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上一副痛苦而享受的表情,他的裤带松开,一个人影正埋在他的下身,起劲的为他服务着。
片刻后,那人站起身,狼狈的擦着嘴,却被亚瑟的大皮靴一脚踹翻,他滚到墙角,撞翻了垃圾篓,跟里面的一堆垃圾混在一起,疼的爬不起来。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苍白而消瘦,看得出曾经非常俊秀,不过此刻已经像个尸体,“滚”亚瑟的喉咙里低低的挤出一个字,那男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过了一会,亚瑟站起身,一边系着皮带,一边看向窗外,然后掏出随身的手枪,向外开了两枪,只听到外面传来身体扑倒的声音,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魔鬼”徐利亚恨恨的骂着,被辛灿搂的更紧了一些。
彭威廉看向窗外,那男孩的尸体正被两个人拖走,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
“我们该进去吗”辛灿询问的看向彭威廉,“总要做点什么虽然他无可救药”
彭威廉逐一看着大家,包括依然浮在半空的萨利赫,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一种气氛之下,他们似乎更像是支小小的敢死队,不由的有些悲壮,“进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萨利赫,你要留下,如果我们被困在那边,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彭威廉做了决定,萨利赫一点没有反对,他耸耸肩:“没问题,这样也不错”他的反应到让徐利亚有些不爽,“老骗子”她白了萨利赫一眼,“把我们都搅合进来,自己在那躲清闲”
萨利赫也不反驳,又开始揪他那几根胡子,笑的似乎心中另有算计,但是另外三个人都探不出他到底还保留着什么秘密。
辛灿伸出手,轻轻的在空中一划,无形的缝隙瞬间打开,一种死亡的气息冲了出来,浓郁到让他们连呼吸都沉重起来。
彭威廉试探着,把手伸了过去,没有什么异样,接着,他迈步,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灯光更加刺眼,空气中怪异的味道更加浓烈,这让彭威廉想起徐利亚曾经的描述腐烂的干奶酪。其实这哪里是什么腐烂的奶酪,只能是几公里外焚尸炉飘出的气味。
所有人都穿过缝隙后,仍无异样,三个人盯着正在发呆的亚瑟,他对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彭威廉暗暗松了口气,随后他发现,他们的意识交流中断了,“喂,你们什么感觉”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与此同时,徐利亚也惊异的叫出来,“居然可以说话”
“还可以脱离他的记忆范围”不远处,辛灿居然穿过了墙壁,只留下一只手对着他们摇摆,那情景诡异极了,“我们成了幽灵”彭威廉有点哭笑不得,从得到这个魂器开始,所有颠覆他以往常识的事情就在不断发生,虽然已经见识了很多,但他还是不太习惯自己成为“幽灵”。
三个人穿墙而过,没有什么轻飘飘的感觉,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于是他们就一步一步走向外面的广场,彭威廉想试探一下这种超出黄靓意识的范围到底有多大,或者说,他们到底能走多远。
结果发现,如果他们愿意,似乎搭个顺风车跑去柏林也说不定,不过钻进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可不是来旅游的,他们还是要想办法把黄靓的问题给解决掉,于是三个人在到达莫诺维茨营的尖刺围墙后,就又调头向回走。
然后,徐利亚在一个转角的营房门口,看到了自己。
三个人都有些傻眼,感觉命运的玩笑开的有点大。
这一世,她是德国人比尔,是亚瑟的私人医生,俊朗、严肃,此刻眼神中透着阴郁,她是一个男人。
“男人竟然是个男人”彭威廉张大着嘴巴,手指不停的在辛灿和徐利亚之间比划,“那你们你们”
辛灿撇着嘴开始笑,说:“谁知道呢,可能我们一直就这么与众不同”
“可她曾经说过,是跟丈夫一起进了毒气室这又是什么意思”彭威廉吼着,一连串的逻辑混乱,让他开始烦躁。
“这个营基本都是男人,时间久了,男人爱上男人也正常啊,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结婚”徐利亚突然坦然起来,此时反倒是彭威廉成了个大惊小怪的土老帽了。
就在这时,一个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请比尔去见亚瑟,从那卫兵恭敬的态度能看出来,比尔医生在莫诺维茨的地位不低。
于是他们就跟随着比尔向办公楼走去。徐利亚仔细的打量着“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跟以往在另一个空间里的注视不同,她甚至能感觉到比尔的鼻息,甚至能接触到一丝他的思绪,那感觉苦涩而忐忑,让她有点难过,“他很忧郁”彭威廉缓缓的说道,又一次证实了他的敏锐,“似乎跟亚瑟之间有些问题”
“跟那个刽子手当然会有问题”徐利亚很不屑的说道,“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同流合污”
“别把自己想的太好,如果你有那么圣洁,早就不在这里呆着了”彭威廉讥讽的说着,难得的口齿伶俐了一把,把徐利亚给顶的哑口无言,但是大家都隐隐感觉有些怪异,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他们第一次看到了纳粹军官亚瑟的笑容,他笑起来还不错,很容易让人有种错觉,会认为他是个开朗而坦诚的人,而那笑容是为了比尔绽露的。
“见鬼”徐利亚低低骂了一声,任谁都能看出来,亚瑟对比尔的热情不正常,而比尔的阴郁和不安,更说明了很多问题,这两个人在办公室里随意的聊着,一个热情一个被动,简直像一个姑娘在讨好她的情郎,亚瑟是那姑娘,比尔就是情郎。
彭威廉朝徐利亚冷笑了一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怎么样你有那么好吗还不是为了保命什么都肯做
辛灿在一边看了那笑容有点犯愣,她不太清楚徐利亚跟彭威廉的关系,但是她从来没见过彭威廉露出过那样的表情,那笑容甚至有点邪恶,没错,包括刚才路上的对话。
她突然醒悟到是哪里不对,就在进入到这个空间之后,彭威廉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