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外人山人海,每一个都身着道袍,其中有一人极为特殊,衣冠不整,外头歪脑的靠在白石下正吆喝道:“各位师弟师妹,此处乃是青云仙子清修之地,本来是对一般人进去的,但见诸君热切渴求,能一览清幽风雅,遂就此开放,只需两枚五龙丹,便可通过,大家各取所需,起步妙哉?”青云拉着骆炯退到白石后悄悄说道:“瞧今日的情景,近一段时日,恐不能去拜访师尊了。”骆炯说道:“我虽看不见,但也知道方才已经暴露在众目之下,为何人群静默?”青云拉着骆炯向回边走边说道:“师兄所修之道,乃是泼皮无赖的坑蒙骗术,身处天下之所恶,保灵台清明,刚才那些人没看见我们,定是师兄布下的障眼法。”骆炯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青云撅着嘴锁着眉说道:“过一段时日,你到师兄那里……”话说到一半天空之中元力波动飘下一张纸条,青云伸手接过,见上面写道:“
青云亲启为师进来辩列星辰,观苍龙异动,其七中之四,氐宿、心宿、尾宿、箕宿,夜中星陨。初疑而后觉,余下三宿,恐因小徒目盲,无可依附,遂暂安天上,待时下凡。降龙即动,梦醒之日何远?吐纳涓涓登云之上刹那。
骆炯天地眷之,头足皆有所养。唯中无所傍。姑故托盗璇,通其世事,炼达人情,僻俗入道。
挪移之术虽可助为师游行天地之间而不能使视听远及八达,入圣之路渺茫。弟子三人,道术大成者盗璇,灵气孕育者青云,天神附身者骆璇,皆是待时而飞,遇水化龙之人。如此了无牵挂,一心求道。”
青云看着阳鼎道别的信件感触良多,想到师尊年及古稀,余下也不过五十的度春秋。想跻身圣人之列,除非有骆炯这样的改天命格或是……“师姐你是怎的了?”骆炯突然发问打断其思绪,青云说道:“没什么,只是师尊离开了,叫我们不必去寻他。”骆炯说道:“师尊可是再也不回了?”青云叹了口气,说道:“是的,还有师尊嘱咐你多与师兄……”
“是的是的,师夫临走时都与我说了。”盗璇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得青云招呼云雾,但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幽径通兰’到了师兄的居所,心中好一阵波澜,说道:“师兄好手段!设下双重幻阵,骗过了所有人。”盗璇大笑三声,说道:“其实我只设下了一道障眼法,另一道是临时为之,若不是师妹心境不稳岂会遭了道?”骆炯虽想搭话但被盗璇大笑之声震的气息浮动,张不开口,又不敢表露,只是微微加重呼吸。青云扶骆炯到一旁坐下,说道:“今日师兄请了几人?”盗璇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三人。”青云笑道:“师兄真是骗术行家,不知不觉中也要耍些诡计,不过你们都要小心些,骆炯方才虽然未伤但也够呛。”听得骆炯心头暖意盈盈,不禁感动,想师姐连如此细微的变化亦能执掌之间,可见一般。盗璇摇头挥手,说道:“不会不会,师弟的吐纳功夫着实厉害,若是在剧烈些,我等恐是不活了。”骆炯疑云满腹,想自己病怏怏,步履蹒跚如废人一般怎会使道行高深的盗璇师兄害怕?便是更想开口询问一番,忽听盗璇说:“师弟莫急开口,我等**凡胎不比青云师妹,你那吞吐之间阴阳变化实在玄奥,且在一旁暂理气息。”
“你们在这里畅谈风流雅韵,我这无知妇人变回去了,免得扰了你们。”青云流露出告辞之意,骆炯听了,欲起身跟随,却被其压下,又听其说道:“你如今基本痊愈,不必常常跟着我,今日便留在里长长见识。”骆炯虽有些不安,但还是稳稳坐下吸食青云留下的残存芳兰气味。
青云走后盗璇不知与何人交谈,其中一人声音不大听不清说什么,但引得空气微微震荡,从震荡中大概猜的出说的是世间的种种女子,“世间女人众多,可十全十美,美玉无瑕的却是不可多得,那些表面风雅,信写得美妙,交际亦得体的人也多,可要在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女子,确实难得,自己稍懂一点,就一味夸耀而轻视别人,如此令人生厌的女子,却是很多。
常常有这样的女子,父母双全,对她又怜爱有加,娇藏深闺,将来的期望好像也很大,男子从传闻中听说这女子的某种才艺,便心生爱慕,也是常有的事,此种女子,大多容貌姣好,性情温淑,青春年华,却闲暇无事,模仿别人,专心学习琴棋书画以自娱,结果学得一技之长,媒人往往避其短处而夸大其才能,听的人虽有疑虑,又不能推断媒人说谎,一旦听信媒人所说和这女子相见、相处后,其结果常常令人失望。”说到这里,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盗璇不能完全赞同他的话,但觉得其中又不乏可取之处,便笑道:“她们中真的有全无半点才能的女子吗?”那人闻此,当下即说到:“一个女子真的全无所长,谁也不会受骗去相她求爱,只恐怕世上完全一无是处的与完全无瑕可点的女子同样是少有的吧,出身高贵的女子,众人宠爱,缺点多被掩饰,听到见到也都相信这是个绝代佳人,而中等人家的女子,她的性情、长处,外人都看得清楚,优劣势比较容易辨别的,至于下等人家的女子,不会惹人注目,也就不足为道了。”
听他说的井井有条,盗璇心中虽稍有不快但并未表露,追问道:“你说的等级是什么意思呢,上中下三等,尺度是怎样的,假如一女子,本来出身高贵,不了后来家道中落,以致身世票飘零身份也就变得低微了,而另一女子,生于卑微之家,后期父亲飞黄腾达,便扩充门第,树立名声,这种人家的女子即成了名媛,世事变迁莫测,又如何判定这两种人的等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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