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故脱胎于传说,传说在最初是神话,凤落城的传说比较凄悲,一只浴火极赤的鸾凤自东飞来坠下,凄鸣着化作绵绵山峦,身躯成高山峻岭,血液干枯,浸红了土壤,这使得凤落城异于其他的城落,虽然它仅仅坐落在一个初级帝国之内。
凤落城中生长着一种特有的植物,它遍植在城里每一处裸露的土地上,有诗人给它起了个凄婉的名字,哀凤。哀凤是种开花的树,十年萌芽,十年成树,十年花开,一朝败。
树身的颜色是难以想象的黝黑,而且坚硬异常,就跟一块黑铁一样,摸上去触感枯干,好像在听着一位垂暮老人的苦涩倾诉。
树的里面,红的像一潭灼烧的赤焰,又似胭脂般朱红的血液,在沸腾,可是手一放上去,刺骨的寒冷却从四面八方凌冽而来,那种绝望的冷,透心凉的冷。无法遏制,不能抚平。
今年正好是哀凤树开花的年头,凤落城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花开的日子就在近期不远,等待哀凤花开的人来的很早,期盼着将至的花宴。
凤落城此地是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相对地球),这个节气空气有些沉厚湿润,重重的湿气让整个街道显得略潮,青石路面光可鉴人,倒影出行人的斜长影子。
相比于街道上哒哒的鞋子与路面碰撞的喧闹,林家后山里,栾仓正站在洞府外边,身躯噼里啪啦的响动着,如龙蛇出洞一般。
只见他手握为拳,肘缩一尺五寸,猛然一拳击出,如吞电雷龙一般奔掣而去,砰砰砰三声炸响,凭空打出气爆,气势如惊虹,力量可搏虎。
渐渐地他演练的越来越快,快得肉眼几乎只看得见一点残影,一双肉拳收缩攻进,压得空气紧缩,到最后竟然整个密不透风,如一座圆形囚笼一样,水滴不进。
呼——他收住拳,长呼出口气,吐了出来。
“嗯,神魔锻体诀第一重囚龙已经圆满了,现在我的力量即使元灵境圆满的武者也不遑多让,只要再跨入凝气境,渊玄宗选拔大比绝非难事。”
后山修炼已经二十多天了,这二十多天里栾仓除了修炼之外,一直在整理继承自万脸魔君记忆里的知识,经过这些天,终于将脑海里的东西全部吸收。
神魔锻体诀是万脸魔君生前在一处神墟里寻得,是一部锻体炼身、肉身至巅的修炼法诀,但是却只有前四重修炼方法,后面的不知所踪,如果这部法诀全的话,万脸魔君也就不会肉身湮灭了。
栾仓肉身经星空之力的洗练,早已改造的非凡,单纯肉身力量已经让同境界的武者望而生畏了,修炼了神魔锻体诀后,**堪比极品玄兵,甚或下品灵兵。
接下来就是突破凝气境了,凝气三重,一重触气,二重寻灵,三重凝气成兵。
触气是感悟周围的灵气波动,熟悉它们的流动,灵气也是有生命的,人有灵,树有灵,万物都是有灵的,灵气亦然,寻找灵气的灵,便是二重寻灵。
凝气成兵,是压缩灵气,让其可以随时随地的凝出各种兵器,只要灵气不断,所凝之兵就不会散,直至以气化液,便入元灵境。
栾仓回到洞府中坐定,手中各握着一块中品灵石,澎湃的灵气令空气疯狂的肆虐,急剧的风切声如刀割过,就像处在乱涡里的荆棘海中。
处于灵眼处的栾仓感受着灵气的躁动,不安,悸动,和剧烈的流速,他感觉灵气流着流着便如一条小蛇,缠绕上他,在他的皮肤上穿过,细碎的鳞片刮着肌体而过。
气是千变万化的,也是灵活不拘的,它没有踪迹,看不见摸不着,但你可以吸收它,感觉的到它。
时间飞快逝去,两块灵石也吸收殆尽,只剩下一小撮灰粉,陡然间,只见栾仓闭着的双眼猛地睁开,四周狂躁的灵气也随之一滞,变得温顺起来,像只小猫。
栾仓手一抬,几缕灵气绕指流动,像有生命一样,跳跃在指间。
“有了生命,就有行为,行为是生命主宰的,生命的主宰者,就是生命的灵。”
“寻灵,追溯生命的源头,知道生命是怎么来的,就像生物起源于单细胞一样。”
“或者说是意识,意识控制行为,意识不死,行为不灭。”
……
一晃又是十几天过去,储物袋里的灵石完全告罄,栾仓的周围泛起朦朦的一层灵雾,将他掩映在其中,看起来甚是玄妙。
而他浑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强,节节攀升,外围的灵雾开始急速的旋转起来,霎时,嗡的一声,轰一下周围的灵气波散开去,由于太过剧烈而爆压出一道道的波纹。
待灵雾散尽,四下空明,栾仓的身影清晰地显现出来,整个人让人有种春风徐徐拂过的感觉。
“呵,终于凝气境大圆满了,看来凝气境的真谛是为了明白灵气的本质,触气——感受它,寻灵——理解它,而凝气成兵,是为了让自身的灵气更加凝练,运用灵气更加熟稔。”
“元灵境,以气化液,只要不断吸收灵气,不断地压缩,灵气就会化成灵液,慢慢地进行蜕变就好。嗯,现在不急,先稳固下境界,免得根基不稳。”
栾仓站起身来,缓步走出洞府,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乳白色的云朵悠悠的飘远,耳边传来阵阵林涛声,不知名的灵鸟歌喉婉转动听。
微风,轻轻柔柔的,夹杂着点湿热的潮气,还有淡淡的花香,虽然很淡,以及浓浓的药香。
突然,栾仓眉头蹙起,皱成一个锁字,远处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磨砂着地面传来,轻的跟猫步似的。以栾仓的灵魂感知,可以觉察到很大的范围。
万脸魔君带给他的,除了活史书级的知识宝藏,还有就是灵魂的强大,再就是神魔锻体诀,其他的只能借鉴,因为万脸魔君身属魔道,与栾仓的修炼大不相同,不过万脸魔君收集了好些修炼法门,倒让栾仓少了修炼法诀缺少的缺憾了。
随着脚步声的迫近,栾仓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在说过不希望被人打扰的情况下,还是这种鬼鬼祟祟的行径。
洞府前只有一条小径,栾仓俯身藏进旁边的茂密树丛里,静悄悄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小径上,踮着脚丫子一起一伏的走着,身形竟是个女的,身着青蓝色的长裙。
似一朵水莲花般飘了过来,脸上不施粉黛,天生丽质,秀眉似远山,唇若樱花,胸前的蓓蕾尚未完全绽放,却已像只调皮的玉兔想要跳出来般,她嘟着嘴,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斜笑。
栾仓一看,顿时脸似苦瓜,拉的老长,此人赫然就是林家二小姐林月儿,不禁无奈一笑,这小姐脾性果然难为为外人道啊。
“哼,都一个月多了还一点声都没有,我倒要看看你整天在干吗。”林月儿摩擦着两颗小虎牙愤愤的说着。
“那你说我在干吗呢?”栾仓身形一闪,语气有点戏谑的说道。
“啊!谁?!你!你怎么在我身后?”林月儿惊得急转过身,瞪大宝珠般的大眼睛,看到栾仓,有点做贼心虚。
“林二小姐兴趣不小,跑我这儿来干什么来了?”栾仓故意提高语气,心底却是似笑非笑。
“我……我我……说什么你这儿的,这后山不就是我家的么?我在我家里转悠转悠怎么了?哼!”林月儿气呼呼的,两腮扑闪扑闪的,像融化的红苹果。
栾仓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心里好笑,忍不住摸了一下林月儿的头,揉了揉,道:“这么大了,怎么还小孩子气呢?”
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林月儿愣了,栾仓也愣了,气氛有些尴尬,栾仓手握成半拳,伸到嘴边,咳咳两声,掩饰尴尬,禁不住老脸一红。
“吭吭,我……我走了”林月儿率先打破了沉默,小脸红的能滴出水来,转身跑了,跑过一段路,扭过头来。
“喂!”她挥了挥小虎拳,示威似的。
“呃……什么?”
“哼哼,八天后就是凤落城十年一次的花宴盛会,届时风玄帝国各国才俊都会参加,这些人都是渊玄宗的有力竞争者,到时你要不要参加?”
“嗯,那……好吧。”
“什么?!你还不乐意?不然我告诉我爹去,说你欺负我。”
“啊?真是个小丫头片子。”栾仓腹中嘀咕。
栾仓在大学时,一向低调,而在秩序与法则的制定紊乱的灵轩大陆,拳头硬,才能镇得住山河,栾仓也有心与年轻一辈交流交流。
“等着吧,地球,终有一天,我栾仓会带着荣光回来的!”
“好,我会去的,到时间你来找我。”
“这还差不多,嘻嘻。”
林月儿笑逐颜开,眨眨眼,道:“再过八天我来找你,走啦!你可再别这么坏了哦?”
铜铃似的咯咯笑声渐飘渐远,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天空,变成了风。
待走得远了,林月儿摸摸自己的脸蛋儿,惊啊一声,“怎么这么烫啊?羞死了,真是羞人,他怎么随便摸人家女孩子的头呢?”却不知嘴角一抹弧度缓缓掀起。
哀凤树的叶子已经十分的繁茂,片片叶子如冰晶,但是脉络却是血色,宛若活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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