雪中印上深深的影子
溪风扫过,冷气升腾,喘息声回荡在漫漫夜色,两人之间白雾升腾,哈出的气全都弥漫在空中,最后慢慢消弭
“好狠的手法,我怎么不知道京中什么时候来了个这样的人物”
赫连书画被压制在地,男子手肘卡在她的脖子,没用太大的力也让身下的人无法挣脱,男子一袭黑色秀云纹锦袍,身上有着浅浅香味,和煦温和的充斥在赫连书画的鼻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男子单手压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面容往下扳
赫连书画咬牙往另一边侧,黑色的折扇不知何时被她换到了右手,堪堪抵在男子的心脏位置,男子却丝毫不受威胁的压住她,手指再次用力的捏着她,这次的力道比第一次的大了不少,赫连书画吃痛,手中加重力道
幽幽黑夜,女子的面容尽管看不甚清,但是轮廓却是能分辨清明,一张巴掌大的脸庞因为吃痛而高昂,嘴唇死死抿住,一双晕染的眼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认识她,他身下有着狠意的女子,男子从胸腔传出闷笑,似是格外开怀的模样,他眼睛一丝也没有移开,语气上调
“竟然是你”
一个不注意,身下的人就跟展开利爪的猫一样,他被她手中折扇戳痛,放开压制她脖子的手改为握住她两手手腕,他用力的将她的双手提到她头顶按住,炙热的气息再次弥漫,声音低沉道
“怎么每次见面你都非得要杀我不可呢”
似是叹息似是无奈
赫连书画挣脱得累了,喘着热气安静的望着他,男子一个翻身起身,刚刚还看不清的脸庞也让躺着的赫连书画看了个透彻,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道
“瑜王殿下”
男子俊邪一笑,嘴角染着笑意
“呵呵,是啊,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墨恒站在她面前伸出手,她借着他的力站稳,墨恒拍拍自己身上因打斗而染上的积雪和枝桠,问道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怕豺狼虎豹”
赫连书画也理着自己的衣袍道
“这么多人再厉害的豺狼虎豹也不敢出没,瑜王殿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啊”他想了一想
“我应该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
赫连书画手一顿,抬头仔细的打量他,眼珠子就似琉璃石,那认真的模样看得墨恒心中一毛,问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赫连书画发现有什么不对,她往他的方向走近两步,语调怪怪的问
“瑜王殿下”
墨恒疑惑
“嗯”
“瑜王殿下,你今夜好似与我之前见过的样子略有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他摸摸面皮,随后大惊
“我变丑了”
赫连书画又接着退后几步,眼光好似要穿透他看出个什么东西来,眉头微皱着思考
的确是不一样的,之前见到的墨恒绝不是眼前的模样,虽然长相没有变,眼神和语调却好似是另外一个人,之前的墨恒说话间都有股凌人的气势,可是眼前的人却嬉皮笑脸毫无架子
墨恒摸摸脸摸不出个什么,最后拔出身上的短剑借着微弱的光线照看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之后放心的拍拍心口,好似捡回一条命一样的看着她
看她还一直看着他,他凑到她眼前摆摆脸,眼神轻佻道
“仔细看看,还是一样的好看”
说完他眉头轻挑,赫连书画刚想推开他耳中却听到一丝响动,还未做出反应眼前一黑一花,瞬间就被带个满怀,几个翻滚就扑到了温热的身躯上,墨恒单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格外紧张的模样,片刻后却一脸认真的在她耳边低语
“你说是不是出来偷情的我猜不是,你猜是,我压五两,你呢”
四周响起不同寻常的响动,轻巧的脚步声在四周聚集,暗夜无痕,九数寒天,呼吸声也清晰明了,四周的鸟兽也似乎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悄悄隐匿
一群黑衣人在夜色中渐渐的包围住了一个圈子,如同四周的参天大树,与四周是格外的契合,但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与手中明晃晃的长剑也好似寒冰,让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十几个黑衣人各自对望,其中一个打着手势指着溪边被压出了痕迹的干草地,走在近处的几个黑衣人点头示意,随后极快的挥着长剑往那出插去
噌的一声,刚硬的长剑如破冰之势从中断裂,黑衣人整个手臂一麻,大张着嘴还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没入胸前的半截剑给吓晕倒在地上,地上传出衣襟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旁的其他黑衣人还未看清完全,惊得往后退两步,干草带着细绒绒的雪花翻飞,女子的衣摆似旋飞的飞花,层层叠叠,迷漫双眼,折扇旋飞间皆是散不尽的冷意,围住他们的人找准目标挥剑上前,赫连书画手法利落,旋转折腰踢腿干脆急速,钢铁碰撞的火花闪耀,一闪一暗直看得一旁坐在地上的墨恒咂舌摇头
那些黑衣人没想到对手手法会如此狠,也顾不上什么女子不女子之类的统统一起围攻她,赫连书画抓着一个人的脖子威胁的问
“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蒙着脸,透过面罩声音含糊
“黄泉路上会有人告诉你”
说完手中刀剑往她腹部挥去,赫连书画哼的一声,手上加大力道,男子瞬间了无声息
黑衣人们更加被激怒,刀刀都是用尽全力,墨恒拍着衣袖在一边看的热闹,看着她每两招就杀一个人,双眼寒星眨也不眨,直到杀到还剩几个孤零零的黑衣人的时候他才开口
“还是留几个人回去报信吧,人杀多了半夜是会碰到鬼的”
赫连书画充耳不闻,在他说话的当头折扇一挥,折扇没入血肉,温热的腥气弥漫,又一个人无声倒下,墨恒站起身闲适的走过去,与中间紧张的气息大不相同,他周身都是慵懒与随意
那些黑衣人明显很忌忐他,看到他走过去有要插手的打算,几人都稳着脚步往后退
这当时他又开口了
“你们怎么还不跑等死啊”
赫连书画皱眉看着他,手中的武器还未收回,墨恒三两步站到她的眼前,笑着道
“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暴力,看把别人给吓得”
赫连书画挥手就想越过他
“让开”
墨恒没有动,身后的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灰溜溜的跑了,赫连书画皱眉瞪着他,手中还有鲜红的温热
墨恒片刻后才哎呀一声,围着她转一圈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梭梭的声音环绕四周,有积雪压断林中枝桠,一时寂静一时响动
赫连书画就着溪边洗了衣袖和手中的血迹,平地上躺着七八具已无气息的尸体,在黑夜中格外诡异
更诡异的是一边还有一个搜索尸体的俊逸男子,男子一边搜索一边咋呼
“啊,是银子,啊,是首饰,真是有钱,竟然比我的官禄还要多”
冰冷刺骨的溪水让赫连书画全身都透着冷意,她回首看着那不顾形象的男人,黑色的眼眸兜转
“瑜王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男子抱着亮晶晶的银子坐到她旁边,咧着嘴角道
“能养出这么一群废物的全天下恐怕只有我那最丑的弟弟了,都说人长的丑脑子一定灵光,怎么到了他哪里就什么都没用了呢,你说是吧”
“太子”赫连书画条件反射的就回问,坐下的墨恒扑哧一声笑出声
“你也觉得他丑也难怪,他就这么一个特色”
赫连书画没理他的嬉皮笑脸,面容沉静,淡淡道
“太子怎么会要杀我难道以为我是保护你的”
墨恒摆手道
“肯定不是,他杀我都是有规律的,每月两次,每次二十人,而且时间也都是三更过后,就从来没这么早刺杀过,况且,这个月的两次已经刺杀过了,这些人肯定是来杀你的”
赫连书画嘴角上翘,笑道
“瑜王是不把太子看在眼里才这么说的”
他摇摇头,拿着衣摆上的一块玉佩上下打量,漫不经心道
“不是啊,他其实很厉害,至少我哪一天看了他那一天都不怎么想吃东西,证明我还是把他看在眼里的”
他把那块明显不怎么值钱的玉佩扔在赫连书画的身上,有些嫌弃的道
“这么寒酸的东西也带在身上,送个你当个纪念,指不定以后会值钱也说不定,这些银子就送我了,正好明天的狩猎没有马匹,有这些就好办多了”
他装好银子伸个懒腰就往回走,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为难的看着赫连书画
“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赫连书画把玉佩随手一扔,走到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尸首,随即从衣襟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她把里面的粉末洒在那些人的身上,只是片刻的功夫那些尸体就发出一股腐烂的怪味,赫连书画衣袖捂面,直到地面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她轻轻巧巧的往前走,后面的墨恒摸着下吧感慨
“我知道许多女子出门都会带着香盒胭脂,带化尸粉的,还真是第一次”
赫连书画回到营帐的时候较之前寂静了不少,四周只剩下膏火在夜色中啪啪作响,那些个激动的夫人小姐也随着夜色消停了下来,她走进营帐,里面有火炉在冒着苒苒火星,营帐是个较大的帐篷,拖着秦沐的福,她的吃住也与那些官臣太太的无异,随从大约也是把她当作了秦沐的某某,上上下下都打理得妥当,营帐里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三层高的食盒,无暇在里间布置着睡塌,见她走进就对她道
“秦大人的随侍送来了一些吃食”
三层高的食盒用最下层的炭火保持着温热,尽管是在仓促的情况下准备,送到的吃食也是色香味俱
与墨恒的一番打斗耗了些力,她也顺势就坐下准备开吃
想着墨恒她随即问着收拾好走出的无暇
“京中对瑜王的评价是怎么样的”
无暇随口道
“阴晴不定,心思难辨,计谋高深,这是官朝和一些接触过他的人的评价,不过瑜王一直行事低调,鲜少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听说连见过他的人都不多,也就是最近不知怎的去了太子府,为此朝中还有人在猜测是不是要开始争权的开端,不过”她话锋一转道
“那只是少数人口中说的,大多数的人都只知道他是无权势的人,也就没有花心思去猜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不过,在我看来,姑娘还是不要同瑜王有瓜葛的好,我曾在宫中住了两年,王孙贵族的心狠手辣,后妃之间的背地争夺我样样都有所见识,可偏偏只有桑皇后和瑜王我是从来都看不懂的”
赫连书画小口小口的喝着汤,对她道
“你说下去”
“当时宫里几乎一半的人都想要桑皇后和瑜王死,内斗得很厉害,当时得宠的一个王妃买通各种关系要取瑜王的性命,饭菜几乎都有毒,伺候的宫人也都是想要杀他的,甚至还有人蓄意放火烧掉瑜王的宫阁,可是不久之后,就听说宫里有人使用巫蛊术,为此彻查出了许多相关的人,全都被处以极刑,而那些人,全都是那个王妃和她手下的所有人,一个也不多一个也不少,这件事直到最后全都是由当时的一个官员一手操办,正巧,那个官员就是那个王妃的父亲,待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五马分尸后,回去就火烧府阁,一大家人全都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你的意思是桑皇后和瑜王并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他们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操控了京中的一切”
无暇点头
赫连书画放下碗筷,烛火闪动,烛泪溺流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脑海中就似一团线在缠绕,她有些想不明白,总感觉其中有一个事情被放到了她眼前,她却看不清楚的样子,而所有事情的关键点就是墨恒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野外传出野兽低鸣的声音,她起身看着外面,无暇也看着四周
赫连书画挑起桌上的筷子一挥,四周霎时灰暗,只有正中的炭火盆照出红彤彤的光影
无暇走到她身旁,竖耳听着四周微小的动静,她抽出身上的佩剑,赫连书画按住她的手
“姑娘”她疑惑道
赫连书画一边摇摇头一边往帐篷的边缘走去,外面的动静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消散,就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是什么人”
无暇问
赫连书画从新点燃烛台,平静的道
“墨傑”
“太子”
无暇疑惑的皱眉
帐篷从新被照亮,烛台的下面掉落着一根被染上烛蜡的筷子,她拾起,坐回桌子旁浅浅道
“该杀的人还是杀的好,不然留着最终都是祸根”
夜露笼罩,林中被大片大片的雾气所掩盖,像是诗人口中所述的仙境,美则美矣,却也只能从话语中感受
山腰处的一处营地坐落着几个较大的营帐,因是最夜深之时,守夜的士兵也就只有零星几个,一道影子轻巧的避开侍卫,往较里面的一处主营帐走去
“太子殿下是说瑜王在护着她不可能,她怎么会和瑜王有牵扯,她回京才不过短短一月”
女子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随即有男子的声音道
“总之杀她不急于一时,先派人试探出她的出处和身份,一个女的再怎么也影响不了大局,你先跟在谨晏身边,有什么消息都及时告诉我,能拉拢谨家才是大事,等事成之后你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女子听后不放心道“不行,留着她会对我有所影响,眼看着谨晏现在对她冷淡了下来,除了她我才可以安下心,杀不了她是她运气好,我就不信她可以在没有人护着的情况下还这么好运”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比什么都重要,你安心呆在谨晏身边,她那里有我看着暂时出不了什么乱子,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人起疑”
男子也有些不耐烦,随口应承之后就把女子给打发走,外面的女子听了个完全,嘴边挂着笑意,随后看着女子从帐篷走出,往另一边走去
她想了想还是闪身跟在她的身后
夜色中的百香寒一步三回头的注意着四周,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回到了所属谨晏附近的营帐,赫连书画静静的跟在她身后,看着那些官兵故意避开的样子也踏着脚步往里走去,有两个士兵急匆匆上前拦住她,她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认清来人后两个士兵连忙撤开武器退到一边
赫连书画熟练的找到了谨晏所处的帐篷,看着里面漆黑一片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才刚刚踏进里面一步就被冰冷的刀锋险险划过脖颈,她连忙开口
“是我”
光影徐徐升起,男子只着了一件黑稠里衣,几步踏到她的面前,眉眼渐渐真切,他先是检查她有没有受伤,随即问她道
“胆子还不小,怎么来的”
“被人请上来的,不过睡着不踏实,还是早点来找你认罪”
她笑着走到里间,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暖的好比阳春三月天,她舒心的往床上一坐,软绒的被子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弥漫在她身旁,谨晏把四周的烛台都点亮,俊俏的眉梢染着暖意
“就知道你不怎么安分,专门找苦受,天寒地冻的,你以为出来好玩儿”
赫连书画躺着侧头看他,笑着道
“我以为好玩儿,不过来了就后悔了,天色又晚,只能来找你了,你要赶我走吗”
他笑着走到床边“赶你走还要送你下山,我不是自讨苦吃”
赫连书画从寒冷的地方一下进到温暖的被绒里,睡意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躺在床中间一动也不动,谨晏抚过她略带寒意的面容,柔声道
“要睡就好好睡”
她软绵绵的嗯一声,翻个身就横躺在一边,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谨晏叹息一声,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她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惹得他嘴角缓缓上扬,他将她安放好,将她沾满泥土的鞋子取下,随后就走出了外间
外间站着被惊动的白玉,看着眼下的情形问道
“要不要派人再设一处营帐”
谨晏摆手道
“不用这么麻烦,你去把无暇叫回来,再派人通知那边的人就行”
“可是,姑娘贸然上山,会不会对计划有影响”
“没事,太子那边只是个调味料,随便应付就行,先派人把她的衣食住行解决了再说”
谨晏口中的她自是里面睡熟的人,白玉也猜测到了他会这么安排,领命就往外走
赫连书画一觉睡到了号角声起,她被吵醒后发现营帐里面一个人也都没有,身上的衣服被换下,起身的瞬间就被冷的一个激灵,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