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沾上灰尘的头发就犹如蒙尘的记忆与她,看似清晰干净触碰却是朦胧灰霾。
在回房间的时候何婉芝看见阳台上飘扬的衣服,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一个可以帮到她的人。何婉芝匆忙地跑进卧室打开抽屉,之前她把郑宏洲的名片放在了抽屉最里边的地方,具体是哪个位置她忘了可终归是在最里边。
何婉芝是在抽屉的最里边的夹角缝里找到的,可能是抽屉里边的做工不是很好的缘故也可能是从前不曾留意过。
简单的号码于她而言是复杂的数字,每次她想要记住数字时这些数字会在她的眼前跳动,像是拥有生命的物体般。所以她学不来把它们记住。
郑宏洲被郑夫人急召回家,其原因他想也不用想所为何事了。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郑宏洲居然敢挂掉郑夫人的电话,这得用刑。二是他郑宏洲已是三十六岁仍没讨到老婆,郑夫人要抱小孙子,这也得用刑。
而这惩罚就是要听郑夫人的唠叨,要知道她的唠叨可是没完没了的,小到刚出生时大到现在三十六岁的郑宏洲,她都会说说,一直的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说郑宏洲你现在长大了,羽翼丰满了,居然敢挂你妈的电话想当初你刚出生的时候呀多瘦小呀,为了让你可以得到更多的营养”郑夫人又开始了她长篇大论的艰难奋斗史,从郑宏洲小时候瘦瘦小小到现在的人高马大她都要说,一边说还让旁边看电视的郑先生随声附和。郑先生没办法只好偶尔来个“对啊对啊”的。
郑宏洲单手扶额,就像以前听郑夫人唠叨那样,一半的头脑在想事情一半的精神放在郑夫人身上注意她在说什么好一会儿回答。
郑夫人开始“结案陈词”:“我们对你那么那么好,而你居然如此的如此的毫不珍视,你说你是不是不对,简直就是让人心胆俱裂”说罢她摆出一个双手护胸的动作。
郑宏洲想郑夫人最近看的都是啥成语乱用动作更是离谱,我的天
郑宏洲把郑夫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并递给她一杯茶,说道:“妈,我知道我错了。我也知道你们为了把我这个小儿子付出了很多的心血,这些我都知道。那天我不是故意挂您的电话的,你也知道干律师这一行有很多时候都不能倚靠着自己的心来走,是不能就着自己的时间来的。”
郑宏洲和小时候一样,每当把郑夫人惹急了他都会运用各种煽情的话把她哄好,然后边说边把头挨在她的腿上。郑夫人就跟以前的每次都一样,用手轻轻地摸摸他就气消了。
所以这次也一样无惊无险。郑先生暗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郑宏洲回以得意的笑。
可他知道接下来他还得听郑夫人老调重弹,正如此刻他在用餐时听着郑夫人埋怨话,说他三十六岁了还没个女朋友,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等到孙子来报道。
在郑宏洲眼里郑夫人的嘴皮子噼噼啪啪的上下打架就没有停过,郑先生可怜儿子被唠叨的厉害在饭后就带着郑夫人出去逛逛算是解了郑宏洲的紧箍咒。
难得清静的郑宏洲给家里鱼缸里的热带鱼投食鱼粮,看着色彩斑斓的鱼摆动着尾部游来游去,身姿优美灵动就是天生的泳将。
如果不是接到何婉芝的电话,他可能已经躺床上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何婉芝并没有说话,她把口张开却不知说什么好。郑宏洲好像能明白她的所想,他先开了口。
“何婉芝,你是有事想告诉我没事的,你慢慢说,我等着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何婉芝停顿了好一会才道:“郑律师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现在才发现疯子原本不是疯子,是因为某一种东西才会精神错乱”
“可我现在不能离开那,我要找出那种东西,找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电话那端的何婉芝说话断断续续,带着哽咽的鼻音。
“郑律师我记得有一部电视剧里说过如果杯子摔地上打碎了就算你用再多的胶水或者胶布把它完完整整的粘合在一起它也不是原本的那一个了”
“当你把它斟满水没一会它还是会漏水的摸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它再也不是原本了。”
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午后,郑宏洲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在听着电话那端一个女人的挣扎和痛苦。郑宏洲是同意她说的那番话的,裂痕已经存在了再磨平也会有痕迹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这人生太长竟需要人陪,这人生太短竟无可诉说。
何婉芝开始小心的观察李建斌身边的人际关系,可让她失望的是李建斌太谨慎了,不要说透漏就连接个电话他都会避开她躲到外面听,更不必说是和她聊聊人际方面的事了。
况且对一个足不出户的人来说人际不是多余吗,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乌云遮蔽了晴空,风声掠过耳边。她的脑海里掠过一个画面。如果她又做噩梦了,会不会可是心很难受。
李建斌给家里打了很多个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听。他慌了手脚忙跟下属交代好事情就拿着车钥匙出去了,一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到楼下他也是连奔带跑的直往家里赶。
雨点落在他的肩上身上。
家里很安静,灯火通明,地上也很整洁全然没有上次的凌乱。李建斌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往房间而去。一般而言,如果家里特别安静的话,大多数她都会在卧室,而脚步轻轻则是为了不要吵扰她的情绪让她处在一个绝对清静的环境里。
他其实是矛盾的,或者说是自责的,他不敢把事情往他的那方面去想,因为他承担不起失去的后果。
然而事情就像他所想的那样,慢慢地随着既有的轨迹迸发。
李建斌看见今早还微笑着让他早点回来的人儿现在却躺在床上,她的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嘴里还在不自觉地说话。他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如今的生活他还掌握着,可是人他却越来越捉不住了。难道真的要把发生的事情都抹掉让其封锁起来吗。
何婉芝渐渐地哭了,泪水随着她的脸慢慢滑落。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在利用在算计,在检验旁边的这个人的爱有多重,她不得不这样做。
随着她的泪水的滑落,李建斌仿佛从梦中醒过来般,他没有多想就按着他内心的想法来做。因为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让她走,让她永远都陪在他的身旁。
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渐渐走远,何婉芝小心地起床,她光着脚悄悄尾随在他的身后。她的脸上是未干的眼泪,眼泪划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痕迹,或许还有脸上细小的绒毛曾经记得水迹漫过的感觉。
何婉芝之前还暖和的脚在地上走几步后就已经开始变冷了,原本放松的脚趾头也变的紧绷,脚趾之间紧紧地挨在一起。可能是冷吧,冷久了也就感觉不到了。
何婉芝曾经挣扎在骗与不骗中,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骗”这个字眼,然而到底是为了证明她没疯还是给一个机会来证明爱人并没有伤害她,直到现在,此时此刻她依然说不清。
回头看向她一路走来的冰冷和虚无,她不愿再被困障其中。
这样的场景思想斗争和残酷的场景却让她一次次地看见。
李建斌从内袋里拿出药瓶就像他之前的好几次一样,不同的是他再也没有之前的犹豫,他整整倒出了五颗药片到热牛奶里。随着筷子的搅拌,药片渐渐消失融合在淡白色的液体里。
何婉芝是说不出的感觉,她从来没有那种想冲到他的面前质问他的冲动,也没有肝胆俱裂的震惊或者是恨意,这些都没有。她只是感到心里空空的,就像很多遭逢挫折与失败,磨难与险途的人,她想到的就是父母,想到他们心里就像有什么在冒出来,一层压着一层说不出的难受。
在这样的时刻她不敢把泪水放出来,她怕她会看不清。在李建斌清理厨房留下的痕迹时,何婉芝已经把被他放在案板上的药瓶名字的英文名字记住了。由于开头的英文字母够大,所以她才能用笔写在手臂处。
李建斌回来的时候何婉芝已经醒了,她眼神迷蒙地看着他,仿佛在透过他看向其他的人。
温热的手轻轻触在她的额头上,她可以感受到温暖的手上有小茧子,也可以感到这双手的主人的温度有多暖。
是否在安静的环境里,情感也需戛然而止呢。
“建斌,我梦见有人喊我,那个人让我快走,还说让我相信什么的。”何婉芝低垂着眼轻声说道。在催吐出那杯牛奶后,她确实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人捉着她的手说出了这番话,后来就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追赶她。
李建斌脸上依然是笑意弥漫,可何婉芝低垂的眼却看到他的手紧握着手里的杯子,指甲盖都分出了层层的颜色,红的白的都框在小小的指甲盖里。
何婉芝在他端起牛奶想要给她喝时说想要吃街边糖水铺的红豆汤圆。李建斌听到时是有些犹豫的,可看到妻子神情低落的样子想是刚做了噩梦想吃点甜糯的东西也就下楼开车去买了。
何婉芝是在轿车远离后才拿起牛奶倒进坐厕里的,她把之前没放进冰箱里的纸盒装牛奶喝了一盒,然后把牛奶盒撕成一块块的也扔进了坐厕里,随着她摁下冲厕键起,纸片与水抽动的声音和景象连连交替,不过稍稍而已消失无影无踪。
在做完这一切后的她是迷茫的,她呆呆地坐在浴缸的边上,偶尔会数数浴缸里有多少细微的污渍,也会看看浴室有多少块瓷砖是有不同的花纹的。
直到她听到脚步声渐渐接近才打开门。
郑宏洲再见到何婉芝是在那次电话后的第三天。
“这次的总结就交由你来写吧,不要给我说你不会,不会那就去问去学习。”郑宏洲把手里的文件交给身边的助理说道。
助理接过郑宏洲给她的文件点头说好就出去了,不过没一会她就又进来了,“郑律师,有一位姓何的女士来找你,说你们是认识的。”
何女士,那应该就是何婉芝了。郑宏洲接打电话让接待处的让何婉芝进来。
何婉芝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和她的父亲一块来的。也许是由于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也许是因为女儿脸上太过平静,何父的担心都写在了脸上。
郑宏洲忙起身走到何父身边把椅子拉开好让何父坐,何父笑着对他点点头。何婉芝也对郑宏洲点头致谢。
何婉芝想了想还是觉得让爸爸到外面坐着比较好,子女之间的事还是自我解决的好,况且她不想刺激到老人。
何婉芝拉拉何父的手说道:“爸,要不”她看向落地窗外的藤木椅。不同以往的是何父生气了,他拉下女儿的手,生气地说道:“你还当我是你爸你都把爸爸带到律师事务所了还有什么要瞒着爸爸啊”
何父对这个女儿是舍不得骂更不舍得打,他最多也就是大声的说说话,绝不敢把严厉的词语往上套。这是他第一次生气地说话,也是他第一次生女儿的气。
何婉芝是第一次看爸爸对她那么生气,这些天来隐藏起来的不安和难过好像都得到了宣泄的渠道,她一下子就哭了。泪水滑落,泪水迷蒙双眼时她能看到爸爸很着急地给问她怎么了,他用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给她擦眼泪,呼吸间她都能闻到爸爸身上味道。
郑宏洲没有说话,他在等这对父女调解好他们之间的矛盾再来开口。
助理端上两杯普洱茶给何婉芝和何父,从郑宏洲那拿了一些文件再出去做事。在后来办公室里的几分钟都是静悄悄的,好一会才看见何婉芝有动作。
白皙的手上是一长串的英文字母,何婉芝对于手臂上的字母很是慎重紧张。她让郑宏洲快把字母都记下来。
郑宏洲从抽屉里拿出纸条把何婉芝手上的一长串的英文字母都记了下来,“这好像是药品的名字吧”
何婉芝点头说道:“是,我想知道这是什么药,对人体有无害处,如果有又是哪方面的害处。”
何父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在家的这几天女儿不肯洗澡的原因了。
郑宏洲回答刚才何婉芝问的药性,说道:“毕竟术业有专攻,这个药我只能通过我在国外的人脉问问了,不过现在我能回答你的是这个药是有关精神方面的药物,至于其他的我需要过些时间才能弄清楚。”
“小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何父看着她问道。
“是这个药是建斌给我吃的,我之前也是毫不知情的。”
“怎么可能呢建斌给药你吃你会不知道”何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何婉芝低垂着头说道:“他把药放在我喝的牛奶里我也只是无意中发现的后来我也是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才可以把药名记下来的。”
何父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女儿他明白,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做骗人的事,夫妻之间要用到“骗”这个字眼,她比谁都要难受。
郑宏洲觉得把事都摊开了来说会比较好:“何婉芝,可能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刘安悦是第一个怀疑你的丈夫的人,她的手上有一份匿名信件,里面也说的并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地说到三年前你所受到的伤害与你的丈夫有关联。”
郑宏洲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说道:“除此之外,刘安悦手上还有一份你三年前给她发的求救邮件,仅有几个字的邮件,几天后你就发生了那件事。”
何婉芝接过他的话:“也就是说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件事,就算不是他做的,也有可能是与他相关联的,而且当时的我可能发现了某些苗头。”
“何婉芝,我当时受理了刘安悦让我调查李建斌的诉求,现在我可以把诉求者当成是你吗”郑宏洲温柔地看着她,让她可以看清他眼里的色彩,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婉芝不是第一次看见他镜片后温柔的眼神,早在他救她的时候,她就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他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疯子,他在这个行业里见过很多的疯子,如我如你都是一般。
办公室里的这三人在持续一段长时间的表面上的平静后终于由何婉芝来结束了这场无声的拉锯,只见她在郑宏洲的目光下轻点了头同意了。
郑宏洲轻扬嘴角起身和何婉芝握了下手再坐下。他从左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给何婉芝并示意让她打开来看。
何婉芝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李建斌近年来的合作伙伴和私底下的朋友还有的就是公司的下属。很正常啊,除了上班出差就是回家,偶尔还会开会。她看来看去都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疑惑地看向郑宏洲。
然而郑宏洲却拿出另一份文件打开后放到了办公桌上,他拿过何婉芝手上的文件,把两份都放在了桌上。
何父和何婉芝都看向桌上的两份文件,这一看才发现这两份文件细节是差不多,可是内容却是大不相同。在第二份文件里的李建斌可以说是十分巧妙的避开了所有人。
郑宏洲把一组照片放到何婉芝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叫苏晴的女人吗,她是你丈夫公司的经理。”
何婉芝拿起一张照片来看,她确定她并不认识照片里的叫苏晴的女人,可是她又莫名地感到熟悉,这种熟悉不是来源于平日,就好像在梦里出现过。
“那你看看这张照片,你可能会想到些什么。”郑宏洲把一张有折痕的照片给她看。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里的是青年时期的苏晴和李建斌。李建斌就像是被苏晴硬拉去照相似的,脸上都是不情愿,只有苏晴的脸上洋溢着欢笑。
何婉芝不明白,“你是想说苏晴是他的前女友那又与我何关”
“不,苏晴她是你丈夫孩子的妈妈。”郑宏洲很不想说出这番话,可有些话你不说出来,到往后再听到这样的话时痛就会变成利刺深深扎在每一寸肌肤上渗出鲜红的血珠。
何婉芝无法相信,就连何父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郑宏洲。何婉芝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把照片都哗啦到她那边一张一张地看,在这些照片里她一次次地看见一家三口在学校或者公园甚至是海外国外的游玩照片。
“这个小孩叫什么名字”何婉芝从郑宏洲嘴里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字眼,他说小孩的名字叫淘淘。
在最近的梦里她梦见她怀孕时说的话,她说她想孩子出生后的小名可以叫淘淘,希望孩子可以皮实点。
最后她的想和希望都成了梦里仅存的一点光,在现实里她拨开云雾却没有发现光的存在。在这样一个稍显温暖的午后,她居然感到透心的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
、破碎
我没有听过裂帛的声音却听到心碎的声音。
郑宏洲将纸巾盒推到何婉芝的跟前,“擦擦眼泪吧。”何婉芝把纸巾贴在脸上,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哭了,脸上都是泪水。
何婉芝把被泪水湿透的纸巾摊开在掌心,她低声道:“爸,如果我要和他离婚,你们会同意或是理解吗,我很难受。”
何父已经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来了,说实话每一个父母都不希望孩子走上离婚的路,可是如果孩子确实过的辛苦,难受,那么他们这些当父母的也只好放手让孩子自己来选择,不管怎么样孩子都已经长大了。
随着何父的同意,何婉芝放开了了手里的湿纸巾。她的心就像是湿透的纸巾,用力把它揉成一团也仅能挤出一点点的水,再多的已经湿透了,再也没有了。
“何婉芝,我以后要怎么联系你”郑宏洲记得她记不住数字的问题,而且据他所知她好像没有手机,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何婉芝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按照郑宏洲的提示给他拨了电话,郑宏洲看她还不是很熟练就接过她的手机把他的号码设在了第一个的位置。
啊郑宏洲,这是他设的联系人何婉芝看了一眼笑着点头的郑宏洲。
当他们谈完话后恰好是郑宏洲下班的时间,郑宏洲说要开车送他们回去,何父和女儿推托不得就应下了。
“郑律师,真是不好意思了,还要劳烦你开车亲自送我们回去,耽误你的工作了。”何父搓了搓手说道。
郑宏洲看了眼后视镜把空调的暖气提高了点,“叔,您就喊我宏洲或者阿洲也可以的,至于律师的工作就是每天都要跟进,有时候我们也会挺有空的,而且送你们回家也不用多长时间的。”
“好的,阿洲待会你就在我们那吃饭吧,权当是车钱。”何父笑道。郑宏洲没有拒绝笑着答应了。之后他与何父闲聊了几句就安下心来开车。
后视镜里的何婉芝就像是隔绝在两个世界里,任何人都引不起她的注意。郑宏洲偶尔抬起头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